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到的事情,陸天林不想放過任何一個享受本心的機會。
與李旭日通完電話之後,很自然的,陸天林又與杜南青聯繫上了。
本來,以陸天林對杜南青的瞭解,這個善良的丫頭一定不會拒絕冰桶挑戰這件慈善事情,可就是怕她對整整一桶冰水澆在頭上有所排斥,所以,陸天林已經想好了如何做她的思想工作。
可沒有想到的是,陸天林剛把整個冰桶挑戰的內容與操作方法以及推廣的意義說給杜南青聽完,這妮子便極爲興奮的同意下來,並等不及了說要明天就開始做。
陸天林準備的一大堆解釋瞬間化爲烏有,滿臉黑線的他嚴厲的對杜南青說,必須等到她腳傷痊癒之後才能做,不然,就讓給別人,這才讓杜南青打消了明天就開始的念頭,好說歹說,等三天之後,由陸天林去幫他一起完成。
事情發展的遠比想像中的順利,陸天林竟然有些飄飄然起來。
前世的自己,活的那麼窩囊,現在看看,就連自己也完全不想再重來一遍了,可是這一世,擁有了無限記憶的陸天林,着實混的順風順水。
“只是不知道,那位神秘的朋友,究竟是何方神勝,又到底混成了一個什麼樣的境界呢?”
陸天林擡頭看了看天空那點點繁星,不由的笑出聲來。
……
“啊欠——”
與此同時,華夏首都燕京市的一所古色古香的別墅之內。
一位周身唐裝的銀髮老者正在翻看一本名人傳記,卻突然沒來由的打了一個噴嚏。
老者身形頎長,從外貌上看,最多不過六十來歲的樣子。此刻,他本是正安詳的坐在那裡,因爲這個噴嚏,也不由的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
“秦叔,晚秋天涼,給您拿條毯子吧?”
說話的是一位四十開外的中年男子。男子國字臉,剛毅的臉龐上,有着一股逼人的正氣。
如果不是他說了句話,那恐怕不會有人知道,他一直如一杆標槍一般,筆挺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呵呵,不知道又是誰在惦記着我這把老骨頭了,哦,對了,小寶啊,你說,會不會是那小子呢?”
老者從書桌上拿起一方極品的暗花木所雕刻而成的菸斗,接着,便緩緩的放在了嘴裡,輕輕的吸了幾下。
如果有人在一邊的話,便會發現,這菸斗裡,根本就沒有半點菸絲。
“唉……人老了,這把老骨頭也越來越不中用了,現在啊,倒真的想抽抽菸,喝喝酒,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了。”
老者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道。
“秦叔,您一定長命百歲!付醫生交待的,您的病,已經有所好轉了,只要再調養一段時間,就能恢復如初,到時候,還不是想抽菸就抽菸,想喝酒就喝酒啊?”
被稱爲“小寶”的中年男子見老者如此落寞,急忙走上前來,垂手而立,輕聲的安慰道。
“哈哈哈哈哈……小寶,我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了,活這麼久了,什麼都看透了,死,我不怕,如果你認爲我是因爲自己的病,還有小付的交待,就戒菸戒酒,那你可就真的錯了。”
老者哈哈大笑起來,聲如洪鐘,底氣充沛。
“秦叔,小寶知道,您是想要看着那小子真正的成長起來,能夠獨擋一面。”
中年男子小寶立時回覆道。
“哈哈哈,沒錯,你下午拿來的報告上說,這小子成立的公司,開發了一個極爲賺錢的遊戲是吧?還有他寫的歌,也捧紅了幾個人,是這樣的吧?”
老者笑了笑,指了指書桌上的一份報告對小寶問道。
“是這樣的,秦叔,這小子倒是有點點子,只是,他現在賺的都是小錢,還沒有能成爲金融界的一方巨無霸,所以……小寶認爲,成不了什麼氣候,倒是讓秦叔您白費了那麼大的心機了。”
小寶說這句話的時候,似乎是想了又想,生怕這裡面的某些詞語會讓眼前這位老者秦叔會心生不悅。
“哈哈哈哈……小寶,不一定非要涉足金融、房地產這些大規模的投資領域才一定是巨無霸的,不管哪個領域,只要這小子有興趣,我覺得,便一定能成功。只是……”
老者秦叔再次收起笑容來。
“人定勝天,這只是在某些時候,可是,生老病死,卻誰也違抗不了。我雖不怕死,卻還不甘,不甘的是,一旦我死之後,便沒有人再去照料我身後那一大攤子的事情了。”
“可是,那小子何德何能,便只會耍些小聰明,就能夠爲秦家出一份力了嗎?”
小寶似是對口中的“那小子”非常不待見,言語間,便是有着幾分的不信任。
“小寶啊,你今天說話的口氣有些衝啊!”
老者微微轉頭,那神情雖然是淡然,卻不怒而威。
“小寶知錯了,秦叔,小寶只是爲了秦家的大業着想,那個小子他……”
小寶雖是個年富力強的中年男子,可是在這位老者秦叔面前,卻是唯唯諾諾,小心謹慎,而且,老者秦叔只是語氣稍稍不悅,便令他噤若寒蟬。
“這多麼年了,自打你記事那天起,你可曾見到過,我秦仲易的眼光出現過差錯?在你們的眼裡,我本身就是一位先知,孰不知,先知,不僅只有我一位,那小子他,必定也是!哼,先知的事情,又豈是你們能夠肆意猜測的?”
老者秦仲易確然有些不悅,說話間,手裡的菸斗便隨手向桌上一丟,轉了兩圈後這才停了下來。
“秦叔不要動怒,當心氣壞了身子,付醫生說了,您的身子虛,不能……”
“閉嘴!”
秦仲易眉毛一挑,喝聲道:“我認準的人,你們旁人勿需猜測!我知道,這些天來,下面那些個小輩,也是頗有微辭,如果再有人說話,讓他直接來找我,我還沒有死,這個家,依舊是我說了算!”
秦仲易的話,已經說的是非常的不客氣了,所以,一邊的中年男子小寶也是大氣都不敢喘。
誠然,秦仲易秦老爺子說的沒有錯,這個在軍界政界金融界都有着舉足輕重地位的老者,他的決斷,何曾出過差錯?
良久,秦仲易這才復又嘆了口氣,轉向小寶看了看,緩聲道:“小寶,我知道你忠心耿耿,這麼多年來,一直爲了秦家,兢兢業業,可是,一旦我走以後,秦家沒有強而有力的助力,便是能延續三代不衰,也難保第四代還能強盛啊……”
說罷,秦仲易的那隻蒼老的大手,重重的拍在了中年男子小寶的肩膀之上,接着,便不再說話,只是失神的望着窗外那婆娑的樹影。
這一拍,在外人看來,再悉鬆平常不過了,可是中年男子小寶卻是知道,這一拍,卻是代表着信任,代表着一種在秦家至高無尚的榮譽,更是在當今華夏國內的一種極爲難得的信任。
“哦,小寶啊,你讓卿兒那丫頭過來,我有話要對她說。”
秦仲易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揹負雙手,任憑空曠的聲音在屋內迴盪。
“是,秦叔,我這就聯繫孫小姐過來您這裡。”
看到秦仲易似乎是不再生氣,恢復了原狀,中年男子小寶在心底下鬆了一口氣,應了一聲之後,便轉身離去。
……
二十分鐘之後,剛纔被中年男子小寶關上了的房門被輕輕的敲響。
“秦叔,孫小姐來了。”
門外,中年男子小寶的聲音畢恭畢敬,沒有絲毫的懈怠,更沒有因爲剛纔被秦仲易老爺子的喝斥而心生不悅。
“進來吧。”
屋內,秦仲易老爺輕輕的回答了一聲道。
“吱啞——”
門被緩緩的推開了,待一道輕靈的身影一閃而入之後,便復又關了起來,中年男子小寶似乎也知道,書房裡,此刻將是人家爺孫倆的談話,自己不便進入。
“爺爺——”
那身影極爲輕盈的,如一片葉子般,緩緩飄落到了秦仲易的身邊,接着,便摟着他的脖子,狠是親暱的撒嬌了一番。
“都二十的姑娘了,還像個小孩子一樣,你是女孩子家,就不能端莊穩重一些麼,哈哈哈哈……”
前半句還是微怒的樣子,但說到後來,秦仲易便徹底的喜笑顏開,似乎沒有半點的不快了。
“嘻嘻,爺爺最疼可卿了,不管可卿做什麼,爺爺都不會生氣的,是吧爺爺?”
說話的正是一位二十左右,清純活潑的少女。
少女此時一身藍色的小吊帶衫,一身樸素卻並不簡單的裝飾,化着淡淡的妝,並沒有讓人一看就厭煩的那種脂粉味與香水味,大大的眼睛,小巧的鼻樑,一笑起來,一對深深的酒窩讓她顯的極有媚態。
那種少女的清純與少婦的嫵媚,此刻竟是完全的集中到了一起。
還有,那隨意扎着的歪辮子,更顯的特別有靈性,手上,一串十八顆的極品翡翠玉佛珠,僅看成色,便知道,是那種上好的“油麥綠”,放到拍賣會上,恐怕又是一個令人咂舌的價格,同時,這串玉佛珠,也便彰顯着這少女的品味的檔次,顯然,是個不差錢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