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鐘指向了夜十二點,朱淑倩和陳德全還在客廳裡等陳可馨。
韓菊如站在醫院走廊盡頭打來電話。
“可馨回來了嗎?”
“媽,我們還在客廳裡等她。您就放心吧,她一回來我就給您打電話。”
朱淑倩放下電話,推醒在沙發上打瞌睡的陳德全道:“媽媽來電話問了幾次了,可馨還是聯絡不上,她的同學朋友圈子的電話都打遍了,都說沒有看到她,這可怎麼辦呢?”
“她不是說要靜一靜嗎?她一個人靜一靜也許就沒事了。你也不要着急,她又不是三歲小孩子,還怕走失了不成?”陳德全揉了揉睡眼道。
“那你先去睡吧,我在這兒等。”
朱淑倩接着又打陳可馨的電話,還是“您撥的電話無法接通。”
“那我到馨怡庭園那邊去找找。”陳德全說罷起身開門上車而去。
陳至信一覺醒來,見韓菊如拿着手機進來,問:“還沒有可馨的消息嗎?”
“至信,其實我也是爲可馨的將來啊。”韓菊如邊脫衣服準備睡覺邊道:“有些話你不是不能說,但你也要擇個場合說,你來得太陡然了,可馨一下子怎麼接受得了?”
陳至信聽出韓菊如的話中有幾分埋怨:“菊如,你也不必爲自己的所作所爲辯護,咱們都幾十年的夫妻了,你的那點小心眼也瞞不了我。你爲可馨打算將來是沒錯,但你這麼做對她公平嗎?她有她愛的權利
,她有她的追求,我們應該從德全的婚事中吸取教訓。我們摸着心口問一問,淑倩和德全現在幸福嗎?我們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了。再說梅榮久又有什麼錯?而且柳春秀根本就不知道梅榮久上班的單位就是咱們的公司呀!這是個多麼上進的青年人,你當長輩的這麼對他,能說得過去嗎?我們都是有兒有女的人,你要將心比心,人心都是人肉長的呀。”
陳至信輕言細語的一番話說得韓菊如低下了頭,她有些羞愧,但同時也更加深了對梅榮久的恨。
早晨,朱淑倩在沙發上醒來,到陳可馨房間裡看了一下,還是不見她回來,上樓捶醒陳德全。
“昨天什麼時候回來的?找到了可馨嗎?”
陳德全搖搖頭。
“看你怎麼向爸爸交待?”朱淑倩邊打陳可馨的電話邊下樓,正好韓菊如打電話來了。
“淑倩,可馨昨晚回來了嗎?”
“媽媽,可馨一晚上都沒有回來,手機也還是聯絡不上,能找的地方都找過了。”朱淑倩帶着哭腔。
“淑倩,你今天就不去上班了,你早點來換我,我再找找看。”
韓菊如捏着手機,眉頭緊鎖:可馨,你別嚇唬媽媽好不好?你在哪裡?求菩薩保佑,千萬別出什麼事啊!
在裡面的陳至信下牀試着走了幾步,慢慢推門出來,見韓菊如捏着手機,眉頭緊鎖,問:“可馨她昨天回家了嗎?”
韓菊如一愣,腦子
裡閃過金教授上次交待和昨天批評她時的情景,心忖這事暫時還只能瞞着他。
“她能上哪兒呢?在湖心島住了一宿。”見陳至信並沒有在意她的一愣,她又補充了一句:“讓她一個人靜靜也好。”
陳至信做了幾下擴胸運動道:“菊如你看,我已經沒事兒了,可以出院了。”
“這怎麼行?出不出院得聽醫生的。”
“要是都聽醫生的,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人還怎麼活呀?”陳至信笑了笑,“醫院裡條件再好,也找不到家的感覺啊。”
韓菊如正要說什麼,李名淑來電話了。
“陳董能下牀了嗎?”
“感謝你和熊省長關心,至信基本上恢復了。”
“好人有好報。這就好,這就好。老熊不放心,叫我打個電話。”
“熊省長還好吧?”
“老熊現在嶽麓山療養,只是沒個合心合意的伴,有點寂寞。陳董要是出院了,也不妨到這裡來休養幾天。”
醫生查過房,陳至信吃罷早餐,朱淑倩來了。
“淑倩,不是說今天上班的嗎?”陳至信問。
“爸爸,今天我來陪護您。您就不給我一個盡孝心的機會吧?我也可以陪您說說話,解解悶兒。”
“我已經沒事兒了,還要什麼陪護?”陳至信笑笑,“不過你媽媽也確實要回去一下了。”
韓菊如下來,開車直奔公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