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她防備地看着他,不進反退,對於他的一言一行,她都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他是她平生僅遇對手。
“難道你想一輩子身上都放着蠱麼?”他低沉一笑,似透過空谷迴音般的餘音嫋嫋,飄飄緲緲鑽入莫離殤的耳膜,微一勾動心絃。
這個男人真是太邪氣了,可以溫柔似水,可以邪惡非常,可以痞裡痞氣,又可以高貴凜然,但卻有一點是千古不變的,那就是如狐般的狡猾,似狼般的狠戾!
這種男人作朋友會心驚膽戰,作敵人會如附骨之殂寢食不安!
“這是什麼蠱?”
“情蠱”他笑得惡劣不堪,讓人有種打散他笑容的衝動。
“情蠱是不是一生不動情就不會發作?”莫離殤突然眼睛一亮,這輩子她就是要告誡自己不要再碰情字,如果有了情蠱是不是可以無時無刻提醒她不要再入情海?
象是查覺到她的所想,滄海蟾宮將頭湊到了她的耳邊,口中熱浪輕襲於她敏感的耳垂,故意繞氣成旋,挑逗道:
“忘了告訴你,母蠱在我的體內,我要是一發情你立刻跟着痛苦萬分……。嘿嘿…。”
“那我就送你去宮裡當太監,讓你永遠發不了情!”秀眉一豎,莫離殤惡狠狠地威脅道。
“誰告訴你太監不能動情滴?尤其象我這麼帥得太監?”他毫無懼意地笑,舌輕舔了舔她的耳垂,逗弄她似乎讓他有些上癮,他真很奇怪,他明明是個沒有心的人,這二十年來更是從來沒有女人能碰觸他一絲一毫,可是他卻是這麼喜歡時不時的逗弄她呢?!甚至有些上癮…。
“下流!”低斥聲中,她揚起了手,隨手欲甩向他人神共憤的臉,卻被他快如閃電般的抓住了嫩白的小手。
“打是疼罵是愛,沒想到再次相見,仙魔女對我已然是又愛又疼了。”他輕笑,制止住了她的掙扎,將她完全禁錮於他的掌握之中,沒想到仙魔女的醫術如此高超,僅數個時辰,他的傷口就已然癒合,甚至功力恢復了五成,簡直超過了江湖上號稱閻王愁的清華公子。
另一手,指輕捻着她飄然的青絲,在修長的指尖中暖昧繞圈,空氣中流轉出一種旖旎氣息。
“你快放開我!”她杏眼圓睜,身體卻無力反抗,真是個恩將仇報的人,要不是爲了救他,用盡了功力助他縮骨,如今又怎麼會這般軟弱可欺?!
“給你一個機會解蠱。”他的聲音透着迷離的魅惑,眼中閃爍着未知的情緒,身體傾了下來,三千青絲如瀑布般流泄下來,將她如花的嬌顏深藏於其間,偶有數縷輕揚,揚出千般風情萬般邪肆,恰似柳絲欲挽住春意的駐足。
幾縷微光折射而入,掩映着他笑如春風的臉,鼻孤寒着卓爾不凡的弧度,眼含春水輕柔盪漾,如櫻瓣的脣慢慢的靠近,近到兩人的呼吸營縈繞糾結,纏綿徘側…。
“捉弄我很好玩麼?”她冷冷的擡起了頭,直直的看向了他深藏在眼底如萬年冰泉千年玄冰般的冷意。
這個男人是沒有心的,永遠是以溫潤如玉的外表掩飾冰寒冷酷的內心。
他可以象仙人般飄逸出塵,象妖精般美得不食人間煙火,但實質卻是如魔般邪魅冷酷。
當第一次他帶着冰雪般的氣質與她接觸時,她就知道他是一個冷得沒有一絲情感的人!
嘴邊的笑,飄渺如雲,輕柔如紗,清新如月,眼中卻透着無比的清明,這樣的莫離殤讓滄海蟾宮突然沒了有逗弄的興趣,一個能看透他本質的女人讓他望而怯步。
他意興瀾珊的收回了手,指尖輕劃過食指,滴出數滴豔紅如梅的血珠送到了她的嘴邊,淡漠道:
“喝了我的血你身上的蠱就解了。”
“好!”她毫不猶豫將脣含住了他的指,他指腹結了層薄薄的劍繭,硬而粗糙,她的舌如蛇般靈動,滑而柔軟。脣輕劃過他敏感的指腹,心頭竟然一蕩,丹田之下似乎有暖意升起,眼神變得些許迷離,恰似一抹薄霧彌散開來,一波波地盪漾,侵襲着她的股膚。
脣突然離去,帶走了流轉於兩人之間的暖昧旖旎,她立刻站了起來,冷漠道:
“你可以走了。”
“太無情了,我剛幫你解了蠱,你就過河拆橋麼?”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象你這麼不要臉的。”莫離殤冷冷地譏諷了句後慢慢走向了對面的太師椅中,將嬌小的身體全部埋入其中。
“那想不想見見更不要臉的?”他笑,狂狷而爽朗,霸氣外露。
“不想。”斬釘截鐵地指着門道:“大門在那,請便!”
“呵呵,幽洲的商會會長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隨意地瞥了瞥雕花大門,他卻在牀上找了個更舒服的位置半躺了下來,神情輕鬆自如,彷彿自己的家般愜意。
“什麼意思?”莫離殤心頭狂跳。
幽洲地處三國交界,向來是通商貿易之窗口,可是說是富得流油,但是由於該地大部分隸屬西秦,所以商會例來由西秦掌握,也就是說要來這裡做生意的人都必須得到西秦商會的認可才行。
魔宮人員雖然在江湖上爲人所膽寒是因爲上層人物比較兇狠毒辣但其實底層大多數人卻是平頭百姓,分散於各地,三教九流均有,爲了讓這些屬下能夠安居樂業,莫離殤一個頭二個大,拼命的掙錢,但隨着人員的不斷壯大,長久下去亦會捉補襟見肘。
所以一年前她就着眼於幽洲,可惜她卻一直無法得見商會會長真顏,那人彷彿是人間幽靈般,根本不被世人所識,並別說去幽洲分一杯羹了!
現在滄海蟾宮突然拋出了橄欖枝,讓她如何不心動呢?
“仙魔女不是一直想要入駐幽洲麼,現在這麼好的機會難道卻不要了?”滄海蟾宮好整以暇地斜倚着,脣間勾起盡在掌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