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莊煜和無憂在懿坤宮後園賞梅之時,在錦棠宮暮雨殿後寢殿中,恭嬪只讓一個瘦小乾枯三角眼的嬤嬤在身邊服侍,若是陳氏在此,必然會認出她就是吳道婆。
早在一年以前,在恭嬪的默許之下,吳道婆已經施法害死了原本值守暮雨殿的劉嬤嬤,那劉嬤嬤的相貌原本與吳道婆就有幾分相似,同樣的瘦小乾枯,雖然沒有生着一雙三角眼,可是有了年紀的人眼睛自然會變小,再加上面部皮膚的鬆馳,原本的眼形就看不太出來的。這劉嬤嬤又只是個小小的值守嬤嬤,也沒有什麼人在意她,是以吳道婆假冒劉嬤嬤,竟一直沒有被人發現。
而那個將吳道婆秘密引入宮中的恭嬪的心腹江嬤嬤也因爲知道的太多,被唯恐暴露身份的吳道婆用一顆“仙藥”送上了西天,如今在宮中,除了恭嬪之外,竟再沒有人知道吳道婆的秘密。
“嬤嬤,你今日可看清楚萱華郡主了?”恭嬪小聲問了起來。
吳道婆點點頭,做高深莫測狀道:“看見了,果然非同常人,早在此女出生之時,貧道便推演過她的命相,此女原本爲刑剋父母兄弟,無子送終的早亡之命,可是在六年之前先靖國公過世之時,此女的命相完全改變了,貧道雖不知此變化因何而來,可貧道卻推的出此女一改平生厄運,雖然仍沒有父母親緣,卻有旺夫益子之運,若得此女爲妻,其夫子必然貴不可言,便是其弟也因此女一改夭亡之命,從此福祿雙全安享一世富貴。”
“此話當真?”恭嬪一聽這話興奮雙眼發亮面頰通紅,若那萱華郡主果然有如此好的旺夫益子之命,她說什麼也要想辦法讓莊烴如願娶到萱華郡主季無憂。
吳道婆三角眼一翻,有些不高興的說道:“這是自然,難道娘娘還信不過貧道的道法?”
恭嬪忙道:“不不,本宮信的過。”
剛纔與錦鄉侯夫人見面的時候,恭嬪有意打聽了庶妹胡菁華的消息。胡菁華被吳道婆施法之後便死心踏地嫁給錦鄉侯夫人孃家的侄子石寶玉。
成親後的最初三個月,石寶玉和胡菁華如膠似漆好的如蜜裡調油一般,兩人好似聯體嬰兒一般不能分開。不要說石寶玉原來的通房丫頭們,便是石寶玉的親孃說胡菁華一句半句的,石寶玉都能立刻翻臉,象護眼珠子似的護着胡菁華,那纔是捧在手心裡怕摔着,含在口裡怕化了。那胡菁華也是滿眼只有石寶玉一個,那粘乎勁兒大哥了,恨不得粘在石寶玉身上不下來。
好日子不長久,三個月一過,胡菁華就象是變了個人,非但不許石寶玉近身,更是連話都不與石寶玉說,只每日哭天抹淚的說石家騙婚,石寶玉也沒了前三個月的溫柔小意,不由分說當着胡菁華的面,將她的四個陪嫁丫鬟拉上牀全都逼奸了。胡菁華生生被氣暈了過去。
胡菁華生的極好,石寶玉見她被氣暈,竟連救也不救,上去扒了胡菁華的衣裳便將她狠狠奸了。自此胡菁華便成了石寶玉的禁孌,一但不如石寶玉的意,石寶玉便對她大打出手,行各種凌辱之能是。
直到有一回胡菁華被打的小月,她的一個陪嫁丫鬟拼死跑出石府,去錦鄉侯府報信,錦鄉侯才知道胡菁華過的是什麼樣生不如死的日子。
因有岳父兼姑丈的干涉,石寶玉這才收斂了對胡菁華的虐待,不過也僅僅是打罵的沒那麼兇狠了,其他的也沒什麼改善。錦鄉侯爺再疼女兒也不可能真的與岳家翻臉,何況這門親事還是胡菁華自己上趕着同意的,所以石寶玉只要不是太過份,錦鄉侯爺也不能干涉太多。
聽錦鄉侯夫人痛快的講述庶女胡菁華受難記,恭嬪對吳道婆越發信服了,原本還有的一絲絲懷疑和對吳道婆當日沒有成功施法讓她混出暮雨殿去見兒子的不滿也都消除了。這吳道婆有如此的神通,只要籠絡好她,還怕沒有成爲皇宮之主的那一天麼。
“仙姑道法精深,本宮自是極爲信服的。不瞞仙姑說,我兒六皇子莊烴對萱華郡主一往情深,還請仙姑成全。”恭嬪忙輕聲請求起來。
吳道婆想了一會兒方說道:“倒也不是不行,只要娘娘答應貧道一件事,貧道自當成全六殿下的心願。”
恭嬪忙道:“仙姑請講,本宮一定盡全力做到。”
吳道婆笑道:“其實對娘娘來說簡單極了,只要在六殿下與萱華郡主大婚之時,將蒙華郡主的元紅交於貧道便可。”
恭嬪一愣,她想到過吳道婆可能提出的各種要求,獨獨沒有想到她要的是這個,那元紅是女兒家清白貞節的象徵,怎麼可以……恭嬪的臉色立刻陰沉下來。
看到恭嬪神色不對,吳道婆立刻說道:“娘娘莫要誤會,貧道並無惡意,只要六殿下將萱華郡主的元紅收集起來交給貧道便可,萱華郡主是有福運之人,貧道自不會逆天而行傷害於她。”
聽了吳道婆解釋,恭嬪的臉色才和緩下來,只要不會讓自己兒子頭頂的帽子變了顏色,將那萱華郡主的元紅給吳道婆便實在算不上什麼要求。原本新婚夫妻洞房之後,元紅帕子也是要交給婆婆驗看的。
“仙姑只有這一個要求?”恭嬪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吳道婆點點頭道:“貧道只有這一個要求,只要娘娘和六殿下答應,並且取來貧道做法所需之物,貧道便可立刻開壇做法。”
恭嬪想了許久,越想,她的眉頭皺的越緊,那萱華郡主進出身邊都有好些丫鬟嬤嬤跟着,而且忠勇郡王府以門戶嚴謹出名,竟是任何人都打聽不到忠勇郡王府的情形,若想取得萱華郡主的頭髮和鮮血,恐怕只有將她綁架這一條路了。綁架得寵的郡主,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恭嬪還沒想出個頭緒,吳道婆又說話了,“娘娘,郡主元紅需得在她及笄之後方可採取,否則貧道也就不要了。”
“這是爲何?”恭嬪不解的問道,一樣都是元紅,何必非要等那萱華郡主及笄呢,莊烴可是還有一個月就要大婚了,若然不在此期間讓那萱華郡主死心踏地的迷上莊烴,並且主動請求嫁給莊烴,那麼等莊烴大婚之後,和那萱華郡主便更加沒有可能了。以萱華郡主的身份,又怎麼能屈居於六品小官的女兒之下呢。娶萱華郡主,是爲了與忠勇郡王府結盟,而不是與他們結仇的。
“貧道自有用意,娘娘非是我道中人,不必多問。”吳道婆不高興的說了起來。
恭嬪有求於吳道婆,並不敢得罪於她,只得點頭說道:“本宮知道了,就依仙姑之言,只是六殿下還有一個月便要大婚,這事不好辦啊。”
吳道婆想要的只是無憂的元紅,至於六皇子莊烴以什麼樣的名份去娶她,這不是吳道婆所關心的,她只隨意的說道:“這有什麼關係,貧道要的只是萱華郡主的元紅,與其他並無關係。”
恭嬪知道吳道婆不明白這裡頭的彎彎繞兒,便也不再說什麼了,只皺着眉頭苦思應對之策。想讓萱華郡主成爲莊烴的正妻,這難度可不是一般的大啊,完全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恭嬪想了半天都沒想出個妥當的辦法,便開門對外頭服侍的人喊道:“去看看六殿下是否還在東四宮房,若還在,便請他過來一趟。”
方纔宮宴之時莊烴喝多了酒,便被送到東四宮房暫時歇着醒酒,恭嬪自己不能去東四宮房,便遣了嬤嬤過去服侍,這會兒也不見嬤嬤回來覆命,恭嬪只能再派人去東四宮房看看情況,若然莊烴已經醒的差不多了,正好過來與她商量怎麼算計萱華郡主之事。
之所以不叫順寧公主莊嫣,那是因爲恭嬪知道女兒的心思,現在莊嫣和那忠勇郡王年紀尚小,很可以往後放一放,若是能讓莊烴順利的娶到萱華郡主,那以後莊嫣嫁入忠勇郡王府便有極大的操作空間了。但是若讓莊嫣知道她正在設計讓莊嫣認定的大姑姐做兒媳婦,莊嫣必會從中破壞,免得背上個換親的惡名。恭嬪被禁足兩次,雖然面上老實了許多,可是內裡的野心卻是一絲兒也不曾減少。
莊烴很快來到暮雨殿,恭嬪屏退所有的人,就連吳道婆也沒讓她在場,只與莊烴兩人密談。
“烴兒,你心裡還是想娶萱華郡主爲正妃吧?”恭嬪開門見山的問道。
莊烴最聽不得的就是這個,他剛纔又吃了不少酒,因此只漲紅了眼睛氣道:“母妃,現在還說這個做什麼,你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我下個月就要娶胡家表妹了。”
恭嬪見莊烴氣的滿臉是汗,便知道兒子心中所想,立刻笑着說道:“烴兒莫惱,母妃並不是消遣你的,若我烴兒真有這份心思,母妃有辦法讓萱華郡主心甘情願的嫁給你。只是有一條,萱華郡主未及笄之前,你不可與她圓房。”
莊烴呆住了,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怎麼母妃就已經信心滿滿的說到圓房了呢,就算是真的娶了萱華郡主,可一天不圓房他心裡就一天不踏實。不把萱華郡主切切實實的變成他的人,萱華郡主便有離開他的可能。若是不圓房,又怎麼能讓莊煜死心。莊煜是何等重視萱華郡主,莊烴心裡比誰都清楚,若非他心裡清楚,莊烴那一日也不會刻意把無憂姐弟也引去京華樓了。
“母妃,你到底想說什麼?”莊烴眉頭緊皺不耐煩的問了起來。
恭嬪也沒敢將吳道婆的事情和盤托出,只說自己認識一位世外高人,能以法術讓一個女子死心踏地愛上任何一個男人,而且她已經試驗過了。此間,恭嬪自是將庶妹胡菁華嫁與表弟石寶玉之事細細說了一遍。
石寶玉是京城之中極爲有名的紈絝子弟,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又是莊烴的表舅,莊烴自然知道不少關於石寶玉的事情。胡菁華又是莊煜的小姨媽,所以他們夫妻的事情,莊烴多多少少都聽說過一些。他萬沒想到這裡頭還有恭嬪的首尾。怪不得以石寶玉沒有功名,只是個白身的身份都能娶到侯府庶女爲妻,胡菁華嫁給石寶玉,絕對是低嫁了。
“母妃,你剛纔說的都是真的?”莊烴自是動了心,便急急的問了起來。
恭嬪點頭笑道:“烴兒,母妃豈會拿你的終身大事開玩笑?”
莊烴急道:“若果然如此,兒子自是再願意不過的,只是不知道得要怎麼做才能讓萱華郡主甘心情願嫁給兒子?”
恭嬪湊到莊烴的耳旁,低低說了起來。隨着恭嬪的話,莊烴臉色越來越青,雙眉皺的也越來越緊。等恭嬪說話,莊烴立刻低聲道:“母妃,這樣行的通麼,若是有個閃失,我們母子可就全完了。”
恭嬪笑道:“烴兒只管把心放到肚子裡頭,只是取她七根頭髮三滴血,又傷不着她的身子。只要拿到這兩樣東西,七日之後萱華郡主便會死心踏地的跟着我兒。”
莊烴沉沉點點頭,低聲道:“母妃,此事兒子去安排,只是母妃所說的那位高人能隨時準備做法麼?”
恭嬪笑道:“這是自然,只要我兒取到萱華郡主的頭髮和血,七日之後她就是我烴兒的人了。”
莊烴一想到季無憂會成爲自己的人,便興奮的難以自制,整個人都顫抖起來。能搶到莊煜的心頭之好,便是他不喜歡季無憂,那也值了,何況他心裡是真的喜歡季無憂,只不過莊烴的這份喜歡中摻雜了太多的功利,若季無憂不是萱華郡主,沒有那樣的身世背景,只怕莊烴連看都不會看季無憂一眼。
“母妃,兒子這便出宮去安排,母妃也與那位高人聯繫好,一但兒子把東西送來,就請那位高人立刻做法。”莊烴急急的說道。恭嬪笑着應了,莊烴便急匆匆走了出去。
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莊烴盯上的無憂與莊煜無忌一起陪帝后用了晚膳,帝后纔打發他們出宮。莊煜和無忌都是難得的高手,隆興帝又派了御林軍護送他們一行,從皇宮到兩家王府也不過就是兩刻鐘的路程,這路上自然不會有什麼安全問題。所以帝后在打發莊煜無憂無忌走後,便早早安置了。
從皇宮到忠勇郡王府的官道之上,莊煜和無忌騎馬走以無憂座車的兩側,兩人時不時探身與無憂說幾句話,路程本就不遠,這麼說說笑笑的也更能打發時間,一行人很快便走到了與忠勇郡王府只隔一條街的頂子衚衕路口。
因今日是大年初一,因此京城的街道上張燈結綵的很是熱鬧,人一多,小商小販便多,好些買糖糕洋糖葫蘆糖炒栗子的小販們都在牆邊兒招攬生意。
糖炒栗子是無忌最喜歡的小吃之一,因此便指着頂子衚衕口左邊牆下的一個糖炒栗子的小攤叫道:“飛星,去買兩包糖炒栗子。”
莊煜和無憂聽到無忌的吩咐不由都笑了起來,他們知道無忌不論什麼時候看到賣糖炒栗子的便再也走不動了,非得一手拿上一包熱乎乎的糖炒栗子才肯繼續往前走。
飛星是自小跟着無忌的小廝,自然知道無忌的脾氣,便響快的應了一聲,撥腿跑向賣糖炒栗子的小販。整個隊伍便也停了下來。
飛星剛跑到小販跟前,還沒開口那個小販便突然暴起將爐子和鍋一起扔向飛星,飛星本能躍起閃開,可還是讓飛濺的炭火燎了衣裳,那炭火一沾着布便立刻燒了起來,飛星雖然大驚,可是這些年的訓練也不是白給的,他不但不退,反而立刻衝向那個小販與之打鬥起來。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莊煜和無忌都大吃一驚,莊煜厲喝一聲:“衆軍上前生擒此賊!”御林軍們立刻衝上前將飛星與賣糖炒栗子的小販團團圍了起來。
莊煜和無忌卻是一動不動守在無憂的車旁,無憂在車中聽到動靜,急忙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莊煜趕緊笑着說道:“沒什麼大事,有個不開眼的小賊做亂,這就擒下了。”
在距離莊煜一行人莫約十幾丈以外的一間茶樓上,莊烴正緊緊的盯着莊煜一行,他見莊煜和無忌守在車前,臉色很是陰沉,只冷聲道:“第二隊,上。”
片刻之後,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好些叫花子涌到頂子衚衕吩咐,亂糟糟的叫囔道:“官軍打人啦,官軍打人啦……”
莊煜無忌一直隨衛國公嚴信學習兵法,他們兩人見此情形,心知此事必有蹊蹺,莊煜立刻沉聲喝道:“無忌,快帶你姐姐回府。”
無忌點點頭,對車中的無憂說道:“姐姐出來,我先送你回家。”
無憂知道自己留在此處只會成爲負擔,她毫不猶豫的挑開轎簾,無忌手臂一伸攬住無憂的腰,將她抱到閃電的背上,然後清叱一聲,閃電便如一道白練一般衝了出去。
經過一年半的磨合,閃電和無憂無忌幾乎到了心意相通的地步,只見閃電四蹄騰閃如風速度極快,竟是在那些乞丐頭頂上飛躍而去。閃電每到力盡之時,四蹄都會在乞丐們的身上點一下借力,那些人雖然被閃電踩中,卻因爲閃電的速度極快而不曾被踩成重傷,只不過受了些皮肉之傷罷了。不過數息之間,閃電揹負着無憂無忌姐弟已經跑的無影無蹤。
莊煜看着閃電跑遠,臉上浮出笑意,他高喝一聲:“本王乃是當朝六皇子睿郡王,爾等再敢做亂,本王必將爾等全都送進西山採石場做苦役。”
乞丐們一聽這話頓時做鳥獸散,西山採石場的苦役可是苦不堪言,而且還吃不飽肚子,遠不如在京城做乞丐逍遙自在,這些乞丐們又不是傻子,自然是有多遠閃多遠了。一瞬間,剛纔不知道從哪裡涌出來的乞丐又都消失的無影無蹤。看的莊煜都不得不爲之驚歎,若是大燕的軍隊都有這樣神出鬼沒的速度,那打什麼仗能不贏啊。
此時御林軍已經將那賣糖炒栗子的小販擒住了,那小販眼中閃過一抹絕望的瘋狂,只狠狠一咬牙,便立刻口吐黑血而亡,顯然這小販的口裡藏了毒囊,甚至有可能他就是來送死的炮灰。以一己之身挑戰幾十個御林軍,這小販又不是個有多好身手的人,這不是送死還能是什麼。
藏身茶樓的莊烴沒有想到莊煜能在那麼短的時間中做出最正確的判斷,在第一時間將季無憂送到安全之處。若是莊烴能有把握在忠勇郡王府中將季無憂綁架走,他就不必在頂子衚衕設伏暗算了。
莊烴立刻轉身下樓,抄小路飛快回到敬肅公府,一擊不成,他自然要趕回府製造充足的不在場證據。
是以等無忌騎着閃電再回到頂子衚衕口之時,一切都已經結束了,小販死了,飛星倒沒有受傷,只是身上的新衣服毀了,那些乞丐也全都沒了蹤影,除了摔在地上的爐子和鍋還有滾落一地的糖炒栗子之外,這裡彷彿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
無忌跑到莊煜身邊,急急問道:“五哥,怎麼樣?”
莊煜沉聲道:“沒事。”
無忌皺眉道:“那些乞丐呢,他們絕對不會平白無顧的在這裡出現。這裡平日沒有那麼多乞丐,今天是大年初一,這裡更不應該有這麼多的乞丐。”
莊煜笑笑道:“我也是這樣想的,已經命貴喜去查了。無忌,你姐姐可曾受驚?”
無忌搖頭道:“姐姐沒事,只是不放心這裡。”
莊煜說道:“我們快回去吧,免得讓你姐姐擔心。”
無忌嗯了一聲,與莊煜一起回了忠勇郡王府,那些御林軍將莊煜一行護送到忠勇郡王府門口便算完成了任務。莊煜命貴福給爲首的御林軍小頭領一張一百兩的銀票,朗聲笑道:“衆位將士辛苦了,今兒天氣冷,等諸位不當班的時候,便去喝杯燒酒驅驅寒氣吧。”
前來護送莊煜一行的莫約有二十個人,就算是小頭領拿了大頭獨得五十兩,衆人也能在吃上一頓豐盛的酒菜之後還能每人分到二兩銀子,是以衆御林軍對莊煜心中很是感激。能在年三十被排班當值的,都是家境相對貧苦的將士,要不然誰大年初一不想在家裡與家人團圓呢。
衆御林軍在小頭領的帶領下向莊煜道謝,莊煜揮揮手道:“快回宮復旨吧,你們也好早些交班。”莊煜的體貼讓衆御林軍心中很是熨貼,得賞銀固然高興,可來自上位的真誠關心卻能這些御林軍得到更大的滿足。
衆御林軍走後,莊煜與無忌匆匆走進忠勇郡王府,無憂等的心中着急,得報之後已經迎了出來。
莊煜一看到無憂便立刻輕鬆的笑道:“無憂,沒事兒,只不過是虛驚一場,你快不要擔心。”無忌也連連點頭道:“對對,姐姐別擔心,已經沒事了。”
無憂知道莊煜和無忌都不想讓自己擔心,她便配合的笑道:“沒事就好,五哥,時候不早了,你也累了一天,快些回去休息吧,明兒還要進宮呢。”大年初二是出嫁的姑奶奶回門的日子,做爲還沒有成親的舅爺,莊煜自然要回宮幫着招呼姑爺,所以無憂纔會這麼說。
莊煜點點頭道:“我記着着,無憂,你和無忌明兒別出門,在家裡好好歇着,養足了精神好去莊子上。”
------題外話------
明早補足一萬。諸位親親,誰有治牙疼的好辦法?牙疼不是病,疼起來真是要人命啊!一顆牙齒就能讓人一整天坐立不寧什麼事都做不了,苦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