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盼盼看着這樣的唐靜芸,接觸到她那雙冰冷無機質的眼眸,頓時心中升起了一股怯意。
隨即她的心中就升起了一股惱怒,對着唐靜芸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這個一無是處的女人她有什麼好害怕的?這樣想着,她又不自覺的昂起脖子,用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看着唐靜芸,冷笑,“唐靜芸,你就是個當婊子還要立牌坊的賤女人!你信不信我明天就讓你在滬大里混不下去!”
唐靜芸淡淡一笑,鳳眸裡卻看不出絲毫的笑意,“那也行啊,你倒是說說看怎麼讓我在滬大混不下去?”
真是笑話,不說她本身就是燕大過來的交流生,身份敏感,滬大怎麼說都要禮遇幾分的,就單是自己老師崔鳴和滬大幾個老資格的教授都是關係頂好的。這些教授在學校高層那裡也都是很有分量的。
更何況,她唐靜芸可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白身,背後還有着姜曄這尊大神。姜曄的身份放出來,恐怕還沒有誰敢對唐靜芸說一句猖狂的話呢!
周圍的學生卻是不知道唐靜芸的底氣,對於這個敢公然和姚盼盼對上的女生報以強烈的好感,心底不知道該說是佩服還是同情。
倒是唐靜芸班上的不少同學,多少對唐靜芸的身份有所猜測,知道唐靜芸的來歷也不凡,坐等着看好戲。
唐靜芸將桌上的書掃進自己的揹包裡,揹着揹包走到姚盼盼面前,單手插在口袋裡,神色冷淡,“姚盼盼,我覺得這個遊戲很無聊,不就是個男人嗎?至於你在這裡對我要死要活的嗎?天下男人多的是了,何必就這樣糾纏?你知不知道這樣很沒有風度!你看看你現在這副樣子,那裡還有絲毫姚家大小姐該有的氣度?!”
姚盼盼注意到唐靜芸的目光很清冷,面色也淡淡的,似乎真的沒有將那些放在心裡,心中不由自主的想要相信她的話。
只是在聽到她的話的時候,放在身側的手指緩緩的握成拳頭,指甲嵌到了自己的肉裡。
很多人都知道她喜歡侯翰林,很多人都在背後嘲笑她,她不是不知道。哪怕是她的父母親人,都出於家族利益的考慮,沒有勸阻過她。
這是第一次有人告訴她,她這樣做很失風度,也是頭一次有人告訴她,她應該有自己的氣度。
只是,她抿緊了自己的嘴脣,崩成一條直線,直視着唐靜芸,“我只是太喜歡他了,這有什麼錯?”她又忍不住放低了身段哀求唐靜芸,“你讓他不要喜歡你好不好,我喜歡了他那麼久……”
唐靜芸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有些人就是這樣,執迷不悟,這樣的人她也幫不了,“喜歡不是我能夠控制的。反正只要我不喜歡就好。”
說着,她就要離開。
在擦身而過的時候,姚盼盼一把抓住了唐靜芸的手臂,用的力度極大,她的一雙眼眸裡是滿滿的瘋狂,“唐靜芸,我最後勸你一聲,別逼我!”
“哦?你想怎麼辦?”唐靜芸側了側頭,嘴角彎彎,勾起一個森冷的弧度。
“那我就……弄、死、你!”最後的三個字,姚盼盼是一字一句從口中吐出來的,其中帶着的那股子冷意,着實令人覺得渾身帶着寒意。
唐靜芸手臂上一個巧力,從姚盼盼手中掙脫出來,甩袖離開,蛇精病一個,爲愛瘋狂的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只是,她走了幾步後,嘴角漾起一個燦爛的弧度,光風霽月。
她轉身,黑白分明的眼珠,直直的看着對面的姚盼盼,咧嘴一笑,“那我就先弄!死!你!我唐靜芸的命只掌握在我的手裡!”
很難形容唐靜芸這個笑容,就像是一株開在罪惡深淵裡高潔的聖花,與周圍那死氣森森的環境格格不入,可偏偏聖潔中帶着不可言說的靡麗,令人只覺得背後發寒。
她剛纔忘記說了,她唐靜芸也是蛇精病,還是病的不輕的那種!她可不是那種真的單純的校園裡的小姑娘,在執掌唐家多年的生活中,她早就習慣了先下手爲強。誰要她的命,那得先問問自己有沒有命來做這事!
說完這話,唐靜芸無視周圍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兩人的圍觀學生,淡笑着揹着自己的包離開了這裡。
周圍的人不自覺的讓開了一條供唐靜芸離開的路,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唐靜芸那一瞬間猙獰的氣息給嚇到了。
而燕大交流生中,則是有很多人都是面面相覷,覺得剛纔的那個唐靜芸真是太不正常了!
等到人羣散去,姚盼盼咬了咬牙,恨恨的跺跺腳,也轉身離開。
——
在校園裡的另一個角落裡,一個女生正拉着另一個女生的手討好道,“曉曉,你就陪我去一趟吧。這可是天空娛樂公司的,他們的口碑一向很好的。如果真的能夠被選上的話,我就可以圓一圓我的明星夢了!”
說道這個的時候,女生眼中洋溢着激動,“我跟你說,這天空娛樂挑選人一直都很嚴格的,我這不知道走了啥好運呢!”這樣笑着,她臉上的酒窩就更加好看了。
女生旁邊是一個相對內斂清秀的女生,此刻細聲細氣地道,“小月,你真的確定嗎?這大晚上的去會所,很不安全的,而且咱麼兩個女生在滬市人生地不熟的,很容易被騙的。”
如果唐靜芸在這,就會認出來,這兩個女生正是來自燕大的交流生中的兩個,性子一靜一動,正是一對關係極好的閨蜜。
此刻就我女生雙手合十,滿臉祈求,“拜託拜託啦!曉曉,就這一次,就一次好不好嗎?咱們就去看看,如果有問題就趕緊回來。好不好?”
曉曉見好友這麼的渴望,她也知道她確實很喜歡娛樂圈,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同意了,畢竟這樣一次難得的機會,如果真的錯過了,她也要爲好友抱憾的。
見曉曉點頭答應了,小月頓時就是笑開了花兒,拉着曉曉道,“走,咱們先好好去吃一頓!”
——
唐靜芸揹着包回家後,不期然的收到了徐寅東的電話,徐寅東沉穩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唐總,我將最近的市場浮動的消息捋了捋,我覺得裡頭的動靜不小,照理說不該……”不該他這樣的地頭蛇什麼風聲都得不到!除非是滬市有人替對方遮掩!
後面的話徐寅東沒有說出來,只有在一隻腳踏入這件事情後,他才深深的覺得裡頭的水太深!
電話那頭的他不由苦笑,自己都多大的年紀的人了,居然當初還被唐靜芸這個小丫頭的一席話給忽悠的心神動搖,思考了幾天就給答應了。現在想想,他怎麼說也得先談妥條件再辦事嘛!
唐靜芸眯眼一笑,“我也覺得這裡頭有貓膩,如果滬市這裡沒有人給對方打掩護,怎麼也不可能這麼低調啊。”徐寅東不好說的話,她倒是不懼怕說出來。
“徐董,咱們當下先摸底,那些邊邊角角的人物暫且放一邊。我這裡還有一份剛剛從我師兄那裡傳來的資料,你先照着裡面的資料查查看。”唐靜芸翻動了自己手上的資料,淡淡的道,“其他的你就別插手了,這裡面的水太深太渾了,我自己溼了無所謂,反正孤家寡人的也不怕,你可是有老有少的,不能牽扯太深。”
徐寅東那頭傳來了一聲深深的嘆息。有時候他真的覺得,這個女子是個有大氣魄大氣概的人!
“唐總,一切小心……你的情,我老徐承了。”徐寅東道。
唐靜芸笑笑,掛了電話。如果這一生沒有綁定姜曄,她或許不會去做這些事情,因爲牽扯到政治的經濟,就不再是簡簡單單的經濟。
可是,她有着姜曄啊。那個那麼優秀的男人,要娶一個不是家族裡看中的女子,將會承受太大的壓力她知道。所以她除了要擴展自己的商業地圖外,還要去做一些不可說的大事,爭取在某些大佬的案前留下名頭,這樣以後要面臨的困難也就少了很多。
原石投資掌管某些大佬的錢袋子是因爲這個原因,這一次答應幫助她師兄查事情,也未嘗沒有這個原因在裡頭。
她可是唐靜芸,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
將手頭的文件翻看着,唐靜芸眉頭緊蹙,現在滬市這個局面,並不利於她辦事。可惜,前一次魏副書記的事情後,滬市的不少本土勢力都已經暫且收斂了很多,一直都沒有再次找到破局的機會。
聽到門開了又關上的聲音,唐靜芸不由眉頭輕挑,將手頭的文件合上放到一側的抽屜裡,起身走了出去。
正好看到姜曄站在玄關處換鞋子,姜曄擡頭看了站在二樓的唐靜芸一眼,用下巴示意,“來給爺脫鞋子。”
唐靜芸好笑,“脫什麼鞋子!我看直接扒了你的衣服纔是真的!”
雖然這樣說着,不過唐靜芸還是從樓梯上下來,腳步比平常急促了點,不過走到姜曄身前的時候,姜曄已經將鞋子脫完,換了一雙居家拖鞋。
見到唐靜芸,他對着她張開了手,一副“快點來伺候你大爺我”的樣子,“不是要脫衣服嗎?來吧!”
唐靜芸笑罵了他一句,“耍流氓!”
兩人笑着一起走向飯桌吃飯,帶着難言的溫馨。
等到兩人洗完澡後,唐靜芸穿着一身睡衣從浴室裡出來,而姜曄則是穿着鬆鬆垮垮的睡衣斜靠在牀頭,八塊腹肌看的人眼熱。
她走上前去親了他一口,只是,下一秒手機響起。
唐靜芸動了動眉頭,接起了手機,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帶着哭腔的女聲,“唐靜芸,求求你救救曉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