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薛啊,你要是信姐的話,你就好好的給姜廠長收拾衛生,有機會把家裡的情況和姜廠長說一下,說不定還有機會。”
沈正蘭沒有再和薛芳玲解釋名單的事情,她看明白了,和薛芳玲說名單的事情,那是對牛彈琴,薛芳玲沒有這個政治智慧。
“好吧。”薛芳玲雖然不明白名單的事情到底怎麼回事,但是她卻聽明白了沈正蘭的意思。
“那沈姐,我就先告辭了。”薛芳玲站起來說道。
“飯都好了,別走了,吃過飯再回去。”沈正蘭挽留到。
“不了,家裡孩子還在家呢。”薛芳玲說道。
“行啊,這東西,小薛你拿回去,能退就退掉。”沈正蘭拿着薛芳玲拎過來的東西,給遞過去。
“不用,姐。”薛芳玲連連擺手,雖然事情沒有辦成,但是沈正蘭也是她的頂頭上司。
哪有拿過來的東西再拿回去的,那還不得被領導覺得小氣啊。
“聽姐的,你家裡不容易,拿回去,以後有事就直接和姐說,姐能幫的肯定幫,來家裡要再拿東西,姐就翻臉了。”
沈正蘭真的不是客氣,要是事辦成了,收點東西也就算了。
可是事情沒有辦成,還收人家東西,更何況薛芳玲家裡這麼困難,她心裡過意不去。
兩人來回謙讓幾個回合,薛芳玲見沈正蘭是真心讓自己拿走,心裡多了點感激。
難道真的是這事辦不了,而不是覺得這東西少。
拿着東西出了薛芳玲家裡,本來準備回家的薛芳玲,想了想又想到了杜永紅。
自己雖然和杜永紅不是太熟,但是也算是認識,不管怎麼樣?現在有機會,她還是想試一試。
在這個年代,除了父子接班之類的,想要轉一個正式的職工不是不可能。
但是卻十分的艱難,一般人就是跑一輩子,也跑不下來。
現在有這麼個機會,薛芳玲真的是不願意放棄,她就像急病亂投醫一樣。
拎着東西,又去了杜永紅家裡,好在都是一個廠子的,分配的住的地方也不遠。
沒一會,薛芳玲就到了。
杜永紅看見薛芳玲拎着東西登門拜訪就是一愣。搞不明白薛芳玲怎麼會過來。
薛芳玲是廠辦辦公室的人,自己是車間主任,平時兩人都沒有什麼交集的機會。
薛芳玲就是有事,也應該去找沈正蘭啊。
難道是沈正蘭和薛芳玲之間有什麼矛盾。
杜永紅想着,笑呵呵的把薛芳玲請進了家裡。
果然不出所料,薛芳玲是有事求自己,而且還不是小事,是名單上畫圈圈的事。
шωш● T Tκan● ¢Ο 這要是普通的事,能幫一把,杜永紅也不會吝嗇。
但是畫圈圈涉及到利益,一個名額那都是很寶貴的。
怎麼會隨便幫忙呢,
薛芳玲看着杜永紅的態度,有些明白了,人家不是辦不到,而是找不到出手的理由。
“杜主任,算您行行好,我家裡……”薛芳玲也算是放下了尊嚴,卸下了僞裝。
平時堅強的樣子不見了,只剩下了一個帶着孩子獨自生活的單身媽媽的艱難。
“這,這……我,好吧。”杜永紅相對來說還是個感性的人,聽完薛芳玲的經歷以後,決定幫薛芳玲一次。
“謝謝您,您就是我的恩人,謝謝您杜主任。”
薛芳玲聽見杜永紅答應,激動的道謝。
“好了,不用這樣,你回去,等消息吧。”杜永紅說道。
“好,我這就走了,不打擾您了,這事就拜託您了。”薛芳玲千恩萬謝的朝着屋外退去。
“等等,把東西拿回去……”杜永紅開口說道,薛芳玲拿的這點東西,他還真的看不上眼。
也不在乎,要是說因爲送禮而辦的這事的話,那還差的挺遠。
“不,就一點心意。杜主任,您一定要收下,不然我心裡不安。”薛芳玲說完,轉身就走了。
根本沒有一絲的拖泥帶水,事情辦成了,那點東西是應該的。
其實她也知道這點東西不夠讓人家辦這麼大的事,可是她真的沒有多餘的錢了。
買這些東西的錢,都夠她和孩子生活一個月了。
誰能夠知道這是她怎麼從自己和孩子的牙縫一點一點省下來的?
“這小姑娘。”許唯平苦笑一聲,不過也沒有在意。
就是兩瓶罐頭,和一些點心。和自己要幫忙給她辦的事不值一提。
既然薛芳玲非要留下,他也就收下了。
第二天一早,薛芳玲早早的起來去廠子裡了,她還記得姜小白昨天早上來的挺早的事。
在這個關鍵的節骨眼上,要是讓姜小白對自己有意見了,說不定編制的事情就泡湯了?
但是意外的是,直到她給姜小白收拾完辦公室,打好熱水。姜小白都沒有過來。
“早知道就不來這麼早了。”薛芳玲心裡嘀咕道,領導沒有來上班,她也不敢抱怨啊。
直到快中午了,薛芳玲才留意到,姜小白上樓了,來上班了。
姜小白早上拿着賬本去見宋衛國給推薦的會計了,把賬本給了會計,又聊了一會,所以就來遲了。
當然姜小白不會承認是自己耗費了半個上午的時間,嘴皮子都磨破了,也沒有把這個專業的會計師挖走。
姜小白一到辦公室門口,就發現自己辦公室的門開着。應該是有人給自己辦公室打掃過衛生了。
本來昨天晚上走的時候,特意的給門後邊夾了個小紙片,想着今天早上來的時候。再檢查一下有沒有人進過自己辦公室呢。
結果今天來晚了,這事也看不出來了?
不過,姜小白也無所謂,就是直到有人進去過也沒有辦法,難道還能夠大張旗鼓的查案子嗎?
那大興玻璃廠就出名了。
接下來幾天,大興玻璃廠風雲變幻,關於名單的事情,更多的人知道了。
小道消息滿天飛,有人連名單上的人名都能夠背下來了。
甚至還有人提前被人叫做段長,和組長。
而當事人也不拒絕,只是笑着說,沒定下來呢。
顯然對於自己的提拔的事十分的有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