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事已至此,計大富倒是沒再遮掩,完整的講說了“季貴”所犯的罪行。講了如何簡單“整容”,如何遇到胡蜜,如何把胡蜜做爲行騙目標,又如何甜言蜜語迷惑了對方。還講了對那些錢財的揮霍、支配,也講了意圖避開出獄後的胡蜜的打算。
聽着計大富講說整個過程,胡蜜又羞又愧又怒又恨。
她羞的是,糟老頭什麼都講,竟然講了許多兩人牀上的事;愧的是,自己一度以爲找到了好人,卻原來對方一直就是玩弄自己,包括身體,更包括情感;她惱怒於糟老頭的虛僞狡詐、厚顏無恥、無情無義;她悔恨自己竟然把豺狼當成綿羊,更恨老傢伙盯上了自己。
可羞愧怒恨有什麼用?一切都晚了。怪只怪自己涉世未深,怪只怪自己瞎眼認錯了人,怪只怪自己心術不正。
計大富自是沒去考慮胡蜜的感受,反而講的繪聲繪色,就好似講別人故事似的,足見其無恥之極。
又對計大富訊問一番,再沒有新的收穫,於是大李一行押着計大富去起獲贓款贓物。
藏贓地點屬於首都範圍,但並不是中心城區,而是在郊區縣裡。從首都飯店出發,加上市裡堵車,到目的地用了三個多小時。
在計大富引領下,商務車駛進這個略顯破舊的小區,停在最前排樓下。
“是這裡嗎?你就買這樣的房子?”大李覺得有些意外。
計大富訕訕一笑:“沒錯,就是這個小區。當時買的時候,聽說這裡很快要拆遷,補償價非常高。另外,我也不敢到繁華區域買,既考慮積壓資金太多,也擔心容易暴露。結果這都好幾年過去了,拆遷的事根本就沒影兒,純屬開發商爲處理存量房造的謠。”
下車以後,一行人進了一單元,乘梯來到十七層。
“就是這。”計大富向右一指,拿出鑰匙開門。
屋門洞開,熱潮之氣襲來,顯然長久無人居住的緣故。
進得屋去,在計大富的指證下,一堆有價證、券翻了出來,大大小小七八樣。
看着這些東西,胡蜜雙眼放光,不停嘟囔着:“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是你的嗎?”大李回嗆了一句。
胡蜜嘆息一聲,不再多言。
整個一圈下來,計大富言說“該在的都在了”,各警員又搜尋一番也沒有新的發現。
“這裡面是什麼?”鍾雨說了話。
“牆呀,壁紙都好幾年了。”計大富回覆着。
鍾雨道:“裡面是空的。”
“空的,不可能呀,這不壁紙還是整張的嗎。”計大富說着,還使勁擡手敲了敲。
大李也敲了敲,並沒聽出異樣,很是疑惑的看着鍾雨。
鍾雨也沒多說,而是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個薄片狀小工具,順着牆面切了下去。
拿掉壁紙,露出了白色牆面,也沒看到縫隙或裂紋。
湊近看了看,鍾雨再次切下“薄片”,在衆人注視下,從牆上“扣”出一個長方體來。
這可是磚砼牆體,而且還不是順着磚縫切開的,小薄片是什麼材質?鍾雨又是什麼手勁?
衆人疑惑不已,可鍾雨就好似剛切了塊餅乾似的,神情並沒什麼異樣。
不過其他衆人隨即神色有異,因爲人們看到“方坑”裡仍然是實心的。
鍾雨並沒管別人神色變化,而是再一次切下,但切的很是小心,就好似雕花般認真。
薄薄的長方牆皮下來,但材質已不是磚砼,只是顏色高度相似的板材而已。
“果然是空的。”
人們目光全都注視在方坑中,想要看清裡面有什麼。
“請大家讓一讓。”鍾雨示意着,自己也稍稍退後了一些。
雖然都很好奇,但在此情形下,人們還是退到了後面。
鍾雨又從“百寶腰帶”取出小手電、橡膠手套、摺疊面具等多個小物件,然後一一裝扮到位,纔再次靠到近前。
儘管很想一看究竟,但有鍾雨擋在前面,又不便太過靠前,人們只能好奇的張望着。
過了足有五分鐘,鍾雨的手臂緩緩抽出,手中竟然多了個金屬小盒。
什麼東西?
人們立即腦補着各種可能。
而計大富卻是另外的心境:買房時怎麼不知道呢?否則這寶貝就是自己的了。
“計大富,怎麼回事?”大李沉聲喝問道。
計大富回過神來,連連搖頭:“不,不知道呀。”
連着追問了好大一通,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而且計大富堅稱只有自己知道這處所在。
最終,對現場進行了一定的保護,帶着相關贓物,人們離開了這間屋子。隨後鍾雨大李單獨行動,其他衆人則被要求待在指定的酒店。
那是什麼東西?什麼人放進去的?
幾乎所有酒店留守人員都有這個疑問,但心境卻大不相同。
相比起其他人員,計大富心情要複雜的多,也忐忑的多,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福是禍,準確的說是不清楚禍有多大。自己現在怎麼可能有福呢?
自見到那個金屬小盒開始,丁馳就有許多疑問,獨自待在客房更是心不在焉。雖然他不停的摁着遙控器,雙眼也盯着電視,但腦子裡什麼也沒看進去,而是不停的閃着一個個問號。
胡亂猜疑了半天,也沒得出一個準確結論。不過丁馳清楚,那東西一定很重要,否則不至於放的那麼隱蔽,鍾雨也不至於那麼重視。
過了好長時間,肚子都“咕嚕嚕”響了,鍾雨終於回來了。
儘管好奇心很重,但丁馳意識到可能事關重大,並沒有開口詢問,不過眼神還是出賣了內心。
注意到屋中沒有第三人,鍾雨示意丁馳坐到沙發上,然後低聲道:“丁總,那個金屬盒子是間碟密件?”
“啊?這怎麼聽的跟電影似的?”丁馳這是聽到的第二次類似事項,但震驚程度依然不減,關鍵是沒有任何心理準備。
鍾雨又道:“裡面的東西應該是島山國和雕國的,但具體情形有關機構正在調查,目前已經提取到一枚指紋,不過並不是計大富的。”
島山國?雕國?
丁馳腦中立即現出兩個人影來。
“丁總,咱們回衛都,這事有人管。”鍾雨說着,收拾起了應用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