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廠長,明天見。”
“明天見。”
許唯平抱着寶貝名單回家了,姜小白這纔開着車帶着賬本返回了旗艦店。
元旦過完,就接近年關了,雖然今年過年比較遲,在二月份。
但是一月份置辦年貨的確不少,旗艦店的客流量和銷售額也在逐步增加。
旗艦店關門的時間,也相對的往後延遲了一些。
姜小白雖然在大興玻璃廠有宿舍,但是他卻不怎麼願意在宿舍裡住,還是願意回旗艦店裡住。
回到自己房間,姜小白把賬本放在一邊,今天下午下班之前,吳國峰就打電話過來說已經找好人了。
姜小白準備,明天直接把賬本送過去。
鋪開了紙,姜小白寫起了大興玻璃廠的改革方案。
首先就是從工廠的制度上改革……
姜小白一邊思考大興玻璃廠的實際情況,一邊結合後世成功的方案,來寫着大興玻璃廠的改革。
寫一段話,姜小白就要停下來,仔細的考慮一下行不行的通。
至從答應了吳國峰以後,姜小白也是真的對大興玻璃廠的事情上心,
先不說,能夠經歷這個時候的國企改革,是一份重要的人生歷練。
就是對姜小白本人來說,也會有很大的提升,旁觀和親身參與,主持改革。
體會國企在轉型,改革中經歷的利益轉變,這對於以後自己的企業也是可以借鑑的。
縱觀這個時期崛起的民營企業家,不是國企老總的搖身一變成爲民營企業家。
就是和國企之間有這很深的牽扯。
就在姜小白忙活着改革方案的時候。
沈正蘭家裡,迎來了一位客人。
“砰砰砰。”
“誰呀?”沈正蘭在圍裙上擦了擦手,轉身去開門了。
“小薛,你怎麼來了?”一開門,沈正蘭才發現是辦公室的同事,薛芳玲。
“沈姐。”薛芳玲笑了笑說道。
“你看你,來就來,拎這麼多東西幹什麼?亂花錢,一會拿回去啊。”沈正蘭讓薛芳玲進來,看着薛芳玲手裡拎着的東西皺着眉頭說道。
同時心裡也有些疑惑,這薛芳玲家裡什麼情況,她也知道。
年紀輕輕的,剛有孩子老公就因爲一場意外去世了,她一個人拉扯着孩子。挺不容易的。
想裝成正式的職工,又沒有什麼關係,所以沈正蘭平時還是挺照顧她的。
“沒啥,沈姐,就是兩瓶罐頭和一些糕點,沒多少錢。”薛芳玲訕訕的說道。
“快坐,老王,給小薛倒杯水。”沈正蘭對着老公吩咐道。
沈正蘭的老公就是一個普通的老實工人,本來就木訥,再加上職位也沒有沈正蘭高。
所以在家裡地位也不是太高。
沈正蘭說着,把身上的圍裙解了下來,扔給自己老公。
然後自己陪着薛芳玲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小薛啊,孩子還是她爺爺奶奶帶着嗎?”沈正蘭關切的問道。
“嗯,她爺爺奶奶帶着呢。”薛芳玲點了點頭說道。
又閒聊了幾句,沈正蘭直接開口問道。
“小薛啊,今天過來是不是有什麼事啊?有事儘管說,沈姐能夠幫上你的一定幫。”
“嗯……”薛芳玲籌措了一下,然後開口說道:“是這樣的沈姐,我聽說廠子裡有一份名單。”
薛芳玲一開口,沈正蘭就苦笑了起來。
名單,又是名單,現在這份名單傳的滿城風雨的,人人都以爲是好事。
可是仔細想想就會知道,人事問題,一向是最嚴謹的,現在傳的風風雨雨的。
姜小白隨便一個理由,就可以否決了這份名單。
可以說弄到現在,這份名單已經成爲了燙手的山芋。
可是普通工人和職工不知道啊,還以爲是晉升名單呢。
今天下午就有好幾撥消息靈通的人,跑去她辦公室彙報工作。
現在晚上,薛芳玲又來了。
“沈姐,我家裡的情況您也知道,老人年紀一天比一天大了,孩子也要上學,要是有一份穩定的工作的話……”薛芳玲苦澀的說道。
“不是,小薛,你聽我說,這份名單,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的。”沈正蘭苦笑着給薛芳玲解釋道。
“沈姐,有這麼個機會真的挺不容易的,要是錯過了這個機會,我真的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沈姐算我求您了。”
薛芳玲苦苦哀求道,天知道她當時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有多激動。
轉成正式職工啊,這是她做夢都想要的事情。
之前,那個色眯眯的金副廠長倒是也暗示過她。
可是她真的不想出賣自己。
現在,如果沈正蘭能夠辦到的話,那就真的是她人生最大的幸運了。
“小薛,你聽姐把話說完,這名單的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的,姜小白是給了我一份名單,讓我把認爲表現好的人給畫上圈,可是你仔細想想。”
“哪有新廠長一上任就提拔上一任廠長遺留下來的人的,普通的領導都不會這樣,更何況是我們姜廠長。”
沈正蘭沒有辦法,只能夠和薛芳玲實話實說了。
“姜廠長,姜廠長和普通的領導不一樣嗎?”
薛芳玲問道。
“小薛啊,今天這話,說到哪,哪了,你出去說我肯定是不會承認的,這姜廠長的政治智慧根本就不是你我可以揣摩的,用四個字來形容就是高深莫測,聽明白了嗎?”
沈正蘭說道。
“不明白,”薛芳玲的腦袋搖的和破浪鼓似的,她那能夠明白這些東西啊。
反而越聽越糊塗了。
“就是說,說是提拔的名單,不一定就是真的提拔名單。提拔名單上的人,不一定是提拔的,這總聽明白了吧?”
“沈姐,你的意思是,姜廠長騙大家的,不能把,我給姜廠長打掃衛生的時候,看見姜廠長挺和善的,不像是騙子啊。”薛芳玲問道。
“不是說姜廠長騙大家,也不是說姜廠長是騙子。”
沈正蘭苦笑着捏了捏眉心,這話她了不敢說。
沈正蘭覺得自己真的是多餘和薛芳玲說這些。
也是,沒有一定的政治智慧,怎麼會明白這麼深奧的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