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妾本嫡枝 100 爲她求情
府中便是再多的人心疼,可是沒了母親,父親又不疼愛的孩子,總是命運格外艱難些,舅舅家中多照料原也應當。
三太太想着這個,又覺得心裡頭舒坦了不少,自己雖然比不得二嫂子,可是好歹自己還活生生的坐着說話呢,這就是天大的福分了。
趙令儀自然也是順着三太太的話說着,孃兒兩個就這麼說說笑笑的回到了府中。趙令儀也知道了當日自己走後,祖母果然就將呂氏禁足一個月,趙嬿婉直接關到祠堂裡反省,這可都是不做假的事。
只是,祖母說,兩個孩子受了委屈,在舅舅家中多住一段時間放鬆心情也好,所以纔會拖到現在才讓接了她們兄妹回來。
到了定國公府,趙令儀先回了自己的院子換過衣服,又從自己帶來的東西中揀選了好一陣兒,這纔去給石老太君請安。
趙令儀的這次帶回來的好東西不少,可是正經能拿來用的卻不多,所以趙令儀還真是花了些心思選了一番。施氏心細,估摸着趙令儀的身邊大約也是沒有什麼體己銀子,所以在和李怡安商量了以後,才私底下補貼了這麼多的錁子給她,平日裡用也使得,賞人也好。至於其他的也都是趙令儀能用到的,別的東西極少。
趙令儀進門才發現,屋裡許多人都在,除了兄弟姐妹們,三太太和四太太也都在,一個個的看着趙令儀回來,都是眉開眼笑的,眉眼之中說不出的親熱。
她這邊纔給祖母磕頭請安,起身還沒有坐穩當,就有丫鬟進來回話。說是二郎來了,石老太君忙就讓請他進來。
二郎已經換了一套衣裳,見了老太君,也是一樣先磕頭請安。
“我瞧着這兩個孩子這一去一個月的時間,反而看起來有精神了些,個頭都長高了些。倒是枉費我們日日的惦記着他們。”
石老太君只覺得心中百味呈雜,孫子孫女們在舅舅家被照顧的好。她應該感到開心。可又覺得不舒坦,這兩個孩子,在府中的時候。可沒有這樣的精氣神呢。
可見,還是府中待着心裡不舒暢所致。可憐這小人兒家家的。
“祖母,您可真是冤枉我們呢,我和二哥哥也是日日的想您呢。只是您遲遲的都不肯安排人去接我們。我們還只當您把我們兩個忘了呢。”趙令儀嘟囔着小嘴說道。
趙令儀倒是想過了,祖母爲什麼要拖到現在纔去接人。按說應該是從處置了呂氏母女就去接的,拖到現在,不外就是讓父親找不到一個放了呂氏母女的接口。
“你這纔是倒打一耙,只怕去了你舅舅家裡都樂不思蜀了。這會子倒排喧我不去接你們。”老太君許是被趙令儀的小動作給取悅了,便也笑開了說道。
“母親可別屈了這兩個孩子,誰不知道二嫂子是最會教導孩子的。您素日裡也是最心疼孩子的,這兩個孩子必定是真的想念您呢。這一路上可沒少問您是否安好。再說了,這兩個孩子,正是長個子的時候,您這麼長的時間不見,自然覺得長高了。”三太太也湊趣笑道。
趙令儀敏銳的感覺到了,這話中指着自己和二哥哥說是母親會教導人,便是在指責呂氏不會教導孩子。
趙令儀留心看過去,果然趙嬿婉不在這裡。難道說,自己的猜測是對的?祖母不讓人去接了自己和二哥哥回來,父親就沒有理由放了呂氏母女?自己在舅舅家中享了一個月的福,這趙嬿婉就在祠堂裡受了一個月的罪?這還真是可惜了,要不是快小年了,自己就該再住上一兩個月再回來。
“祖母,三太太說的是呢,您看看,我上個月才做的衣裳,好像又短了些。”趙令儀心裡想着,面上卻不顯,只是依偎在老太太的身旁撒嬌。
“快過年了,給你們姊妹們都做了新衣裳,量的時候你不在,就用之前的衣裳放寬了一些,想來你過年穿着也合適。”石老太君笑眯眯的說道。
“就是快要過年了,我和二哥哥還給家裡的姊妹們都帶了禮物呢,等會兒就讓丫鬟們送過去。咦,怎麼沒見到三姐姐?我還給她準備了好玩的呢。”趙令儀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問了這麼一句話。
石老太君的面上笑容便減了些,說道:“你纔回來,沒得提她做什麼?”
“我都不生氣了,祖母也就不要生氣了吧。三姐姐也不過是小孩子心性,所以纔會胡鬧了些。我在舅舅府中帶了好多好東西過來呢,給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們都有禮物,所以纔想讓三姐姐一同來看看,讓她也高興高興。”趙令儀口中說的嬌俏,可是心裡卻在冷笑。
這都要小年了,只怕父親的心中還不知道怎麼百爪撓心,如今自己和二哥哥都回來了,就算是自己不主動提起,父親也會想辦法把趙嬿婉放出來呢,想來也不過就是明後兩日罷了,那還不如自己先提出來做個順水人情的好。
“令姐兒有所不知,當日嬿姐兒誣陷二郎,就被老太君關到祠堂思過了,至今還在裡面沒出來呢。”四太太若有所思的看着趙令儀說道。
這四丫頭,怎麼看起來好像是比以前懵懵懂懂的時候有了大的變化?究竟是自己的錯覺,還是施氏真的會教導人,能在短短的一個月裡讓這丫頭變化如此之大?
以前也沒有覺得四丫頭怎麼聰明,她這一次怕不是無意提起三丫頭,總有自己的計較。這二房還真是越來越熱鬧了,也不知道到了那一日就會再度鬧起來。呂氏母女不是省油的燈,這四丫頭也不是個好算計的,當真是好呢。
自己只管等着看笑話坐收漁翁之利就是了。
趙令儀好像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石老太君,半晌纔開口說道:“前頭三太太就說呢,我還不相信,如此果然是真的了?我還想着祖母只讓她閉門思過呢。祖母。您還是讓三姐姐出來吧,雖然說當日三姐姐犯了錯,可好歹我和二哥哥都沒事。關了這麼長的時間,總也有些記性了,想來是不會再犯了。”
趙令儀一番話說的入情入理,娓娓動聽,若是不知道這姊妹兩個恩恩怨怨的。只怕當真就以爲這兩姊妹是極好的。可此時這些話卻讓衆人對趙令儀有些看不透了。
“你們固然沒事。你們若是有事那就來不及了。”
石老太君可不覺得沒有造成後果就不該懲罰,小錯不懲罰,將來誰知道會不會犯大錯。自己此舉看起來是狠心。可何嘗不是爲了嬿姐兒的一輩子着想?
“是啊,祖母,好在孫兒和四妹妹兩個都沒事,三妹妹總是個孩子。難免小孩子心性,纔會一時沒想透。犯了錯,只要是好生教導,必定不會再做錯事。”二郎不知道趙令儀說這些話是爲了什麼,可他卻懂得配合。只是順着趙令儀的話就說道。
趙令儀看看二郎,衝他微微一笑,又道:“祖母您看。二哥哥都幫三姐姐求您了呢。”
與其等着父親找了理由把她放出來,倒是不如自己現在求個情讓老太君放了她的好。不爲了別的,哪怕就只是爲了讓府中的人知道自己的善良大度。府中的人都知道了自己的好,趙嬿婉再怎麼說,也就沒人信了不是?
“你們兩個倒是個好心性的,她年紀小,難不成還能比你還小?”老太君語氣依然不太好。
雖然她已經嚴懲了趙嬿婉,可是每每想起來,這丫頭不過四五歲到的年紀,心思便如此歹毒,總覺得有些不舒坦。
偏偏自己那不成器的兒子拿她當成寶貝一樣的,只是恨不能天天來自己跟前求情纔好,這些日子可真是煩死自己了。
趙仲康不知道的是,他越是表現的對女兒關心,母親心裡就越是不舒服,所以這一段時間他處心積慮的做許多功夫,卻只能讓母親越發的厭棄了這個孫女兒,甚至讓他們的母子感情也受到了創傷。
趙令儀看着祖母的態度,便能猜想到,祖母心中現在對趙嬿婉是如何不喜,這樣便好,終究不能讓她入了所有人的眼。
到目前爲止,趙令儀覺得,自己走的每一步都達到了目的。
沒有人知道,那日在疏影橋上,自己一直都是留心着趙嬿婉的,也是刻意的讓二哥哥扶着自己走的,目的便是讓趙嬿婉再也難以壓抑心中的嫉妒而做出失去理智的事。
到最後,事實證明,目前的趙嬿婉掩飾心思的功夫不到家,很快便做了自己希望她做的事。
如今再爲她求情,讓她雖然出來,可心裡還是一直都不舒坦就最好了。
畢竟,一樣是府中的姑娘,一個就被關起來,還需要另外一個求情才能出來,這是多麼沒有面子的一件事?
趙嬿婉要是性子還沒改了的話,必定是不會好好嚥下這口氣,到了最後,必定會做出更加瘋狂的事。
就是要如此故意的縱容,唯有如此,趙嬿婉纔會一步步順着自己給她規劃好的路走下去,再也不能翻身。
而自己到了府中就爲趙嬿婉求情,就算是父親對前次的事再怎麼惱火,也不能針對自己。加上二哥哥也說了好話,父親這次算是有氣沒出發去。
趙仲康是個沒有腦子的,這一點前世趙令儀已經心知肚明,他只怕到現在都不認爲是趙嬿婉錯了,而認爲是舅母無故干涉了自家府中的事情。
這人一旦執拗病犯了,果然就比什麼都可怕。
不過自己可不能任由事情朝着這方向發展下去,要不然,將來自己身後的靠山可就不穩當。
老太君雖然不樂意就這麼容易放趙嬿婉出來,可最後還是沒有能拗着趙令儀,總算是開口讓趙嬿婉出來過年。
趙令儀只等着趙嬿婉出來,便興沖沖的帶着自己從外面淘換的小禮物來看望趙嬿婉。
趙嬿婉倒是很不想搭理趙令儀,可是趙仲康卻也在,還口口聲聲的說着,這一次虧得令姐兒,才能這麼順利讓她從祠堂出來。
畢竟趙仲康知道母親有多執拗,他求情求了快一個月的時間,可是至今爲止,還是沒有任何的成效,倒是令姐兒,纔回府就辦到了,真是應該感謝她。
殊不知在趙嬿婉的心裡,情願自己依舊在祠堂裡,也不想借着趙令儀的光才能出來。偏偏趙令儀還是一臉淡淡的笑容,好像是在諷刺自己一般,讓她心中的怒氣無從發出。
趙嬿婉的冷淡,趙仲康也看在眼中,雖然覺得大女兒這麼做不合適,可是卻依然是捨不得責罵她一句。
“你姐姐心情不好,你不要怪她。”趙仲康只能如此對小女兒說道。
“父親放心吧,姐姐想來是才從祠堂裡出來,有些累,不如就先讓三姐姐休息,我等姐姐緩過來了再來看望姐姐和姐姐一起玩。這些都是我從舅舅府中帶來的禮物,是特意給三姐姐預備的。”趙令儀指着一個小匣子說道。
這話卻說的模棱兩可,終究是沒有說清楚,這東西究竟是誰給預備的。
趙嬿婉的理解便是,這東西是施氏預備的,她心中恨施氏還來不及呢,如何願意接受施氏的禮物。因此只等着趙令儀出門,她就拿起盒子嘭的一聲摔到門口。
“我纔不要這勞什子,要不是她我怎麼會被祖母懲罰的這麼重?父親,我以後不要再見趙令儀了,我不要再見她。”
趙嬿婉心中不痛快,就對着父親撒嬌,最好是父親能聽自己的,把趙令儀打發在莊子上去,到時候自己看不見她,心裡可就舒暢多了。
趙嬿婉想起來趙令儀那似笑非笑的臉就覺得生氣,她憑什麼這樣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自己那裡比她差了?如今還要被她施捨?
可惜的是,不管趙仲康有多疼愛趙嬿婉,對於兩個女兒的這點小心思和小伎倆,他總是不能明白,所以,自然不懂爲什麼好好的就又鬧成這樣了,他反而就會覺得是嬿姐兒有不是。
趙仲康心下當場也就不悅了,就是一貫以來趙嬿婉看慣了的和煦的笑容也從面上淡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