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曹宏燁也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這邊,他是過來人,一眼就能看出是怎麼回事了,他悄悄上前一步,和林熹、李澤並肩站在了一起,大有爲林熹之前那話作註解的意思。
此時,黃搏舉也看出了身邊女孩的異樣,之前,他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張鴻濤、郝欣妍和曹宏燁的身上,直到發現林熹身邊的那個男孩的目光有點不對勁時,他才把注意力投向了身邊的女孩。
當見到女孩眉目含情,有意無意地往對面拋媚眼之時,他便壓住嗓音輕咳了一聲。黃搏舉知道這女孩在一中是個人物,有大衆情人的綽號,他也沒有當真,只是圖個新鮮,隨手玩玩罷了。
儘管抱着如此心態,黃搏舉還是看不慣對方的如此做派,咳嗽完了以後,伸出手來在她的臀部用力捏了一把,警告之意很是明顯。
李媚想不到竟會在這兒遇上李澤,想到之前的事情她做得絕了點,所以便向對方點頭示意,打個招呼。由於天生媚骨,舉手投足之間都別有一份風韻,黃搏舉見後,自然以爲她在搔首弄姿了,於是便出手警告了她一番。
重重地被捏了一把以後,李媚再也不敢有異常舉動了,她心裡很清楚,眼前這位的身份不是她之前搭訕的那些公子哥所能比的,如果惹惱了他,她就算吃不了,也得兜着走。
警告了一番身邊的女孩以後,黃搏舉狠瞪了李澤一眼,大有一口將對方吞下去的意思。李澤毫不畏懼,對上了黃搏舉那想要殺人一般的目光。一番對視以後,兩人竟誰也逼退不了誰,算是平分秋色。
林熹把黃搏舉的怒意看在眼裡,下意識地側過來臉看了看李澤,只見李澤的怒意比黃搏舉有過之而無不及,心裡不由得地往下一沉,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林熹從沒把黃搏舉、張鴻濤和許茂這所謂的三霸看在眼裡,對和他們起正面衝突也一點也不介意。林熹搖頭的原因,不是因爲李澤和黃搏舉之間的過節,而是爲了引發兩人爭執的那個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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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風騷入骨、媚眼如電的女孩,給林熹的第一印象就很不好,通過她的舉動來分析,這女孩不光不是處子之身,甚至已經是久經戰陣了。這樣的貨色,李澤竟然把她當做寶貝,林熹真爲自家兄弟的眼光感到捉急。
想到這以後,林熹猛地記起,前世的時候,他聽曹宏燁說過,李澤好像就喜歡上了這樣一個女孩,甚至爲了她和一中的一位公子哥單挑,最終躺在牀上三天沒能起得來牀。
林熹不知道前世的那個女孩和眼前的這個是不是同一個人,但可以肯定的是,李澤得罪黃搏舉的下場遠比得罪一中那個不知名的公子哥更爲嚴重,甚至會因此牽連到他那清源縣人民醫院任院長一職的老爸。
經過這段時間有針對性的瞭解,林熹對黃搏舉、張鴻濤、許茂的家庭情況有了大體的瞭解。黃鵬程三十歲那年才生下黃搏舉,雖說不上老來得子,但也差不離了,所以對其很是溺愛,幾乎說什麼就是什麼,要什麼就給什麼,久而久之,黃搏舉便形成了目空一切的眼光。
如果李澤和黃搏舉之間真發生爭執,並且後者吃了虧的話,不排除黃公子動用黃市長的關係全方位的打擊李澤一家。由於不在同一個重量級,他要是動了廢了李澤一家的心思的話,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這是林熹最不願意看到結果,他也將盡他的一切可能阻止這件事情的發生。現在最好的做法就是勸李澤放手,這麼做不是因爲畏懼黃搏舉這個對手,而是爲了那樣的女孩不值。
林熹知道這話要是對一個理智清醒的人去說,他很容易便會接受了,但對於一次初次陷入情網中的少年來說,近乎對牛彈琴。
男孩只有在一次有一次撞得頭破血流之後,才能真正成爲一個男人。這話一點不錯,林熹現在擔心的是李澤在頭撞南牆,眼見棺材以後,再也沒有站起來的勇氣和力量,那他這個兄弟可就真的毀了。
林熹自認爲他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重生以後,他希望與他相關的人都比前世活得更快樂,更成功,因此他不會讓李澤如此這般地走下去,他需要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和對方好好聊一聊,但不是今天。
這又是一件因爲他的重生而發生改變的事情,林熹一定要讓其發生改變。
在泯中,黃搏舉幾乎沒遇到過任何實質性的挑戰,今天在對面那個少年的身上,他卻感覺到了。老子在泯中裡都能橫着走,你只不過是一中的小癟三,竟然如此不給我面子,看來不給點厲害給你瞧瞧,你便不知馬王爺是有三隻眼的。黃搏舉心裡暗想道。
雖說有好幾個跟班在這,但黃大少今天卻準備自己動手,這兒是什麼場合,他再清楚不過了,要是其他人惹出事來的話,怕是不好收拾,而如果他親自出手的話,那便沒有這方面的顧慮的。
打定主意以後,黃搏舉伸手在女孩的翹翹的臀部上輕拍了一下,然後低頭在其耳邊一語雙關道:“睜大眼睛看好了,以後再敢東張西望的話,別怪老子回過頭來收拾你!”
說完這話後,黃搏舉把女孩輕輕往身邊一撥,擡腳便準備去找李澤的麻煩了。
就在黃搏舉準備大打出手之際,展廳的入口處突然變得熱鬧起來,蔣媛芬和景國纔在一羣官員的簇擁下,慢慢地往展廳走來。
黃搏舉見此情況,愣了愣神,最終衝着李澤虛張了兩下聲勢,恨恨地坐回到了身後的椅子上。
李澤把黃搏舉的表現看在眼裡,低聲說道:“傻逼!”
張鴻濤聽後,笑着說道:“李澤,你看人的眼光一貫不怎麼準,但今天卻是意外,哥非常贊同你的意見,那貨就是個傻逼。他要是敢過來的話,不用你出手,我先把他放趴下!”
“別胡說,也不看看今天是什麼日子,我讓你們來幫忙的,可不是打架的。”林熹沉聲向兩個兄弟說道。
林熹不怕事,但也絕對不惹事,尤其在今天這個場合裡。
蔣媛芬在臺上那般頤指氣使,確實痛快,但當意識到可能搞錯了狀況以後,心裡就有點不淡定了。這會到展廳裡來,也是有亡羊補牢的意思,進場以後,他才發現羊雖然丟了,但要想補羊圈的話,卻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剛走到展廳門口,蔣媛芬就把眼光投射到了東盛的展廳裡,當看到趙怡仍在現場以後,她下意識地鬆了一口氣。在這之前,她最爲擔心的事情就是這位小公主一氣之下轉身走人,那她可真是無計可施了。
既然正主在這,那蔣媛芬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她下意識地放慢了腳步,和身邊的景國才小聲交流了起來。
蔣媛芬雖說抱定了過去打招呼的想法,但也不能做的太過明顯了,那樣的話,傳揚出去,她這個副市長的臉可沒地方擱。
往前走了兩步以後,蔣媛芬下意識地往福樂居的展廳掃了一眼。這一眼掃完以後,她便發現問題來了,市長的公子正和福樂居的老闆張福在小聲地交流着呢!
東盛這邊是市委書記的閨女,福樂居那兒則是市長的兒子,儘管蔣媛芬長袖善舞,但見此情景以後,還是微微一愣,不知這兩個小傢伙長的是哪一齣。
臉上的表情可以停滯,但腳下的動作卻一點也怠慢不得,否則的話,極容易被手下人看出破綻,這可不是蔣媛芬希望看到的結果。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張福看到蔣媛芬、景國才領着一幫人過來了,按說他應該起身過去迎接纔對,但他用眼睛的餘光瞧了黃搏舉一眼,便繼續坐在原地繼續和黃公子聊天了。
如果蔣媛芬單單一人過來的話,張福絕不會如此擺譜,他心裡很清楚,不管有多大的靠山,做人都要低調,尤其在面對政府機關工作人員的時候,否則,一個小小的辦事員都能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蔣媛芬可是主管商業、供銷的副市長,張福就算再怎麼頭腦發熱也不可能不把對方放在眼裡的。
張福現在這麼做,則完全是衝着景國纔去的。展廳面積被消減以後,他現在視景國才爲眼中釘、肉中刺,借市長公子的勢,他就算打腫臉也要充這個胖子。
景國才的眼光不如蔣副市長那般遊離,他始終只盯着一個人——張福。時至今日,景國才都沒有想明白,賀紅霞當年爲什麼會在他和張福之間選擇後者。
張福如果比他帥氣,那他認了;張福的家境如果比他好,他也認了,甚至只要找出張福超過他的哪怕一丁點的地方,他也認了,實際情況是沒有,一點也沒有。
每當看到張福那高大帥氣的兒子,景國才都會不由自主地想,如果他和賀紅霞結合的話,那生下來的兒一定比這個還要耀眼。
當見到張福的如釘一般釘在椅子上和黃市長的兒子談笑風生之時,他就知道對方心裡打的是什麼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