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僅僅過去兩日。
紫荊建築公司纔剛剛給荊湖北路皇室藥業集團賠償完違約金,健王府的施壓便鋪天蓋地的來了,如同黑雲壓城。
藥業集團、利民銀號、服飾集團、建築集團、教育集團、珠寶集團,再有他們轄下的各種產業,幾乎同一時間對紫荊山莊各產業發難。
方式五花八門。
有的是價格壓制,有的更是暗中中傷甚至直接設計陷害紫荊山莊的產業。
這些皇室集團的能量加起來實在太可怕了,短短時間內,紫荊山莊各產業掌舵者俱是焦頭爛額。
他們自然是沒有能耐和皇室集團掰手腕的,眼瞧着旗下產業不斷被打壓,只能去找葛文山。
這讓心性其實極好的葛文山也止不住在心裡破口大罵,罵健王府的同時,也罵了齊蘇幾句。
要不是齊蘇經不住誘惑,紫荊山莊也不至於面臨如此困難的境地。旗下產業竟是沒有幸免的,這樣下去,可能不用多長時間,紫荊山莊連正常運轉都很難持續。但巧婦難爲無米之炊,紫荊山莊的產業鏈較之皇室集團還是差得太遠,他縱然是真武境修爲,也無力迴天。
生意上的事情不是靠武力可以解決的,用武力,那隻可能給紫荊山莊招來更大的災難。
俠以武犯禁啊!
皇上雖然設立武鼎宗門,看似對這些江湖門派頗爲倚重,但明眼人都清楚,誰要是做出出格的事情來,皇上並不會姑息。
這些年來,不管是那些江湖散人,還是武鼎宗門的精英,可是有不少都因爲作爲出格而遭遇了牢獄之災。其中甚至有真武境的強者。
數日時間過去。
紫荊山莊旗下各掌舵者已經是叫苦連天。
葛文山也無力招架,只能驚動齊武烈。
出乎他意料的是,齊武烈聽說這些,並沒有露出意外之色來,只道:“若他不趁勝追擊,那他就不是健王了。”
葛文山滿臉苦澀,“莊主,那咱們怎麼辦啊?難道就這麼受他們欺負嗎?”
齊武烈淡淡道:“那你有辦法對付他們嗎?”
葛文山神色更苦,搖頭。
齊武烈擺擺手,“那就由他們這麼着吧,老夫相信,朝廷是不會看着咱們紫荊山莊分崩離析的。畢竟,咱們是武鼎宗門。”
“可是……”
葛文山是知道些秘辛的,但還是心裡沒底,“現在這事後面有幾位郡王的影子,朝廷會爲了我們而……”
後面的話他沒說。他知道,齊武烈能意會到他的意思。
單單健王府便可以和紫荊山莊相提並論,如今幾大郡王合力,朝廷真的能夠站在紫荊山莊這邊?
能承受得住幾大郡王的壓力?
莊主這樣做實在是有些冒險了。
若是朝廷因爲壓力而選擇站在健王府那邊,那他們紫荊山莊,說不定就會被推出來做替罪羊了。
齊武烈卻是胸有成竹模樣,道:“放心吧,皇上乃是聖君。他,何時向壓力屈服過?”
葛文山怔了怔,又說:“話雖如此,可皇上此時……不是不在長沙麼……”
“人雖不在,但意志還在。”
齊武烈擺擺手,“你下去吧,接下來只盡力應付他們就行。咱們紫荊山莊,不會因爲這件事情垮掉的。”
說完,他瞧了瞧天空,“皇上啊,我們也就只能拖延到這了……”
他始終清楚,紫荊山莊不過是誘餌。現在,魚兒已經漸漸上鉤,等的,就是垂釣人提杆了。
只原本釣魚人是皇上,現在,換成了監國的鐘健等人而已。
算算時間,現在軍情處應該也已經收集不少健王等皇室藥業集團內皇親國戚們的罪證了吧?
只看,最終朝廷會如何處置他們了。
葛文山瞧着“迷之自信”的齊武烈,只能拱手下去。然後,又將齊武烈的某些話傳達給下面的掌舵人們,讓他們不必惶惶。
天塌下來,還有莊主撐着呢!
擡出齊武烈這定海神針,紫荊山莊下面的人,多少是要穩定些。
而直到這個時候,朝廷都沒有旨意傳達給健王,便好似他的那封奏摺石沉大海了似的。
這讓趙序心裡頭很是有些振奮,這在他看來,是鍾健等人不敢替紫荊山莊撐腰。甚至,是打算棄紫荊山莊於不顧。
這種錯誤的領會,讓他吩咐下面的人以更狠的方式打壓紫荊山莊。雖然算不上無所不用其極,但也有很多下三濫的手段。
這手段,當然是見不得光的。
趙序並不知道的是,這幾日他們幾家的動作,幾乎是事無鉅細的全部由軍情處傳到了中樞內閣。
中樞內閣內囤積的關於皇室集團,還有那些郡王們的資料已經堆積了厚厚的幾摞。
他們的所作所爲,無疑有很多是犯了忌諱,觸犯了律法的。
幾日裡,鍾健、陸秀夫等人都爲他們的行徑而感到心驚。同時,心中也對幾大郡王升起了怨氣。
大宋是他們這些人用命博來的今天,無數的嘔心瀝血。而這些尸位素餐的傢伙,竟然在如此糟踐這些成果。
他們除去生自皇家以外,這些年對大宋又有什麼功勞?
八大郡王,也就只有趙與珞是真正的大宋有功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