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並不是住在一起的,白易和二個兒子因爲常年不在京都,家裡只有女眷,住在府裡,二房則是自己提出分家,拿了銀錢自己出去置辦了院子!
說是分家,離將軍府並不遠,隔三差五的跑來府裡,回去的時候從不空手,佔盡了便宜,
白夫人和老夫人都睜隻眼閉隻眼隨他們去了,二夫人孃家是外地的,二老爺去外地辦差路上遇到的。
彼時,二夫人到京都來探親,路上被城外荒郊的土匪給截住了,銀錢都被洗劫一空,正當走投無路的時候,遇到了回京的白斌,白斌看着她那哭的梨花帶雨的小臉,一時色迷心竅,把人帶了回來,不日就找人下聘禮娶進了門。
按理說,進了將軍府這樣的人家,二夫人應該享盡榮華富貴,可惜了,終究是小門小戶人家,眼皮子淺,自認爲能以美色侍人!
只不過等她進門了才發現,二老爺院子裡光是姨娘和小妾就有四個,更不要說數不過來的通房丫環。 隨着二夫人容顏漸漸變老,看着二老爺依舊一個又一個的小妾通房擡進門!
漸漸的,養成了一副刻薄的嘴臉,連帶着生的子嗣也被教養的一副不思進取的模樣,說是嫡妻所出,卻整天和庶出在一起在爭風吃醋。
思及此,白臻看了一看了一眼站在二夫人身後的白依依,白依依正低着頭看着自己的腳尖沒說話!
她因前幾日用野貓嚇的她夢魘以至昏睡一天一夜,被老婦人罰跪在佛堂,一直到今天早上纔出來。許是被罰的狠了,每次一見到白臻就傲的跟只花孔雀似得得白依依,今日卻老實多了
飯廳只剩下白天賜在那和丫環調笑的聲音,說到白天賜,沒能繼承他爹的容貌,倒是得了一副和他爹一摸一樣的色批性子,見到女人就走不動道。
二老爺就那麼坐在椅子上,看着二夫人在那說這話,沒有要阻止的意思。
他雖然也在京中當差,卻只是一個區區六品的千總 ,和那哥哥沒法比,他是手握重兵的大將軍,而自己因爲是庶出,便怎麼都比不過他!
他不認爲自己的實力比他們差,只是因爲有一個有孃家幫襯的老夫人,要是自己也有一個這樣的外祖,不一定就比不過他們。
或許佔便宜佔多了,二房就理所當然的覺得府裡的東西,他們可以隨便處置。
就如現在的場面,明明白夫人是當家主母,可二夫人一家坐在前廳跟主人一樣對下人們頤指氣使。
老夫人就是在這樣的氣氛下走進的前廳,白氏和二夫人忙上來見禮“娘!”“嗯,都起來吧 大過年的,就不講究這些虛禮了。”說完看了看二夫人,二夫人一看老夫人的眼神,
打了個哆嗦,忙上來扶着老夫人說到:
“娘,你千萬別誤會,我這是擔心大嫂,這一年就一頓的年夜飯,要是沒準備好,豈不是惹娘你生氣嗎?”
老夫人聽了沒什麼反應,看着她回到:
“語荷,你在你自己府上如何,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但如今的將軍府,我們是主,你是客,既然是客人,就守好客人的本分,別讓主人家寒了心,你覺得呢?”
二夫人一聽心裡立馬清楚,老夫人這是在敲打自己,剛剛自己說的話,觸碰了老夫人的底線,“兒媳知道了,娘”
說完看着老夫人,老夫人卻並不看他,而是轉頭問白夫人:“易兒還沒回來嗎?”
“回母親,夫君剛剛讓小廝提前來報,已經在路上了,只是今天的風雪比較大,回來的路上有點慢”!
“嗯,不着急,今天難得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就都做好自己份內的事,別壞了規矩!”說完便閉上眼等着了。
這時白臻的大嫂也被婆子扶着過來,遠遠的就看到肚子大的不行,大哥大嫂成婚一年有餘,大嫂已經懷胎七個月了,不過還有三個月就臨盆了,來了請了安也靜靜地坐着,時不時和白氏說幾句胎兒的事。
屋裡只有火盆裡的炭火燒出的噼裡啪啦的聲音,連往日天不怕地不怕的白天賜也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靜靜的坐着。
不一會門房來消息,老爺還有二位少爺都回來了,一會就過來用膳,等他們來了人便也就到齊了,其他姨娘們是沒資格到前廳的,都是在自己院子裡用膳,
因爲一家人已經有將近三年沒能一起吃過團圓飯,再加上二房被老夫人敲打了一頓也老實不少,故此一頓飯吃的白臻心裡百感交集,
除了白臻沒有人知道白臻算上前世其實已經有六年未曾這樣和家人一起吃過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