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周海鴿走到公司後,她覺着那腿已經不像是她的了。
不止如此,等她進了辦公室後,鍾子淇就是狂扇鼻子。“海鴿,你是掉進臭水溝裡了嗎?”
嚇得周海鴿連叫帶跑地去了洗手間。
一照鏡子,鏡子裡的女人精心打扮的精英形象被虛汗,塵土沾染狼狽不堪。
本來昨天晚上就應該洗的頭髮此時更是一縷一縷的,跟大廈後面街道菜市場上旁邊前面擺着小音響,有人經過時用甜美的聲音跟人說“哥哥姐姐幫幫忙!”同時拿出鐵桶跟人要錢的釘子戶阿花差不多。
臥槽!
她呆會還要面試總經理辦公室秘書初試的重任。
就用這幅形象。
看起來心虛再加心塞。
而且都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鴿子,照好了沒有。”
在她的後面,同樣上洗手間的營銷部同事也等着要整理儀容。
公司裡營銷部的員工都是寶,以人事部和財務部爲最。
所以周海鴿跟她們的關係也挺不錯的。
周海鴿轉身後突然抱住她道。“有什麼方法可以讓我馬上看起來很威武霸氣?”
“除非變性。”
妹子,都說了要馬上,變性是一時半會都做不了的事情。
周海鴿覺得她必須要把事情說得再簡單一點。
“你覺得我爲人是不是太親切了點?”
“哈哈!!你的人見人愛是出了名的。”
周海鴿握爪,“那你覺得有什麼辦法讓我變得不那麼人見人愛。”
同事的臉上寫上了‘你有病。’“那你得換個頭才行。”
哦!
周海鴿捂額。“可是我得面試新人。”
同事恍然大悟。“我也是你面試過來的,一看見你,嘿,長得太親切了,還以爲這公司老好呢,結果............”
兩人相視奸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工資和獎金福利還不算錯的。”就是累得跟狗一樣。
妹紙,所以營銷部才長年招人。
“但是這次面試的是總經理辦公室的秘書,不能像對你們一樣。”
“說到這總經理。”同事妹紙的眼裡冒出了星星。“我每次看到他都好想對他做心肺復甦的手技。”
“他心肺沒事。”
“傻子,心肺復甦的手技就是強推強吻外加襲胸的意思。你還是到我營銷部來吧,在人事部人都呆傻了,連有點內涵的句子都理解不了。”
“誰讓你們的用詞太清新脫俗了。”周海鴿看了看面前的妹紙,膚白貌美又有大長腿,對比之下,自己的形象簡直是太令人無語了。
“先別說這個,還是先說說我的樣子吧!”
同事想了想又建議道。“要不,帶個眼鏡吧,把頭髮都梳起來。”
“不行不行,那太影響我形象了。”
“那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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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一般的面試時間在十點鐘左右。
鍾子淇咳了一下,看着旁邊的周海鴿,她的頭髮高高地梳成了一個髮髻盤在後面,臉上架了一幅黑框眼鏡,身上也噴了香水,看起來成熟,幹練,但是怎麼跟平常的周海鴿一點也不搭邊。
“受剌激了。”
“噓!穩重,我們要面試人了,別讓她們看出我們的底細了。”
瞧她那樣比面試的人還緊張,就這出息還說要穩重,真是笑掉人大牙了。
招聘的條件在網上的簡歷已經篩掉了一部分,初試看的是談吐,樣貌。
只要不是太難看的,或者是身體上有異味的,在人事部這關就算過了,後面的複試流程和最終決定就由人事經理和上面的高層來走。
鄭芙雅的條件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差,但是她有一個優點,就是公司的人很容易對她熟起來。
“長得跟你有點像,但是比你好太多了。”
鍾子淇一看到鄭芙雅後胳膊肘偷偷地撞了周海鴿一下。
周海鴿沒理她,反而是微笑着對鄭芙雅笑道。“麻煩請先做一個自我介紹。”
鄭芙雅也認出她來了。
低垂了一下睫毛後,還是迅速堅決的低聲輕語自我介紹起來。
鍾子淇一邊聽她說話,一邊查看她的簡歷。
周海鴿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卻又不得不承認遊政廷的眼光是不錯的。
換了她,如果發現面試自己的人是仇家,馬上就掀桌走人。
鍾子淇在鄭芙雅的簡歷是記下了‘中上’兩個字,然後合上文件夾。“鄭小/姐,下午五點鐘我們公司會通知複試的時間。”
“等等!”
聽到周海鴿的話後,鄭芙雅臉上閃過一絲狼狽,但仍堅定地看向她。“希望周/小/姐能相信,這份工作我能勝任。”
周海鴿認真地看着她。“面試的結果是不會改變,我是想問你,你中午吃不吃飯?”
鄭芙雅一臉沉默……
“那就跟我一起吃吧。”
周海鴿無可奈何地想着,如果遊政廷的真愛註定還是鄭芙雅的話,她還是快點找其它工作吧。
坐在她旁邊的鐘子淇眼神也變幻個不停。
等面試下一個人的空檔時,她迫不及待地問。“你認識鄭芙雅?”
“不是我先認識的。”
周海鴿心裡雖然有些鬱悶,開始顧左右言它,沒有透露其它太多的信息。
其實她的心下不知有多懊惱:唉!真是個笨蛋,簡直是蠢到了不堪的地步。難怪前世註定是個要做鑽石阿飄的命。
有時候,她覺得她就是鑽石這種物種,明明都經歷了黑暗和打磨,但是又很輕易地被人看透。
午飯的地點並沒有在餐廳,而是在總經理辦公室的休息室裡。
鄭芙雅低着頭跟在了周海鴿的後面。
周海鴿推門進去。
“你來了。”遊政廷輕鬆地坐在椅子上,在看見她後,眼裡帶着一絲笑意,但是看到跟在她後面的鄭芙雅後,下意識的咬了咬牙根後眉毛微微上揚,彷彿帶了點意外和質問的意思。
可是很快他的臉又鬆了一下,“你也來了。”他看了看鄭芙雅後不緊不慢地站起身來,
說得好像不知道她會帶鄭芙雅來一樣。
周海鴿的情緒馬上變壞。
這人太裝了。
但她依然微笑着……
“今天的菜好豐富哦!”
就是沒她愛吃的糖心魚。
周海鴿不吃糖,但她熱愛一切帶糖的菜式。
遊政廷這見色忘友的傢伙,肯定希望中午的時候只和鄭芙雅一起吃飯。
周海鴿想着,眼裡就有了一絲嘲弄……
但是走或不走還真是大問題。
走了,萬一遊政廷故技重施強了鄭芙雅,那她就是罪人,但如果不走,可是遊政廷好像不喜歡她像燈泡一樣插在他們中間。
“坐下吧!”
鄭芙雅看到桌上只有兩幅碗筷後,神情從剛纔的不屑變成了探究。
“雖然有些失禮,不過還是說一下,我吃過了,你們吃吧!”
同樣看到只有兩幅碗筷的周海鴿偷偷地放鬆了一口氣,總算遊政廷這傢伙沒重色到滅絕人性的地步。
心裡也輕鬆了許多。
同時也給了一個沒良心的建議。“讓你看着我們吃不太好吧!”
意思是讓遊政廷滾蛋。
當沒有聽到的遊政廷舀了一勺奶油白菜湯放在周海鴿的碗裡。“先喝湯吧。”
然後這才注意到她的樣子,眉頭緊鎖。“怎麼這幅鬼樣子。”
“我今天面試人呢,肯定要莊重一點。”
“你會把人嚇走吧!”
“有招到人。”周海鴿看了鄭芙雅一眼。“長得很漂亮又有男朋友。”
連諷刺帶敲打,直擊遊政廷的痛處。
但他笑望着眼着嬌豔的鄭芙雅。“放心,兔子不吃窩邊草。”
好虛僞的傢伙,肯定是以退爲進。
周海鴿跟他的鬥爭時間長久,早就總結出經驗。
遊政廷擡起手來,屈起食指輕柔地碰了一下她的臉。“你早上真的走路過來?臉好油哦。”
“是啊!”
周海鴿喝了一口湯,因此含着說話,有些湯水不雅地漏了出來。
他微笑着說。“不止你的腦子有問題,連嘴巴都要去補一補。”
周海鴿氣得跳腳。
“別生氣了,這人一生氣,吃得就少,到時候你又說我是故意氣你的。”
鄭芙雅一時失語。
初見時,正是大年初一,面前這位男子像一塊寶石熠熠生輝,閃着誘人的光輝,不過總覺得那光過流動,也過於輕飄令人難以真正抓住。
卻沒想到今天再見時,他也有正常男子的喜怒哀樂。
她低頭笑了,可那笑裡,但很快裝着若無其事的擡起頭來問。“你們感情很不錯。”
周海鴿幽怨般地回她。“是很不錯。”利用起她來一點也不心慈手軟。
“我還以爲你不知道呢。”遊政廷隔着餐桌把她臉上的眼鏡摘掉。
“知道,知道,所以下午有另外一個人過來面試,麻煩你也答應一下我讓她空降過來。”
遊政廷一臉歉意的看向鄭芙雅。
鄭芙雅臉上很自信。“我很相信我的能力。不要說一個,再來幾個都可以。”
她看似真誠地笑着,很好的掩飾着自己……
這個男人可能真的不吃窩邊草,但他身邊的平臺很巨大,有朝一日她會爭取那裡的一席之地,而不會像周海鴿一樣,守着寶山卻只能平庸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