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別了徐寅東,唐靜芸就笑着離開了。
她今天喝了點酒,身上還有着酒水的味道,就這樣回到學校影響不太好,所以也就徑直的打的回家了。
姜曄是個行動派,他當初覺得唐靜芸出入他那分配的房子有所不便,所以就打算換個地方,換成他在滬市的其他房產。
於是兩人就挑了一間相對環境安靜、安保素質不錯的小區。
兩人現在居住的是一棟複式小樓,屋子的裝飾是本身就已經弄好的,姜曄讓人將裡面的傢俱都換了,換成唐靜芸喜歡的風格,窗簾、門簾、沙發等等,都換成了布藝風格。
一眼看過去,就會發現裡面很有格調。
長期的相處中,姜曄也漸漸的發現了唐靜芸的一些喜好,比如說喜歡布藝風格,雖然看似對什麼東西都不挑,但其實不是不挑,只是都看不上,懶得提意見。
其實這個女人的眼光很高,對各種東西的要求都很挑剔,不是最好的都看不上。
姜曄就常常覺得,前二十年讓自己這個大寶貝過着那麼清貧的生活真是委屈她了,單是這性子,就天生是用來放在手心裡嬌寵的。
當時發現她這個習慣的時候,可把姜曄給心疼壞了,所以也就養成了他喜歡把什麼都好東西都送到她面前的“壞”習慣。
唐靜芸一開始覺得好笑,漸漸的卻覺得心裡很溫暖,也很窩心。有這麼一個對她千般好的男人,日子過的想不好都不容易。
——
滬市軍部。
會議室裡的氣氛很沉悶,有種令人覺沉悶的氣氛在裡頭,在座的人紛紛斂聲屏氣,就怕被他們的姜司令的颱風給掃到。
此時的姜曄一身軍裝,那對劍眉凌厲異常,僅僅是看着,就讓人不自覺的心中顫了顫。
很多人雖然在姜曄空降過來之後,通過各種渠道或多或少的聽聞過姜曄這個人的大名,但是還是第一次這樣直面姜曄的恐怖,第一次真正的知道,這個來自姜家嫡系的長孫,根本就不是那些溫室裡養出來的少年可以比較的!這個男人身上有種令人想要畏懼的情感!
他的那雙眼睛,就像是最苛刻的利劍,他站在這個會議室裡,無端的令人想要埋頭遁走的感覺。
姜曄,很早之前就說過,這個男人的滿身功勳是他在槍林彈雨裡穿梭換來的,他是一個真正見識過火與血的軍人,身上的那種煞氣不是說着玩玩的。
這個時候的姜曄,哪怕是陸鴻宇這樣的發小,都不由的心中有些慫,因爲他實在是太過恐怖了。
姜閻王的稱呼雖然只是他們部門裡開開玩笑,但是空穴來風,未必無因。
姜曄將手上的文件一把摔在桌子上,“說話啊!平常不是嗓門很大嗎?!現在都成啞巴了?沒有人站出來給我說話嗎?”
所有人都閉着嘴,槍打出頭鳥,這時候出聲不是誠心的讓姜司令的滿腔怒火都朝着自己開嗎?
姜曄冷冷一笑,他怎麼會不知道在場的這些人的念頭?他來滬市不久,本身就是因爲那位大佬的緣故,這纔來到這裡,所以本來只是打算整頓一下,並沒有想要對這裡出手的意思。
可是誰讓這裡頭的問題那麼大,由不得他不干涉!
他的價值觀雖然並不是如一般軍人那樣純白,但是他自有自己堅持的底線。有些東西若時觸到了他的底線,就別怪他不給面子了!
“軍隊是什麼?軍隊是國家強盛人民富足的保證!如果連這點都做不到,那軍隊還如何稱之爲軍隊?”姜曄的大手拍在桌子上,很厚重的一聲,如他的冰冷尖刻的聲音一般,就在這個會議室裡迴盪!
“我姜曄,穿一天軍裝就有一天軍人的樣子!你看看你們現在這副樣子,看着真是讓我覺得噁心!讓我和你們同樣用軍人這個稱呼而感到噁心!噁心透了!”姜曄的目光冷冷的掃過在座的這些人,“你們自己好好思考一下,這回我不會留手了!”
說着就甩袖離開,留下滿是寂靜。
過了好一會兒纔有人小心翼翼的開口,“姜司令這是怎麼了?”
陸鴻宇嘲諷的笑了笑,將剛纔的那份資料一一的分發下去,姜曄不在了,可會議還是要開的呀。
等到這資料人手一份的時候,有不少人看到內容後,手都下意識的抖了抖,臉上露出了快哭了表情。
陸鴻宇笑了笑,“諸位慢慢看,我去和姜司令好好聊聊。”
說完,也不管背後的那些人怎麼的咬牙切齒,還是兩股戰戰,就優哉遊哉的離開了。
姜曄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他打開冰箱,在裡面找到用保鮮膜好好的封好的盤子,然後今天緊繃了一天的臉,終於露出了一個舒緩的笑容。
將飯菜熱了熱,大口的吃完,這才上樓上洗了一個澡,睡到了唐靜芸身邊。
“回來了?”唐靜芸睜了睜眼,小聲嘀咕道,“去哪兒了?這麼晚!”
姜曄低頭親了一口唐靜芸,脣角露出一個笑容,輕笑道,“我最近比較忙,不用等我,早點睡就好。”
他的手指輕柔的拂過唐靜芸臉上的髮絲,眼底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低頭親了一口。
“好,”唐靜芸嘟囔了一聲,翻了個身,將姜曄拉了下來,然後笑眯眯地道,“抱着你睡舒服。”
姜曄將牀頭的燈熄了,也跟着睡下了。黑暗中,他的脣角勾起。
——
徐恆元最近的日子很痛苦,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一個想不開,就跑到了自己的老子公司裡實習。而讓他更想不到的是,平常那麼忙的老爹,怎麼就會將他帶在身邊親自教導呢?
我的親爹啊!你都忙成這樣了,還來教導我,這莫非就是所謂的親生的?
不過徐恆元心中有多少吐槽,他此時都感覺很無奈,因爲他老爹是不會在乎他的念頭。徐寅東心中其實還是一個望子成龍的東方父親,特別是見識過唐靜芸這樣的女子後,更是對自己的兒子抱有深深的期待!
所以說,碰上了唐靜芸,是徐恆元的劫啊!
不過徐恆元從來都不認爲唐靜芸是自己的劫,反而總是很喜歡湊到唐靜芸面前去。在見識過唐靜芸在股市裡翻雲覆雨的樣子,他就忍不住將她神化!
這幾天,他老爹也不知道因爲什麼,居然連教導他的事情都拋下了,整天待在辦公室或者家裡的書房中沉思,弄的他都不知道是不是面臨了徐氏要破產什麼慘痛的事情了。
不過,這都不影響他此刻的心情,因爲他馬上就要見到唐靜芸了。
這樣想着,腳步都不由的輕快了幾分。
唐靜芸剛剛從上官教授的課上下來,正和上官教授交流自己的聽課心得。
她不比一般的學生,有着廣泛的涉獵,也有着自己對金融的感悟,所以很多觀點都能夠說出個一二三四來,也能對上官教授的觀點提出異議。
但凡這樣的學生,沒有哪個教授是不喜歡的。上官教授也不例外,如果不是因爲唐靜芸已經是崔鳴那老頭的弟子,他都要考慮要不要將這個弟子忽悠到自己的門下來。
這樣聰敏好學的學生,他怎麼可能會不喜歡呢?
他心裡也有些明白崔鳴的心理了,收了這麼一個優秀的關門弟子,由不得他不喜歡不疼愛啊!換做是他,要照樣會忍不住多加疼愛幾分。
怎麼好弟子都讓崔鳴那老頭給收了?上官教授在心中不由嘀咕起來。
那些交流生對此早就習慣了,唐靜芸身上總有種這樣的魅力,燕大的崔教授如此,現在滬大的上官教授不也這樣嗎?誰讓她的知識那麼豐富呢?
上次有人不知死活的湊上去聽兩人聊天,結果被兩人交談中各種理論各種規律給弄的頭暈眼花,不知所云。
等辭別了上官教授,唐靜芸笑眯眯的走回了教室,不過教室裡卻出現了一場鬧劇。
“唐靜芸!說!是不是你弄斷了我小提琴的弦?”
唐靜芸一腳踏進教室,就有人氣勢洶洶的衝到了她的面前質問她,這人正是楊文姍。
原來今天有一場燕大和滬大的聲樂學生的交流會,楊文姍是這些學生裡很出色的一個,本來想要靠着這次表演揚一揚名聲,卻不想小提琴才演奏了一半,琴絃就斷了,她的表演自然也就無疾而終了。
唐靜芸覺得這樣的質問很可笑,這都什麼事兒呢,怎麼就牽扯到了她身上?不說她根本就沒有將楊文姍放到心間這個問題,單是她怎麼動的手,爲什麼要動手,這些事情都無法定論。難道就不能是其他人乾的?
她淡淡的皺了皺眉,推開站在自己面前的楊文姍,“楊文姍,你理智一點,我不想和你鬧起來,到時候丟臉丟的是咱們燕大。”
而楊文姍帶來的另一個男生,有些面生,看樣子不像是燕大交流生,應該是滬市的學生,也忍不住開口,“你這人怎麼這麼沒禮貌,楊文姍問你,你怎麼這麼粗魯!你就不能顧忌一下她現在糟糕的心情嗎?”
唐靜芸還沒有說話,就聽到她背後傳來一個聲音,“這是在幹什麼呢?我們唐靜芸可是個光明磊落的人,怎麼可能會做這些事,要是真的在乎,憑藉唐靜芸一手彈鋼琴的本事,也足夠讓這位同學閉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