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首都飯店,計大富交待了罪行,承認自己是針對丁馳的幕後黑手。儘管他百般狡辯,把自己的舉動釋義爲“被逼”,但事實就是事實,惡意報復的罪名是坐實了。
隨後,衆人回到衛都市,大李繼續帶人蒐集相關證據,丁馳則回到自己公司。
在處理公司事務的時候,丁馳還是不禁會想起計大富的交待,想起許多事項。儘管大部分疑點都得到印證,找到了答案,但仍有好幾處是糊塗帳。
就拿“CY”系列手機進軍拱都受阻一事來說,計大富承認是茵仙家族產品的拱都省總代理,也承認曾想以此與丁馳一較短長。但後來他發現,似乎沒那麼簡單,自己在這事上根本鬥不去丁馳。於是儘管茵仙麗娜有過暗示,但計大富僅是嘴上答應,其實並沒有付諸行動,他可不想因此遭至丁馳的報復,更不想暴露與那兩家公司的關係。
從計大富交待的理由來看,這確實也說的過去,而且也符合計大富暗地裡使壞的風格。那麼這就奇怪了,究竟是誰下的手,又爲何會把焦點引到那兩家公司身上呢?
“篤篤”,敲門聲忽然響起。
“進來。”丁馳說着,擡起頭來。
屋門推開,一個年輕女子出現在門口。
這是誰?有些眼熟呀。
丁馳看着對方,大腦裡一時對不上號。
年輕女子先說了話:“丁總這譜越來越大了,怪不得門衛一問再問,女秘書也一攔再攔呢。”
“你是胡蜜?”丁馳說着,擡手示意,“請進。”
“是呀,袁緣的小老婆,壞女人胡蜜。”年輕女人關門進屋,語氣中滿是自嘲,也帶着深深的無奈。
也無怪丁馳一時認不出,第一次在火車上沒太注意,上次見胡蜜時又是在首都警局。那時胡蜜一身囚服,頭髮也是專門要求的那種,人很憔悴,更不可能化妝。今天則是打扮的花枝招展,裝束和妝容也很精緻,和那時簡直判若兩人。若不是上次有過長時間交談,丁馳還真難從聲音上判斷出來。
雖說袁緣騙了自己好幾十萬,但丁馳對這個胡蜜並無惡感。通過上次談話,可知這個胡蜜某種程度上也是受害者,先是和袁緣互騙,後來又被別人騙了,還落了個鋃鐺入獄的下場。而且上次胡蜜找自己,還專門講了箴言,自己也因此才更提防董經才的。
“是不很尷尬,不歡迎?”胡蜜儘管帶着譏諷之意,卻也有着深深的失落。
丁馳回過神來,答道:“袁緣小老婆這個身份不能否定,不過卻不是壞女人,充其量就是犯過錯的受害者而已。”
“怪不得事業這麼大,真會說話。”胡蜜說話時,臉上竟然帶出了一抹嬌羞。
“剛纔我之所以沒反應過來,是真的沒想到。”丁馳解釋之後,又道,“怎麼到衛都了,什麼時候來的?”
胡蜜“嗤笑”一聲:“混不出飯了,找丁總討口飯吃。”
丁馳馬上道:“好啊,介紹一下自己,我親自面試。”
“不麻煩了,我現在也沒心思工作,今天就是隨便走走,正好到門口就進來了。無論你是真不討厭,還是給我留着面子,我都挺高興,你讓我感受到了社會的溫暖。謝謝你!”胡蜜說話間,站起身來,深深鞠了一躬。
“別別別,別這樣,我可受不起。”丁馳也立即起身,說道,“這馬上也中午呀,我請你吃飯。”
“請我吃飯?”胡蜜擡起頭來,怔怔的走向桌子,“你要請我吃飯?”
丁馳一笑:“那當然了,這又不是什麼大事。說吧,吃什麼,米還是面,菜吃什麼口味?”
“謝謝,謝謝啦,可我不能給你添麻煩!”胡蜜眼中已經帶出閃閃晶瑩,但還是轉過頭去,邁動了步子。
“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現在就去,我收拾一下。”丁馳說着,規整着桌子上的東西。
本來已經快要轉身離去,胡蜜忽又轉過身來,雙眼緊緊盯着丁馳右手紙張:“他,他是你什麼人?”
丁馳翻過紙張,“哦”了一聲:“一個老鄉,關係不太好的老鄉。”
“你和季貴是老鄉?”胡蜜又近前了一步。
丁馳不由一驚:“什麼?他是季貴?不是,他叫計大富呀。”
胡蜜伸手抓住紙張,盯着複印件上照片,眼中滿是憤恨:“沒錯,就是他,扒了皮我也認識。就是他讓我身無分文,就是他把我僅有的首飾也拿走了。若不是從裡面出來了,我還一直對他念念不忘,還不知道他竟然這麼無情呢。”
“你先別急,等我打個電話。”
丁馳說着,拿出手機,撥打了大李號碼:“李隊,你在哪?我有急事找你。”
半個多小時後,丁馳帶着胡蜜,到了區警局,進了大李辦公室。
聽過胡蜜講說一番後,大李直接帶着丁、胡二人到了一間屋子裡。
時間不長,屋外傳來“嘟囔”聲:“又幹什麼?不是都問了嗎?我該說的也說了呀。我只不過是指使者,又沒有親自實施打砸、報復,最多也就……”
聽到外面聲音,胡蜜“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但被丁馳扯了一下衣服,纔沒有立即奔過去。
“少囉嗦,進去吧。”
隨着大李一聲喝斥,計大富撞進屋來。
“季貴,老王八蛋,你可害死老孃了。”胡蜜“嗷”的一嗓子,猛的撲了過去。
“你,你……蜜蜜,你怎麼出來了,還差幾個月呀?”計大富很是驚訝。
“王八蛋,騙子,你是不盼老孃死在裡邊,盼老孃永遠也出不來?”胡蜜邊哭邊罵,雙手那是不停的撓呀。
好在大李及時阻止,計大富才避免了滿臉血槽,但仍然留下了好幾道抓痕。
“計大富,季貴,真是人老心不老呀,說吧。”大李滿臉戲謔,把計大富摁到了特製椅子上。
“我是計大富,也是季貴,季貴是假名,計大富纔是真的,不過兩個都有身份證。”在說此話時,計大富臉上竟然還有一絲自得。不過隨即就嘆息了一聲,“唉,出來混早晚是要還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