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底,驕陽似火,眼見夏就要過去,樹杈上翠綠的樹葉也不由得斑駁上了點點的黃色。
傷春悲秋,秋,註定是個離別的季節。
阮慶林被判無期,他能不能活着走出牢房已經不是葉雨所關心的了,即便她不出手,阮家人想必也不會放過他。
洛燕鴻加入賞風,在業界揚起軒然大波,誰也沒有想到壹美國際的首席設計師會突然跳槽,來到這個不過剛剛創辦幾年,風頭正旺的賞風。
有人說她是因爲與壹美國際的高層有矛盾所以離開,還有人說她是看中了賞風的潛力,總之衆說紛紜。
溫榮耀的公司正在慢慢的向京都轉移,不過在葉雨看來,這麼大的公司想完全轉移到京都是不現實的事情,畢竟已經在M國生根,隱藏在地下的根部應該是交錯複雜,想要切斷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而幾年後,智能手機的出現影響深遠,赫然已經成爲人類生活中必不可少的東西,其中的暴力可想而知,M國之旅,勢在必行。
懶懶的坐在藍色的軟椅上,透過還沒有A4紙大的窗戶窺探着天空,置身藍天之中,暢遊白雲之巔,葉雨想,如果視野能在寬闊點就好了。
空乘人員甜美職業的詢問聲迴盪在耳邊,打斷了葉雨的思緒,“先生小姐,要喝些什麼嗎?”
“白開水!”葉雨想都沒想,她不喜歡喝飲料,更不喜歡喝飛機上的咖啡,白開水剛剛好,最起碼她不討厭。
溫青翔儒雅的笑了笑:“一樣!”
“請您稍等!”空姐臉上始終掛着微笑,一笑,上下都露八顆牙齒,聽說這樣的笑容最好看。
不過葉雨覺得,這空姐的笑只是給溫青翔一個人看的,瞧瞧,這要是在彎腰,那上衣上的扣子可是就要崩開了,啊喂~
“您的水。”空姐將水遞給葉雨與溫青翔,看着溫青翔無動於衷的樣子,有些失望的推着車子走遠。
葉雨轉頭,看了一眼溫青翔,似乎,恩,他根本就沒明白剛剛那空姐的意思!
撫了撫額頭,她終於明白當初外婆也就是洛燕鴻爲什麼會那麼看她了,絕逼是他這個小舅舅從沒有帶女人給他們看過!
“小舅舅!”葉雨輕輕地喚着溫青翔。
“雨兒,怎麼了~”溫青翔轉過頭,纖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瞳仁深邃,轉動間似乎染上一抹琉璃般的光彩。
葉雨默,沉了一會兒這才說道:“你有沒有看出來剛剛那空姐對你有意思!”
溫青翔眨了眨眼,在眨了眨眼,隨後一臉疑惑的凝望着葉雨,“沒有?”
她就知道!
葉雨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看來誰以後要是想成爲她的小舅媽,可就要主動出擊了,對於溫青翔這個情商爲負值的人來說,明示他有時候都不見得明白,就更別提是暗示了。
望着溫青翔詢問的目光,葉雨嘴角抽了抽,她手肘抵着機身,手腕託着額頭,閉目養神,決定不去理會這個榆木疙瘩。
溫青翔見葉雨不理他,眼底流過一抹委屈的光芒,他剛剛說錯什麼了嗎?
因爲溫青翔還沒有畢業,大學最後一年,溫青翔覺得沒有必要麻煩轉學,開學前夕便坐飛機飛回M國,至於葉雨,她只是想利用假期的最後一段時間去碰碰運氣而已。
飛機在平穩中行駛,偶爾劃過氣流產生微弱的顛簸。
天空已經換了顏色。
乘着月色,溫青翔與葉雨到達了M國的紐約,走出機場,紐約的夜晚璀璨奪目,高樓林立,霓虹閃爍,如電影般一樣的美輪美奐。
只是,這樣的景色在葉雨的眼中完全不夠看,她只是懶懶的依靠在座椅上,任由街邊的風景呼嘯而過,從她的面前溜走。
“史蒂夫,好小子啊,去了趟Z國就帶回來一個這麼漂亮的女孩子。”開車的青年說的很大聲,他可不認爲後面座位上的少女能聽懂他在說了些什麼。
葉雨擡眸,鳳眸微揚,淡淡的掃了一眼面前的青年,嘴角輕凜。
“大衛,她是我侄女!”溫青翔瞪了一眼身邊的青年,語帶懊惱,他的話可是勾起了溫青翔一段不堪回首的記憶。
“侄女?”名叫大衛的男子驚呼,透過後視鏡,他掃了一眼坐在後座的葉雨,激動道:“那史蒂夫,我能追求她嗎?他是我見過的最美麗的東方女孩。”
溫青翔青筋直冒,追,追求你妹,她才十五歲,他怎麼會讓他這個純潔無暇的侄女受到身邊這個禽獸的指染。
大衛要是知道他的一句話就讓溫青翔給他貼上禽獸的標籤,他一定會大呼冤枉,他怎麼就禽獸了,怎麼就禽獸了?
“你休想,我侄女才十五歲,你個禽獸!”溫青翔很不客氣的回答,二十二歲的老牛你還想吃嫩草,沒門!
不過話說回來,奧斯丁迪蘭今年應該二十三歲了吧!恩~
“我靠,史蒂夫,你纔是禽獸,我禽獸你一臉。”大衛揚手,威脅的揮了揮拳頭,他這大撒把的架勢讓溫青翔嚇得一臉冷汗。
耳邊的車呼嘯而過,而他竟然敢放開方向盤,這不是找死嗎?
“你個混蛋,把好方向盤。”溫青翔的聲音變得有些緊張,葉雨看着面前二人的打鬧,黛眉微揚,似乎看到了龐凌飛與付世仁。
車,在一座二層小樓前停了下來,溫青翔從後車廂中拿出行李,葉雨站在車旁,凝望着面前的這座小樓。
“你,你好!”大衛操着一口彆扭的普通話與葉雨打着招呼,他想了很久,臉都憋紅了卻只想起了這一句普通話。
葉雨回頭,紅脣微揚,一笑,似是百花齊放,炫目的讓人不能直視,香氣四溢,似乎讓大衛有些迷醉在其中。
“你不用跟我說普通話,我的英文還說得過去。”純正的美式英語脫口而出,即便是從小生活在M國的溫青翔,都沒有她說的標準。
一瞬間,大衛的臉有些僵,他轉頭,望向走過來的溫青翔,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他爲什麼不告訴他,她英文說的這麼好!
溫青翔臉上的驚訝一閃而過,隨後他卻是無奈的聳了聳肩,一副誰讓你沒問的神情。
大衛掩面遁走,哪怕葉雨成年了,他都會不顧一切的當場表白,可她才十五歲,十五歲啊!大衛有些悔恨,他媽爲什麼這麼早就將他生下來了,讓他在肚子裡再呆上幾年腫麼的了!
鳳眸含笑,葉雨目送着大衛開車逃走,轉頭望了望溫青翔,葉雨挑眉,問道:“你覺得他跟我在一起算老牛吃嫩草嗎?”
溫青翔咬了咬牙,他可不能讓他可愛的侄女彌足深陷,於是連忙道:“算,豈止是算,那是絕對的老牛吃嫩草,赤裸裸的禽獸行爲!”
葉雨點了點頭,心中卻想着,奧斯丁迪蘭,你不光吃嫩草,你還是禽獸。
房子裡的客房不少,葉雨住在溫青翔隔壁的房間,夜晚的星星璀璨奪目。
葉雨透過窗仰望着星空,似乎在想那個人是否能看到與她相同的天空。
閉上眼簾,葉雨將所有的思緒引入心中。
躺在牀上輾轉反側,時差的緣故讓她難以入睡,愣愣的凝望着天花板,思緒放空,不眠的夜,所有的思緒都會涌進腦中。
葉雨按了按發痛的太陽穴,她起身翻出窗戶,躺在房頂上,擁抱整片天空。
微風拂過,還帶着一絲溫熱,看着高空上的星辰,葉雨淡淡的笑了笑,誰說點綴的星光就一定會被月亮籠罩?
一念至此,葉雨閉上眼眸,進入了修煉之中。
東三省軍區,付世仁一襲軍裝坐在草地上凝望着這裡的天空,晴朗的藍天點綴着朵朵白雲,那太陽似乎是他們一直追隨着的人兒,耀眼奪目。
哨響,集合。
所有的人同一時間向着教官跑去,他們是今年新入伍的兵,在老兵的眼中就是新兵蛋子,年輕氣盛,以爲自己能夠撐起一切。
付世仁站在後排,他凝望着前排最左邊那個站的筆直的人,輕輕地笑了笑。
幾天前他還是他們這裡最不羈,最狂妄的人,這才幾天過去,就收斂了自己的脾氣,他們在這裡,學會的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服從,無條件的服從上級任何的命令。
東三省軍區,靠近邊境,他們所要看守的是最魚龍混雜的地方,而這裡的兵,是除了葉文山手下的兵之外,最勇猛的存在。
耳邊教官的聲音迴盪,而付世仁的心早就飄揚遠去,雨兒,再見時,我會成爲一名真正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重慶,龐市長的辦公室,龐凌飛坐在一旁,冷眼旁觀的着現在的局勢。
兩年裡,這裡依舊沒有安生,他父親是空降的新市長,這讓早已深紮在這裡的副市長很是不服,暗中倒是沒有少使絆子,這兩年來讓他父親縮手縮腳,憋屈的很。
副市長名叫裴永光,在京都排不上號,但家族勢力在這重慶可是不容小覷,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這也是他父親頭疼的事情。
“爸,裴永光的情婦不止一個!”沉默了片刻,龐凌飛擡起頭,目光閃爍的凝望着坐在辦公桌後面的龐林,這世上的高官也許不怕紀委,但身邊的情婦永遠都是讓他們下馬的利器,色字頭上一把刀,裴永光的頭上,可不止一把!
龐林擡眸,掃視着不遠處自己這個眸中閃爍着睿智的兒子,沉默不語,着手於情婦真的有用嗎?
龐凌飛永遠都記得葉雨跟他說過的一句話,想要知道一個人的弱點,就要設身處地的站在他的位置,用他的思維想事情,這樣他怕的是什麼,恐懼的是什麼便一目瞭然了。
裴永光家族的勢力不是他的,而是他老婆的,也就是說,他能有如今的地位全都基於她老婆家族的幫助,如果他老婆知道他有外遇,而不只是一個兩個的話,那不用他們動手,後院失火,絕對會讓裴永光手忙腳亂自顧不暇。
而,最主要的是,龐凌飛不認爲裴永光的老婆會跟他離婚,她只會教訓那些不長眼的小妖精,勢必將事情鬧大,狗急了還會跳牆,又何況是人,只要讓她們認爲市長大人會給她們撐腰,那這出大戲可就有意思了。
不過他還真是要感謝娛樂週刊的記者,竟然在跟蹤明星的時候意外拍到副市長大人,不查不知道,這麼多年來,他們拍到的可真是不少啊!
裴永光以爲他們已經將所有的照片都刪了,豈知,雜誌社的高管可不傻,如果不留下這些底板,誰知道在裴永光得勢之後,會不會藉故除掉他們這些知道他秘密的傢伙。
而龐凌飛能發現這一切也是巧合,如果不是班上的同學將那本雜誌帶去學校,要不是他剛好看到那報道中,小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身影,他怎麼會想到去查這這家雜誌社,又怎麼會得到如此有價值的信息。
裴永光在外,可是一直以好好先生的形象示人,如果讓廣大人民知道他的真面目,他們會不會有一種欺騙的感覺呢?
“你的意思是?”龐林厲眉微皺,話語微頓。
“讓娛樂週刊將所有拍到的照片全部公開!”龐凌飛淡笑,眼底閃過的光芒熠熠生輝,就像是運籌帷幄的軍師,一切都似乎盡在掌握。
重慶的天,似乎要變了!
潮起潮落,京都的天慢慢變暗,而M國的太陽不過剛剛升起。
一夜未眠,陽光傾瀉而下,葉雨伸手擋住映照在眼底的光束,慵懶的伸了個懶腰。
修煉了一夜,她的精神倒是好得很,紅潤的臉色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疲憊。
“雨兒!”敲門聲從屋中傳來,葉雨向下一跳,飄飄然的似乎是一片落葉,玉手輕輕勾住窗沿,一個借力便跳進了屋中,行雲流水的讓人賞心悅目。
“來了!”葉雨弄亂牀鋪,抓了抓順滑的青絲,裝出一副剛睡醒的模樣。
“小舅舅,什麼事啊?”打開門,葉雨凝望着已經穿戴整齊的溫青翔,打着哈欠頂着鳥窩頭。
“雨兒,走,我帶你去逛逛,你是第一次來這裡吧!”溫青翔不由分說的關上房門,“雨兒,你快換衣服!”
背後的關門上讓她抽了抽嘴角,她似乎還沒有答應他出門吧!
哎,任命的嘆了口氣,葉雨簡單的梳洗了一番,換上衣服便走出了臥室。
溫青翔愣愣的望着走到客廳的葉雨,似乎有些反應不過來,他記得每次等他母親出門都要等好長時間,在他的印象中,上至八十歲的老人,下至五六歲的小奶娃娃,只要是女人都是喜歡打扮的,她倒還,這才幾分鐘,就都搞定了?
“小舅舅,走吧!”葉雨的手在溫青翔的面前晃了晃,略顯走出了房門。
有一點是溫青翔不得不承認的,他這個侄女真是普天壤其無儷,曠千載而特生。
M國的街道有些寛,人少地多,除了繁華的地區之外,想這些居民住宅中,行人少的可以。
大衛似乎忘記了昨天的尷尬,一路上都在爲葉雨介紹紐約的建築,景觀。
“雨兒,你看,這就是紐約的世界貿易中心。”大衛介紹時,似乎語氣中充滿着自豪,也難怪,這裡可是紐約的地標性建築,其歷史悠久,在他們心中的意義,應該同自由女神像有一拼吧!
葉雨凝望着不遠處的世界貿易中心,眼眸微暗,還有一年的時間,這裡就會變成紐約人的噩夢了吧!
飛機幢大樓,九一一事件可是震驚了全世界。
葉雨思緒轉動,她似乎沒有這個閒情逸致去管這等子閒事,一年後,溫青翔早就回到了Z國,九一一事件對於她而言,只是一個賺錢的最佳時機而已。
車,在溫青翔的大學,紐約大學的門口停下。
葉雨不止一次來過M國,來過紐約,卻從沒有來過這裡的學校。
寬敞的大門一點都不像是學校,而更像是某個開放沒有物業的高級小區,綠草被修剪的平整,似乎綠色的毛毯鋪在石板路上。
兩旁的樹木林立,微風拂過,發出瑟瑟之聲,如同童話故事中的古堡出現在視線中,更像是中世紀的城堡,帶着濃重的地域味道。
怪不得這麼多人回來學校參觀,這裡的景緻一點都不比其他地方遺留下來的建築要遜色。
“大衛,史蒂夫。”遠處,一名純種的白人男子跑了改過來,淡棕色的頭髮在太陽光下泛着金光,白皙而如牛奶般的肌膚上沒有一絲一毫的瑕疵。
他有着外國人獨有的窩窩眼,濃密的眉,深邃的瞳仁,直挺的鼻樑,薄薄的脣瓣,這樣的五官配上他尖尖的瓜子臉,還好他是短髮,聲音纔算粗獷,要不然一定會被人誤認爲是女孩子。
不過以他的身高而言,即便這裡的女生髮育的很好,也不會如他這般的高。
葉雨今年十五,因爲常年的運動,身高在同齡人中已經算高的了,一米六五,這在亞洲人中已經算是高個兒了,可在這裡,似乎卻變得平常。
“喬治!”大衛與溫青翔舉起手,高興的與面前之人打着招呼。
他們三個人的感情似乎很好,不過一個暑假沒見,愣是有說不完的話。
葉雨只是望了一眼便淡淡的收回了視線,不知道最近怎麼搞的,她總是將這些人跟奧斯丁迪蘭那個禽獸想必,不是她偏心,是真的沒有人及得上他那張臉!
當然,厚度與寬度也是及不上的。
“對了,喬治,這是我侄女,葉雨!”半響,溫青翔纔是在喬治疑惑的目光中想起了葉雨,他扯了扯頭髮,覺得自己這個小舅舅當得一點都不稱職。
喬治伸出白皙修長的手,“你好,我是喬治。”
葉雨輕笑,同樣伸手,玉手與喬治的手相握:“你好,我是葉雨。”
“你真漂亮,是我見過最美麗的東方女孩。”喬治一笑,儒雅的似是紳士,他的英語有着倫敦口音,他似乎並不是美國人。
“你是英國人?”雖是疑問句,不過語氣很是肯定。
“是啊!”喬治笑着點了點頭,他倒是沒有想到對方竟然一下子就聽出了他的口音,似乎,對於英式英語與美式英語的分別,她很有研究。
溫青翔微不可查的將葉雨的手從喬治的手中拽了出來,面對喬治與大衛的目光,他理直氣壯的回瞪,他就是侄女控,怎麼的了,怎麼的了,你們咬我啊!
喬治與大衛似乎,並沒有見過溫青翔的這一面,相互對視了一眼,無奈搖頭。
紐約大學,如果想從門口走到教學樓,那可不是十幾分鍾就能趕到的,大多數學生都會選擇騎車,當然也會有人開着車進來,不過他們這次是爲了帶着葉雨好好參觀參觀這裡,所以選擇了步行。
金燦燦的陽光灑在草地上,一切都顯得那麼的美好而寧靜,四周的空氣清新怡人,她似乎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放鬆過了。
“喬治,好久不見!”迎面,數道身影擋住了陽光,葉雨轉頭,黛眉微挑。
面前衆人,不論男女一個個都染着扎眼的髮色,鼻環耳環,似乎很喜歡在身上扎一個又一個的洞,寬鬆的衣服營造出不羈的嘻哈風,這樣的打扮在M國的校園中十分流行。只是他們的臉上似乎都寫着四個大字,那就是不良少年。
不過M國從不限制學生的發展,他們有能力考到紐約大學,必然有着不爲人知的才能,而只要不惹大事不犯法,似乎大學對於他們的行爲,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已。
喬治凝望着面前衆人,眼底閃過一絲慌亂,顯然,他並沒有想過會在這裡遇到他,好看的眉眼緊皺,他的臉上雖然並沒有任何厭惡的情緒,不過疏離的語氣已經說明了一切,“你好。”
語落,轉頭凝望着葉雨等人:“我們走吧!”好像與他們再待一會兒,他就會渾身不舒服。
“喬治,遇到久違的朋友,你這樣就要走嗎,啊,我可是真傷心呢。”說話的人一直站在隊伍的最前面,似乎其他人都是對他馬首稱臣,他那一頭說紫不紫,說粉不粉的頭髮有些惹眼,輕微的動作就能讓那頭髮跟着飛揚,着實有些干擾目光。
許是想到了什麼,他接着說道:“如果薇恩知道你竟然這麼對我,一定會很傷心的。”
“斯諾爾,你閉嘴!”男子的話讓喬治瞬間爆發,他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攥着拳頭,白皙的手背上青筋直冒,似是極力的隱忍着心中的憤怒。
只是那名叫做斯諾爾的男子卻沒有放過喬治的打算,他哈哈大笑,語氣極盡諷刺:“喬治,怎麼,我的話讓你想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了嗎?”
“啊,對了,是你害死薇恩的,那場車禍,她死了,你卻活了下來,作爲司機的你,是不是在出車禍的那一瞬間,將方向盤打向了左邊,讓她替你抵擋了一切。”
男子的話就像是在撕扯着喬治心上的膠布,連血帶肉,生生將他的傷口拋開,血水混着因爲長時間隱藏而已經化膿的膿水,慢慢的流下。
不,不是這樣的,在出車禍的那一瞬間,他的方向盤打的是右邊,只是他不知道,爲什麼活下來的是自己,而不是薇恩。
他因爲這件事頹廢過,輕生過,甚至從Y國逃到了M國,可他,爲什麼依舊不能放過他,爲什麼還要追過來,就爲了撕開他的傷口,讓他再次痛到難以忍受嗎?
“斯諾爾,滾,我讓你滾!”喬治雙目赤紅的凝望着面前的男子,這個曾經,他最好的朋友,他從未想過,他們的關係會變成這樣。
他,薇恩,斯諾爾從小一起長大,他以爲他們會在一起一輩子,可薇恩死了,而他們卻因此對立。
“喬治,你沒資格讓我滾!”斯諾爾向前一步,一把拽住喬治的衣領,居高臨下的凝望着他,“如果你不肯和我比試一場,那我會糾纏你一輩子,讓你一輩子都深處於水深火熱之中,永遠,永遠!”
斯諾爾眼底的情緒是那麼的蓬勃,那麼的強烈,目光中複雜的情緒讓葉雨黛眉微皺。
喬治狠狠地推開面前之人的身子,俊朗的臉上滿是狼狽,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大喝:“我這輩子都不會再碰車,都不會再碰車!”
喬治推開斯諾爾,急速的向着遠方跑去,他不知道自己想去哪裡,他,只是想要離開這個地方。
“喬治?”大衛大喝,想要追隨喬治而去的身子卻被一隻手阻攔住了去路。
“讓他一個人靜一靜吧!”溫青翔當初大衛的去路,凝望着已經遠去的身影。
他雖然不知道喬治曾經發生過什麼,可有一點他卻是看得出來,面前這個男人,他,並是不喬治的敵人,而現在,喬治最需要的就是冷靜。
“小叔叔,喬治的全名叫什麼?”葉雨目光閃爍,她深邃的鳳眸微眯,眼底閃過一抹睿智的光芒。
“喬治斯洛博!”溫青翔雖然不知道她爲什麼要這麼問,卻還是回答了她的話。
喬治斯洛博?果然是他!那個曾經的天才賽車手。
之所以說曾經,是因爲他十五歲聞名,而卻在十八歲那年銷聲匿跡。
不過葉雨之所以知道他,卻是因爲上一世,喬治斯洛博,他,可是佔據聯邦政府最高級別通緝令的男人,瘋狂的賽車手—死神喬治!
他是一個瘋狂的男人,他最喜歡的就是在世界最著名的死亡之地賽車,凡是與他賽車的人,卻沒有一個人能夠活下來,雖然不知道是不是他下的手,不過即便如此,他也成爲了聯邦調查局抓捕的對象。
葉雨那是二十出頭,而他那個時候已經快三十歲了吧!
只是看他現在的樣子,不知道有什麼契機能讓他重新碰車。凝望着面前的斯諾爾,葉雨若有所思。
一天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夜幕降臨,夜生活正式起航。
“小舅舅,這裡的賭場在哪?”葉雨的一句話差點讓溫青翔口中的飲料噴出來,他掏了掏耳朵,一副震驚的凝望着葉雨,不敢置信的詢問着:“雨兒,你剛剛問我什麼?”
葉雨翻了翻白眼,她不過只是想見識見識這裡的賭場而已。
“我問,這裡的賭場在哪?”葉雨語調輕慢一字一頓,似乎是想讓溫青翔挺清楚她問的到底是什麼。
“雨兒,你問這個幹嗎?賭場可不是一個好去處,那裡…。”溫青翔噼裡啪啦的說了一堆,葉雨舉白旗投降,她錯了,她真的不該問他。
回到家,溫青翔對於葉雨的乖巧很是滿意,多聽話的孩子啊,說不讓去就去了!
“晚安!”溫青翔將葉雨送到房門口。
“晚安!”葉雨抽了抽嘴角,語落,轉身關上房門。
聽到走廊的腳步聲已經走遠,葉雨黛眉微揚,以爲不告訴她她就不知道了?
“小正太,查查賭場在哪?”小正太能夠連接衛星,不過就是查個位置,分分鐘就能搞定的事。
小正太翻了翻白眼,她到底是想去賭場,還是想去哪裡碰碰運氣啊?
“華盛街第九街區!”小正太撇了撇嘴,就算是賭場也不用建在最亂的第九街區吧!
第九街區?葉雨勾了勾脣。
“司機,第九街區!”清冷的夜,出租車上,黃鸝之音流轉而出,透過後視鏡,司機掃了一眼身後少女。
“你要去第九街區?”語氣有些詫然。
“是啊!”葉雨點了點頭。
“小姑娘,那裡不是你能去的。”司機生怕葉雨不知道那裡是什麼地方,遲遲的沒有開車。
葉雨真不知道什麼時候紐約的人民羣衆這麼有愛了,無奈的撫了撫額,葉雨道:“司機大叔,我知道那裡是什麼地方,帶我去吧!”
司機遲疑的看了一眼葉雨,他該說的都已經說了,既然這個小丫頭執意要去,他也沒有辦法。
“好吧!”司機咬了咬牙,腳踩油門,出租車衝出了街道,消失在了街道的盡頭。
溫青翔現在早就進入了睡夢中,夢中,葉雨還乖巧的坐在他身邊。
只是現實與夢境通常都是相反的。
還沒有到達第九街區,司機已經不敢再開進去,他將車停在附近,指了指道:“前面直走,看見一個路口左拐,那裡就是第九街區了,不過我勸你,還是不要去了!”
看着一個如此水靈的小姑娘望火坑裡跳,司機着實的不落忍。
葉雨拿出一張百元大鈔,放在司機的手中:“謝謝,不過這裡還不算太亂。”
語落,葉雨沿着道路向前走去,這裡比起金三角算得了什麼,那,纔是真正混亂,魚龍混雜的地方呢,她在哪裡都暢通無阻,又何況是在這區區的第九街區。
一襲白裙,她就像是誤落黑夜中的天使,在這黑暗而墮落的街區,似是一抹陽光照亮前路,而對於他們而言,最想做的不是仰望這抹陽光,而是將其據爲己有。
“小姑娘,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要不要跟哥哥們去玩玩!”
從道路旁竄出來的青年們擋住葉雨的去路,目光邪肆而淫穢的凝望着面前這個不施粉黛而顏色如朝霞映雪的少女。
葉雨鳳眸微挑,漆黑的瞳仁中閃爍着點點寒光,“滾開!”
“小姑娘,不要這麼兇嗎,哥哥們…。”一名男子淫笑着走上前,眼見那隻桌子就要觸碰葉雨,一聲悽慘的大叫劃過夜空,不過這叫聲卻讓第九街區的人早已習以爲常。
葉雨伸手扣住男子的手腕,玉手輕輕一折,伴隨着輕微的骨頭響,男子的大叫回蕩在耳邊,似乎,很痛。
“我最討厭別人碰我了。”葉雨冷笑,她擡腳,看似纖細的腿卻蘊含着強大的力量,一腳,男子的身子倒飛而去,就像是離弦的弓箭,急速的向着後面的衆人而去。
“嘭”的一聲,哀嚎聲一片。
葉雨望着倒在地上七零八落的男子,紅脣微揚,拍了拍裙角的灰塵,邁步走過他們的身邊,消失在街的盡頭。
地下賭場,人聲鼎沸,比起蓬萊,這裡可要魚龍混雜的多,烏煙瘴氣的宛若籠罩上了一層煙霧。
刷了三十萬,葉雨並沒有兌換太多的籌碼,對於她來說,贏錢並不是真正的目的。
溫青翔曾無意跟葉雨提及過,喬布諾最可能出現的地方就是賭場,似乎賭博的快感能讓夠激發他的無限創意。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溫青翔的話葉雨卻記在心中,紐約的賭場大抵也就那麼幾個,而第九街區卻是最出名的,喬布諾這個時候還沒有多少人認識他,所以即便是出現在,他也不會有任何的危險。
第九街區雖然亂,卻不是沒有秩序,這裡被紐約最大的黑幫看管,一般是很少有人敢在這裡鬧事的。
在溫青翔的口中,葉雨還了解到,喬布諾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他孤僻,不愛與人,不,應該說是不愛與常人接觸,一般人很難聽懂他在說些什麼,久而久之,對於一般人,他也變不願在接觸。
葉雨覺得,她親自找上門跟他說:嘿,我想跟你做一筆交易。
喬布諾的反應一定是不屑的瞟她一眼,然後,就木有然後了。
走進賭場,葉雨遊走在各個賭桌前,雖然她此次前來是爲了找人,不過有錢不賺那就是傻子。
比大點對於葉雨來說,是最簡單不過的了,色子敲擊色盅的聲音清脆的迴盪在耳邊,荷官扣住色盅,葉雨深邃的鳳眸微眯,色盅裡的點數清晰可見。
“豹子!”葉雨的聲音引得四周衆人窺探,她就像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蓮花,即便深處在這最爲雜亂的地方,也依舊出塵。
她似乎不該出現在這裡,可她臉上淡然自若的神情,卻又讓衆人覺得,她原本就該出現在這樣的地方。
不過她剛剛喊得什麼?豹子,別逗了,那幾乎到微乎其微的機率,怎麼會出現豹子?
她,想必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吧,就連賭博最基本的一點都不知道。
只有手執着色子的荷官詫異的瞥了葉雨一眼,他搖出來的點數他怎麼會不知道,五個一,是豹子沒有錯。
葉雨下注十萬,以豹子的一賠十的賠率而言,如果他真開出了豹子,那這一桌他可就是要陪一百萬。
荷官眉頭微皺,他垂在身側的手不由得向下壓了壓,他身前的賭桌下,有一個聯通着色盅底部的小機關,他只要輕輕的一碰這個按鈕,色盅裡面的色子就會改變點數。
荷官的手正在靠近,葉雨淬冰的鳳眸微微上挑,她玉手放在賭桌上,紅脣微揚。
這點小把戲還想瞞住她,在她手下審問的兇徒何其之多,只要一個眼神,她就能窺探一二,荷官眼底忽閃的光芒,她豈會沒有留意?
荷官凝望着葉雨,手指按向賭桌下面的按鈕。
“嘭”的一聲,當荷官的手觸碰到那按鈕之時,一股巨大的電流似是猛獸,狠狠地將他撞了出去,肉身撞擊牆壁,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
四周賭客愣愣的看着這突發的一幕,睜目結舌,他們不明白,這荷官怎麼就毫無預警的自己飛出去了呢?
荷官的手一直抓着色盅,色盅隨着他的身子飛了出去,露出裡面色子的點數,五個鮮紅的一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中。
剛剛從荷官飛出去的變故中回過神來的衆人,當視線望向桌上的點數時,皆是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睛,五個一,真的是豹子?
賭場樓上,一直坐在控制室中的男子看着監視器中傳來的這一幕,淡棕色的瞳仁微縮,他修長的手輕點着屏幕,一下一下,點在那淡然的站在賭桌前的少女身上。
“似乎,很有趣!”低沉的聲音夾雜着一抹別有意味的語調,淡淡揚起,不過片刻便傳遍了整間屋子。
男子起身,倒三角的背部刻畫着精壯的線條,他伸手,將自己淡金色的頭髮攪亂,解開扣在胸前的兩顆釦子,施施然的走下樓。
葉雨如常所願得到了一百萬,刨除本金加上給賭場的錢,淨爭八十萬,賭博,當真是比什麼都要賺錢。
幾圈下來,葉雨的荷包見鼓,不過她似乎還沒有見到喬布諾。
俄羅斯輪盤前,葉雨停下腳步,這個男人似乎已經站在這裡很久了。
俄羅斯輪盤源自十九世紀俄羅斯,是一種自殺性質的遊戲,不過賭場中的俄羅斯輪盤只是一種由電腦操控的賭博機而已。
葉雨看了看身邊的男子,將手中的籌碼壓在二十這個數字上。
對於這種靠計算取勝的玩意,葉雨一向認爲,這些機器就該讓高科技對付,所以小正太當仁不讓的出手,計算概率這等子小事他要是還玩不轉,那就白瞎了他宇宙無敵超級芯片的名聲了。
輪盤轉動,輪盤上的小鐵珠也跟隨着轉動,輪盤停止之後,小鐵珠似乎是受到牽引一般,滑進了二十這個數字的空槽中。
一直沒有動作的男子轉頭,看了一眼葉雨,又將視線放在了輪盤上。
葉雨黛眉微挑,男子淡金色的頭髮在這昏暗的燈光下尤爲顯眼,只是似乎還就沒有打理,亂糟糟的有點像雞窩。
葉雨目光微斜,他似乎有些熱,襯衣上最上面的兩顆釦子都沒有扣好。
“在下!”葉雨撇了撇嘴,剛要離去,身邊那一直盯着輪盤的男子卻豁然擡頭,瞥了一眼葉雨,語氣有些衝!
葉雨黛眉微挑,他覺得面前這個男人真是奇怪極了。
下,下你妹!
葉雨平視着男子,在他的注視下轉身離去。
“別走。”手腕上傳來的阻力阻止住葉雨前進的腳步,她眉頭微皺,轉身,擡腳,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
拉住葉雨手腕的男子眼眸一縮,卻在下一刻放棄了所有的抵抗,結結實實的承受了葉雨腳下的所有力量。
“嘭”的一聲,男子的身子倒飛了出去。
葉雨冷眸凝望着倒在地上的男子,居高臨下的淡淡掃視,她最討厭別人碰她,只是踢他一腳算是便宜他了。
“你接着下啊!”男子從地上爬了起來,目光爍爍的凝望着葉雨,卻是沒有在意他被踹飛,而是依舊固執的讓葉雨繼續下注。
“小雨子,他剛剛是故意被你踹到的。”小正太坐在虛擬空間中,他那張紅色的王座已經變成了龍椅,似乎他依舊沒有從古裝的浪潮中飄回來。
純白色的長衫垂在地上,他執手撐着頭,眼底閃過點點星光,比起夜晚的星辰還要閃亮,剛剛那男人的舉動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故意爲之,似乎是想要吸引葉雨的目光。
小正太的話讓葉雨黛眉微揚,故意嗎?
葉雨深深地掃了一眼面前的男子,轉身走回到俄羅斯轉盤前,輪盤轉動,她將籌碼放在四十五這個數字上。
“咯噔”一聲,輪盤停止,小鐵珠滾進位於四十五這個數字的空槽裡。
“又中了?”男子驚訝的睜大眼眸,轉頭凝望着葉雨,眸光爍爍,“你是怎麼辦到的?”似乎很是激動。
葉雨紅脣微揚,他倒是想要看看這個男人到底想要幹什麼。
伸手,纖細如蔥的手指點了點自己的頭,語笑嫣然,“這裡!”
男子激動的伸出手,似是想要抓住葉雨的手,不過卻被葉雨躲了過去,他的雙手愣愣的停在半空,臉上卻是充滿了希夷。
“你真的可以算出來,真的太厲害了,你教教我,教教我!”
葉雨嘴角微抽,他到底想幹什麼?
“抱歉,你資質太差!”教他,葉雨怎麼知道小正太是怎麼算的,她要是會還用得着小正太嗎!
“唔,這樣啊!”男子失望的聳了聳頭,卻在下一刻揚起了笑臉:“你好,我是喬布諾,很高興人是你!”變臉之快堪稱迅速。
“……。”聽到男子的話,葉雨黛眉微不可查的輕挑,她凝望着面前的男子,眼底波光閃爍,他說他是誰?喬布諾?
“你好,我是葉雨!”葉雨不認爲這裡有阮家的影子,曝出自己的真是姓名也未嘗不可,如果他真是喬布諾的話,她曝出假名字是一件很失禮的事情,即便他不是那又如何,不過是個名字而已。
二樓房間,一名紅髮男子坐在屏幕前,滿臉奸笑的凝望着屏幕中,位於俄羅斯輪盤旁的二人,這時,身後傳來門響,一名身着黑色中山裝的男子,面色冷意的黑髮男子推門走了進來,他清冷眸淡淡的掃了一眼男子,看了看四周,聲音有些冷淡:“喬呢?”
紅髮男子轉過頭,指了指面前的屏幕,修長的手中敲擊着鍵盤,將那兩抹身影放大。
他身後錯了錯,指着屏幕道:“在這裡!”
黑髮男子厲眉微揚,似乎有些不解,他所認識的喬布諾似乎是一個高傲到了極點的人,他現在看到的是什麼?他在死皮賴臉的纏着那個小姑娘?
如果可以,葉雨真想自己從來沒有來過這裡!
葉雨心中的悔意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止,溫青翔口中的喬布諾不是一副性子冷淡的模樣嗎?她身邊這個是怎麼一回事?突發性的變異嗎?
葉雨想,這樣的他真的會影響後世的高科技產業嗎?
喬布諾凝望着葉雨,淡棕色的眼眸明亮的如同燈泡,他剛剛在顯示屏中就發現她並不簡單,這麼一看果不其然。
那臺俄羅斯輪盤他研究了很久,直到如今也不過只能大概的估算出模糊的數字而已,可面前這個少女倒好,她竟然能夠瞬間下注,百發百中,這樣的高手,他就算是綁,也要將她跟賭場綁在一起。
他喬布諾是冷傲沒錯,可這樣的人都有些毛病,他其中一個毛病就是,對於他看上的人,他可以做到死不要臉!
“將畫面重放,我倒是要看看這個少女有什麼本事,讓喬如此!”黑髮男子面色微冷,看到喬如此對一個少女,他的心情似乎有些不好,有些發悶,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堵在其中一樣。
紅髮男子縮了縮脖子,屋中的氣壓低的有些讓他喘不過氣來,喬在那裡快活,他卻要在這裡承受老大的低氣壓,這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