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個悅耳動聽,洋洋盈耳的聲音頓時朝着內室幾人傳了過來。
“江小湖,我不許你這麼說我老祖宗!”
只見江小湖循聲回頭望去,卻是發現那說話之人,亭亭玉立,雙手插腰,正站於暗門口處。
卻正是自己和赤狄豪所要找尋的高陽公主。
那高陽公主此時正獨自一個人站着,望着這內室裡的滲人殘局,頓時臉色有些發白。
不過身爲秦國大陸皇室,倒是遠非平常百姓女子所比,見到這般慘景,到還是沒有嚇倒這高陽公主。
而赤狄豪一看見到這高陽公主,此時已經是難以掩住心中的激動,視線一直放在其身上,未曾挪動過半分。
呆望下,這赤狄豪此刻竟是忽略了自己心上之人對這江小湖的稱呼。
江小湖則反應十分機敏,見到高陽公主此刻竟是一個人前來,彷彿又說到是博爾圖是她自己的老祖宗。
此刻,江小湖的腦海裡,瞬間已經是閃過萬般想法。
不理那支支吾吾的黑衣人,只見江小湖頓時急衝衝地跑到那高陽公主身旁,眼睛一瞟那道暗門之外,隨即開口說道。
“高陽公主是嗎?在下達摩二狗!那一位是皇子赤狄豪,我們是來領你回去的。”
那江小湖說罷,背對那赤狄豪,朝着高陽公主拼命使着眼色。
此時,赤狄豪聽到江小湖提到自己,竟也是不理那黑衣人,興高采烈地跑到自己的這位“愛妻”旁邊。
高陽公主望了望江小湖,又轉頭看了下此刻已經面目全非的赤狄豪,只看到那標誌性的高低眉毛,這纔將其認出來,是自己的那賜婚“丈夫”。
那高陽公主倒是心思通透,和江小湖一般反應極快。
先前看到江小湖給自己所使的眼色,此刻又看到赤狄豪和江小湖站在一起,高陽公主倒是明白了一些,臉上頓時出現了一絲羞紅,卻是不知道,到底是不好意思,還是有些慚愧。
不過臉紅歸臉紅,那高陽公主倒是還沒有忘記自己剛纔所說過的話。
望着江小湖,那高陽公主隨即又是開口說道。
“這位達摩二狗,還有赤狄豪大哥,我不許你們這樣說我的博爾圖祖宗。”
這時,江小湖和赤狄豪聞言,均是臉色詫異的看着高陽公主。
那赤狄豪畢竟性格還是直爽一些,直接開口便是說道。
“高陽,你怎的還和那邪教扯上關係了,快跟我回去。”
而江小湖則是皺起了眉頭,除了和赤狄豪一樣奇怪外,只是這博爾圖卻是還未出現,隨即也是問道。
“高陽公主,你也看到了,這裡竟是在拿活人作那換血實驗,難道這還算不上是心狠手辣嗎?我難道說的有錯?”
誰知高陽公主此刻見到江小湖一副責怪自己的樣子,忽地又犯了公主病,沒有搭理赤狄豪,隨即對着江小湖吼道。
“我不管,反正博爾圖是我的老祖宗,我不許你這樣說他。”
江小湖見到這高陽公主開始刁蠻撒潑起來,也是知道這裡也不是久待之地,而且正好現在自己所要找的目標一個人在這裡。
一把便是將那高陽公主給扛起,江小湖隨即對着那赤狄豪說道。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速速出去,去找萬叔叔匯合。”
這時,高陽公主被江小湖扛在背後,卻是雙拳亂捶江小湖的後背,見到其不搭理自己後,竟是眼珠一轉,隨即對着那赤狄豪開口說道。
“喂,傻大個,你就這樣任你的妻子被別的男人給抱住,你連管都不管?”
那赤狄豪說到底,還是一個一根筋能走到底的人。
一邊是自己剛認識的兄弟,一邊是自己逃婚的妻子。
有道是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
而赤狄豪身爲帥哥一個,此刻當然是選擇了衣服。
聽到高陽公主對着自己稱呼是妻子的時候,赤狄豪已經是心中一喜,再看見自己師弟江小湖又抱着自己老婆。
頓時,赤狄豪直接便是伸手一拳,擊在措不及防的江小湖小腹處。
多虧江小湖身穿那重金練術甲,保護着胸腹處,即便如此,還是被那赤狄豪給一拳擊飛,落在一張石桌之上。
所幸的是,赤狄豪的這一拳,只是出了三分力,江小湖也沒有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在打飛江小湖的同時,只見赤狄豪此時卻是反應神速,雙掌伸出,直接便是將快要落地的高陽公主給穩穩抱在自己的懷中。
一時間,香肌玉體,溫玉滿懷。
可惜,那赤狄豪還沒過到癮,卻是隻見懷裡佳人已經是急衝衝下地,朝着那剛纔自己打飛的兄弟江小湖那裡跑去。
而更讓赤狄豪感到鬱悶的是,看那高陽公主臉上模樣,竟然還是一副關心着急的樣子。
江小湖此時躺在石桌上,也是鬱悶無比,此刻見到這刁蠻任性,但是又有點小聰明的高陽公主朝着自己跑來。
無奈之下,只見江小湖趕緊起身,頓時使出身法輕功,從那高陽公主頭頂上一躍而過,落在那赤狄豪身後。
而高陽公主見到這江小湖避開自己,一點也沒有受傷的樣子,也是俏臉一鼓,轉身氣沖沖地朝着赤狄豪這兩人走來。
這時,那斷舌黑衣人卻是已經不見了蹤影。
只見高陽公主走到江小湖和赤狄豪跟前,雙手把腰一插,口裡說道。
“行了,這位達摩二狗,你也別想我走了,這裡就是我的家。我哪裡都不去。”
“還有,赤狄豪,你也死了這份心,老孃就是死,也不願意嫁給你。”
這江小湖和赤狄豪兩個苦難師兄弟,此刻聞言,也是對這高陽公主無計可施。
這時,內室裡氣氛,頓時有些僵住。
而江小湖此刻不好點破自己和這高陽公主的事情,卻是被這聰明公主給抓住了把柄,讓自己此時是走也不行,不走也不行。
不過,那江小湖倒是腦子轉的快,見到高陽公主不肯走,定是有着自己的原因,乾脆順着其意思,開口說道。
“嘿,我說高陽公主,你剛纔說到五色神教的博爾圖是你老祖宗吧。”
“可是爲什麼,你卻又說他不是心狠手辣之人呢?”
這時,只見那高陽公主果然被江小湖給猜中,竟是緩緩對着江小湖和赤狄豪開口說道。
“哼,我的老祖宗當然不是你們口裡所說的那種人。”
“這還是我從古書籍裡查到的呢。”
“對了,你們知道這裡是荒蕪之城,可是你們有聽說過這裡的傳說嗎?”
………
待高陽公主說罷,那江小湖和赤狄豪已經是呆若木雞一般。
那赤狄豪是番邦人,對這荒蕪之城當年的傳說,可謂是極爲熟悉,此時聽到高陽公主重新說起這段歷史,竟是還有些不相信的說道。
“高陽,你剛纔所說的可是當真?那無敵將軍就是博爾圖本人?他竟是還未死。”
而江小湖卻是心中訝異,荒蕪之城的這段歷史他倒是曾經聽赤狄豪來前講過一次,只是卻是說這無敵將軍是自己親手殺死妻兒老小,然後帶軍出戰,最後是寡不敵衆,戰敗身亡。
這高陽公主說的卻是,那無敵將軍的全家妻兒老少,乃是被這城中百姓給殺死,企圖藉此投誠,表明心意。
只是那無敵將軍武功太高,一人得以逃脫,因此這城中百姓乾脆就說他已經死去。
誰知一傳十,十傳百,到現在,人們所聽說的,便是赤狄豪口中所說的那個故事了。
只是沒有想到,事情的真相卻是往往和人們所想的不太一樣。
差之毫釐,謬之千里。
這時,只聽高陽公主接着說道。
“不錯,這是我親耳聽我老祖宗說的,他當年被人所害,只剩他一個人流落野外。身邊至親皆是被這荒蕪之城裡的人給殺光了。”
“所以,他後來一個人又回到這荒蕪之城,將當時背叛他的人全部也給殺光,就在這裡建成了五色神教。”
“不過,還好他當年有個女兒,曾經和秦國大陸通婚,而我,便是他當年那個女兒的孫女。”
“可以說我現在是他唯一的親人了,所以我不允許你們說他的不是。即便他現在是你們口裡的邪教教主,但是對於我來說,他只是我的老祖宗。”
“一個普通的老人而已。”
那赤狄豪聞言,心中也是感概萬分,對這一直抵抗自己赤狄王朝的五色神教到是產生了一種另外的看法。
而江小湖卻是和赤狄豪想法不同,從地上撿起一副血跡淋漓的人體構造圖,將其朝着那高陽公主展開,頓時開口說道。
“即便是按你說的,那博爾圖曾經被人所害,情有可原。可是冤有頭,債有主,他該報的仇,當年也是已經報過了。”
“但是現在,你看這五色神教的所作所爲。”
“當日我在武州的時候,那諸葛燕書便是要以我的心臟,來換取他自己的心臟。要知道,他也是這五色神教的其中一員。”
“而現在你的老祖宗,就連赤狄豪師兄的血液也不放過,而這些,你不身處其中,當然感受不到。”
“以我看來,所爲的五色神教,怕就是以人的心肝脾肺腎爲緣由起的名字吧。”
那高陽公主被江小湖一番言語所懟回,卻是反駁不了,支支吾吾地說不上半句話。
卻是對着朝着自己傻笑的赤狄豪一陣翻白眼。
誰知高陽公主這動作,竟是讓赤狄豪這傻大個越看越是喜歡。
這時,江小湖卻是忽然感受到身後有一股濃濃殺氣傳來,而懷裡的藏物不腐盒彷彿也同樣感受到了,此刻竟是又開始躁動不安起來。
果不其然,“咔咔咔”,只聽一陣重金鎖鏈所發出的聲音響起,隨即一個滲人陰冷的聲音從那地下通道的外室傳來。
“嘿,小機靈鬼果然是機靈,連我五色神教的緣由,也是猜個八九不離十。”
“還有,赤狄豪,連你也在,真是太好了。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