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夜雨輕揚的打賞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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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蔚藍想離開北京並不容易,她現在好歹也是人民教師一枚,底下有了一大幫學生,哪能像以前一樣,說走人就走人的?何況,這可是軍校,不過,我們楊小姐的面子確實不小,好所歹說,說服了其他兩位文化課教師,和她換了課,用整整兩天時間,把未來一個星期的課程全上了。這兩天學生們挺高興,畢竟,能每日見到美人老師,實在是件很賞心悅目的事情。
“咱們這就去俺家?”剛子看着手裡就拎一個小包的蔚藍同學,疑惑地眨了眨眼,“要不,俺去訂票?說不定還能訂上晚上的票。”
“不用,咱自己開車去……這不,來了。”楊蔚藍招了招手,一輛特別囂張的紅色寶馬,緊急剎車,停在她的面前,後面還緊緊地跟着一輛大卡車。
“喲,鳥槍換炮了?你的小綿羊呢?”
“報廢了!”曲染打開車門,沒好氣地瞪了蔚藍一眼,還不是因爲眼前這傢伙,一想到自己的寶貝綿羊,曲染心裡還恨恨地不是滋味兒,要不是這女人裝死,她至於把愛車跑到爛嗎?
曲染的精氣神看起來比以前更高漲了些,臉色也紅潤,頭髮隨隨便便地綁着,衣服也是一身兒很隨意的灰色休閒裝,很耐髒的顏色,總體來說,和以前相比,總覺得這位曲染同學少了點兒什麼,也多了點兒什麼。
蔚藍笑了笑,自己幫尹風找的這個幫手,看樣子那小子支使得挺順手,“怎麼樣?東西都準備齊了?我要的量可是很大!”
“你要這麼多豆腐乾什麼?”說起這個,曲染納悶地揉了揉頭髮,“我跑了四家菜市場,弄了整整一大卡車,全是水豆腐,怎麼?想吃豆腐宴啊?那也用不了這麼多,你到底想請多少客人?”
楊蔚藍揚了揚眉,笑了:“說不定,還真要吃好一陣子豆腐宴,放心,我會好好烹飪的,行,上車吧!”
打開車門,四個人竄上車……四個人?楊蔚藍一扭頭兒,瞪着不知道什麼時候跟在她身後的楊天賜童鞋:“寶寶?你怎麼來了?”她明明把這小傢伙扔給郝姐姐了好不好?不過,如果這小子真想跑,郝姐姐還真看不住他。
“我要和姐姐一起。”
看着那張執拗的小臉兒,楊蔚藍有點兒頭痛,“寶寶聽話,回去吧,姐回來,一定給你帶一大箱好吃的棒棒糖,讓你一次吃個夠,好不好?”平時,蔚藍怕這孩子吃多了糖兒會壞牙,一向不許他亂吃甜食,偏偏,楊天賜不知道爲什麼,忽然從對甜食一點兒興趣沒有,變得對甜食這類東西特別偏愛了!
楊天賜一扭頭,伸開手臂,緊緊地抱在座椅背上,看那架勢,是絕對不肯下車的。就算是棒棒糖也沒有用。
難得見到楊蔚藍大小姐吃癟,曲染頗感有趣,心裡高興,笑道:“就讓他跟着吧,一個孩子罷了,有什麼關係。”
楊蔚藍皺了皺眉,帶着楊天賜,絕對會給自己帶來很大,很大的麻煩,至少,得每時每刻都要留意着他才行。剛想開口反對,但是,蔚藍忽然眼珠子一轉,不知道想起什麼,居然改了主意,若有所思地道:“那好,寶寶,既然你要跟,那麼,你要答應姐姐,一定得聽姐姐的話,跟在姐姐身邊,不許亂跑,如果做不到,我就送你回郝姐姐那兒去,行不行?”
“恩。”楊天賜用力地點頭,彎起嘴脣,露出一個極爲可愛的笑容來。
寶馬車一路急行,楊蔚藍在恍惚中昏昏欲睡,這兩天,她一直在備課上課,應付那一幫,永遠不知道勞累爲何物的調皮學生,搞得自己精神疲敝,累得很了,自己當了老師,帶了學生,雖然是隻有這麼短的一點兒時間,但是,她更能理解紀南的辛苦了,自己帶帶軍校的學生,都能感到肩頭重壓,紀南,恐怕壓力要比自己大上幾百幾千倍吧!
現在難得安穩下來,當然要好好地補充一下睡眠,誰知道到了地頭兒,會發生什麼情況,還有沒有時間休息?所以,楊大小姐一路矇頭大睡,一直走到了坑坑窪窪的黃泥土路上面,蔚藍才因爲顛簸而清醒過來。
“楊小姐,道不好走,辛苦你了。”剛子有點兒不好意思,好在曲染的車質量比較好,即使是走在這種泥濘的小路上,也沒有掉鏈子,安安穩穩地行着。
道邊是蒼翠的樹,遍地野草鮮花,小孩子們成羣趕堆兒地聚在一起玩着遊戲,山羊懶洋洋地吃着草,大黃牛領着小黃牛,在土道上面漫步……
“真清淨。”蔚藍吸了口氣,不知道爲什麼,她忽然覺得有一點兒心情壓抑,也許是擔心,若干年後,這些美麗,都將不復存在!
“楊小姐,到了,這就是俺家,老人們走得早,家裡除了俺和俺姐姐姐夫,沒有別人了。”
楊蔚藍走下車,入目的是一個典型的農家大院,籬笆圍成的院牆,院子裡除了塊兒小小的菜圃,一個雞棚之外,只有兩棵長得正茂盛的香椿樹。
蔚藍進了院子,第一眼看見的,就是站在北屋的陰影裡,手上和腳上都繫着大銅錘的少年,是的,少年,絕對超不過二十歲的少年,一個女人正站在雞棚前面,喂着毛絨絨的小雞,那少年用很熱切的,極親密的眼光看着她,注意到楊蔚藍,那少年的視線一瞬間掃視過來,蔚藍立即覺得面上一冷,不過,立刻就感覺不到了,她甚至以爲,剛纔的寒意是心理作用。
那少年身板筆直,用得是極爲標準的站軍姿的架勢,楊蔚藍一看,心裡明白,這的確是個復員兵,只是,這麼年輕,應該剛剛到參軍的年紀纔對,怎麼就復員了?難道是長得年輕?
“剛子,你姐夫多大?夠面嫩的。”
“哦,俺姐夫今年十八,比俺姐姐小六歲。”
呃……楊蔚藍忽然有一種極特別的直覺,她覺得,自己似乎是被捲進什麼事情裡面去了,不過,先顧眼前吧。
“寶寶,寶寶,過來!”楊蔚藍伸手一招呼,楊天賜立即從門外不知道哪個溝溝裡面,竄了回來,飛撲到蔚藍的脖子上掛着。
她沒有看到,寶寶進來的一瞬間,那位年輕姐夫臉上的神色,就像見了鬼一樣,青得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