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白無憂很想說請她節哀。可這兩個字對她來說太過艱難,張墨白是爲救她而死,她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只好伸出手,將女子抱住,“夫人,是輕暖的錯,你罵我吧!”她在語聲哽咽,擁着這個因爲兒子的突然離世而傷心絕望的母親。
許久,女子才放開她,“輕暖,這是墨白自願的,我不怪你。如果不是他當初糊塗了,不想要你,今日的一切就都不會發生。
我想他此時最希望聽你叫我一聲娘,你……願意叫嗎?”女子悽悽艾艾的,用又紅又腫的眼睛望着她。
眼中的渴望那麼強烈,強烈到讓白無憂無法拒絕。“娘。”她抹了一下眼睛,哽咽着扶住女子,叫了一聲娘。
“哎!”女子的眼淚再次滾滾而下。
“娘,你怎麼能讓這個女人叫你娘?是她害死了墨白,是她害你失去了唯一的兒子,也害得我失去了丈夫,年紀輕輕就成了**。她是最不該被原諒的那一個!”木易輕音突然從外面衝進來。
她身上像帶着一股龍捲風般,衝到裡面就把張夫人扯到一旁。看到張夫人幾乎摔倒,白無憂趕緊扶住她。
木易輕音憤怒的質問她,“木易輕暖,你還有臉來張家?墨白哥哥是被你害死的,你還我的墨白哥哥。”
說着就向白無憂衝過來,白無憂知道她心情不好,放開張夫人向一旁躲開。“木易輕音,對於墨白的死,我很抱歉。”
木易輕音突然大笑起來,笑得淚流滿面才指着張墨白的靈柩道,“墨白哥哥,你看到了嗎?你用命救下來的女人,就只會和我們說抱歉。”
白無憂也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她,沉痛的道,“人生不到復生,我無論怎麼做,墨白都活不過來。”
“不准你叫他墨白,你是她不要的女人,你有什麼資格叫她墨白?”木易輕音像瘋了似的又要衝過來,被張明抱住。
“少夫人,請冷靜。”她回手打了張明一巴掌,“你叫我如何冷靜,還有你,你是怎麼保護你家公子的,你爲什麼不替他去死?”
白無憂歉意的向張夫人行了一禮,道,“娘,恕我來得冒昧,我先走了。”
“你不許走,我要你給墨白哥哥償命,你這個掃把星,是你害死了他,你怎麼不去死?”
白無憂站定,收起剛纔的愧疚,“我的命就在這裡,你有能力隨時都可以來取。”
張夫人嘆了口氣,過來拉木易輕音,“輕音,別鬧了,你這樣子叫墨白泉下有知,如何能安心。”
木易輕音甩開張夫人,“他替她死了,他是安心了。那我呢?你們有誰管過我,我嫁入你們張家,他哪有一日給過我好臉色。
我這麼年輕就成了**,你知道**的苦嗎?你不會知道,可我卻知道。從我嫁入你們張家,我就是在守活寡。
這一切都是拜這個掃把星所賜,木易輕暖,你怎麼不去死?”
張夫人張張嘴,她對他們小夫妻之間的事也早就有耳聞。其實她一直不太喜歡木易輕音,認爲是她**了兒子,才使張墨白休掉了原本的未婚妻。
她見過木易輕暖的娘,覺得那個美麗溫婉的女子生出來的女兒,才配做她張家的媳婦。可這一切,都被張墨白給攪亂了。
“輕音,有什麼事等過了明日再說。”她語氣威嚴起來,她絕不允許任何人鬧她兒子的靈堂。
木易輕音用絕望的眼神看着婆婆,嘲諷的笑起來,笑聲難聽得如同呱噪的烏鴉。
“我就要當着墨白哥哥的面說,張墨白你聽着,你爲了這個女人一死百了,留下我一個人獨守苦房。我告訴你,你死了我也不會讓你安生,我是不會爲你守寡的,我要你在地下都沒臉去見張家的列祖列宗。”
張夫人被她氣得一臉青紫,直接暈了過去,好在白無憂眼急手快的扶住她。
木易輕音看到張夫人暈了,呆呆的站在那裡不知所措。
“張明,扶夫人回去休息吧!”張明接過張夫人,白無憂就出了靈堂。
雖然張墨白活着時,他對木易輕音就不好,可她畢竟還能看到她的墨白哥哥。明日下葬之後,怕是她只能在心裡面一遍遍想念他了。
白無憂愧疚的看了一眼木易輕音,閃身離開。
第二日卯時,張家的送葬隊伍已經從張家出發。幾百人簇擁着張墨白的靈柩伴着嘶心裂肺的哭聲,一直到了張家的墳塋地,這裡埋葬着張家世代的列祖列宗。
木易輕音做爲張墨白的未亡人,披麻戴孝走在最前頭。可她今天卻一滴眼淚都沒掉,心裡只有無盡的悲憤。
她的男人爲了救另一個女人而死,憑什麼讓她來給他戴孝,給他送葬,憑什麼?
好在她並沒有出什麼意外狀況,到了巳時末,張家祖墳裡多了一座新墳。
哭號了一上午的張家人,三三兩兩的攙扶着往回走。木易家跟來的下人也把木易輕音扶到馬車上,載她回了張家。
剛纔還一片哭聲的墳裡地突然安靜下來,只有小廝張明還跪在那裡,邊燒紙錢邊哭。
白無憂從一旁的樹下走出來,跪到了張墨白墳前。
“墨白,我來送你。”她點燃了早就準備好的香燭,擺上果品,又燒了不少紙錢。
等香燭燃燼,才撫着墓碑道,“墨白,我一會要起身迴天羅國了,以後有時間就會來看你。”輕暖這一生都欠你的。
她從地上起來,對張明道,“張明,你也起來回去吧!以後替我多給他上幾柱香。”
“輕暖小姐,我會的,你也保重。”張明紅着眼睛站起來,他想替公子送送她。
一直送到白無憂的身影已經不見,他才又回到張墨白墳前,繼續跪下,他想多陪公子一會。
白無憂他們回來時,走得很慢,基本上是日出上路,日落歇息。這天,他們爲了看風景選了一條僻靜的小路。
“救命啊,救命!”半路上,卻聽到有女人在叫救命。
“我去看看。”她聽女子的聲音很是悽婉,似正在遭受什麼。
當她飛到樹林裡,就看到一個健碩的大漢正對着一名女子犯罪。
大漢此時正沉浸快樂當中,一點也沒感覺到有人進來。“救救我!”女子見到了白無憂,掙扎得更加激烈。
“臭娘們,老子都把你幹了,還敢反抗,我今天非幹……”大漢粗俗不堪的話,被白無憂一劍結束掉。
“不準進來。”白無憂聽見後面傳來嗖嗖的破空之聲,急忙出言阻止他們進來。
WWW ▪Tтkā n ▪Сo 情急之下脫下自己的外衣,幫女子穿上。“還能走嗎?”她看到女子的臉又紅又腫,顯然是遭受了毒打。
她的臉上還有未乾的血跡,好好的一個姑娘就這樣被人給糟蹋了。“姑娘,你怎麼一個人在野外?”她不解。
“你爲什麼不早點出現,爲什麼?”女子沒有回答她,卻撲到她懷裡,哭得肝腸寸腸,讓人好不心疼。
白無憂扶着她出來,一看這裡荒郊野嶺,只好暫時帶着她一起上路。
“小姐,要不把他交給我來帶。”鳳一見女子一上馬就暈過去了,小姐抱着她騎馬會很辛苦。
“不用。”白無憂可憐這個女子,剛剛被人以那樣的方式破了身,怕是會討厭任何男人的靠近。
“小姐,再有一天我們就到家了,你想怎麼處理她?”鳳三十脫下自己的外衫,在馬上遞給了白無憂。
如果讓少爺看到小姐穿着中衣一路騎馬奔回去,非殺了他不可。白無憂把衣服披上,“等她醒來再說。”
這一天,馬上的女子一直不太清醒,到了第二天,她還是不肯吃東西,白無憂無法,只好將她帶回了家。
絡千絡聽到馬蹄聲在門外停下,算算時間,輕暖也該回來了,第一個奔出來迎接。
當他看到白無憂竟然抱回來一個女子,冷冷地掃了一眼鳳一和鳳三十。“你們就是這樣照顧小姐的?”
鳳一苦笑,鳳三十不敢解釋。
他們總不能當着少爺的面說,因爲這個女子被人啥啥了,小姐怕她受驚,執意
自己帶她回來吧!
說完他們是爽了,可讓這個苦命的女子以後還怎麼活。
進院之後,讓隨心把女子帶下去安頓。絡千翔隨着白無憂進屋,“輕暖,那個女子是誰?”
“是在路上救下來的。”她將救女子的經過簡單說了,“那你也用不着一路上都親自帶着她啊!”
絡千翔氣惱的扯過她的手臂,狠狠的幫她揉起來,揉了幾下之後,又心疼的放鬆力道。
“輕暖,你就是心好,怎麼沒問問她,一個女子爲什麼要到荒郊野外去?”絡千翔恨鐵不成鋼繼續揉。
“我問了,她當時精神狀態不太好,只顧着哭了。”又對着外邊道,“在意,給我準備熱水,我要洗澡。”自從救下這名女子之後,白無憂一直忙着照顧她,連澡都沒時間洗。
熱水送進來後,絡千翔幫着她把衣服脫了。“喂,你幹嘛?我自己會脫。”白無憂臉色一紅,推了他一下,要他出去。
“輕暖,你一路上這麼累,爲夫只是想單純的幫你搓搓澡。”絡千翔低笑,將她攔腰抱起,大踏步向浴桶走去。
“啊!”白無憂一低頭就看到自己一線不掛的被他抱着,胸前兩團雪白的柔軟,因爲他的走動還在微微跳躍。
差死人了,她羞赧地去捂自己的眼睛。“千翔,你閉上眼睛。”絡千翔低沉的笑起來,“輕暖,我要是閉上眼睛了,怎麼看路啊?”
“討厭,誰叫你抱我過來的?”兩人這一說話,已經消除了她的尷尬。
看就看吧!反正又不是沒看過。雖然這麼想,她還是把頭埋到他的臉前,整個身子都泛起了淡淡的粉色。
直到身子被溫暖的水波包圍,她纔敢睜開眼睛。一擡頭臉色又紅了,絡千翔正站在她前面,目光一寸寸的下移,先是從眼睛到鼻子,到嘴再到脖子,再……
“快點服侍本小姐沐浴。”她撩起一把水花揚到他臉上。他狡猾的笑着,“本少爺我不服侍小姐沐浴,只服侍我的娘子。”
“你什麼時候娶的我?竟敢叫我娘子,不要臉。”白無憂覺得臉燒得厲害,一掃進屋時的疲憊,急忙捧起一捧水去洗。
“爲夫來了。”絡千翔也不用澡巾,直接用手撩着水給她搓澡。
她知道這種感覺是因爲什麼,那種燥熱就算泡在水裡也有增無減,“千翔,別,我自己來吧!”她的聲音有點顫抖。
“嗯……”她臉紅得像是剛煮熟的蝦子。
“輕暖,你的聲音真好聽。”
她用力咬住下脣,就是不敢再發出一點聲音。拼命的想要趕他走,又怕自己一張口又是那種羞死人的聲音。
伸出雪白的手臂向外推他,他卻將她的手臂一收,按在一旁固定住。
白無憂用力扶住木桶邊緣,全身柔軟得彷彿化成了桶裡面的水,隨着他舌尖的每一次掃動而起伏顫慄。
她臉紅,想要反駁,就覺得全身一涼,他已經將她從水裡抱起。同時扯過一旁的乾毛巾,邊走邊替她擦着身上的水漬。
啊!”她一聲驚呼,人已經被他放到塌上,他的眼中染上沉深的色彩,卻依然耐着性子將她身上的水漬擦拭乾淨。
“嗯,你衣服溼了。”白無憂指着他的溼衣服道。
“我馬上脫。”他快速的把自己的外衫脫下,然後是裡衣,褻褲,他一古腦將自己脫了個乾淨。
白無憂這才反應過來,“裡面的不是沒溼,你怎麼也脫了?”
他掀開被子鑽進來,霸道又熱烈的吻就落了下來,自從上次她被老毒藥抓去送給凌北燁後,他們就沒再親熱過。
這種陌生又興奮的感覺,讓白無憂想要逃避,她扭動着身子要躲。
“還說不要?輕暖,你好不誠實。”他笑得像個狐狸。整個身子覆上來,重新吻上她的脣。
白無憂伸出手臂抱住他,熱情的迴應他。吻了一會,她一翻身,將他壓在身下。“千翔,這次我壓你。”
“輕暖,這次爲夫可真的來了。”他聲音裡帶着沙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