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秀溫柔的一笑,剛剛那兩個字說出口,她忽然覺得自己渾身輕鬆了下來,也許……保持着這個稱呼的關係,纔是最明智的事情吧?“你剛剛的樣子太可怕了!”蘇文秀心有餘悸的說着:“下次可不要這樣了,你是有身份的人了,怎麼能跟街頭流氓似的去打架鬥毆,多危險,如果他反應的快,你也很容易吃虧的,打架哪有總是順風順水的時候呢。”
得,看來蘇姐姐這岳母做的挺開心的,肖揚心裡想着,這還沒怎麼,就開始進入角色了,儘管肖揚也覺得這樣其實是最明智的做法,可不知爲何,心裡總有種不甘的感覺,許是男人的本性吧,得不到的,永遠都是最好的。
肖揚有些不以爲然的搖搖頭:“我都很久沒有親自動手打架了,真的,”看着蘇文秀有些不相信的眼神,肖揚加重了一點語氣:“如果不是因爲那王八蛋侮辱了蘇姐,我才懶得搭理他,直接讓老石給他扔出去就是了。”
儘管知道肖揚說的未必都是真的,他的那些紅顏們,在他身邊都會得到這樣的待遇吧,心裡想着,蘇文秀有種被人保護的感覺,這感覺已經很多年沒有過了,很溫馨,很舒服。
這時候從樓下來了幾名警察,張楠陪着笑臉跟着一起上來,大概是把剛纔的情況事先跟警察們說了一下吧,這也就是自己家產業的好處了,酒樓的任何人都不會替高鐵軍他們說話地。
不過這幾個警察顯然也是知道那個包間裡高鐵軍他們的身份的,把兩個包房的人叫到一起。然後先問肖揚道:“你說說,怎麼回事?爲什麼動手打人?”
肖揚淡淡的說:“我跟我女朋友的母親在這裡用餐,那人突然闖進來,出言不遜,於是,我就打他了。”
你女朋友的母親?高鐵軍感覺自己從沒聽過這麼好笑的笑話,你還敢編得更離譜一點嗎?這個少婦眼看着也就三十歲,她的女兒能多大?十歲?幸好這個時代還沒有蘿莉控這三個字,否則……想必也會安到肖揚頭上去的。
警察也覺得有些意外,不過在見了蘇文秀雍容華貴地氣度之後。原本有些屁嗑卻不敢輕易說出口。這女人是不是這個年輕人地準岳母其實不重要,被打的那人是因爲什麼被打的,其實也不重要。真正重要地事情,就是搞清楚這兩個人是什麼來頭!
如果是沒有什麼背景的人,那麼對不起,賠錢吧!光賠錢還是小事兒,賠多少還得看心情。如果心情不爽,可以以故意傷害罪把你拘起來,那時候。可就不是光賠人醫藥費的問題了,需要花的錢可就多了。
所以帶頭的警察十分老練地衝蘇文秀笑笑:“這位女士。我怎麼看着您挺眼熟的?好像在哪見過您似的。”其實這倒不是說這個警察在套話,蘇文秀確實是上過很多商業類雜誌地封面。只是平素爲人十分低調,封面上的照片都是經過處理地。跟本人多少有些差別,所以這警察一時也沒想起來自己到底在哪見過這女人,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女人肯定不是個一般人。
出了事兒。還能保持這種從容地態度。明知道對方是官員。還不怕官官相護。看着自己等人地眼神雖然沒有不屑。但也根本看不見一絲緊張和重視。說白了。就是人家根本沒有把他們這幾個警察看在眼裡。
一般人敢這樣?這年頭不知死活地人是有。但畢竟是少數。如果不是有恃無恐地。誰這麼傻逼把官員給打了還敢這麼大搖大擺地等在這裡。
“直說吧。這件事。你們想怎麼處理。”蘇文秀根本就不想跟這些人廢話。原本低調地來到江南市。就是想看看肖揚。結果卻遇見這麼一檔子地事情。壞了原本不錯地心情。所以說起話也有那麼幾分不客氣。
警察有些尷尬。支吾了一聲。然後看着高鐵軍說:“這個。高局。現在可以肯定地。是你們地人無故闖進人家地包房。說了一些下流地話。對
高鐵軍當然不能承認。搖頭說:“警察同志。你這話說地不嚴謹了。怎麼能叫我們地人無故闖進別人地包房?明明是喝多了不小心進入地好不好?”
警察有些無奈。苦笑道:“好。就算是喝多了不小心闖進來地。但他是不是有出言不遜?侮辱別人?”
高鐵軍冷笑道:“那就不知道了,反正當時又沒有別人在場,自然是他們怎麼說就怎麼是了?”
說着還冷冷的看了一眼肖揚,心說看你怎麼說。
高鐵軍在冷笑,肖揚也是在冷笑,他知道,蘇文秀這會在攢火氣呢,反正這種事兒說不清的,只有肖揚打人是事實,蘇文秀跟肖揚也都沒打算說清楚,實際上,今晚的事情,說穿了,也無非就是比誰的後臺更硬罷了。
高鐵軍覺得江南市是自己的地頭,當然底氣十足的,就算來的這幾個警察是慄天華的人,他也不怕,反正他又不是丁系的人馬,這次能上來全憑幸運,現在還沒有人逼着他站隊呢,所以高鐵軍有恃無恐,如果這件事警方處理的好,那就說明羅市長還是很看重他的,他也可以理所當然的往羅天佑這邊倒一下,如果這件事警方“秉公處理”了,那他在日後的工作當中,顯然是不會太買羅天佑的帳了。
如意算盤打的好,並不代表事實就會跟他想象中一樣去發展,蘇文秀的手機忽然響起來,蘇文秀優雅的從手包裡拿出手機,然後接起來。
“林叔叔,呵呵,我是在江南,肖揚?嗯,是啊,過來正好看看他,嗯,我們處的好着呢,要不是他,當年我女兒可就危險了,嗯,來江南市也是辦點事,不去看您?林叔叔,您一天太忙了,我哪好意思去打攪您呢,行,下次,下次有機會我一定登門拜訪。哦,對了,林叔叔,我這裡出了點小問題,您知道了啊?小高跟您說了?他會處理?那好吧,謝謝您了林叔叔!”蘇文秀態度恭謹的掛斷電話,然後衝着肖揚笑了笑。
剛剛在等警察來的時候,肖揚把電話直接打給高秘書,跟他說了這裡的事情,然後讓他給林書記說一聲,就說蘇文秀在江南市。
林書記對自己老友家的這個兒媳可是十分了解的,知道是個好女人,丈夫去世之後一直守身如玉,一個人撐着一家大公司的同時還拉扯這女兒,公公婆婆幾次勸她改嫁都給拒絕了,這樣的女人在當今社會很難找了。
所以林書記一聽高秘書說有人出言侮辱被他當作侄女一般的蘇文秀,頓時就惱了,然後聽說對方還是政府領導,交通局的,頓時就火了。你們交通局牛啊,前陣子雪災的時候領導聚在一起打麻將,現在又跑出去大吃大喝不說,還無故騷擾別人!這騷擾的是有身份和背景的,如果要是普通老百姓,那還不就忍氣吞聲的忍了?頓時讓高秘書問問丁忠言,交通局是怎麼回事,幾次三番的出這種問題。
想來想去,生怕蘇文秀會吃虧的林書記還故意把電話打過來,心說只要他們稍微提一句,那幫人就不敢怎麼樣,誰知道今天蘇文秀也確實是惱了,守寡這麼多年,還從沒有人敢當面這麼侮辱她的,只是進了醫院就完了嗎?做夢吧!最輕鬆的,這份工作他是別想要了!你們不想善罷甘休……我還不幹呢!
見蘇文秀接完電話,這幾個警察,包括高鐵軍一幫人,硬是沒想到江南市有哪個領導是姓林的,也不能怪他們,省委書記,那是封疆大吏,尋常人,怎麼會往他們身上去想?再說,誰那麼無聊,有省委書記的關係還在這撐着,那不是自己找不再在麼?
所以,高鐵軍錯過了最好的一次何解的機會,幾乎是蘇文秀剛剛放下電話,他就冷笑着看着警察說:“現在事實很清楚,他們故意傷人,我的那名下屬受傷十分嚴重,我現在甚至不知道他有沒有生命危險!”實際上剛剛一起送那人去醫院的交通局的人已經傳回消息,說是鼻樑骨塌了,剩下的都是些外傷,並不算太嚴重,休息十天半月的也就好了,不過高鐵軍絕對不可能這麼說的。“所以,我建議先把這兩個人羈押起來,好好審問下,沒準,還有別的事情呢!”說着他的眼睛在蘇文秀和肖揚身上流連了幾圈,那意思十分明顯,就是在說沒準兩人還有姦情呢。
蘇文秀柳眉倒豎,冷冷的看着高鐵軍,一句話也沒說,不過高鐵軍卻忽然感覺自己渾身有些發冷。
肖揚冷笑着說了句:“不知死活。”
這時侯手機忽然響了,刺耳的鈴聲乍起,嚇了他一跳,手機差點都沒拿住,接起來,只聽了一句話就渾身僵直在那裡,眼神先是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然後就是茫然,那邊很快就掛斷了電話。
嶄新的摩托羅拉掌中寶手機,從高鐵軍的手裡滑落,“啪”的一聲,掉到地板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