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姨娘死死的捏着自己裙邊,微微低着頭,眼光一片怨毒。
秦氏斂下眼光,瞧了眼安姨娘,又瞧向跪在地上的丫環,開口道:“珍兒,將方纔你說過的話,再說一遍。”
珍兒縮着脖子向安姨娘瞧了一眼,只見安姨娘瞪着眼睛,警告的瞧着她,心中害怕,一下子畏畏縮縮的不敢說話了。
“夫人讓你說,你便快說。”景越良不悅的朝着珍兒喝道。
“是…是…”珍兒嗑了一個頭,便將方纔的話重複了一遍:“老太爺,老爺,夫人,安姨娘得知世子爺失憶了,便讓珠兒引了世子爺到清華院,在讓表小姐在屋子裡呆着,而屋子裡被散了媚藥,安姨娘想讓世子爺要了表小姐,然後納了表小姐爲妾。”
秦氏點了點頭,又看向珠兒與另一個丫環問道:“珠兒,她所說可屬實?”
安姨娘死死的瞪了眼珍兒,又警告的看向珠兒與另一個丫環,似在說,若是你們敢出賣於我,我定撥了你們的皮。
珠兒卻是低着頭,並未看到安姨娘的眼神,心中暗暗盤算着,如今夫人這邊站着老太爺,世子爺,小姐,還有未來世子妃,怡郡主;世子爺又成了少師,還與太子的關係非同一般,如此想來,還是站在夫人這邊爲妙,想着便嗑了一個頭,道:“回夫人,珍兒所說的確定屬實,安姨娘的確讓奴婢們設計世子爺。”
另外一個丫環見兩人都是招了,也急忙嗑頭道:“是,夫人,珍兒與珠兒所說都是真的,一切都是安姨娘指使我們乾的。”
秦氏斂了神色,沉着臉看向安姨娘:“妹妹,你可有話說?”她平日裡只呆在舒水院裡,不屑過問這侯府之事,她只在乎她的楓兒與欣兒;這女人平日裡對她冷嘲熱諷,或是故意少給舒水院月錢,她都不在意,而如今,這女人竟敢打她楓兒的主意,她必要用這侯府夫人之位替楓兒出口惡氣。
而秦氏這聲妹妹叫得安姨娘心中一驚,平日秦氏說話都是和和氣氣的,而現在這聲妹妹卻是叫得深沉。安姨娘從來不把秦氏放眼裡,一個連自己丈夫都管不住的女人,如何會是她的對手,而且平日裡秦氏都是一副淡然的樣子,什麼事都不在意,更是助長了安姨娘的囂張;而秦氏現在的樣子,着實讓安姨娘有些錯愕。
景越良瞧着秦氏,眼中也是有些錯愕,心中複雜萬分,又看向安姨娘,沉着臉問道:“安姨娘,這幾個丫環所說之話可是真的?”
安姨娘立馬變了臉色,一副十足委屈的樣子,道:“老爺,老太爺,夫人,妾身不知道什麼時候得罪這幾個丫環了,她們竟是如今誣衊於我,還是…還是…”說着,又瞧向幾個丫環,道:“還是有人看我得了老爺的寵愛,紅了眼,因此給了你們什麼好處,讓你們陷害於我?”
“你這話什麼意思?”景亦欣聽了,氣得喊道,她這話的意思公明就是在說孃親看她得了父親的寵愛,因而使了幾個丫環陷害於她。
安姨娘心中冷笑一聲,卻是擡起頭,委屈而又奇怪的瞧向景亦欣:“小姐,妾身只是如此一說,並未有什麼意思,小姐又何需如此生氣?難不成是小姐知道什麼?”
景亦欣一時被安姨娘的話噎住,說不出話來,鼓着粉嫩的小臉蛋,一臉氣憤。
秦氏卻是一笑,邊拿起茶杯,邊淡淡的道:“妹妹,你進府後深得老爺喜愛,因此我也未讓你到我院子裡去立規矩,我想妹妹如此靈透之人,一般的規矩定是懂的,只是沒想到妹妹卻是連一個自稱都會喚錯,若是讓外人聽見了,豈不是將我們候府笑話了去。”
安姨娘一愣,自稱?眼光一斂,咬着牙行了一個周全之禮,道:“夫人,婢妾知錯了。”
秦氏又是一笑,瞧了她一眼,抿了一口茶,又道:“知錯了便好,以後可要記住了。”
“是,婢妾謹記夫人教誨。”安姨娘又咬着牙屈身。
秦氏點了點頭,看向地上的安天雅,道:“姑娘,你是安姨娘的表侄女,今日如何會在清華院屋子裡,還如此模樣?”
安天雅眼珠一轉,便道:“夫人,雅兒自己也不知,如何會在那裡,請夫人替雅兒做主啊,雅兒的清白算是全毀了,嗚嗚嗚…以後讓雅兒如何做人啊…”
秦氏心中冷笑,她原就是秦國公之女,從小便在後院的陰謀爭鬥之中長大,只是不屑於用手段,安天雅這點小小的計量又如何會逃過她的眼睛,想着,臉上卻是笑着,朝着安姨娘道:“妹妹,這位姑娘原本應是住在你的院子中吧?”
安姨娘不知她葫蘆裡賣的是何藥,便點了點頭。
秦氏似瞭然的點了點頭:“哦,那這位姑娘即是住在妹妹的院子裡,如何會去了清華院,想來妹妹應該會很清楚罷!”
“這…”安姨娘眼光一閃,又道:“夫人,婢妾也不知,今日一早,婢妾發現雅兒不見了,就使人四處尋找,倒不知雅兒竟是與世子爺在一個屋子裡呆了那麼許久。”說着,又一頓,瞧向三個丫環繼續道:“婢妾想,定是這三個丫環將雅兒迷暈了,放到清華院的屋子裡,再將世子爺引了去,爲的就是陷害婢妾。”
“冤枉啊,夫人,奴婢們的話句句屬實,若奴婢們有一句不實,定將天打雷劈。”三個丫環急急嗑頭,又指天發誓。
“那你們三個有沒有什麼證據指控安姨娘?”秦氏笑着問道,如此一來,這三個丫環定是會極力扳倒安姨娘了。
珠兒眼睛轉着,想了想,便道:“有,安姨娘讓奴婢三人爲她做事,便賞了奴婢三人一人一樣首飾。”說罷,便從懷中掏出了一支金步搖。
另外兩人丫環也相繼掏出了首飾,一人是一對金耳環,一人是一個金手鐲。
安姨娘看向幾樣首飾,嘴角勾起一抹諷刺,卻是驚愕的道:“夫人,這幾樣東西都是婢妾前些日子掉了的,定是被這三個丫環偷走了。”
景越良的臉色卻是變了,看向安姨娘問道:“晴兒,這些首飾你是什麼時候掉的?”
安姨娘一愣,眼光一閃,便道:“老爺,大概是三天前掉的吧,這些可惡的丫環,老爺,你定要好好懲治她們。”
景越良沉着臉,又道:“晴兒,若是本候沒有記錯,那對耳環你前個還帶着罷,如何會在三天前掉了?”
珍兒三人急忙嗑頭:“老爺明鑑,這些首飾的確是安姨娘昨日給奴婢們的,安姨娘說只要奴婢們將事情辦好了,還有我們的好處,而且奴婢還有證據,那屋子裡的媚藥是安姨娘所給,定是安姨娘身邊的春兒去買的,只是夫人拿人去查查外面的藥鋪,定是能查到。”
安姨娘此時心中已是慌了,仔細一想,她前個確是帶了那對耳環,她一時着急,竟把這事忘了,該死,侯爺怎麼會記得?還有那媚藥確實是春兒到府外買的,想着,竟是不知如何好了。
秦氏看着三個丫環又問道:“那這位姑娘如何會到清華院去?”
“回夫人,表小姐是自已跟着奴婢們到清華院,然後進了屋子,等奴婢把世子爺引了去,就把門鎖上了,只是奴婢不知爲何,表小姐與世子爺爲何沒有…沒有…”
安天雅急忙搖頭:“你們胡說,我根本沒有去清華院,我一醒來就在那裡了,世子爺有沒有對我…對我…你們又怎麼知?世子爺許是…許是…已經把我給…嗚嗚嗚…而且再如何說,我都與世子爺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如此長時間,若是傳了出去,我可如何做人啊?我還不如死了算了,嗚嗚嗚…”
景亦欣聽了安天雅的話,氣極,她這是什麼意思?哼,想給哥哥做姨娘,休想,眼光一閃,便道:“這位姐姐,你說你不知道怎麼在屋子裡了,一醒來就在那裡了,可是據我所知,哥哥出去後,你才醒過來的,怎麼會知道和哥哥在一起呆了很長時間呢。”不等安天雅開口,又道:“而且哥哥和你都是衣衫整齊,哥哥還是昏迷着,又怎麼會損害你的清白,你是安姨娘的表侄女,怎麼會到那裡的,安姨娘也是有責任的。”說着,又是一笑,拉着景傲道:“外祖父,依欣兒看,不如這樣吧,就把這位姐姐許配給二哥吧。”
景傲想了想,便點頭道:“欣兒的主意不錯,那便如此吧。”
安姨娘與安天雅兩人都是愣住了,完全未預料到事情會發展成現在這副情況。
景傲看向景越良,又道:“你都知道這個女人是如何害楓兒的了,你說,如何處置罷。”
“這…”景越良爲難的瞧向安姨娘,雖說晴兒做了這種事,他很生氣,可是若要他處置晴兒,他還是捨不得的,畢竟晴兒把他伺候的十分舒慰。
安姨娘眼光閃爍,知她再狡辯也是無法了,便跪到了景越良面前,道:“老爺,婢妾糊塗,婢妾看世子爺到現在還沒有一個姨娘,娶怡郡主又要一段時間,因此纔想讓雅兒給世子爺做姨娘,服侍世子爺,老爺,婢妾這麼做都是出於好意啊,老爺…”
話是如此說着,心中卻是氣得要命,她本想除了景亦楓,只是想殺景亦楓沒那麼容易,若是在府內殺了他,很容易便會被查出來,到時她與賢兒便休想活命了,因此便想讓安天雅給景亦楓做了姨娘,再像上次想的一樣,讓景亦楓絕子絕孫,如此侯爺之位又會落到賢兒手中,只不過是多等了一段時間罷了;而且若是那怡郡主知道景亦楓納了別的女子爲妾,定是會與景亦楓生出隔閡,連蕭太師,現在的護國公,也會與景亦楓生出間隙,沒想到這事居然沒成,還敗露了,真是氣死她了。
景越良聽了安姨娘的話,便朝着景傲道:“父親,你看,晴兒也是好心,這次便算了吧。”
“算了?景越良,老夫告訴你,此事不可能如此算了!”景傲一拍桌子喝道。
而一邊的楚瑾,眼光微斂,剛剛在安姨娘跪在身的那一刻,她前面便飄來一陣十分淡的香味,而這香味很奇怪,想着,便在景傲耳邊說了幾句話。
景傲看向安姨娘,點了點頭,道:“小瑾,去聞聞看罷。”
楚瑾點點頭,走到安姨娘身邊,蹲下了身子,吸了幾口氣。
安姨娘一愣,這小丫環想幹嘛?不自覺的挪開了幾步。
秦氏,景亦欣,景越良與屋裡的丫環都是一陣奇怪,看着楚瑾,不知她要幹嘛。
而景傲卻是一臉深沉,雖然他這個兒子糊塗,可是家和萬事興,他還是希望越良和舒環兩人能夠和好。
楚瑾閉上眼睛,腦中一閃,又睜眼看了一眼安姨娘與景越良,站起身,回到了景傲身邊。
“小瑾,如何?”景傲看向楚瑾問道。
楚瑾小臉微微一紅,便道:“景爺爺,她身上的味道是一種香料,裡面有媚毒藥粉。”
楚瑾的話音剛落,衆人皆是一驚,屋子進的氣氛頓時變得萬分詭異,一點聲音也沒有。
景越良不可置信的看向安姨娘,媚毒?眼光頓時深沉起來了,仔細的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怪不得他對其她的女人都失去了興趣,只有對安姨娘纔有感覺,怪不得他聞到安姨娘身上的香味就會情難自已,原來是媚毒。
而安姨娘則是不可置信的看向楚瑾,這小丫頭片子怎麼會聞出來,又瞧見景越良瞧她的眼光,心中害怕得緊,萬萬沒有想到,未害成景亦楓,如今反倒把她自己也給搭進去了,想着急忙道:“老爺,她胡說,她一個小丫頭片子怎麼會知道媚毒,老爺她是夫人的人,見我得老爺寵愛,纔會如此冤枉於我的。”
“哼,小瑾的醫術是楚老頭教的,楚老頭能醫治好我的炎寒,比宮中太醫的醫術都爲高明,怎會不知這媚毒,若是不信,現在便叫人去請大夫來,聞聞你身上的是不是媚毒。”景傲冷哼道,看來他的兒子倒並非太過混賬,不過卻也糊塗,但願他能早點反醒,與舒環,楓兒,欣兒的關係能得到緩解。
景越良死死的盯着安姨娘,心中已是愈來愈明朗,根本無須再有大夫求證了。
安姨娘瞧見景越良的目光,身子一軟,完了,她服侍老爺這麼長時間,自是十分了解老爺,這眼光定是相信了那小丫環的話,現在該怎麼辦?
楚瑾瞧了一眼安姨娘,想了想,又朝着景傲開口道:“景爺爺,還有一事,小瑾不知該講不該講。”
景傲朝向楚瑾,臉色緩和了些,道:“小瑾有何事便說罷,爺爺在,無妨。”
楚瑾點點頭:“若小瑾猜得不錯,這香料應是由媚毒藥粉和普通的香料混合而成,裡面還加了乳粉、乳香、辰砂、秋石,如若這香料用的久了,不論是男子還是女子,都會生不出孩子了。”
“什麼!?”衆人又是大驚,眼光都是看向景越良與安姨娘。
安姨娘臉色早已變了,朝着景越良直直搖頭道:“不,老爺,他們騙你,我沒有,沒有…”
景越良直直的瞧着安姨娘,眼中的神色讓人看不清,一動也不動。
景傲瞧了他們一眼,站起身,朝着景越良道:“這事你自己先處理罷,待這事處理完了,我們再來算楓兒的賬。”說罷,便由楚瑾與景亦欣扶着出去了。
秦氏也是站起了身,眼光復雜的瞧了景越良一眼,未說話,跟着走了出去。
幾個小廝壓着三個丫環跟着出去了,而安天雅呆呆的跪在原地,她原是接到安姨娘的信,來侯府小住幾天,後來安姨娘與她說,有辦法讓她做世子妃,她便動心了,就心甘情願的按照安姨娘的話去做,可是,可是她沒想到,如今她竟是成了二表哥的妻子,如今安姨娘又出了事,二表哥只是一個庶子,她若嫁過來,她豈不是毀了,不,絕對不行,想着,便跑出了屋,她要回去。
“老爺,官府裡的人在京城郊外找到了織姨娘。”
莫正宇坐在上首,聽了陳管家的話急忙道:“抓到那個賤人了!人呢?”
“回老爺,在外面,只是…只是織姨娘啞了,而且那些銀票全部不見了。”
“啞了?銀票也不見了?”莫正宇一驚,又急忙道:“快把她帶進來。”
“是。”陳管家點頭,便出了正廳。
莫靜怡站在一邊,接過小荷端進來的茶,拿到莫正宇面前:“爹爹,喝口茶罷。”
莫正宇轉過臉,接了莫靜怡手中的茶,嘆一口氣。
莫靜怡正想說話,陳管家便使人架着織姨娘進了來,讓織姨娘跪在了莫正宇面前。
“啊…啊…啊…”織姨娘一見莫正宇,急忙挪上前,扯上他的衣袍,不停的搖頭,老爺,我不是故意的,是二小姐,她連合外人騙我,是二小姐,她拿走了莫家所有的家當,心中不斷吶喊着,嘴上卻只能發出啊啊的叫聲。
莫正宇一哼,眼中憤恨,怒喊一聲“賤人”,一腳踢開了織姨娘。
織姨娘“呯”的倒在了地上,擡起頭,滿眼淚痕的看向莫正宇,又瞧見一邊的莫靜怡,急忙爬到莫靜怡身邊,眼中閃着哀求。
莫靜怡一愣,看向織姨娘,眼中閃過濃濃的疑惑,織姨娘怎麼會變成這副樣子,看樣子是真的啞了,她身上的銀票也全數不見了,難道是遇到劫匪了嗎?可是劫匪爲何要毒啞織姨娘?難道…劫匪是織姨娘認識的人?
“快把這個賤人給我拉開。”莫正宇怒喝道。
小廝急忙上前將織姨娘拖到了一邊,織姨娘掙扎着被拖到了莫正宇面前。
莫正宇盯向織姨娘,眼中滿是憤怒,黑沉着臉問道:“賤人,我問你,你把從我莫府偷走的銀票放哪裡去了?”
織姨娘急急搖頭,從小廝手中掙扎出一隻手,朝着莫正宇和莫靜怡伸出了兩根手指,是二小姐,銀票全部被二小姐拿走了。
莫正宇皺起眉頭,絲毫不明白她的意思,瞪着眼道:“賤人,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到底把銀票放哪裡去了?”
織姨娘搖頭,繼續搖着兩根手指,將期望的眼神朝向莫靜怡。
莫靜怡眼光斂下?兩根手指?織姨娘是什麼意思?兩…二…二…
站在門口的陳管家聽了一個小廝急急忙忙的稟報,臉色一變,急忙走進了正廳:“老爺,郡主,不好了,侯府派人來,請郡主快去侯府,世子爺出事了。”
“什麼?”莫靜怡一驚,腦中閃過的東西全然不見了。
莫正宇也是一驚,問道:“可有說世子爺出何事了?”
陳管家搖搖頭:“未說,只說讓郡主快些去侯府,馬車在外等着。”
“怡兒,你快去吧,這裡爹爹能處理。”莫正宇忙朝着愣住的莫靜怡說道。
莫靜怡回神,臉上閃過驚慌,朝着莫正宇點了點頭,急忙往外跑去了,小荷也是急急跟了上去。
到了府外,來接莫靜怡的正是默離。
莫靜怡自是認得他,卻也是顧不得問什麼,由小荷扶着上了馬車。
默離也未多話,只是駕着馬車飛快的往侯府駛去了。
默離駛得飛快,原本正常速度需一刻多鐘,默離只用了半刻鐘,便從莫府到了侯府。
莫靜怡坐在馬車內難受萬分,卻是咬着牙一聲不吭,到了侯府,臉色已是一片蒼白了。
“郡主,到了,快下來罷。”默離在馬車喚道,可以聽出,默離以往鎮定的語氣中帶着絲絲着急與慌張。
默離的語氣莫名的讓莫靜怡心中升起陣陣驚恐,彷彿又嚐到了那日去找楓的感受。
“小姐,你沒事吧?”瞧着莫靜怡蒼白的臉色,小荷顧不得自己身子的不適,着急的問道。
莫靜怡搖搖頭,掀開車簾,迅速的下了馬車,連方纔因馬車駛得大快引起的不適也忘了,急急跑進侯府,往楓華院跑去。
楓華院內,景傲等人都是回來了,楚瑾從景亦楓的屋子走出來,便看見了莫靜怡,急忙上前扶住她:“怡姐姐。”
“小瑾,楓哥哥怎麼了?”莫靜怡着急的問道。
“怡姐姐,你別擔心,楓哥哥沒事了,小瑾先扶你進去吧。”說着,楚瑾便扶着莫靜怡往景亦楓的屋子走去了。
到了屋子內,景傲,秦氏,景亦欣,楚大夫都在,見了莫靜怡都是自覺的讓了路。
莫靜怡瞧見躺在牀上臉色蒼白的景亦楓,額頭上還纏着圈圈紗布,急忙鬆了楚瑾的手,跑到牀邊,急急的瞧向牀上的人,心疼的撫上他的額頭,輕聲喚道:“楓。”
“怡姐姐,你彆着急,楚爺爺說哥哥已經沒事了。”景亦欣在一邊安慰道。
莫靜怡擡頭,急忙問道:“楓出什麼事了?怎麼會這樣?”
“哼,還不是那個女人,氣死我了,此事我定是饒不了她!”景傲怒哼道。
楚大夫見他動怒,無奈的搖了搖頭:“景老頭,你別動怒,小瑾,快扶景爺爺坐。”
楚瑾點點頭,扶着景傲坐到了軟椅上。
莫靜怡眼中閃過疑惑,那個女人?是安姨娘嗎?
“怡丫頭,你別擔心,楓兒已無大礙了。”
莫靜怡點了點頭,又道:“到底出了什麼事?”
景亦欣扶着臉色不明的秦氏坐到了一邊,便將整件事的與莫靜怡說了一遍。
莫靜怡聽完,眼光暗閃,點了點頭,朝着楚大夫問道:“楚爺爺,楓真的沒事了嗎?”
楚大夫點了點頭,笑着道:“怡丫頭放心,楓兒不但無事了,還因禍得福,老夫想應是那媚藥化解了楓兒體內的餘毒,現在楓兒體內的餘毒全部清除了。”
莫靜怡鬆了一口氣,撫上景亦楓的額頭,問道:“那楓額頭上又是如何造成的?”
“屬下想,就是主子昏迷時嗑到了桌子。”默離與小荷已是跟着進了屋。
莫靜怡點點頭,看着景亦楓,見他緊緊的皺着眉頭,伸手,輕輕的撫上他的眉頭,眼中是滿滿的心疼,她的楓爲何要受如此多的傷害?
“怡兒…怡兒…”景亦楓似感覺到了莫靜怡的輕撫,呢喃道,眼睛卻未睜開。
“楓,我在,我在。”莫靜怡急忙應道。
景亦欣眼光一亮,忙朝着楚大夫問道:“楚爺爺,哥哥在喚怡姐姐,是不是恢復記憶了。”
莫靜怡出是反應了過來,與其他人一樣,急切的瞧向楚大夫。
楚大夫上前,瞧了眼景亦楓,想了想便道:“這老夫也不敢確定,還需等楓兒醒過來才知,楓兒恢復記憶的可能性很大,許是媚藥與楓兒體內的毒相互抵抗,最後迅速化了楓兒體內的毒,加上楓兒無意間將額頭嗑破了,刺激了楓兒的記憶,因此便恢復了記憶。”
衆人聽了,臉上都是露出高興的表情,期盼的等着景亦楓醒來。
未過多久,景亦楓手微微一動,緩緩的睜開了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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