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是兩敗俱傷，其二就是老祖搞定江鳴州。
至於江鳴州搞定老祖，以他們當年看過老祖露的那一兩手，兩兄弟都覺着這事根本不可能發生。
畢竟老祖在得意時，曾隱晦的說到過，在半隱門中，他的地位還挺高，很多人都要給他面子。
江鳴州如此年輕，以程語的眼光來看，最多是半隱門中某個家族子弟。
很可能他在見到老祖後，打都打不起來，就要以晚輩之禮來敬服膜拜了。
當然，即便不是如此，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出現預料之外的情況，程語和程宮也不打算改變主意了。
怎麼說他們抓了程品已成事實，老祖又已經歸來，他們目前最好的選擇，就是和江鳴州應槓。
帶着這個想法，這天夜裡十二點的時候，時隔數年，程家兄弟又一次見到了他們的老祖程方二。
見面的時候，兩人都是畢恭畢敬的，不敢正眼去看老祖，直到仙齋樓內堂，關上門後，在老祖連說讓他們隨意後，才擡起頭來看老祖幾眼。
這一看老祖的容貌，兄弟二人的信心就更強了。
他們很小的時候，看見爺爺面對老祖時也行晚輩禮，父親去世前，他們問過父親老祖到底多大年紀。
父親當時說自己也不知詳情，但又說老祖應該是爺爺的叔輩。
於是程語推測，即便按照數十年前生娃很早來計算，老祖到今天的年紀應該也有一百歲以上了。
而這還是保守的計算，程語覺着一百一十歲也有可能。
然而眼前的老祖，模樣和當年見到時沒什麼區別，不過五十來歲的壯年，看着比起他們前幾年去世的父親還要年輕許多。
至於氣色，那就更不用說了，很多都市中亞健康的四十來歲的中產階級，都比不過老祖。
但這一點，起碼說明老祖養生修武獨有一套，那江鳴州多半無法比得過。
“程宮，當初讓你改一改脾氣，你還是一直不改，觀你的臉色，氣淤內腑，恐怕再過些年，到五十歲的時候，你的身體就要垮了。”寒暄過後，老祖坐正，便看着程宮的臉色，開口認真說道。
他的聲音中正平和，語氣十分隨和，完全沒有那種隱士高人的感覺。
“是，老祖，程宮一定儘力去改，這不是經營仙齋樓，有時候生氣也是沒辦法的事。”程宮彎着腰恭敬的行了一禮。
“少來了，你看你大哥，氣色就很不錯，城府都在心中……我程家仙齋樓有他在，才能不落祖上的威勢。”老祖程方二笑眯眯的讚了程語一句。
“程語還差多遠，仙齋樓有今天的規模，還是多虧老祖庇佑。”程語同樣躬身行禮，一臉的晚輩姿態。
“庇佑個啥，我十幾年都不回來一趟，用不找你這小輩拍什麼馬屁……”程方二佯怒道：“說說看吧，這次到底發什了什麼事，着急把我叫來，如果不是我提前出關，還不知道你們找我，看你們的留言，都是去年的事了吧，不過仙齋樓還屹立不倒，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老祖庇佑，仙齋樓自然沒事，不過……”程語擡起頭來，眉頭凝在了一起，看着老祖遲疑不言。
“剛誇你幾句，毛病又來了，有話直說，吞吞吐吐的，算計你老祖呢？！這一點程語你就不如程宮了。”程方二搖頭道。
“老祖說的是，程語記住了……”儘管老祖十分隨性，但程語的禮數依舊，當下對着坐在上位的老祖又是躬身行禮，跟着道：“這事還是關係到我們那遠方兄弟程品……”
“程品？”老祖聽了，花了點時間想了想才道：“你是說數年前和你比賽看誰能成爲家主，最後使用了作弊手段的那個程品？”
“我不是說了嘛，只要他不在烹製程家的菜式，就不用管他了，畢竟都是程氏家族的人，你們兄弟就那麼小氣？”程方二有點不悅道。
“老祖，不是這樣，程品那傢伙老實了很多年，我們和他也相安無事，有時候還會幫襯着他一些，才讓他帶着兩個女兒在陵州開啓了一家小菜館，生意也挺紅火。”程宮急忙接話道：“可是沒想到去年仙齋樓舉辦那三年一次的珍饈宴，有人來挑事……”
程宮話到一半，程語就接道：“那人姓江叫鳴州，跟隨他的朋友，一起來內館品嚐我仙齋樓的美食，只是這一切都是他故意而爲，假意利用富家紈絝魏家少爺……”
程語把去年江鳴州跟隨穆小雅來仙齋樓的事情詳細的說了出來，不過其中一切都故意顛倒黑白，直指江鳴州來這裡就是爲了顯擺廚藝，也就是俗稱的踢館。
隨後又說，江鳴州確實有本事，最後竟然製作出了一道真正的仙龍，不是程語程宮兩兄弟的冰火仙龍可以比擬的。
跟着又說，江鳴州有這樣的廚藝，按照仙齋樓的規矩，沒辦法針對於他。
於是他們兄弟暫時打算不追究了，準備事後再去查這個姓江的來頭，看看他的仙龍到底從何處而來。
雖然仙龍是程家祖傳震樓秘餚，但江鳴州的本事，遠在他們兄弟之上，所以兄弟二人開始還猜測江鳴州是不是和老祖有什麼關係。
所以對他也算可惜，沒想到這傢伙不領情，當時就再次挑釁了他們，用一種奇怪的武藝打殘了仙齋樓最強的那些保鏢。
最後連江東陸家的人也出面，想要幫助這個姓江的強佔仙齋樓。
好在我兄弟知道力敵不過，便忍辱負重，虛與委蛇，假意表示跟隨那姓江的做事。
或許是因爲姓江的覺着我二人辦事能力還行，也就答應了仙齋樓繼續留在程家名下，只是一切都要聽他的。
程語就這樣說了一頓，一分真九分假的胡扯，接下來又把事情都推在了程品身上。
說他們兄弟乘着姓江的這大半年大多不在陵州的時候，躲着陸家的人暗中調查，才終於查到姓江的和程品關係密切，很有可能他懂得仙龍的烹製，完全是因爲程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