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個正用一種帶着濃濃煞氣的貪婪目光盯着自己的男修司凌有印象,就是當初進入秘境之前嚇着傳萫的五個臉上帶傷疤的修士。而司凌之所以會對他們印象這般深刻,也是因爲他們臉上那種恐怖的傷痕。
三個月過去,他們臉上的傷痕與初見時沒什麼變化,依舊是黑色的皮肉外翻,還流着膿血,給人一種十分不舒服的感覺。這種傷痕讓人感覺到能在他們身上留下這種傷痕的東西不簡單,就不知道是什麼所傷了。
“司公子,他們正在打咱們的壞主意!”小妖蓮顫顫地傳音,“他們臉上的傷口上附着的東西讓我感覺很不舒服。”
司凌一愣,問道:“小紅妹妹,你能感覺到什麼?”
“嗯,我看到他們臉上的傷口上瀰漫着黑色的煞氣,好可怕的煞氣……”感覺到小妖蓮哆嗦了下,繼續道:“他們一定是遇到了很可怕的東西,那些煞氣正在腐蝕着他們的血肉,等他們的血肉都被腐蝕後,就會變成沒有理智的活死人。”
小妖蓮雖然很膽小看起來也沒用,但司凌卻是相信它的判斷的,畢竟這種天生異寶,又是純淨的妖植,對一些邪惡的東西感知很敏銳。
對那三人,司凌留了下心眼,邊休息邊警惕,同時盯着上古修士洞府的入口,想看看大哥會不會從裡面出來。若不是這處秘境有特殊的禁制禁止使用傳音符,司凌也不用如此辛苦地守在這兒等了,早就去找個隱秘的地方邊修息邊等秘境開啓,然後出去了。
司凌只坐了會兒,終於有人出手了。出乎意料的,那三個煞氣最重的男人竟然只是看着,而率先是一男一女,而對方出手的原因,是因爲見到司凌傷勢頗重的模樣,秉着撿便宜的心思便出手。
司凌逃離地宮時,被十幾只強大的魔獸追殺了兩天才險險地找到傳送陣出來的,憑他現在的實力沒有被十幾只高階魔獸撕了也算是他的幸運,這次逃命,儲物袋裡用來最後保命的魂符完全用完了。
當地面炸開時,司凌的身體也退了百米遠,冷眼看着出手的兩個修士。他們是一男一女,男的長相陰柔,神色間帶着狠厲之色,一看便知道是個陰狠毒辣之人。女的長相妖嬈嫵媚,穿着紅衣,赤着雙足,手腳上皆繫着小鈴鐺,輕輕一晃鈴鐺叮鈴鈴作響。
司凌冷眼看他們,臉上的神色冷冷淡淡的。
“喲,這小哥長得真俊俏。”女子掩着脣嬌笑一聲,眼波流傳間露出一個十分誘人的表情,蠱惑得人忍不住向她靠近。“公子,可願與奴家相好?”
司凌感覺到那柔媚聲線中的蠱惑,便明白這女修修練的是一種魅術,不過對方纔築基修爲,對他實在是沒什麼影響力,再加上上輩子做了一百年的女鬼,對女人有抵抗力,估計就算產生心魔也不用做出殺妹子證道的事情來。
“十娘,這小子長成這般,你確實他不是女扮男裝?”一旁的男修古怪地說道,他不只長相陰柔,聲音更是尖細得不可思議。
“怎麼會呢?這小哥兒一看就是個地地道道的男人,長得這般美麗的男人,真真是讓奴家心肝亂顫,好想品嚐下味道如何。”名叫十孃的女修妖媚地舔了下脣角,粉色的小舌一滑,配合上魅功,當場讓那些圍觀的男修胯-下膨脹起來。
聽到這話男修陰測測一笑,說道:“怕是人家瞧不上你。你瞧,他都沒正眼看過你,估計等會也不會太聽話的。”
“那j□j友就讓他聽話不就成了?”十娘媚笑着,意有所指。
“正是如此。”
“不過千萬別弄花了他的臉啊,奴家還要嚐嚐他的味道呢。”
想要打劫還搞得這般冠冕堂皇,讓司凌心中實在不喜,感覺他們在將自己當傻瓜一樣。
司凌並未理會他們的話,一直用神識密密地注意着周遭,當神識中發現那男修藉着說話的時機手一翻,將一樣東西往自己彈來,司凌直覺有危險,側身避過,同時凝出靈力將之抓在手中。細看之下那東西如一條繡線般細,一指長,全身呈透明的水色,若不是自己的神識強大,還真不能發現它,被它偷襲的人絕對無法察覺到這種東西而中招。
當被靈力包裹住時,司凌便知道這東西是一種寄生妖蟲,他在一本妖蟲圖鑑中看過,它的品級並不高,但卻是一種很麻煩的小東西,只要修士不小心接觸到它,它便會如附骨之蛆般鑽進修士的身體裡,怎麼也無法將之驅除,而它喜歡寄生在修士的腦域中,吸食修士的靈力爲生,甚至干擾修士的思想行動,使修士成爲它們的傀儡。
這種東西要在特定的環境中才能孕育,一般只有妖蟲谷纔有,而妖蟲谷是御蟲門的山門所在,是所有御使妖蟲的修士喜歡去的地方,這種寄生妖蟲一般也只有御蟲門的修士才知道怎麼培養捕捉。
司凌冷笑,就算這男人是御蟲門的門人又如何?敢來犯就有心理準備。
想着司凌毫不猶豫地用靈火燒死了那條寄生妖蟲。
寄生妖蟲一死,那男修臉上涌起一股不正常的潮紅,喉嚨咕嚕一聲吞下了涌到嘴裡的血,陰蟄森冷地看着司凌。
“哎呀,陰大哥,你的小蟲子竟然死在這小哥兒手裡了。”十娘十分驚訝地說,同時心裡也有幾分警惕。陰繭的寄生妖蟲的厲害她可是知道的,用來偷襲從來沒有失敗過,只有元嬰修士才能發現這種蟲的軌跡,卻沒想到今日竟然有個人能親手殺了陰繭的妖蟲,而且他只是個築基修士。
同時旁觀中的修士也有些驚訝,陰繭的名聲他們是聽過的,據聞是御蟲門中一位元嬰長老的弟子,但卻是個陰狠之輩,素來愛欺負弱小,喜歡搶人寶物,許多弱小的散修皆是死於他之手。而陰繭更讓人害怕的是他一手御蟲戰鬥的功夫,稀奇古怪的蟲子都有,讓人防不勝防很多修士總會莫名其妙地着了他的道,死得十分冤枉。所以一般修士若被他盯上,若不是有保命法寶保自己不着了他的道,其他的早早就逃了,絕對不會和他正面對上。
可現在這修士竟然能在沒有人發現的情況下發現了陰繭的妖蟲,讓人再也沒法輕視於他,頓時蠢蠢欲動的心熄了大半。有實力的修力一般有震懾力,讓人不敢輕易出手搶劫。
陰繭吞下那口反噬的血,一拍靈獸袋,一羣姆指大的妖蜂出現,圍着陰繭飛舞着,發出嗡嗡的響聲。
十娘見陰繭一下子祭出一片妖蜂便知道他是搓火了,嫣然朝司凌笑道:“小哥兒,你殺了陰大哥的心肝寶貝,這下可慘了,快快到姐姐這裡,姐姐給你求個情說不定能讓陰大哥放過你。”說着朝司凌拋了個媚眼,再挺挺她傲人的雙鋒。
什麼姐姐,叫奶奶還差不多!
司凌心中咕噥着,修仙者外表無論多年輕,但骨齡卻騙不了人,這女修都六十好幾了,還好意思對他自稱姐姐。這女人估計是吃過駐顏丹才能在六十多歲的築基期保持着十幾歲少女的模樣。
司凌並不理會他們,暗暗地在全身凝聚了一層薄江的魂力保護自己,準備出手震懾住這些亡命之徒,讓他們知道自己並不是那麼好搶的。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陰繭陰狠一笑,張嘴呼喝一聲,那羣妖蜂嗡地一聲響便朝司凌而去。
“住手!”
一聲嬌喝聲響起,然後是一條火龍席捲而來,將那些妖蜂捲起焚燒。那火龍明顯不是普通的火,散發着金丹修士威壓的靈火,所以這些妖蜂很快便被燒成了灰。
衆人回頭,便見到出手的是不知何時出現在洞府前的一名紅衣女子。她此時渾身狼狽,同樣是血跡斑斑,但卻無損她的美麗,反而多了一種妖豔之美。比起十孃的媚到骨子裡的妖嬈,這紅衣女子卻是一種驕傲的冷豔,不容人侵犯,也讓男人生起一股征服感。
原本勢待即發打算再幹一場的司凌呆了下,然後有種無語感,這月千夜來湊什麼熱鬧?
沒給衆人反應的時間,月千夜翻手祭出一條黑色鞭子,那鞭子一甩,一道鞭影如蛇般撲向十娘,只見十娘發出一聲慘叫,身體飛了出去。在場的人很快便發現十孃的臉多了一條血淋淋的鞭影,整個人倒在地上抽搐不已。
“敢欺辱我的男人,死不足惜!”月千夜冷哼一聲,又冷冷地看向陰繭,鞭子再一次甩了出去。
陰繭自知不是對手,抄起地上呻-吟不止的女修趕緊逃命而去。月千夜冷笑,又朝他們離開的方向甩了兩鞭,鞭影如兩條影蛇追逐而去,陰繭見逃不過,便將仍慘叫不已的十娘往那鞭影一拋,不久後在場的修士都聽到一道悽慘的叫聲嘎然而止,心中皆是膽寒。
“神影鞭!”
不知道有誰叫了一聲,頓時對那條鞭子露出了貪婪的神情。
神影鞭可是上古時期遺留下的頂級異寶,人們只聽聞過它的名聲,卻不知道它是否還存在這世間,卻不想在今日竟然從一個女修這裡瞧見神影鞭。這等殺傷力強悍的異寶衆人都想得到,甚至不惜做出殺人奪寶的事情來。
月千夜顯然也知道自己的舉動勾引出了這些人的貪婪之心,冷冷一笑,同時祭出了十二把散發着寶器氣息的靈劍組成一個劍陣,直接轟掉了不遠處的一座山鋒,方在衆人畏懼的目光中慢條斯理地將神影鞭收起,輕蔑地看了眼他們。她什麼都不多,就是異寶多,不過是條神影鞭罷了,若再祭出其他的東西,怕是讓他們當場暴紅了眼。
知道暫時起了震懾作用讓這些人不敢在此動手後,月千夜很滿意,目光一轉,盈盈的雙目便落在了司凌身上,從一個冷豔高貴的女人瞬間變成了個楚楚動人的少女,欲語還休。
“司凌……”
司凌卻沒有理會她,定定地瞧着洞府門口,等着他家大哥出現。不過一會兒時間,洞府前又出現了幾個修士,蕭濯自然也緊緊地跟在月千夜身邊,卻不見容煥天的身影。司凌雖然有些奇怪容煥天爲何沒有跟着月千夜,但卻沒有多關注。
對於司凌的無視,月千夜頓時難堪地咬住脣,眼裡滑過些許的惱怒,但是更氣惱讓司凌露出這樣期盼表情的人來。不管是誰,她要殺了那人!
“千夜,咱們先到一旁休息吧。”蕭濯過來勸道,同時殺氣騰騰地看了司凌一眼,心道遲早有一天要殺了這男人。
因爲月千夜的出現,原本打算搶劫司凌的修士見到司凌也是有同伴——雖然他並不理這個同伴,但也熄了搶劫司凌的心,認真盯着另一些從洞府出來的散修,計劃着怎麼搶了他們。
隨着時間的流逝,衆人在等待着秘境的開啓離開這兒,而洞府前又有十幾名修士出來。
司凌看到蘇紅緋和柳成風等人相繼出現在洞府門前時,心中突然有些焦灼,大哥怎麼還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