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咔”
頓時,重金鎖鏈的聲音響起,那五色神教教主博爾圖的聲音,也是同時朝着兩人傳來。
“嘿,江小湖,赤狄豪,你們都在,真是太好了。嘿嘿...”
聲到人到,那博爾圖話剛說完,此時人已經是從外室,邁步走了進來。
而高陽公主見到自己老祖宗博爾圖此刻來到這內室,竟是有些意外,卻是跑到了江小湖身後站好。
那博爾圖見狀,彷彿是在自己意料之中,一點也不覺得奇怪,自己這重重孫女每日唸叨這江小湖,朝思暮想的,此刻偷偷跑出見自己心上之人,倒也是情有可原。
不過,只見博爾圖卻是忽地臉上露出了笑容。
自己所需要的東西,此時皆是在自己眼前。
江小湖所修煉的能產生熱力,消除那定骨鎖魂釘的《烈火掌》,以及赤狄豪的全身血液。
還有那至關重要的五色彩鱗蛙,貌似也在這小機靈鬼江小湖的身上。
此時,只見那博爾圖臉上笑容越來越是茂盛,那瘦得只剩顴骨的臉頰不斷地在抖動着,讓江小湖和赤狄豪兩人見狀,頓時心生膽寒。
笑罷,博爾圖隨即開口說道。
“江小湖,你剛纔所說五色神教的來源,是由人的心肝脾肺腎起名。”
“這僅只是其一,其二,這五色,乃是代表着人的五種惡習。”
“貪婪、暴怒、怠惰、傷悲、自負。”
“而這五種惡習,卻是我們五色神教所要發揚光大的。”
只見博爾圖此刻越說越是興奮,竟是沒有理會自己重重孫女高陽公主所露出的訝異眼神,又是開口說道。
“還有,江小湖,既然你這麼聰明,那你再猜猜,爲何,我們五色神教,卻是要以狼爲尊?”
江小湖此時那裡還有心思去猜那博爾圖的問題,腦袋裡全是要如何帶着自己身邊這兩人全身而退。
見到江小湖不理會自己,那博爾圖彷彿沉寂了多年,現在總算是找到了一個可以懂自己心意的人,隨即有些暢所欲言起來,口裡說道。
“番邦乃是遊牧民族起家,以狼爲圖騰。狼對於我們番邦人來說,便是意味着強悍、進取和不屈不撓。”
“而我的五色狼,卻是狼羣裡的一隻孤狼,脫離了狼羣的管理。”
“我們這條孤狼,不會爲了所謂的尊嚴,而在自己弱小時去攻擊比自己強大的東西。”
“並且我們尊重每個對手,孤狼在每次攻擊前都會去了解對手,而不會輕視它,所以孤狼一生的攻擊很少失誤。
“這就是爲什麼,我不去找那番邦國王的麻煩,卻獨獨等到現在纔來。”
“借用你們秦國大陸的兩個語句,我這叫做臥薪嚐膽,知己知彼。”
“江小湖,赤狄豪,你們說下,我所說的,有沒有道理啊。”
江小湖和赤狄豪聽到博爾圖這番話語,兩人皆是默默無語,不知道該是如何答話。
這時,只見那高陽公主聞言,卻是從江小湖身後走了出來,隨即對着自己的這位老祖宗開口說道。
“博爾圖老祖宗,我問你,那你先前,對我的態度難道都是裝出來的嗎?”
看着高陽公主此刻一臉嚴肅的朝着自己發問,那博爾圖也是收起笑容,沉默了一會,這纔開口說道。
“不,高陽,你是我唯一的親人,我不能讓任何人來傷害你。”
那高陽公主聽得博爾圖這般說話,緊繃的臉色總算一緩,隨即說道。
“我說,老祖宗,他們這次來,對我沒有惡意,你看能不能放他們走。”
“我留下來陪着您便是了。”
誰知道博爾圖聽到高陽公主爲他們求情,卻是長嘆一口氣,說道。
“我的小祖宗啊,你要知道,若是我不在人世了,你無依無靠,按你的性格,怕是在這世間,毫無立足之地啊。”
“所以,我自從找到你後,我便召開這次醫師大會,鑽研那換血之法。”
“所爲的,就是能夠再活一百年,好好地照顧你,和你一起長生不老下去。”
那高陽公主聞言,頓時眼眶也是開始有些溼潤起來,口裡說道。
“老祖宗,我不想長生不老,我只是想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
此時,江小湖和赤狄豪聽到這高陽公主想法,也是對其這刁蠻任性的性格倒是有了改觀。
其實這個高陽公主,有時候,看起來還是蠻可愛的嘛。
而赤狄豪在聽到那高陽公主口裡說到想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卻是以爲在說他自己,頓時白臉一紅,心思飛到了九天雲霄之外。
這時,只聽那博爾圖開口說道。
“我的小祖宗,這個很簡單,江小湖,幫我解開定骨鎖魂釘後,我能饒他不死。”
“而赤狄豪,你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若是喜歡,那老祖宗我再去找尋其他人。”
這高陽公主聞言,隨即轉頭看向那赤狄豪,卻是突然發現他那張臉,除去那對眉毛外,倒還是十分英俊的。
看了看,高陽公主卻是低下頭去,不發一言,也沒說喜歡,也是沒有說不喜歡,反倒是讓這博爾圖和赤狄豪兩人急的要死。
這時,江小湖卻是彷彿下定決心要一戰了,突然站出來,朝着那博爾圖開口說道。
“不必了再找人了,其他的人,對於你來說,不是性命,但是對我來說,那也是爹生娘養的。”
“今日既然來了,便是要我來結束這一切吧。”
博爾圖卻是沒有料到,江小湖此刻竟是敢主動找自己挑戰,冷哼一聲,竟是朝着高陽公主望去。
而高陽公主此刻也是十分爲難,一方是自己老祖宗,一方是自己喜歡的人。
一時間,這高陽公主竟是拿不定主意,只是猛地個搖頭,希望這劍拔弩張的兩人不要開打。
此時,只見那赤狄豪卻是上前一步,和江小湖並肩靠齊,一同望着博爾圖。
博爾圖看見高陽公主沒有說話,也是心中一橫,口裡說道。
“很好,既然你們都要找死,那我便是送你們一程吧。”
話剛說罷,只見那博爾圖邁出雙腿,“咔咔咔”,頓時一步十五寸地飛奔而來,隨即伸出一掌,竟是沒有朝着江小湖和赤狄豪當中任何一人打去,卻反而是向那高陽公主揮掌擊去。
此時,荒蕪之城外,沙漠綠洲。
只見上百名護衛士兵,此刻已經是穿好盔甲,腰挎鋼刀,摩拳擦掌,準備朝着那荒蕪之城殺去。
這時,那護衛隊長在集合好自己隊伍後,匆匆小跑至那面容枯槁的番邦國王面前,先行上一禮後,隨即開口彙報道。
“國王陛下,三日時限已到,隊伍已經整裝待發,懇請下達命令,是否現在出發?”
“不過,國王陛下,您已經三日未進任何米食了,要不,趁現在出發之前,您先吃點東西,保重自己身體要緊啊。”
此時,那番邦國王此刻正坐在一棵楊樹下休息,只見其抿了抿自己乾枯的嘴脣,望着這忠心耿耿的護衛隊長,這才緩緩開口說道。
“在等一會吧。”
那護衛隊長點頭稱是,隨即一路小跑至那百人隊伍跟前,吩咐他們休息片刻,等候命令。
那番邦國王此刻望着那一衆正在休息的護衛士兵,眼圈竟是有些發紅。
這些士兵都已經是跟隨自己多年,南征北戰,立下戰功無數,那護衛隊長更是數次於危難之中救下自己。
其實,那番邦國王和護衛隊長心裡都是清楚明白的很,這一場仗,遠遠不必先前,這次要自己面對的是那恐怖無比,駭人聽聞的五色神教。
而這一場仗,可以說是九死一生,這裡的幾百名士兵,在進去後,卻是不知道還能有幾個人,能活着再回來。
看着那羣熟悉的面孔,只見那番邦國王此時再也是忍不住,將頭轉過去,不再面對那羣士兵,卻是眼中淚水在不斷地朝外流出。
須寅,番邦國王將眼角淚水擦拭乾淨,心裡卻是下了一個決定,口裡小聲說道。
“罷了,爲了小兒赤狄豪,便是讓我自私一次吧。”
“只是苦了你們這羣孩子們。”
悄聲說罷,番邦國王將那護衛隊長又喚至自己跟前,隨即開口說道。
“集合隊伍,出發荒蕪之城,這次任務,救出皇子,剷除五色邪教。”
只見護衛隊長點頭領命,隨即卻是朝着那番邦國王忽地伸出手來。
在那護衛隊長手中,原來是一個已經洗好的梨子,正是那番邦國王先前所背的那一筐棗梨。
此時,那護衛隊長不好意思地開口說道。
“國王陛下,那筐棗梨,已經被弟兄們給吃完了,就剩下這一個。”
那番邦國王倒是不介意這些,伸手接過那棗梨,咬了一口,皺了皺眉,卻還是三下五除二地將那梨給吃完了。
這護衛隊長見到番邦國王吃下梨後,這才滿意地去招呼自己那幫兄弟們準備出發了。
這時,番邦國王也是站起身來,望着朝自己一行而來的護衛士兵,默默心道。
“苦!即便是再苦,這次,我也要將小兒赤狄豪給救出來。”
想罷,那護衛隊此時已經在那番邦國王面前整齊立正,聽候指揮。
這時,只見那番邦國王朝着這羣士兵們,振臂一呼,口裡說道。
“出發。”
頓時,一衆人馬揮舞着兵器,朝着那荒蕪之城內邁步行去。
荒蕪之城內,狼頭塔旁。
而那正在端坐着休息的萬春流,轉頭看着那城外一衆灰塵飛起,煙塵滾滾,頓時皺起了眉頭。
這時,只見萬春流忽地站起身來,爬到牆頭處,朝着城外望去,只見一大波人馬朝着自己這邊快速前進着。
每人皆是身穿番邦衣物,倒是看不出究竟是敵是友。
這萬春流見狀,想了想,隨即朝着那地下通道入口奔去,口裡還自言自語道。
“不行,我得儘快把這個消息,通知給江小湖和赤狄豪這兩位小侄。”
正在那萬春流朝着地下通道跑去通風報信的時候。
與此同時,荒蕪之城五色神教密壇處,一衆五色神教教徒,瞧見這城外這般大動靜,也是紛紛取好兵器,隨即紛紛躲在暗處,埋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