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大澳還不算十分的寒冷,這裡的賭場生意依舊是如火如荼。
此時在莊連宏旗下最大,也是大澳最大的賭場裡,一張賭桌前正端坐着一個神情俊傲,打扮的像個小爺的女生。她氣質優雅、皮膚白皙,一身筆挺的西服卻絲毫沒有掩蓋住那纖細曼妙的身材。
賭場內的佈局有些特別,雖然是新建的賭場,卻處處透着一股子民國風格的氣息。賭桌上掛着的一盞碩大的吊燈正是30年代意國的經典款式,能保存到現在也應該是價值不菲了。
只見那女人霸氣的將面前的一大堆籌碼全都推了出去,然後一隻手指彈着桌子,凌厲的眼神直射對手道:“龍爺,這一把你不會不跟吧?今晚玩了這麼久,也是時候做個了斷了。”
對面被稱作龍爺的男人40多歲的年級,留着一頭中長的頭髮,穿着一身中式的立領禮服。此時他再次看了看桌上的牌,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他赫然是拿到了四條K,可是對面的女人面前已經有了三條A,如果底牌是A的話,那就穩贏了。
龍爺反覆思量之後,漸漸有了退意:“冷清眉,別以爲拿着一把好牌就想把我吃下去,我可沒那麼傻。”
“怎麼?這把你牌面可不小,你真就捨得這麼放棄?”女人冷冷的說到,話音未完之時,嘴角露出了一絲不爲人知的輕笑。
但龍爺何其老辣,場上任何的一絲動靜都逃不過他的眼睛。就在女人嘴角微動,露出一絲笑意的一瞬間,龍爺便敏銳的察覺到了一切,不覺地眼皮猛然的跳動了一下。
“呵呵,你說的對,我的牌面也算不小,看來是時候做個了斷了。”龍爺說道。
女人的臉色有些陰沉了下來,但是嘴角卻依然保持着微笑。“龍爺,你到底什麼意思,這把你究竟是跟還是不跟啊?”
龍爺霸氣的把桌上的籌碼全都推了出去,然後率先將桌上的底牌拿了起來,再重重的翻開扔向桌面道:“我四條K,冷清眉,你的氣勢的確還不錯,我差點就上了你的當,我就不信你真的能拿到四條A。”
此時龍爺已經完全判斷出那被稱作冷清眉的女人是在裝腔作勢,想要用一把假牌嚇唬自己。
見龍爺已經開牌,女人緩緩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微微的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嘆什麼氣呀,還不肯面對現實嗎?”龍爺更加得意的問到。
女人向身側看了一眼,一個女助理立刻將一件精緻的皮草大衣從後面給女人批了上來。
女人微微裹了裹大衣,輕蔑的說道:“我嘆氣是覺得有些人就是太過自信,不見棺材不會流淚啊!”
龍爺:“你……”
“從今天起,大澳賭壇再無你龍爺……”女人一邊說着一邊將桌上的底牌翻了開來,竟然真的就是最後一張A。
龍爺瞬間覺得胸口一陣悶疼,捂着胸口就漸漸的從牌桌上縮了下去。女人則頭也不回的在助理及衆人的簇擁下,帶着勝利者的姿態離去。
“卡!哎呀,太好了,文珊,相信“冷清眉”這個角色你一定會演出一個新高度啊。”隨着導演的一聲令下,場內各人都各自忙碌了起來,該收拾道具的收拾道具,該調整場景的調整場景。剛倒下去的龍爺也蹭的一下站了起來,龍精虎猛的在一名助理的陪同下向着場外走來。
原來這裡的確是莊連宏最大的賭場,但剛剛發生的不過是嶽文珊正在拍攝一部新戲——《大澳女賭王》。文珊剛剛收穫了港島最佳女主角的殊榮,在這部新戲中,又放棄了以往美麗、性感的路線,大膽挑戰了另一種率真的女強人的路線,誰知拍攝的效果竟是十分理想,所飾演的女賭王這一角色又給大家帶來了非常大的驚喜。
文珊正和導演聊着剛纔的戲份,一個男童抱着一大束鮮花來到了文珊的面前。
“請問是嶽文珊小姐嗎?”
“這是一位先生送給您的鮮花和禮物。”
嶽文珊這才發現男童手裡除了鮮花外,還捧着一個盒子。接過盒子打開一看,竟然是一條鑽石項鍊,而且鑲嵌的最大一顆鑽石足足有5克拉。
在旁邊衆人的驚歎之下,文珊向男童問道:“請問知道是哪位先生送的嗎?”
男童搖了搖頭說道:“哪位先生什麼都沒說,只是要我告訴嶽文珊小姐,他一會兒會在大澳景觀最好的空中旋轉餐廳等您,邀請您一起品酒欣賞大澳的夜景。”
文珊想了想,將項鍊放回盒子裡,遞還給男童。“請你將禮物還給那位先生,並轉告他,項鍊很美,但是他的好意我心領了,我不會隨隨便便接受別人的禮物。”
畢竟在大澳拍戲的這幾天,嶽文珊每天都會收到不少影迷送來的東西,也有不少有錢人想要約文珊會面,但都被文珊以拍戲繁忙爲由拒絕了。雖然今天這位比較特別,所送的東西也最爲名貴,但在文珊的眼裡卻並無兩樣。
“對哦,咱們文珊可是港島岳家的長公主,什麼樣的好東西沒見過,一條破項鍊就想約到咱們文珊,還真是異想天開呢!”見到文珊的態度,一旁的導演立刻獻媚到。
可是那男童卻並沒有接文珊還回的禮物,將鮮花往旁邊的桌上一放說道:“那位先生只讓我送東西過來,並沒有要我再把東西送回去,我現在也無法再聯繫那位先生了。他還說了,禮物能不能送出去他都不再收回。”說完,男童向文珊微微行了個禮,便轉身跑開了。
文珊沒有辦法,鬱悶的將項鍊盒子往桌上一放,對着導演問道:“導演,今晚的戲都完了吧,可以收工了嗎?”
導演:“嗯,完了,完了,文珊你早點回房間休息吧,明早還有兩場呢。”
文珊點了點頭,便在助理的陪同下準備離開片場。
“文珊姐,這鮮花和禮物怎麼處置?”現場的工作人員突然問道。
文珊回頭看了一眼桌上的東西,不削的說:“我沒收,又不是我的,隨便你們怎麼處置。”
工作人員驚訝的瞪大了眼:“這禮物估計得幾百萬呢!”
“那又怎樣?”文珊輕輕的一笑,轉身徑直離去。
文珊的房間是一間豪華的套房,是莊連宏特意留給文珊的。剛一回到房間,文珊就迫不及待的甩開了高跟鞋,赤腳踩在一塵不染柔軟的地毯上,然後走向窗臺旁的貴妃椅,舒服的靠了上去。這椅子是工作人員特意從港島爲文珊帶過來的,因爲文珊特別喜歡躺在上面欣賞窗外的景色。
躺了片刻,文珊起身來到衛生間,發現浴缸裡早已放好了熱水,此時正是合適的溫度。文珊拍了一晚上的戲,已覺得十分的疲倦,正好脫去衣服在浴缸裡泡起了澡。對於助理小蘭的細心,文珊還是非常的滿意的。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正在浴缸裡閉着眼感覺十分愜意的文珊忽然覺得浴室外面似乎有些動靜。“小蘭,是你嗎?”她的房間除了自己,也只有助理小蘭能進來。
見無人應答,文珊起身快速衝浴一番裹起浴袍再次回到了房間,卻發現房間裡並沒有任何人。四下打望之後,卻發現貴妃椅旁的小吧檯上,竟然多了一瓶已經醒好的紅酒。
文珊輕輕走過去,拿起一隻酒杯,從瓶裡倒出少許紅酒……微微泯了一口,正是她平日裡喜愛的那種。小蘭對於文珊的喜好和習慣十分的瞭解,對文珊每次拍戲疲累之後,喜歡泡澡,睡前喜歡喝一點點紅酒的習慣自然也是十分的瞭然。
文珊點了點頭,一口喝完杯中的紅酒,然後又從瓶裡倒出了許多。在輕搖酒杯之後,文珊正迷離的看着杯中的紅酒時,忽然感覺身後有人貼近了自己,然後一雙手快速的從背後環抱了過來。同時一個溫柔的男聲從身後傳來:“酒好喝嗎?爲什麼拒絕我的邀請?”
文珊猛然一驚轉過身去,酒杯從手上滑落,躺倒在吧檯上,杯中的紅酒瞬間在桌上漫開。
就在文珊轉過身的一瞬,一張熾熱的嘴脣便貼在了文珊的嘴上。但文珊沒有拒絕,因爲剛纔那聲音和當下這熟悉的氣息正是她非常熟悉,又非常想念的……
“你怎麼回來也不通知我一聲?”牀上,文珊疲累的靠着樑熒,柔柔的問道。
“想給你個驚喜啊。”
“這可真夠令人驚的,米國那邊的事情怎麼樣了?”
樑熒簡單的把米國近段時間的事情說了一下,告訴文珊那邊的事已經完結了,過段時間便準備回港島。文珊有些奇怪爲什麼還要過段時間,看樣子樑熒是還準備在大澳待上一段時日。
說到這,樑熒從牀頭摸出一根菸點燃後深深的吸了一口,告訴文珊這次回港島前還有一些事情沒有準備充分,還需要在大澳這裡好好謀劃一番。因爲回去後就要與樑家的人特別是樑熾武正面碰撞,到時勢必要有個了結。
文珊有些擔心,畢竟她甚至兩家的底蘊,不知道樑熒是否能鬥得過樑熾武。文珊自己也並不希望看着樑熒和樑家真的成爲不死不休的那樣,便問樑熒是否一定要和自己的爺爺、叔叔那麼決絕,畢竟岳家和樑家也算是世交。此外文珊的爺爺和父親也都希望樑熒能和樑家和解,最好是能重新回到樑家。
樑熒掐滅了菸頭,恨恨的說道:“有些事不是你能理解的,以後有機會再慢慢告訴你。”
文珊還是不解的說道:“我知道他們有很多地方傷害了你,但他們畢竟是你的爺爺和叔叔,是你在這個世上不多的親人了……”
“好啦,不說這些了,對於和樑家之間的事,我會有分寸的……”沒等嶽文珊繼續說下去,樑熒一把將文珊摟了過來轉移話題道:“我特意給你安排的這房間你還喜歡嗎?”
“嗯,對了,你爲什麼能隨意地進入我的房間?難道是小文,不對,小文和你又不熟,也沒有那麼大膽子。”文珊這纔想起樑熒突然出現這事,奇怪的問道。
樑熒詭異的一笑:“這麼大的賭場我都能讓莊賭王借給你們拍戲,難道想進入一間房間會比這個更難嗎?”
文珊恍然,能在這裡拍戲原本就是靠得樑熒與莊連宏的關係。而且莊連宏看在樑熒的面上也是對自己多加關照。樑熒回來了,自然也是能在這裡爲所欲爲毫無顧忌。“原來你留着這手,真是討厭……”
樑熒:“原本我也不想這麼沒禮貌的,可是你不收禮物就算了,居然連我的約也不赴,我現在又暫時不想引起別人的關注,只好這麼偷偷來見你啦……”
“原來今天約我的人是你呀?”
“嗯,唯一沒想到的是,看來平日太多蒼蠅圍着你了,對着這樣的約會你感到一點都不驚奇了。”
“哪有蒼蠅?你別把別人都說得那麼不堪好不好。”
樑熒咧嘴一笑:“管他是不是蒼蠅,過段時間我就正式向全世界宣佈你嶽文珊是我的女人,現在我這正主回來,小鬼統統避讓。”
“你好霸道啊,你是想讓我變成生人勿近啊?”文珊用力在樑熒山上打了一下,臉上卻是一副幸福的神情。
“哎呀!”忽然文珊似乎想起了什麼“那麼說那束鮮花和鑽石項鍊也是你送的咯?”
“嗯,不然呢?你以爲那些蒼蠅也會捨得送……”
樑熒話還沒說完,文珊便又驚叫一聲從牀上跳了下來,然後打開滿屋的燈到處找了起來。
“找什麼呢?”
文珊焦急的說道:“電話,電話,我打電話給小文,讓她快去幫我找項鍊呀,我不知道是你送的把它給丟在片場了。”
看着文珊焦急的撥打着電話的樣子,顯得十分的乖巧,樑熒又忍不住上前一把抱住她,輕聲說道:“急成這樣,一條項鍊而已,那有你重要。”說着就一把握住文珊的雙手,掀開了手機。文珊一驚,剋制着情緒,一邊想要掙脫樑熒,一邊低聲說道:“哎呀,不要,手機……唔……手機,還通着話呢……”
手機摔在地毯上,裡面正傳來小文那十分疑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