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安藝震驚了,“這個女人怎麼這麼惡毒,她爲什麼要針對你,她這算是故意傷害了吧,這是犯法的。果子,報警吧!”說罷就掏出了手機。
沐果見狀忙搶下安藝的手機,嚴肅道:“報什麼警啊,這點小事至於嘛……”
“小事?!”安藝出離憤怒了,嚴肅的教育道,“沐小果同志,我要嚴肅的教育你,罪犯都是被慣出來的!你就應該讓她也受點教訓才行。”
“再說了,這是小事嗎!”安藝不滿的瞪着沐果道,“你倒是站起來,走兩步,走兩步我瞧瞧啊!”
沐果被安藝的腔調逗笑,但她更明白好友是關心自己纔會這樣動怒。
她忙挽着安藝的手臂撒嬌道:“好姐姐,咱們這次就放過宋思語吧,給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好不好,我們大人有大量,不和她計較。”
安藝微微皺眉不語。
沐果見安藝眼神有些鬆動,繼續再接再厲道:“再說了,眼下咱們盛世想和宋家合作,前期又做了這麼多的努力和工作,倘若爲我這個小秘書和人家鬧翻了就不好了,不僅咱們的付出付之東流,董事長那邊也不好交代,總裁更是難辦,對吧。”
沐果笑道:“我現在雖然受傷,但到底沒大礙,醫生剛纔也說了休息休息就能好,我還能正好藉着這個機會喜提小長假,這可是工傷哦,帶薪休假,藥費報銷。”
她蹭了蹭安藝道:“所以我們寬宏大量的安大美女,這件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哎……”安藝長長的嘆口氣,沐果說的在理,她也確實不能意氣用事,只好無奈道,“你都這麼說了,我還能分辯什麼。但我就是氣不過嘛,這算什麼,恃寵而驕嗎!誰還不是大小姐了。”
“好了好了,我們安藝大小姐不氣不氣哦。”沐果明明是傷患,卻不得不安撫安藝的情緒,“爲了一個宋思語,氣壞自己的身體就不值當了。”
“那現在……就只能放過她嗎?”
“wuli安藝姐姐最好了!”
“你啊,氣死我算了!”安藝看着沐果一臉純真的笑意,又心疼又煩躁,索性上去捏捏她的臉頰撒氣,“你現在這個樣子也不方便,下面的行程就別跟了,給你老公打電話,讓他接你回去吧,總裁那邊我去說。”
沐果原本想分辨幾句,畢竟告訴顧謹珏自己受傷,那個小男人肯定會暴走的;還想說要不自己再待一會兒,看看今天盛靖宇和宋羨予溝通的情況如何,或者自己打車回去等等。可她看着安藝一臉嚴陣以待的樣子,只好把滿肚子話嚥下,乖覺的應承下來。
沐果無奈的掏出手機,按下了通訊錄第一個聯繫人。
沐果的電話顧謹珏從來都是秒接,聽筒那邊立馬傳來小男人又軟又奶的聲音:“老婆,怎麼呢,是不是想我了?”
沐果還沒張嘴,電話就被安藝搶了過去。
安大美女本就肚子有火,又不好一直對着沐果這個傷患暴躁,離開醫務室又還得對着宋家人保持微笑,實在是憋屈。於是無辜的顧先生就成了安藝的發泄對象。
“顧先生你在哪兒呢?你老婆受傷了你知道嗎?”
顧謹珏一聽沐果受傷,慌慌張張的起身,連一旁的宋既遠也嚇了一跳。
“她怎麼呢?怎麼會受傷,哪兒受傷呢?嚴重嗎?有沒有叫醫生?我馬上過來!”顧謹珏連珠炮的提問直接把安藝問蒙了。不過她還是繼續擺出女王範兒,高傲的命令道:“她摔了一跤,骨折,已經請醫生看過了。但是你,最好30分鐘趕過來……”
安藝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沐果掙扎着搶走了手機。
“老公,你別擔心,我沒大礙,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你慢慢過來就行,別擔心啊。”沐果溫柔的安撫,她可不希望顧謹珏風風火火的闖來,再和安藝一樣吵着要追究責任,鬧起來就不好了。
許是聽到沐果的聲音,顧謹珏狂躁的心終於被安撫了些,他刻意讓自己的聲音低柔了些,好似怕嚇到她一樣:“寶寶,疼不疼啊,你忍一忍,我馬上過來。”
“不疼的,我等你……”
安藝看着掛斷電話的沐果,無奈的搖搖頭:“你,沐果同志,沒救了!”
安藝大小姐的女王範兒被刺激出來,一本正經的教育沐果道:“沐小果同學你知道嗎?聖女心是病,得治!你說你不和宋思語計較那是權衡利弊之後的不得已爲之,那對自己老公呢,還這麼小心翼翼,至於嘛?”
“不是小心翼翼,我只是……不想他太擔心。”
“他是你老公,就該擔心你!”安藝中肯的說道,“責任上該,義務上該,情感上更該!”
“對對對,安藝女士說的對!”沐果覺得沒必要在這種小事上爭辯,乖順的應承下,“我一定銘記安老師的教育,回去就指使我家老公當牛做馬,當我的人肉輪椅,好吧!”
“這還差不多。”安藝滿意點點頭道,“記住,我們可是女王哦!”
沐果微笑的看着安藝,但是打從心底羨慕她的肆無忌憚。
能夠肆意妄爲活着的人,大多都是生長在健全的幸福家庭,他們有任性的權利,耍賴的資本,擁有家人毫無保留的愛意,以及無論做什麼都有人兜底底氣。
這樣的人生,誰不羨慕呢?
……
顧謹珏掛了沐果的電話,就準備立馬趕過去。
宋既遠第一次見顧謹珏這樣失態,雖然知道那孩子的身份,但還是忍不住提醒道:“這個時候,沐果的丈夫,騰耀的程序員顧先生應該在家裡吧。你現在過去,不到5分鐘就能見到她,想好怎麼解釋了嗎?”
果然,顧謹珏遲疑了片刻,麻木的又坐回到沙發上,不過心似灼燒一般,只覺度日如年。
“半個小時。”宋既遠看了眼時間,“半小時比較合理。”
“嗯……”顧謹珏淡淡的應下。
兩人似乎都有心事,竟然很長時間的保持沉默。
宋既遠立在窗邊,望向馬場的方向,背景竟然透露出幾分蕭瑟佝僂之態,一縷香菸了了,明明沒吸兩口,如今已只剩灰燼。
“可以……和我再聊聊她嗎?”宋既遠有些愧疚道,“明明近在咫尺,我卻不知道……怎麼靠近她。”
“宋叔……打算認回小果。”
“這個自然。只是我也怕……怕嚇到她,更怕……她不接受我們。”宋既遠長長的嘆了口氣,“作爲父親,我太失職了。”
顧謹珏微微皺眉,明明知道這就是沐果的親人,可他居然卑劣的不想宋既遠認回女兒,他甚至可恥的希望沐果只有自己一個親人,讓她只能依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