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鑲沒有說話,神神叨叨的,她也不知如何作答。
她曾和如非打過一次交道,就是在爺爺下葬後的那天晚上,她在山林裡失魂落魄之時,聽見了如非的笛聲,如非是故意引她去的,她心知肚明,也是通過如非得知了爺爺的死因,如非這人…她有些摸不透,乾脆什麼也不說了,等着他開口。
終於他的視線從燭火上移開,落在明鑲身上,淡淡道:“你是夜煞。”
明鑲不承認也不否認,靜靜的回視他。
良久他突然面上一冷:“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你那個好主子還真是心思縝密,派來我還不夠,還找你來是監視還是協助的?”
明鑲心中疑惑,他這是什麼意思?夜煞還有個主子?就是剛纔那幕後之人?
此時也不及理清楚思緒,明明好奇的要死,面上卻是不顯,想到剛纔如非和那玄衣男子的對話,她大大方方的在他面前坐下來,注視着他,冷冷一笑:“自然是主子放心不下你了。畢竟…”
她說着故意頓了頓,衝他挑挑眉:“你兩年不作爲。”
如非薄脣緊抿,雙手握拳隱隱,怒目而視,就算是發火,這張臉還是很有看頭的。
明鑲還是那副笑容,大大剌剌的看着他,只是心中卻更加不解,明明剛纔那人說的這兩句話,他毫無反應,怎麼自己不過是照本宣科,他反而一副要氣死,又不得不隱忍的模樣?
無暇思考太多,算準瞭如非心有顧忌,拿她沒辦法,不會對她動手,她的視線掃過如非篡緊的拳,面上明晃晃的嘲諷:“怎麼?生氣了?你打算什麼時候開始,我配合你,別磨磨唧唧的!”若是讓龍騰亂起來,最直接的就是讓慕容家的兄弟們互掐,當然他要怎麼做明鑲管不着,倒是可以藉助他,讓慕容鐟被掐死。
想到這,她笑的更加明媚了,心中滑過一絲暗爽,尤其…這讓如非吃癟的模樣。
果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當初,不管她怎麼懇求,如非都不肯多透露一絲爺爺的死因,現在大家的處境對調了,她纔不在意這個‘在河西’的態度,不耐煩的追問了句:“你有什麼打算?我必須知道!”
如非狹長的眸子凝視她,兩人之間隔了桌子,蠟燭的影子在他眸子裡極爲清晰,像是一簇火焰,正如他此時的怒火“噼裡啪啦”的響,十分應景的,這燭芯許是太長了,突然“啪”的響了一聲,愈發顯得屋內安靜極了。
明鑲正要再說一句更氣人的,這時,如非開口了,臉色稍稍鎮定了些,聲音卻斂去了平日的溫潤,透着絲絲冷意:“你也知道,現在龍騰已經亂了,慕容錚容不下慕容鐟,慕容鐟也不是兔子,任由人宰割的,遲早,龍騰朝堂會亂,這時候就是他的機會!什麼天定鳳命...是不是你搗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