“在剿滅‘青年黨’的過程中,遇到了一些意外,造成‘青年黨’頭目阿爾?阿明逃跑,現今下落不明。不過我們在交戰中,依舊抓住其二號人物藍色使者,擊斃其三號人物綠衣使者……可以說,‘青年黨’的骨幹力量,除了突然失蹤的頭目阿明外,整個‘青年黨’已經完全消失了。”
駱駝山基地裡,警衛連連長阿卡小心翼翼的將上午的聯合反恐行動對李莫做了個彙報。雖然聯合部隊剿滅‘青年黨’大部分骨幹核心力量,但其頭目阿明的失蹤,卻給這次的反恐行動帶來極大的缺憾。阿卡覺得自己第一次接到老闆的任務,並沒有圓滿的完成,辜負了老闆的希望,是非常恥辱的。甚至會因此而降低在老闆心目中的形象。
不過李莫卻沒有因此怪罪他,而是很親熱的拍拍阿卡的肩膀,笑道,“不錯,這次的任務完成的很好。雖然跑了‘青年黨’的頭目,但你不要有心理負擔。阿明的失蹤對我們來說,不但不是一件壞事,反而是一件好事。”
阿卡聞言茫然的抓抓頭皮,對李莫的話頗爲不解。怎麼對方領頭的跑了,反而是一件好事呢?不過老闆既然不怪罪他,對他來說就是一個天大的驚喜了。
待阿卡離去後,李莫臉上的笑容收斂起來,眉頭也是微蹙。他在決定對‘青年黨’動手時,也根據手裡的關係打探了一會兒,得知這個‘青年黨’黨魁還真的和拉登同志有些關係。如果在這次反恐中,真的擊斃這位阿明,要是引來拉登同志的怒火,總不是好事。現在阿明逃走了。拉登同志暫時也就不會對民主軍做出報復的行爲。畢竟拉登自己的‘任務’還很繁雜呢,哪有空閒來東非給一個組織外圍成員報仇?
拉登同志的老巢,阿富汗如今的局勢很不好。他現在正煩着呢。如何躲避美國的搜索纔是最終要的。
實在不行,李莫還可以通過奧馬爾向拉登同志表達善意。他們雖然因爲權力的原因,關係已經下降了不少。但他們現在也是同病相憐,彼此都面臨美軍的絞殺,基本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真正令李莫揪心的是,這次在摩加迪沙北區,到底發生了什麼?‘青年黨’黨魁阿明爲什麼會突然失蹤?這肯定不是‘青年黨’本身的勢力掩護的。否則‘青年黨’也不會再索馬里都名聲不顯了。
李莫對這個在摩加迪沙膽敢插手民主軍和政府聯合行動的勢力很是忌憚。能在大家的眼皮底下將人弄走,絕對是摩加迪沙派中某一個勢力做的事。不然其他的勢力在摩加迪沙根本無法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所以李莫將目標放在摩加迪沙派三大政府軍閥身上。這三大軍閥都是索馬里第五任總統艾迪德的嫡系。曾經在艾迪德的帶領下,控制了摩加迪沙和南部索馬里大部地區。甚至還和聯合國維和部隊多次進行遊擊戰。電影‘黑鷹墜落’中的另一個主角就是他們。不過自96年艾迪德被人暗殺後,其子侯賽因雖然被推選爲艾迪德的繼承人,但在美國海軍陸戰隊服役過的侯賽因,在國內根本沒有任何根基,艾迪德留下的三支步兵旅的指揮官也都對其不買賬。而且爲了各自的野心和慾望,三支步兵旅的指揮官一直在暗中較勁,以期壓制住其他兩人,直至控制住三支部隊,成爲艾迪德第二。
這三支步兵旅的指揮官,如今也就是摩加迪沙派三大‘政府軍軍閥’,他們都在摩加迪沙附近經營了十幾年,可謂根深蒂固。也只有他們中的某一人,纔會有能力在民主軍以及政府的眼皮下,將人‘悄悄弄走’。
李莫眼下雖然沒實力去打首都摩加迪沙的主意,卻不代表他不對此警惕。因爲他無法猜測出,做出這種行爲的勢力,究竟是不願意看到雙方在反恐中得到聲望,而刻意破壞,還是因爲其本身和‘基地’組織有關係。
李莫覺得自己還是對這三大軍閥武裝不太瞭解,打算讓王寧的情報部對這三大軍閥加大偵查和滲透的力度。
至於和過渡政府聯盟,李莫覺得這位尤素福總統提的太遲了點。要是在索肯邊境衝突之前提出來,李莫肯定會立即同意和過度政府合作。那樣也能攪渾索馬里的局勢。引起其他勢力警惕。可眼下民主軍正和肯尼亞交戰,要是在國內在和政府聯盟。李莫不知道周邊幾個勢力會不會承受不住壓力,而做出狗急跳牆的事。
所以李莫準備緩一緩。待邊境的衝突平息下來,從戰爭狀態轉爲武裝對持狀態後,才和尤素福合作。
……
基斯馬尤市,索馬里愛國運動總部。一輛黑色的福特汽車在總部前停下,一個大熱天也戴着圓筒帽的西方男子,在兩名黑人‘保鏢’的護衛下,徑直進入了愛運總部。
雖然這三人在進去前,悄然的四周打量一圈,但他們依舊沒有發現,暗中一雙眼睛正注視着他們。
深色的窗簾死死擋住了外面的陽光,一盞由動物脂肪製成的油燈正點燃着,給漆黑的房間裡帶來一絲光明。
一名將整個身體都包裹在阿拉伯長袍以及頭巾裡面的男子安然的坐在椅子上,一隻長滿老繭的手在桌面上無意識的敲擊着。
突然,這名被長袍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男子搖搖頭道,“你們的承諾太虛幻縹緲,根本無法和我方的承擔的風險相比。如果你們就想用這種‘胡蘿蔔’手法讓我們出力,就得拿出足夠的誠意來。”雖然是拒絕了語氣,但不太堅決,放佛就是給對方留下‘還價餘地’。
西方男子哂然一笑,不知是嘲笑對方的貪婪,還是嘲笑對方的無知。
“阿達姆首領,現在你考慮的不是如何獲得更多的好處,而是如何生存下去。”
“大膽!”站在阿達姆身後一名衛兵大喝一聲,擡起胸前的槍口就瞄準了西方男子,似乎對方再敢多說一句就會扣動扳機擊殺他一樣。
阿達姆也像是默認的衛兵的動作,一點都沒有勸解的意思。他對這個西方男子‘猖狂’的口氣和毫不掩飾直指他本人要害的行爲也很不滿。所以他打算藉着衛兵‘粗暴’的動作讓對方明白,這裡是誰的地頭。
“既然阿達姆首領不滿意我國政府的誠意,拒絕我國政府的好意,那麼我也就沒必要在這裡待下去了。我還要去拜多阿,阿達姆首領,我先告辭了!”西方男子一點也不在意對方的威脅,直接站起來打算走了。
“等等……,海登閣下,心急可不符合一名合格情報官的身份。”在西方男子轉過身時,一直坐在椅子上冷眼相看的阿達姆立即喊了一句。而西方男子邁的很‘堅決’的腳步也適時的停下來。
雙方就像演電影一樣,配合的很默契,排演的很恰當。
“海登閣下,你直接說需要我們做什麼?而你們又能在某些時候提供什麼?”阿達姆語氣不再似之前那樣‘生硬’,裡面充斥着一種苦澀的意味。如果可以選擇,他絕對不會選擇和美國合作。因爲那樣即使化解了目前的危機,之後呢?可能就是面對其他勢力的聯合攻訐。但他有的選擇嗎?不合作是死路一條,合作的話,說不定在美國的大力支持下,能走出一條不一樣的路來。
兩人在房間裡商議了半個多小時,當海登?威爾遜出來時,阿達姆還相送了一段距離。不過爲了怕引起外人注意,他並沒有將海登送到門口。
黑暗中的一雙眼睛,注視着黑色福特轎車離去後,定定的在愛運總部看了幾眼,才消失不見……
王寧拿着一份剛接到的情報,來到李莫辦公室外面,敲了敲門。
“王部長,又給我帶來什麼壞消息?”看到面色平靜的王寧進來,李莫少有的玩笑道。
“老闆,剛接到基斯馬尤的情報,美國中情局索馬里負責人剛和愛運組織頭目阿達姆呆在一起超過一個小時,不知道他們談論了什麼。”王寧將手裡的文件遞給李莫,淡淡的說道。他現在已經越來越進入星辰組織情報部長這個角色了。一旦有分量重的情報,都會親自給李莫送來。
李莫結果文件看了一眼,抿着嘴低聲道,“中情局……愛運?他們在一起商議什麼?看來不是什麼好事。”
中情局自拉攏莫爾被星辰組織破壞後,一直對民主軍耿耿於懷。在情報戰線上,王寧的情報部多次和中情局的人交鋒了,如果不是中情局在索馬里的情報機構實力太弱小,王寧手裡初生的情報部,怕是早就被中情局拔掉了。
李莫心中對中情局一直暗暗防備的,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和愛運聯繫上了。
“你們情報部要加大對愛運的偵查,務必搞清楚他們商議的內容。”李莫看着王寧滿臉嚴肅的命令道。如今民主軍正和肯尼亞政府在較量,愛運組織這個民主軍身側的武裝勢力,和中情局搞在一起,不得不令人警惕。
“我會盡力完成的!”王寧不敢拍胸脯保證。畢竟情報部的實力還是太弱。建立的時間太短,對愛運這種老牌勢力的滲透不足。最多隻有幾名下層的眼線。想要了解到這種高度機密的情報,不是一般的困難。
對這些困難李莫也瞭解,所以就吩咐王寧多注意愛運組織的武裝力量的動靜。無論對方有何陰謀詭計,最後都是得靠拳頭說話。只要清楚愛運組織武裝的一舉一動,就不怕被對方鑽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