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過去那荒蕪之城曾經是番邦都城,最後一位國王號稱是無敵將軍。
他英武蓋世,所向無敵,可是在與秦國大陸爭奪疆土之時,卻是出師不利,退守到這座孤城。
然而秦國大陸大軍久攻不克,見到城外有大河流貫其間,於是便以沙袋塞其上流,斷絕城中水源。
那荒蕪之城守城士兵於城內掘井,至極深處而滴水未見。
無敵將軍無奈之下,被迫全力出戰。
未戰之前,那無敵將軍以所存黃金八十餘車連同其他珍寶盡數傾倒於城內井中,又親手殺死自己的妻小,以免落入敵手,然後率士卒出戰,終因寡不敵衆,戰敗身亡。
而此戰之後,聞言來到這荒蕪之城內淘金的人可謂是接踵而來,絡繹不絕。可是到最後,每個人都是高興而來,卻是空手而歸。
而且每個人走的時候,心裡也都明白了一件事情。
便是那荒蕪之城內外,滿地都是碎骨,深深埋在黃沙土裡,那裡有着什麼黃金珠寶。
藏寶,便只是一個傳說罷了。
此時,只見江小湖三人緩緩走在那荒蕪之城內。
城內,荒涼滿目,流沙下面遍佈官邸、寺廟和民居的頹垣斷壁。
而那磚石瓦塊,陶瓷殘片,風化的白骨等當年的遺物,在這裡遍地都是,隨處可見。
在城內西南角,還存有幾座殘缺不全的佛塔,彷彿像是那守城的兵士一般,肅然而立。
只是那塔上佛頭,卻是已經被人給改雕成一隻只掩面獠牙的狼頭。
這江小湖,赤狄豪和萬春流三人,此刻正站立在這幾座狼頭塔前。
仰頭望着那有着數人高的高塔,只見江小湖卻是忽地轉頭對着萬春流開口說道。
“萬叔叔,這便是你來過的荒蕪之城,爲什麼這一路上,卻是連半個人影都見不到。”
“難道是我們來晚了,那醫師大會已經結束了?”
此時,那赤狄豪聞言,同樣也是帶着疑惑的目光望向萬春流。
萬春流正準備開口說話,這時卻是從遠處忽地傳來了一個聲音。
“棗梨!棗梨!賣棗梨!”
那三人頓時聞聲望去,卻是見到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揹着一個大籮筐,正在那死氣沉沉的城中朝着江小湖等人緩緩走來。
此時路上並無一人,那老人卻是依然一路高聲叫賣着。
在路過江小湖三人身邊之時,那老人停下腳步,卻是忽地望了赤狄豪一眼,在從自己背後所背的籮筐裡掏出一個棗梨後,隨即手一伸向那赤狄豪,頓時朝其開口說道。
“這位少年,要買梨子嗎?新鮮好吃的棗梨!”
那赤狄豪此時腦袋裡,滿滿裝的都是那高陽公主,此刻那裡還有心情吃梨子,將那老人攤開的手給推回,口裡說道。
“我不吃梨,謝謝你的一番好意!”
誰知那老人被赤狄豪給拒絕後,卻是將其手給一把抓住,硬是將那個梨子塞到赤狄豪手中,隨即又是開口說道。
“少年郎,我見你頗有禮貌,這顆棗梨,老朽便是送給你了。”
說罷,也是朝着江小湖等人點頭示意後,只見那老人便是緩緩朝着那城門口而去。
只片刻,已經是再也見不到那賣梨老人的身影。
此時,只見赤狄豪手裡捧着那個棗梨,卻是疑惑地望着江小湖,口裡說道。
“二狗師弟,那個老人好奇怪,我竟是覺得對他有些熟悉感,難不成我認識他?”
這時,那賣梨老人已經走出荒蕪之城外,一個人來到了一片沙漠綠洲之上。
那綠洲上此刻卻是人頭攢動,竟是有着上百人之多。
而且那上百人,竟全部都是身帶利刃,穿着盔甲,一副整裝待命的樣子。
爲首一人見到這老者回來,頓時急忙小跑上前,竟是朝着這賣梨老者下跪叩首,口裡說道。
“國王陛下,我等護衛隊已經集合完畢,就等您下命令了!”
此時,只見那老者緩緩脫下自己臉上的人皮面具,頓時露出了一箇中年男人的模樣,挺拔雄壯,威嚴霸氣。
這賣梨老者,正是那番邦國王,赤狄豪的父親。
在脫下人皮面具後,只見那番邦國王臉色蒼白,皺着眉頭,對着那跪下的護衛隊隊長開口命令道。
“三日,三日內,見不到皇子安全出來,你們便給我殺進荒蕪之城,徹底剷除博爾圖和那五色邪教。”
一衆護衛隊點頭稱是,隨即各自擦拭兵器,就地準備起來。
只是那番邦國王說罷,眉頭之間卻是皺的更緊了,連其兩鬢之間,此刻彷彿也像是忽地多冒出了幾根白頭髮出來。
此時,荒蕪之城城內,狼頭塔旁。
江小湖望着那赤狄豪手中的梨子,腦海裡則是在不停的思索着,忽地卻是突然開口說道。
“棗梨棗梨,那不就是早離嗎?”
“那賣梨老者的意思,是讓你早些離開。赤狄豪師兄,聽老弟一句勸,趁此刻無人,你現在回去還來得及。”
“我說過將高陽公主送去你那裡,便是一言九鼎,駟馬難追。”
萬春流此刻也是開口勸赤狄豪說道。
“赤狄小侄,聽叔一句話,那五色神教教主博爾圖此番的目標,正是你。”
江小湖聽到萬春流此時說出這樣一句話,卻是轉頭望向自己這個萬叔叔,看其彷彿知道一些不爲人所知事情的樣子,頓時若有所思。
而那赤狄豪此刻彷彿是鑽進了牛角尖一般,竟是腦袋一根筋的對着江小湖和萬春流開口說道。
“萬叔叔,二狗師弟,那怕是上刀山,下油鍋。我也要親口問高陽公主一句話。”
“問完後,即便是死,那我也是甘心了。”
這時,江小湖見到赤狄豪已經死心塌地的要見高陽公主,也不好再繼續勸說下去,隨即朝着那萬春流開口說道。
“萬叔叔,這門要怎麼開?”
那萬春流望着江小湖,眼神閃爍,隨即說道。
“果然還是什麼都瞞不過你。”
“不過,你們要有心理準備,那種人間地獄,我是不準備再進去了,剩下的事情,便是靠你們兩個了。”
“我會一直留在城外,等着你們的好消息。”
說罷,只見萬春流伸手一指那狼頭塔其中一個最爲逼真的狼頭,對着江小湖說道。
“將其朝右轉一次,朝左轉兩次。”
江小湖聞言,毫不拖泥帶水,立刻使出那《穿雲入海術》身法,躍至狼頭塔上,隨即依照萬春流所言,將那狼頭給左右扭動。
“轟隆隆”
只聽一聲巨響後,在城角一處殘破斷壁,竟是緩緩挪動,頓時地面上出現了一道入口。
見到入口打開,萬春流隨即拍了拍江小湖和赤狄豪兩人肩膀,口裡說道。
“下面,便是那醫師大會。”
“同樣,也是人間地獄,裡面的人已經是喪失了理智,只爲找尋出那換血之法。”
“在裡面,人命是最不值錢的東西,連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同樣也是最不值錢的。”
“你們兩人小心了。”
那萬春流說罷,朝着江小湖和赤狄豪揮了揮手,隨即在不遠處找了一處空地坐下,看着這兩人。
那意思是我便在這裡等着你們安全回來。
江小湖望着靜坐如老僧入定般的萬春流,也是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後,隨即頭也不回地邁步進了那地道入口。
而赤狄豪見到江小湖先行進去後,將自己手中那顆棗梨朝着萬春流用勁一丟,也是緊跟江小湖腳步,走了下去。
只見萬春流伸手一接過那赤狄豪丟過來的棗梨,望着兩位少年一前一後的走下了地道,頓時長嘆一口氣,心中默默替自己這兩個小侄祝福着,希望兩人鴻福齊天吧。
嘆罷,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棗梨,萬春流頓時將其咬了一口,隨即“呸”的一聲又吐了出來。
這棗梨,竟是苦的!
荒蕪之城,五色神教密壇。
此時,那幾個暗樁探子早已經是將先前所探消息詳細告知給了那博爾圖。
誰知自己的這位教主,竟是不慌不忙,只是說自己已經知道了,便是讓這幾個暗樁探子回去休息,不再繼續跟蹤下去。
而這幾個暗樁探子在出去之時,其中的一個,卻是被那高陽公主給抓回了自己房間。
那剩餘幾個暗樁探子見狀,卻是心生羨慕,還以爲是這教主博爾圖所給的“賞賜”。
只是讓那被抓回的暗樁探子失望的是,在高陽公主房中,等待自己的卻是一張畫像。
一張印着比自己英俊帥氣十倍的男人畫像!
五色神教密壇,高陽公主閨房。
只見高陽公主俏臉緊張,將那畫着江小湖頭像的畫紙朝着那暗樁探子臉上一貼,口裡說道。
“你們所說的那個武功很高,身法很好的年輕少年,究竟是不是他,是不是他?”
那暗樁探子苦拉着一張臉,揭下臉上畫紙,仔細的瞧了瞧,隨即開口說道。
“啓稟教主少奶奶,這個,當日黃沙漫天,小的的確是沒看清楚。”
高陽公主本來是滿懷希望地聽這暗樁探子回答說“是”,誰知卻是等來這麼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頓時伸出兩指,假裝嚇唬道。
“到底看沒看清楚?快說,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睛喲!”
那暗樁探子聞言臉色頓時更苦了,也是知道這位教主少奶奶絲毫不會半點武功,卻是不敢得罪,於是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小的看清楚了,好像是。”
那高陽公主聽到自己想聽到的答案,此時終於是露出了笑臉,朝着那暗樁探子又開口問道。
“那你快說,他現在究竟在那?”
那暗樁探子此時也是猶豫着自己要不要說,看到高陽公主又要殺人般的目光,只得無奈的開口說道。
“啓稟教主少奶奶,那少年,連同那赤狄豪,一起進入了博爾圖教主所舉辦的....”
“醫師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