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湖聞言,猛地一拳擊在牆壁上,驚喜的說道。“什麼?那醉生夢死丹不是無藥可解嗎?在這裡竟有能夠醫治這種症狀的人,寒山寺,出村向東。多謝了。”
喬不凡和武藤紅呆呆的望着江小湖,尤其是那武藤紅,沒想到自己這一句話竟然引得眼前這位少年如此大的反應。
江小湖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頓時收回手,尷尬的笑了笑。
江小湖很意外,這武藤紅竟然見過有人丹癮發作的樣子,只是她的話,還有待考察。
那康大壯雖然一直對江小湖充滿信心,但是江小湖自己卻知道,白洛當初對這醉生夢死丹都極爲忌憚,連那種絕世高手都無可奈何,自己又能如何能夠解除呢。因此,江小湖對解除這丹癮早已死心。
此刻聽完這武藤紅的話,倒是讓江小湖對解除這醉生夢死丹癮重新燃起了一絲希望,對接下來的寒山寺一行充滿了信心。
看來自己只有親自去趟那寒山寺,才能找到答案了。
想罷,江小湖朝着喬不凡和那武藤紅拱手告辭,竟是連鞋都顧不上穿,光着腳,扛起那康大壯便朝門外走去,把這小房間留給了這對新婚夫婦。
深夜子時,村外小道。
江小湖揹着昏迷的康大壯走在小道上
小道兩旁,江小湖時不時的便會發現,在地上坐有數名衣衫襤褸之人,有的缺胳膊,有的斷了腿,正背靠在一起休息,每個人都是在不斷低聲哀嚎着。
這沿途一段路,江小湖竟發現有不下幾十堆這樣的人羣,到後來,江小湖竟然在一個人羣中找到一個黑髮黑眼的少年,在其身上穿着無極劍宗的衣服。
真的是他鄉遇故知,只不過這位少年老鄉情況卻不是很好,只有十七八歲模樣,卻斷了一條胳膊,一條腿,這四周都是黃髮藍眼之人,那少年連個可以依靠的人都沒有,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角落哭泣着。
江小湖走近那名少年,將康大壯輕輕放下,隨即蹲了下來,輕聲說道。
“這位小哥,你還好吧。”
那名少年聞見鄉音,停止哭泣,擡起頭朝着江小湖望去,見到江小湖跟自己一樣,都是黑髮黑眼。
頓時,這位少年激動萬分,用那隻獨手拉着江小湖的衣袖,說道。
“這位大哥,也是秦國大陸之人嗎?”
江小湖望着少年的雙眼,見到其眼眶裡還有眼淚在打轉,頓時心下一緊,說道。
“正是,我叫江小湖。你們這裡是什麼情況?怎麼這麼多受傷的人。”
那少年聞言,頓時眼中閃過厲色,緊咬着牙,狠狠說道。
“還不都是拜那八岐劍派白虎教主櫻木囂張所賜,我們都是白虎金教的人,我們這一批是來攻打寒山寺的,我們那批無極劍宗的人全死了,就剩我一個。那些異國人根本沒把我們秦國大陸的人當作人看,每次都要我們衝在最前面。現在看到他們和我一般模樣,真心是痛快,哈哈哈哈。”
那少年說到最後,竟是已經笑出眼淚來。
那少年說罷,忽地瞧見江小湖背後的玄鐵重劍,突然抓起江小湖的手,放在那玄鐵重劍的劍柄上,隨即說道。
“這位江大哥,小弟我只求你一件事。用這柄劍給我一個痛快吧,我不想死在這異國人手裡。”
說完,那名少年閉上雙眼,單膝跪在地上,把頭低下,伸到那江小湖面前。
江小湖見狀,心中不忍,耳邊卻又不斷響起這位少年的話,知其已有必死之心。
猶豫了許久,那少年見江小湖遲遲不肯動手,便又將腦袋朝前伸了伸,口中說道。
“多謝江大哥成全。”
江小湖無奈,抽出玄鐵重劍,放在少年脖上,隨即向下一拉,那名少年頭顱頓時落下。
劍很快,也很鋒利。
在那少年頭顱落下的一瞬,江小湖彷彿看到了一絲笑容出現在那少年臉上。
江小湖頓時怒從心起,這該死的白虎金教,這該死的櫻木囂張,這該死的異國人。
像是醉生夢死丹藥效被那怒火刺激發作,那江小湖又再次舉起玄鐵重劍,回身竟將沿途一干白虎金教的殘餘分子殺了個精光,這才滿身血跡的回到康大壯身邊。
康大壯此時已經甦醒,望着眼前滿臉猙獰的江小湖,竟是被嚇了一跳,朝後直躲。
忽地,一聲佛號在江小湖背後響起。
“阿彌陀佛,放下屠刀,回頭是岸啊。”
江小湖聞言,轉頭望去,見是一個光頭老和尚,約莫五十多歲年紀,也是黑髮黑眼,長得慈眉善目,一副得道高僧模樣。
奇的是,這光頭和尚穿的卻不是袈裟,而是一件黑色的練功服。
江小湖此刻神志已亂,此時又聽見那和尚廢話連篇,心中頓時煩躁,將劍平舉,一劍便朝那和尚刺去。
“驚雷震萬里”
那和尚瞧得江小湖舉劍刺來,輕聲說道。
“阿彌陀佛,這位小施主好大的殺心,既然如此,老僧只好得罪了。”
說罷,手腕忽地一抖,快若寒光地一掌。直接擊向那江小湖握劍的手腕。
“青龍神掌”
江小湖右手手腕被那光頭和尚給擊中,玄鐵重劍頓時脫手而飛,落在那康大壯旁邊。
江小湖此時怒極,彷彿心中有火無處發泄,使出《逍遙真經》身法,舉掌又朝着那光頭和尚擊去。
只見這一掌,勢大力沉,迅猛無比,江小湖竟是使出了內力。
“大奔雷掌”
光頭和尚瞧見掌來,竟不驚慌,輕聲誇讚了一句。
“小施主好俊的身法,好俊的掌法。”
這才深吸一口氣,隨即身形頓閃,電光火石間便回了兩招。
“子時淨身功”
“青龍身法”
這光頭和尚輕輕閃過江小湖這凌厲無比的一掌,隨即一掌擊在江小湖後背處。
那光頭和尚一掌擊出,卻是收了幾分力回來。
江小湖剛使了內力,又被這一掌擊中,頓時身體脫力,昏倒在了地上。
見江小湖昏倒,這光頭和尚才收回手掌,雙手合攏,打了一聲佛號。
“阿彌陀佛,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那位站着的小施主,可否幫忙,將這位小施主送回我寒山寺。”
康大壯聞言,連忙點頭,撿起玄鐵重劍,隨即又將那江小湖背在身後,這才隨着那光頭和尚朝着前面不遠處一座寺廟走去。
待康大壯走到寺廟前,擡頭望向這寺廟的牌匾時,卻驚訝的發現,在這扶桑國境內,這塊牌匾赫然刻的是三個龍飛鳳舞的秦國漢字。
“寒山寺”
扶桑國,寒山寺,清晨。
古寺寒山上,遠鍾揚好風。聲余月樹動,響盡霜天空。永夜一禪子,泠然心境中。
江小湖是被一陣鐺鐺的鐘聲給吵醒的,起身發現牀下有雙僧鞋,隨即將鞋試了試,尺寸剛剛好。
推開房門,江小湖一眼便瞧見外面有一個老和尚穿着一件舊袈裟正在敲鐘。
江小湖瞧着那老和尚有些面熟,卻又一時想不起在那裡見過。
那個老和尚看見江小湖,停下手中動作,頓時鐘聲戛然而止,讓江小湖很是不習慣。
老和尚走到江小湖面前,彷彿知道江小湖此刻心中所想,只見其雙手合攏,打個一聲佛號。
“阿彌陀佛,老僧換了件衣服,小施主便不認識了?”
江小湖這才記起眼前這位老和尚身份,慌忙回禮,說道。
“前輩,昨日夜裡是晚輩失禮了,乃是身中那醉生夢死丹毒,丹癮發作時,無法控制我自己。”
那老和尚聞言,說道。
“無妨。昨夜,你的那位朋友,已經將事情經過告訴我了,那位康姓施主,倒是好醫治,只是你的症狀,和你那位朋友又有所不同,很是特殊,所以今日我來找你。”
江小湖聞得那康大壯可以醫治,心下大喜,朝着那和尚彎腰鞠了一躬,作爲感謝。
隨即又將自己情況一一告訴眼前這個老和尚。
這老和尚聽完江小湖所說,思索了一會,緩緩說道。
“江小施主,你便稱老僧爲煌哲吧,以後不必這麼多禮了,這寒山寺現在就剩我一個,沒有其他僧衆了。”
這煌哲和尚在說完這話的時候,臉上竟露出傷感的神色。
江小湖覺得不對,這才朝四周望去,只見乾淨的地面上,仍然依稀能見到絲絲血跡。
煌哲見狀,慘笑道。
“江小施主,別找了,昨夜,你那朋友已經幫我一起將屍體搬到後山給燒掉了,這地面早上我剛剛沖洗過。”
說完,這煌哲和尚對着江小湖說了一句話後,便轉身離去。
“明日,這個時候,我在來找你。”
煌哲和尚剛走,康大壯便來了,瞧着江小湖,心有餘悸的說道。
“江老哥,你昨天晚上可嚇死我了。”
江小湖見到康大壯來,拍了拍其肩膀,說道。
“恭喜你能解除那丹癮了,這醉生夢死丹,真是禍害人不淺。”
“對了,昨夜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這寒山寺怎麼的就剩這位煌哲大師一人了?”
康大壯這纔將昨夜發生的事情一一告知於江小湖。
原來,昨夜,那白虎金教教主櫻木囂張,趁着夜色,帶着一批死士偷襲寒山寺,碰巧這煌哲和尚在寺外修煉那《子時淨身功》,那寒山寺一衆僧侶被襲,竟是一個人都沒能逃脫,被那白虎金教給滅了寺門。
江小湖聽完經過,替那煌哲和尚惋惜不已,這煌哲和尚好心救治那些中了醉生夢死丹藥之人,自己的同門反而被那些人給屠殺乾淨,真是替這好心和尚感到不值,心中頓時對那櫻木囂張產生了濃濃殺意。
江小湖想罷,隨即對着那康大壯好奇的問道。
“康老弟,那煌哲大師是怎麼醫治你的丹癮的呢?”
康大壯老實回答道。
“這個,只要堅持練他的《子時淨身功》便可以了,那煌哲大師之前自己也吃過那醉生夢死丹,便是靠着這門功夫壓制住丹癮的。”
江小湖想起昨夜那煌哲和尚使出的幾招,此刻又聽見康大壯說這煌哲大師自己也吃過那醉生夢死丹,心中頓時對這個和尚起了好奇之心。
沒過多久,江小湖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第二日,寒山寺,江小湖休息之處。
煌哲和尚來的時間比昨日要早,只見這煌哲和尚一進門便對江小湖說道。
“解你丹癮的方法,我已經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