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地心收津怪 氣母練兩儀

蜀山世界的南北兩極,貫通地軸子午線,內中有孔道地竅可以相同,只是內中多蘊極光元磁,普通修道人的法寶無不爲其所制,再加地心真火和太陰元磁反覆煅燒,沒有特殊寶物護身,單憑本身玄功,能安然通過者,聊聊數人。這樣也造就了小南極天外神山這般天險寶地,雖然物華天寶、神藥靈物,數不勝數,中原正邪各派,除了極少數散修,均甚少涉足。

原書中峨眉借七矮之手開府光明境,既能除妖積攢外功,又不與任何門派衝突,可謂一箭雙鵰。不過遇到坤元這般後世穿越者,更能詳知先機,峨眉、佛門等即便再由先天大衍神數,也是枉然。縱使對坤元十分惱火,想要尋釁也是師出無名。

坤元先手佔據小南極光明境,不單單是爲了這塊寶地,此外祭煉五行劍此地甚是便利。當年混元祖師只知一味劍走偏鋒,依靠五毒祭煉毒劍,卻不知因爲年代久遠,未得上清練劍真訣,根本發揮不出真正的威能。然而即便這樣,其威力也不容小覷,把峨眉諸人搞得灰頭土臉。

實際上,五行劍需要以陰陽二氣爲劍坯,再行以五行之精漸次完補,可演化五行妙用。只是先天陰陽之氣甚爲難得,小南極的地軸中樞,有大氣之母,陰陽二氣互相消長,太陰元磁與極光大火

坤元回憶了一下原書中對小南極地軸之處的描寫,架起劍光,離了光明境宮殿羣落,往西北方向而去,約飛了二三百里,來到光明境邊緣,前面便是無邊碧海,上空白雲舒捲,極目蒼蒼。

在冰壁一角,只見約微露出一個尖尖的亭頂,坤元當即飛過冰崖,落於亭頂,還未站立,哪知觸發禁制,上下四面,萬點銀光蜂擁而來。幸虧事先已有預計防備,太平清寧劍祭出,化爲重重光幕,點點銀光,如雨落沙灘,渺然無蹤。頓時破了此處禁制。

這玉亭高約十丈,通體黃色瑩潤,直似整塊晶玉鏤空雕刻而成。亭中一口深井,寬僅數尺,幽冥難測,正是通往地軸子午線之路徑。坤元也不遲疑,飛身而下,直落數百丈。落到井底,又往前行了四五十里,只見前面一團微微亮光,隱隱寒氣外溢。

坤元暗中欣喜,心中明白,這團亮光,乃是寒魄津氣煉成的怪物,陷空島二童一樣形質,原書中被金蟬用陷空老祖所贈神雷打死。這怪物到底是天生的精靈,寒氣所鍾,如此橫死,也是可惜。坤元有意將其降服,安排在光明境中供鄧八姑驅使,免得偌大個海外仙山,人煙渺渺。

念及於此,坤元放出清寧劍,清光大作,反將那團亮光圈住,不能動彈。果然那團寒光頓時吱呀怪叫,上下掙扎,半晌無功。那寒光中傳出兩個女子聲音:“何方妖孽,困住我姐妹二人,快快放了我等出去,否則定要你形神俱滅,屍骨無存!”

坤元哈哈大笑:“你這兩個孽障,現在還如此嘴硬,難怪日後有神雷滅身之劫。既然如此乖張,我也懶得援手,趁早離開,免得提早應劫!”說罷收回清寧劍。那團靈光化爲兩個質如晶玉的女子,各穿着一身薄如蟬翼的冰紈霧帛,只是相貌猙獰,兇惡非常。

那兩個怪物畢竟有了靈智,今日又是命中轉機,聽聞坤元所言,心中有感。二人見坤元神采內斂,氣運深厚,劍光又是無比神妙,自度遠非敵手。自己昔日曾有高人指點,言明日後有一大劫,到時身死道消在所難免,除非有門派庇佑,或可逃生。

念及於此,二怪匍匐跪倒,對坤元道:“仙長救命,我姐妹二人本是天生地養,在此地心中修煉,也不知有幾千百年,曾有一前輩仙嫗,採藥煉寶,路經此處,她指點我二人,說日後自有名師指教,收入門牆。今日得見仙師,心中頓有所悟,可見師徒之分已然前定,還望仙師饒恕我等唐突冒犯之罪,容我二人膝前侍奉!”說罷不住叩頭。

坤元心中好奇,不知二怪所言前輩女仙到底是何方神聖,想來也是道法通天之輩,算定這二怪日後難免死於金蟬神雷之下,怕是顧忌峨眉臉面,也沒有助她二人脫災免難。自己一來想要幾個得力幫手,最好是與峨眉沒有太多瓜葛的,二來也是不忿峨眉小輩的濫殺行徑。當即決定將其收入五臺門下。

乃命二人起身道:“我乃是中原玄門五臺派的掌教,只因海外開府來到小南極光明境中,你二人的跟腳我也盡知,只是彼此並無師徒緣分。不過我有個同門師妹喚作女殃神鄧八姑的,道法精深,如今代我主持光明境,你二人可爲她貼身婢女,小心服侍,日後自可免劫,你等是否願意?”

二怪也不知師徒婢女師妹的,有何差別,但聽坤元所言能助其免去殺劫,便已十分歡喜,忙又叩拜,口稱掌教祖師。

坤元來此收集陰陽二氣,有此本地精怪指路,免卻了不少麻煩。見她二人也沒有什麼名字,坤元便又賜下名號,因爲她二人乃是寒魄津氣所成,大的那個便喚作寒魅,小的那個換作冰魑。

二人謝罷賜名,得知坤元要找尋大氣之母,陰陽二氣之根,忙前面帶路。也不知在地心中行了多遠,忽然發現前面微微有了一片亮光。明明四處寒氣逼人,又覺身上奇熱,前面吸力加增。見前面只是一大片灰白色光影,內中現出一個黑點,並無光華,反發出無量芒雨,作六角形往外四射,端的前所未見。

坤元暗忖:這黑影莫不便是大氣之母?

寒魅、冰魑二人忙轉身對坤元稟告:“掌教祖師,前面黑影即是氣母,陰陽二氣互爲消長。兩極極光並非實物,乃是氣母與元磁津氣分合聚散之間發出來的虛影回光,黑影一散,極光立現。陰陽互戰,陰盛陽衰之際,我二人才可靠近,如今乃是陰消陽生之際,熱力遠勝尋常烈火,而且吸力大得出奇,不論宇宙間任何物質,稍爲挨近,便自消滅,化爲烏有。”

坤元點首,沉聲道:“你二人且在一旁等候,等此間事了,再一同迴轉光明境。”

二婢行禮,遠遠退在一旁,注目觀瞧。

坤元飛身往氣母靠去,此時已是近身在地軸中樞,上下四面均有極濃厚的混元真氣裹緊,當中子午線有兩極元磁吸力,宇宙磁光威力之大,不可思議,多高法力也禁受不住,神通不敵天命,天命也得遵循自然,造化偉力,聖人亦不可違背。

好在坤元所修上清洞玄道藏之真元訣,本就是循道而成,講究的是虛靜沖和,無爲而爲,今次收集陰陽二氣,凝練劍坯,無損氣母生機,自然可保安全無虞。當即坤元越發覺得四下阻力增大,形若有質,乃止住腳步,也不祭出飛劍護身,只心中默誦心訣護住元神。

自來蜀山世界,坤元一直忙於應付,四處佈局,較少時間能精心修煉,九轉真元訣也才堪堪修到抱元四階,突破歸真五階還遠遠欠缺不少說火候,較之許飛娘才修煉真元訣不到一年光景,已到化形三階,不得不說坤元進展較慢。如今有地心混元真氣與元磁之力,外在施壓,激發潛力,憑此修煉肉身,再好不過。

寒魅、冰魑二婢遠遠只見坤元任憑元磁光線貫穿肉身,混元真氣緊緊裹住,若是普通修道之人,早就已經化爲飛灰,魂消魄散了,心中暗暗欽佩坤元功力深厚。此刻坤元靈臺澄明,識海大開,將混元真氣與元磁之力,盡情吸納,太平清寧劍本非凡物,在識海中與真磁力相激,劍氣瀰漫,上下飛騰,不僅提升威力,外加爲元磁洗練,更添一層妙用。

坤元肉身按着九轉真元訣行法,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只覺抱元四階漸漸夯實,於道藏經文之理解越發明晰,隱隱有突破到歸真五階的跡象,然欲速不達,時機亦不成熟,還需日後慢慢打磨。乃收了心法,仔細端詳那大氣之母。

這氣母乃是先天而生,陰陽二氣之源,地球宇宙之本,又有天道庇佑,尋常修士若無故毀傷,必遭天譴。坤元收集陰陽二氣,不礙氣母運轉,只等陰陽互爲消長,兩廂抵敵之際,手掐劍訣,將氣母外放二氣引出一股。

那股元氣分爲兩色,一色灰白,一色黝黑,互相糾纏環繞,爲坤元引到身前。觀其互相消長幻化,於造化天道,心中又有所悟,感慨不已。當即按照煉劍秘法,不住施法行咒,二氣空中來往翻飛,漸漸顯出劍坯雛形。

坤元又不住用本命元氣洗練,飛劍認主,圍着坤元不住雀躍飛舞。便招手將劍坯拘到近前觀看,只見這劍坯長有尺餘,黑白二色相參,劍身氤氳而出光影幻霧,端的玄妙。不過如今還未填充五行真精,僅有劍形,不能傷人,仍是一團真氣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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