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幹)重生之糜途深陷 做戲 木魚哥
藍煙明顯感覺到近來這段日子藍潛比以往忙碌了許多,基本上每天都是在她入睡後纔回到公寓,人也顯得有些疲倦。但不管怎樣,每天早上藍潛都會很準時的出現在廚房裡,然後在早餐過後堅持將她送到校門口。
這天早上,藍煙醒來的時候藍潛依然同往常那樣已經做好了早餐。看着藍潛眼下淡淡青黑,藍煙不自覺的蹙了下眉頭,語氣裡藏着一絲無奈,“哥,其實早餐我可以到外面去吃。你晚上回來得晚,早上完全可以多睡會兒。”
聽完藍煙的話,藍潛的眼底劃過一抹欣喜,他努力剋制住激動的心情,儘量表現得平淡一些,給藍煙夾了一個蒸餃,微微笑了笑,“不礙事,等把你送到學校後我再回來補眠也是一樣的。”
藍煙抿了下脣,低頭不語。
窗外傳來滴滴答答的雨聲,像一首動聽的小曲兒,爲這個早晨平添幾分詩情畫意。
走到教室的時候,離第一節課開始還有十分鐘的時間。藍煙看見宋寧雅坐在最後一排正朝着她招手,腳步停頓了一下後藍煙便不急不緩的走了過去。
藍煙剛一坐下,宋寧雅便壓低了聲音有些急切的詢問道,“藍煙,那事兒怎麼樣了?他答應了嗎?”
藍煙將課本和文具拿出來放好,側過頭平靜的看着宋寧雅,微微點了下頭,“嗯,杜翌澤說今天中午他會在青豐路一家名叫‘摩耶天堂’的咖啡館的三樓等你。放學後你自己過去就行了。”杜翌澤的手機號是她從藍潛那裡拿到的,藍潛問她的時候,她只說是幫班裡一個同學的小忙,藍潛也沒多問,但私下裡卻是將杜翌澤和宋寧雅的事情調查了個一清二楚。
“真的?”宋寧雅立刻抓住了藍煙的胳膊,神情激動,隨後眼裡又有着一閃而過的嫉恨,“真是謝謝你,藍煙。還是你有辦法。”她不知道藍煙的具體身份,但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讓杜翌澤同意跟她見面,想必不會簡單到哪兒去,說不定比杜翌澤的身份還要高。
藍煙沒錯過宋寧雅一絲一毫的表情,她掰開宋寧雅抓住她胳膊的手,微微勾了勾嘴角,“交易而已,用不上謝字。”
宋寧雅臉上的笑容一頓,顯得有些僵硬,“你放心,我說過的話我都記得,不會食言的。”
“嗯。那就好。”藍煙點點頭,面無表情的翻開課本,不再關注其他。
宋寧雅見狀也識趣的不去打攪藍煙,低垂着頭看着手裡的課本,俏皮的捲髮垂下來,遮住她的側臉,也遮住了她眼裡的幽光。
中午放學的鈴聲一響起,宋寧雅便急匆匆的往“摩耶天堂”趕去。二十分鐘後,她邁着優雅的步伐,在侍者的帶領下走上了三樓。
“摩耶天堂”是b市一家很上檔次的高級咖啡館,一樓和二樓面向普通人開放,三樓卻只對會員開放。以前跟杜翌澤約會的時候,宋寧雅也來過這裡,杜翌澤最喜歡這裡的曼特寧。
“來了?坐吧。”杜翌澤一如既往的溫柔,嘴角帶笑,只是眼裡多了分疏離。
宋寧雅依言坐下,一眨不眨的看着對面那個令她魂牽夢縈的俊雅男子,眼裡有着癡迷。
杜翌澤吩咐侍者將一杯香濃的摩卡端到宋寧雅面前,揮手打發掉侍者後,杜翌澤對上宋寧雅依然還在發愣的眼神,輕蔑的一笑,“我給你的錢不夠?”
宋寧雅這時回過神來,臉上閃過屈辱與難過,漂亮的臉蛋兒因爲怒氣染上紅暈,分外嬌豔。她打開自己的錢夾,從裡面抽出一張銀行卡放到杜翌澤面前,“也許我以前跟你在一起是爲了物資上的享受,但後來我對你的確是真心的。我喜歡你,甚至可以說是很……愛你……我不會再要你一分錢……我們重新開始,好麼?”
杜翌澤伸出右手,將那張銀行卡夾在指間,嗤笑了一聲,“如果我才十八歲也許會被你這番作爲所感動。可惜了,我已經過了幻想與衝動的年紀。你知道嗎?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不喜歡錢。你暫時的拒絕不過是爲了以後更長遠的打算。宋寧雅,別把我當傻瓜,我不吃你這一套。”
宋寧雅臉色慘白的抖了抖身子,卻倔強的不肯流下一滴眼淚,嬌嫩的脣瓣被抿成一條線,脆弱與堅強,如此矛盾卻又如此配當。“要怎麼做你才能不離開我?”
“我以爲你是個懂規矩的人。當初不就說好了,大家各取所需,好聚好散?據我所知我不是第一個包養你的男人吧?做你們這行的不是最忌諱談什麼真感情?賠了夫人又折兵的傻事,聰明人可是不會去做的。”杜翌澤將銀行卡推回到宋寧雅面前,“我可以再給你二十萬,以後,請別再找我,死纏爛打對你沒什麼好處。你也不想連大學都讀不下去吧?”
杜翌澤說完便拿出支票當場填了起來,不到一分鐘,他便將一張支票放到了銀行卡上,“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宋寧雅好似沒聽到杜翌澤所說的話一般,睜着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愣愣的發着呆,只是,在杜翌澤經過她身旁的時候,一顆淚珠倏地從她的眼角滾落,絕美而淒涼。
杜翌澤的腳步微頓,俯□擦去她臉頰的淚痕,動作輕柔,“順便再好心的提醒你一句,如果你能夠得到藍煙的信任的話,你至少可以比同齡人少奮鬥二十年,甚至嫁入高門也不再是奢望。乖女孩兒,要好好把握啊。”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遠,直至漸漸消失。宋寧雅慢慢的攪拌着已經快冷掉的咖啡,眼裡哪還有方纔的痛楚,只餘一片幽深。十分鐘後,她將銀行卡和支票都裝進包包裡,狀似失落的離開了“摩耶天堂”。
下午上課的時候,宋寧雅出現在藍煙的身旁,面色略顯憔悴,眼睛有些紅腫,呼吸急促而吃力。她對着藍煙微微一笑,卻無論如何都看上去勉強萬分,周身瀰漫着淡淡的憂傷。“還好沒遲到,不枉費我瘋子似的狂奔了一通。”說着便坐了下來,拿出課本認真的翻看着。
藍煙一直都沉默着,對於宋寧雅的結果,她早有預料,她只能說,自食其果,怨不得別人。
本來一開始的時候,宋寧雅雖然看着難過,但還能剋制住,藍煙也就沒過多的在意。只是,快要放學時,宋寧雅卻突然將頭靠在了藍煙的肩膀上,閉着眼睛默默的流淚,低低的哽咽聲聽得人心碎。
藍煙有些不自在的動了動身子,宋寧雅卻抱着她的胳膊微微使力,“讓我靠會兒,就一會兒,一會兒便好……”聲音裡有祈求,有絕望,好似藍煙就是她在大海里唯一能抓到的那塊浮木。
藍煙沒再去推她,只是皺着的眉頭卻一直沒鬆開過。
下課鈴響起,宋寧雅主動直起了身子,臉上的妝容微花,不復以往的精緻,但她卻仍對着藍煙展顏一笑,沒了最初的抑鬱,多了分灑脫,“不好意思,弄髒了你的衣服。明天是週末,我們出去誑街吧。剛好我得了一筆錢,應該夠賠你一件衣服了。”
藍煙也發現了自己肩頭的一灘水跡,淺藍色的衣料上,格外的明顯。
藍煙將外套脫下,裡面是一件白色的針織套衫,伸手一摸右肩,只有些溼潤,看不出任何痕跡。“不用了,我明天有事。”
宋寧雅眼底劃過一抹失落,指了指藍煙臂彎上搭着的外套,“那怎麼好意思,衣服是dior今年新上市的秋裝吧,週一的時候我把新衣服給你帶來。”
“真不用。回家洗洗就好了。別放在心上。”藍煙收拾好課本,對着宋寧雅揮了揮手,“再見。”
“下週見。”宋寧雅看着藍煙離開的背影,抿了抿嘴角,眼裡透着一抹深沉。
走到荷塘附近的時候正巧碰到下班回家的齊哲,藍煙禮貌的上前打着招呼,“齊伯伯,您下班了?”
“是煙兒啊——”齊哲點點頭,笑呵呵的摸了摸藍煙的腦袋,“小丫頭有空的話就上伯伯家來玩兒,你的房間還留着呢。”對於自家兒子的行爲,齊哲多少知道一些,他和妻子也都樂見其成,只是,他們都沒想到藍煙的反應會如此之大,幾乎是絲毫不給齊琛機會,甚至取消了每日在齊家的那頓午飯。
“好的,有時間我會去拜訪齊伯伯的。”藍煙彎了彎眉眼,笑着應道。
“那齊伯伯可就等着你的大駕光臨了。”知道藍煙說的是套話,齊哲也不惱,在他看來藍煙還小,定性不足,喜歡那些能說會道、花言巧語的公子哥兒也是人之常情。而自家兒子的性子悶了些、冷了些,又不會哄女孩子,怪不得會被藍煙拒絕。但齊哲認爲藍煙的婚事最終還是得由藍家的長輩做主,他們絕對不會依着藍煙的喜好來,只有像自家兒子這樣不管是家世還是品性都算得上優秀的年輕人才能入得了藍家的眼。因此,要論起各方面的條件來,自家臭小子還是很佔優勢的。
藍煙自然不清楚齊哲心裡的小算盤,她跟齊哲寒暄了幾句後便道了別,悠悠然然的往校門口走去。
每到週末的時候,幾乎每所大學的校門口都是轎車成排,藍煙已經習以爲常了。
只是今天,當藍煙看到一輛黑色的奧迪a8就停在距她不到十米遠的地方時卻被怔在原地瞪大了漂亮的眼睛。
黑色的車身在一衆名車之中很是低調,可以說是毫不起眼。但那個坐在後座上的男子卻會令每一個經過車旁的人都不由自主的盯着他看了又看。
英挺的軍裝,秀致的面頰,睿智的眼神,沉澱的氣質,只需一眼便能斷定這是個立於社會頂端的成功男人,已經達到了他人無法企及的高度。
藍煙愣愣的看着那個時常出現在自己夢裡的男人側過頭,同自己視線相對,然後整個面容都柔和了下來,露出能融化冰雪的燦爛微笑,性感的脣瓣開啓,即使隔着喧鬧的人羣,藍煙也能聽到他嘴裡說出的那兩個字,“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