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沁心揪了百里言一把:“哪有你這樣的?照你的說法我戲也不用拍了……”
“所以這難得的私人時光不該給我嗎?”百里言萬分委屈,打開車門將人送進了副駕駛。
白沁心低頭一笑,霸道,心裡卻美滋滋的。
百里言上了車,手往後一勾,將一大束“花”塞進了白沁心懷裡:“喜歡嗎?”
白沁心一瞧,登時傻眼。99張百元大鈔疊成的心形作爲花束?
“你這是……”人家送鮮花,他送錢?
“你不是愛錢嗎?”換別人斷不會這麼直接說出口,可百里言是誰?對於自己心愛的女人難道還藏着掖着?而且書上說了要投其所好,想來他的女人也不會像其他女人那樣矯情。
花這種東西她肯定也喜歡,但是不實用啊,早就預想過直接送花她是個什麼反應,估計會噘着嘴說:這玩意有啥用?還不如直接給她錢呢。
別說他不會浪漫,他這送的既實惠又浪漫,錢也有,花也有,還是心形的,代表着他拳拳心意。兩全其美,多好。
白沁心嘴角一抽,已經腦補出一個畫面,抱着“錢花”在大街上走,買什麼直接取出一支付賬,艾瑪,真豪!惡寒着甩了甩頭:“這麼出去我會被人打死!”
百里言眯了眯眼:“想什麼呢?你還想花這個錢?不許!特意給你做的。”
“哈?你疊的?”
百里言點了點頭,爲了這東西自個下了飛機後在家整整疊了一晚上,李逸風看了暗自翻白眼還被他給訓了一頓。
白沁心可以想象百里言一個大男人弄這種東西時的模樣,心下又感動又好笑,問道:“送這個什麼意思?”
“花、錢、心,自己想。”
“……”不帶這樣玩的,白沁心嗔笑一眼,“以心爲表,有錢花、隨便花?”
“知我者,夫人也。”百里言抓住白沁心的手勾脣,就說他的女人懂他吧。說着從“錢花”中抽出一張黑卡,“這纔是給你隨便花的。”
臥槽!大手筆呀!
白沁心接過黑卡往自己包包裡一塞,擡頭一把勾過百里言,送上自己的紅脣,火辣辣給了一個纏綿的香吻。
百里言眸光轉爲深幽,難得這丫頭主動一回,美滋滋受了,這錢送得值得。
“既是你約我,想必已安排好了行程,今兒就全交給你啦,出發!”
百里言笑着發動車子,左手抓着方向盤,右手握着白沁心的手,時不時還扭頭看幾眼。白沁心沒好氣一笑,卻是沒將手收回來:“開車都不專心。”
百里言感嘆一聲:“抱歉了夫人,爲夫想專心看你來着。”
“……”不帶這麼故意曲解人意的。
車停至常青市中心最大的遊樂場,白沁心有些晃神,心裡卻十分雀躍,兩世爲人,她還真沒來這種地方好好玩過。
“我們的第一次,如何?”
“謝謝你。”白沁心戴上了口罩,扭頭一瞧,“你就這樣嗎?”
百里言拉下白沁心的口罩:“其實無需如此麻煩。既是來玩,就玩得痛快些,遮遮掩掩失了樂趣。”
白沁心爲難看去一眼,且不說自己,就百里言那耀眼的容貌,只要踏出這個車門,所有人都會來行注目禮,何談暢快?
“你確定這樣能痛快?”
百里言輕笑一聲,擡手往白沁心面上一抹:“如此就不怕了。”
白沁心對着鏡子照了照,訝然張脣,依稀有幾分自己的影子,但旁人絕對認不出自己,這法術,堪稱整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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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是好,可是你不覺得偷偷摸摸更刺激?”白沁心忽然起了玩心,明星們那些躲躲藏藏的地下情貌似也別有一番趣味。
百里言啞然失笑,擡手揪了揪白沁心的小鼻子:“調皮!”
既然她喜歡,全依她。自個千萬年來好像也沒試過何爲“偷偷摸摸”,想想確實有幾分……呃……期待?
最終二人都戴上了口罩,將各自捂得嚴嚴實實,手牽手進了遊樂場。
“先去坐過山車吧。”
“確定一開始就玩這麼刺激的?”
“你怕了?”
“笑話!”他堂堂上天入地的魔尊,會怕小小的過山車?那他臉面往哪擱?
“走嘛走嘛,你看已經排了條長龍了,別耽誤時間。”白沁心拉着百里言站到了隊伍後。
因爲撒嬌而特別嬌軟的語調聽得百里言心都酥了,那嬌俏的小模樣更是讓他心口發燙,摟着白沁心老老實實排在了人羣裡。
週末人多,而過山車這種刺激的項目很受年輕人的青睞,是以隊伍越來越長,也越來越擠。而二人雖捂得嚴實,卻架不住那通身的卓絕氣質。少男少女們有意無意往二人身邊擁擠,只爲一睹芳容。
身後一陣擁擠,白沁心跟着趔趄了一下。百里言眉頭一皺,將白沁心緊緊擁在懷中,回頭瞪了身後的小年輕一眼:“擠什麼?”
小年輕被那一眼看得頭皮發麻,低頭吶吶:“呵呵,不好意思,我也不是故意的。你看這麼多人……”
百里言掃了眼身後的長龍,手底輕輕一動,一道無形的屏障將二人包裹。又是一陣擁擠,小年輕往前一踉蹌,身子就被無形的力量給彈了出去,然後蝴蝶效應下,身後的長龍如被推倒的骨牌,霎時人仰馬翻。
白沁心抽了抽嘴角:“那什麼,過分了啊,別弄出什麼踩踏事件。”
“死不了。”自作自受,關他什麼事?都老實點不就完了,再擠也輪不到他們,這就是秩序!
“走了走了,到我們了。”白沁心拉着百里言坐到了車尾,拋了個媚眼,“這裡是最好的位置,可以盡情享受自由落體的快感。”
“那一會去蹦極吧,我要雙人跳那種。”
“玩這麼大?”
“你怕了?”
“笑話!”區區蹦極,高空跳傘都不怕還怕那個?
這麼一想,這裡所謂的刺激其實都是些小兒科,不過是圓了兩世以來的一個心願而已。
過山車呼嘯在軌道上飛馳,一車人縱情“鬼哭神嚎”,這二人卻是張開了雙臂感受着耳畔的風聲,依稀可以聽見白沁心那被風吹散的淋漓笑意。
下了地,白沁心偏頭而問:“感覺怎麼樣?”
“人間也有人間的樂趣。”
“那繼續。”
旋轉木馬、跳樓機、海盜船等等大型的刺激項目二人坐了個遍,最後雙雙來到蹦極跳臺。工作人給二人做好各項防護措施,一邊講解着要領一邊詢問:“都清楚了?準備好了沒有?”
百里言抱着白沁心腰身,二人相視一笑,還不等工作人員動手,傾身一倒,雙雙下跌。工作人員揚起的手就這麼愣在半空,隨後撓了撓頭:“稀奇了,這項目運行這麼久,頭一回碰見這麼幹脆的情侶,搞得我都沒有任何成就感了。”
白沁心緊緊環着百里言的腰身,跌落在最底端時又彈起的瞬間忽然一聲高呼:“百里言,我喜歡你!”
笑意爬滿百里言整張臉,這一刻彷彿時間靜止,貼近白沁心耳測低語:“只是喜歡嗎?本尊卻是愛你愛得心都疼了。”
白沁心臉如火燒,埋在百里言胸口又喜又羞又感動,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會讓你愛上我的。”百里言大掌托住白沁心的後腦往自己心口一貼,讓她聽見自己炙熱的心跳,“這顆心只爲你而跳動。”
“這都哪學的?”綿綿情話聽得白沁心心動不已,面上卻故意帶了些調侃之色,她可不信這狂妄的傢伙會說甜言蜜語。
“由心而發,需要學嗎?”百里言可不承認自己爲了和她好好談一場戀愛而請教了冥皇,還特意買了一堆關於如何戀愛的書籍。當然,這一句卻是不假,由心而發的肺腑之言纔是最動人的。
“一會去鬼屋吧?”走在熱鬧的遊樂場裡,白沁心童心大起。
“鬼還見得少了?”
“矮油,來都來了,索性都玩嘛,要值回票價懂嗎?”門票不要錢的呀?
百里言失笑,張口閉口都是錢,就剛玩的這些早夠本了好嗎?可就是這毫不掩飾的財迷本性分外可愛不是?
“你別把‘鬼’嚇尿了就成。”嚇“鬼”麼?這主意貌似不錯。
白沁心腳步一頓,一見百里言鳳眸裡閃爍的笑意就知道他藏了什麼鬼主意,雙眸一眯:“一會你給我老實點。”
“嗯哼。”那可不一定。鬼屋沒鬼還開什麼鬼屋?
二人來到鬼屋前,少男少女們都開始摩拳擦掌,男的拍着胸脯對自己的女朋友說:“別怕,有我在,今兒特意穿這衣服就是給你抓的。”
女孩已然抓起了男孩的衣角,紅着臉點頭:“嗯,我先在這說聲抱歉了。”
女孩說着還捏了捏男孩的衣角,嗯,這質地,耐抓。
白沁心看了忍俊不禁,也跟着抓住百里言的衣角:“你這衣服耐抓嗎?”
百里言見白沁心玩心大起,眸內閃過一道寵溺的笑意,來了記摸頭殺:“隨便抓、可勁抓……”
隨即低頭在白沁心耳邊一語:“其實抓其他地方也是可以的,爲夫很期待你的熱情,便是抓破了也是美好的印記。”
這小黃腔開得,白沁心剜了百里言一眼:“又不正經了。”
門外的工作人員這時說道:“各位,請注意不要和我們的工作人員有身體接觸,也不要損壞屋內的任何道具,更不要因爲害怕而和我們的工作人員起衝突,謝謝。現在,你們準備好了嗎?”
工作人員這話已經說得很委婉,就差沒說別傷害我們的工作人員了。往常這種情況時有發生,玩的人沒事,反倒是他們扮鬼的工作人員被打得“鼻青臉腫”,這份行當,當真做得不容易啊。
“那要是他們打我們呢?”
工作人員幾不可查抽了抽嘴角:“我們的工作人員是不會和你們有任何身體接觸的,請放心。”
“萬一……”
“不存在。”這樣的問答每天都要說無數次,工作人員都覺得有些無奈了,話鋒一轉,“準備好了就進去吧。”
“喲呵,見鬼去咯!”有男聲興奮地吹口哨,一羣人踏入了“森森鬼屋”。
百里言擡眸一掃,加上他倆,足足十人,有意思嗎?
白沁心輕笑一聲:“人多熱鬧,你且看。”
剛一踏進鬼屋,幽森的音樂起,讓人立刻豎了一身汗毛,昏暗的燈光更是爲這黑暗的屋內憑添了幾分詭異之色。
膽小的女生們緊緊跟在男生的身後,一步步走得彷如蝸牛挪步。
一個棺材突然從牆體內探出,棺材蓋跟着“吱嘎”一聲開啓,一個身着豔麗喜娘服的女人頭戴蓋頭猛然坐起,機械轉頭面向衆人。
“啊——鬼呀——”之前那個讓自己女朋友抓自己衣服的男聲本能一聲大叫,抱着腦袋就蹲在了地上。
身後的小女生眨了眨眼,呆呆愣在原地,這是怎麼的呢?不是說好了會保護自己的嗎?現在這是個什麼節奏?
一聲譏笑自百里言脣間溢出,擡手一撥,帶着白沁心走到人羣最頭前,看了眼蹲在地上發抖的男生,伸手搭在了男生肩頭。可還不等出聲,那男生陡然驚得往地上一坐:“別、別抓我……”
百里言伸出的手頓了頓,隨即收了回來,回眸看了那女生一眼,挑眉而望,這就是你的男朋友?真夠有出息的。
女生被百里言看得面紅耳赤,更是爲男友的這一舉動而覺得丟人,臉上臊得慌,一把拉起男友,近乎咬牙切齒“關切”說道:“親愛噠,你是個男人哦!”
那男生這才後知後覺自個幹了件多麼丟人的事,乾笑一聲將女友的手放入了自己的臂彎內,裝作不害怕的樣子哈哈一笑:“逗你玩呢,我演得像不像?”
這臺階找得,衆人眼角直抽抽,卻是沒有當場戳穿他,話說剛纔他們也嚇了一跳,只是表現得沒有那麼明顯而已。
女生感覺到男生的手還有些發抖,就知道這話摻了多少水分,撇了撇嘴卻是給足了他臉面,說:“這演技都可以拿奧斯卡了吧?”
“呵呵,那倒有些誇張了。”
白沁心悶笑一聲,你也知道誇張?
這時,棺材裡那“女鬼”忽然揭了蓋頭,慘白的臉色在燈光的照耀下有些發青,嘴角一咧,一抹亮紅順流而下,隨即從棺材裡爬出,湊到了那男生身後,陰測測問道:“我美嗎?”
男生下意識轉頭,正對上那血盆大口。
“臥槽!鬼呀——”男生剛纔的故作鎮定立刻消失無蹤,撥開百里言,拔腿就跑,連女朋友也不要了。
而“女鬼”這一動作着實瘮人,衆人也被嚇得嘰哇亂叫,只是那男生的反應過於激烈,反倒讓衆人在驚恐過後爆笑出聲,這太特麼搞了吧。
那女生卻是眼角一紅,他就這麼把自己給丟下了?如果這鬼是真的……
百里言轉身之際淡淡說了句:“這樣的男人,不要也罷。”
白沁心瞪了百里言一眼,沒見着人家小姑娘正傷心嗎?不帶這麼刺激人的。雖然有些不屑那男生的作爲,但是有時候人的本能反應也是可以理解。回頭拍了拍女生的肩:“別聽他的,你們倆的感情你自己心裡最清楚……”
百里言不以爲然:“以小見大。”
“……”白沁心狠狠揪了百里言一把,你丫的還來勁了是吧?咱是來玩的,不是來拆散情侶的。
“我是爲她好。”
“你什麼時候這麼好心了?再說了,別說鬼,有的人連兔子都怕呢,這男生明明怕得要死,卻還是帶着女朋友來了……”
“沒那金剛鑽別攬瓷器活,自不量力充什麼英雄?”自己都保護不了還保護別人?簡直可笑!百里言一點不覺得那男生有任何可取的地方,在沒有能力自保和保人的前提下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便是愚蠢。
“你以爲人人都是你啊,沒怕的東西。”
“有。”
“稀奇了,你還有怕的?”
“怕你受傷、怕你受委屈、怕你不要我。”
猝不及防的一把狗糧,白沁心霎時心頭如小鹿亂撞,暗暗捏緊了百里言的手心:“你要虐死單身狗呀?”
“所以,我決計不會讓你陷入危險境地,如若當真不可避免,也斷然不會丟下你一人獨自面對。”將白沁心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百里言目光炙熱,“即便要走,也是你先走,爲夫爲你斷後。”
“要不要這麼煽情啊,不就玩個鬼屋嗎?弄得跟生離死別似的,晦氣得很,走啦!”白沁心嘴上說得不以爲然,鼻頭卻是一酸,眼眶跟着一紅,似是已經看到了那副畫面。低頭輕聲一語,“你在,我便在,生死相依,誰都不許獨活!”
“好!”百里言緊了緊手心,忽而空氣中漾起一抹異常的波動,眼角一跳。
白沁心顯然也是感受到了那股不尋常的氣息,擡頭皺緊了眉頭。
二人對視一眼,從對方的嚴重都瞧見了一抹不快以及鄭重。
白沁心苦笑一聲:“當真是個鬼屋。”
百里言輕嘆一口氣,難得的二人約會,剛溫馨一會,竟是要開始打怪了嗎?不免扶額。可一想到白沁心現在的修爲,爲了他能早日得償所願,似乎打打怪升升級也是不錯。
正想間,之前跑掉的男生從前方轉角處的過道爬出半個身子,臉上還有着血跡,伸出的手掌依稀沾染着血花,拼了命喊道:“快走,快走,有、有鬼!”
衆人一愣,隨即大笑出聲,有男生譏諷一笑:“你丫的是演上癮了嗎?別說,還真挺似模似樣,別是隨身攜帶了番茄醬吧?”
“佳佳,快走……”男生一邊胡亂揮手一邊急切大呼,下一刻,也不知被什麼無形的力量猛力一扯,那露出來的半個身子生生被拖拽了回去。
“阿嶽!”王佳一從那乞求而絕望的眼神中看出了不妥,高嶽平時是喜歡開玩笑,可絕對不會拿這種事開涮,一定是出事了,想也不想奔向前去。
然而衆人卻沒將這突發狀況當回事,只當那男生是爲了挽回之前丟失的顏面而做戲,有人涼涼說道:“玩什麼狼來了啊,裝腔作勢。”
血腥味竄入鼻尖,白沁心二人眸光一凜,耽誤不得。百里言率先一步躍上前去,白沁心剛想穩定人心,無奈那些個小年輕此時玩心大起,更是存了看好戲的心理,撞開白沁心就跟了上去。
白沁心扶額,無知啊無知!
隨後只聽一聲尖叫,白沁心到的時候,王佳一正捂着嘴愣在原地,腿腳打顫。而那男生渾身是血被倒吊在半空,頭頂的血跡“滴答滴答”往地板上滴。
“阿嶽——”
王佳一淚流滿面,上前一步,被百里言擡手一欄:“退下。”
“佳佳,別管我,快走……”男生睜開帶血的雙眸,氣若游絲。
這時房間內的道具齊齊飄上半空,一道陰陽怪氣的女聲傳入人耳際:“嘻嘻,都是鮮活的面孔,香甜可口。既然都來了,就留下來陪我吧。”
“臥槽!這鬼屋真特麼絕了,老子去過那麼多鬼屋,沒見過這麼逼真的。”有人伸手去觸碰那飄在半空的道具,“這什麼機關弄的?沒瞧見什麼扯的線啊……”
“啪”一聲,那被觸碰的小拍子一巴掌呼上了男生的臉。
“我靠!不是說不準有身體觸碰嗎?怎麼打人?管理人員滾出來……”男生吃痛,張嘴就罵。
“啪啪啪”接連三聲,那小拍子打得男生暈頭轉向,嘴角立刻開出了豔麗的血花。
男生被打懵了,一個踉蹌跌坐在地,身後跟着的衆人也躁動起來。
“什麼情況?有這麼玩的嗎?”見男生的臉被打得腫了老高,衆人氣憤不已。
這時,那道陰陽怪氣的女聲又響了起來:“你們來鬼屋不就是玩心跳,尋刺激嗎?我來陪你們玩不好嗎?”
“吱吱嘎嘎”的聲音起,前方掛在牆壁上的一副骨架忽然從牆上跳了下來,緊接着從腳下指骨開始慢慢長出血肉。
衆人的視線不由自主從下而上緩緩移動,只見骨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恢復人身。衆人只瞧見了這變身的過程,白沁心和百里言卻是看見一條血絲自那倒吊着的男生的眉心連在骨架的心口處,源源不斷輸送着供養。
顯而易見,這骨架以人血爲引,從而獲得肉身。
百里言擡手一揮,切斷那血引:“妖孽,本尊面前休得猖狂!”
白沁心跟着揮手,擡手一道金光打斷吊着男生的繩索,就手輕輕一託,勁氣將男生托住送到了王佳一的身邊。回頭掃了衆人一眼:“還看?不要命了?”
那骨架變身之際忽然被打斷,有了身軀,腦袋卻只恢復了一半,半面嬌容半邊頭骨,看着格外可怖而瘮人。
“啊——”一聲尖利的鬼叫,雙手張牙舞爪一甩,“你們壞了我的好事,一個都別想活着離開!”
那漂浮的道具霎時如同活物,齊刷刷向衆人攻去。
如果說之前看到這骨架變身衆人還只當是鬼屋的工作人員動用了什麼高科技投影技術來博眼球,此刻面對劈頭蓋臉的攻擊就再也笑不出來了,更何況白沁心剛露的那一手,這絕不是做戲呀!
“鬼呀!”衆人後知後覺之下,背心以被冷汗給浸溼,接二連三齊呼有鬼,逃也似做鳥獸散四下亂跑。
百里言順手佈下一張結界,五指一抓:“回來。”
瞎跑什麼?這麼出去還不得引起民衆恐慌?
衆人被強大的勁力給扯了回來,女生們哭爹喊娘,男生們跟着大喊:“不跑還等死嗎?”
“夫人,那噁心的東西就交給你了,爲夫給你解決這些拖累。”
“辛苦你了。”白沁心嬌然而笑,順手打出幾道風刃。
“乒裡乓啷”幾聲響,那些個道具紛紛掉落在地,各自散了架。
“妖孽,就這麼點本事嗎?”白沁心低頭一瞧,一腳踢飛一隻易拉罐正中那半邊臉的女鬼。
“你敢打我的臉?”女鬼擡手一摸,入手的卻是骨骼的膈應感,她的臉竟然只成了一半?瞬時怒從心上起,“我的臉,我的臉……我要殺了你。”
“醜死了!”白沁心直戳女鬼的痛處,對着那地上的小拍子勾了勾手,“還給你。”
“啪啪啪”三聲,打上了女鬼那半邊“肉臉”。
女鬼身影忽然一頓,直勾勾盯着白沁心,好強的靈氣,心下一喜,這可比什麼普通的**凡胎來得養人啊。有了她,她還需要費勁窩在這裡找什麼血引啊?
“小妞,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的。瞧瞧這靈力,滋養得很。”女鬼說着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脣,嘻嘻笑得開懷,“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享用你這等絕世美味了。”
艾瑪,這女鬼竟是將自己給當做了口糧?雙眼一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卻偏要闖進來。如此,就看看你有何能耐敢這般大言不慚!”
白沁心虛空打出一道符,那女鬼見狀不驚反笑,閃身而避:“好好好,果然有些手段,今兒可真是我的好日子,竟然得了你這麼個人間極品。”
喲!竟然躲過了?這女鬼還有些能耐。
無論人鬼,白沁心從不會輕敵,此刻謹慎以對,接連又虛空打出幾道符。
那女鬼見狀勾着半邊嘴脣笑得開懷,手一揚,也跟着虛空做符,迎了上來:“不若比比誰的符厲害!”
白沁心眼角一跳,這女鬼、這女鬼生前竟和自己是同道中人嗎?有點意思。
人蔘果當初給她的天書乃是至寶,裡面的各道各法可謂頂級之術,是以被譽爲三界六道最高的絕學,勿怪各界爭搶。白沁心所學的玄法自然是玄門正宗,眼下揮出的這幾道符自然是威力無窮。
不想那女鬼卻也不賴,揮手間黑暗的室內霎時被金光所籠罩,幾道符在半空互不相讓。
白沁心卻是從對方的符咒中瞧出了端倪,這幾道符威力不小,卻是些邪門歪道之術。這女鬼,真要說起來和自己可不是同道,修的是害人的功法,現在做了鬼,自然也成了鬼修。只是鬼修也分好壞,而女鬼,顯而易見,生前心術不正,死後更是變本加厲,就連鬼修也變得讓人不恥起來。
就在符咒對抗的時候,白沁心五感一開,細細打量了女鬼幾眼,依稀可見她眉心、肩胛以及膝蓋處有着隱隱的印記。而這印記,封印之用,當是死前被高人活活給封了神識,於是成了如今的紅顏枯骨之態。
這女鬼到底什麼來頭?
白沁心到底是玄門正宗,那幾道符若真輸給了這等邪魔外道,那天書的意義何在?耀眼的金光一閃,白沁心的幾道符以強勢之姿打散了對方的符。
女鬼訝然,自己的符竟然不敵這年輕女人?暗自抿脣,可惡,現世竟然還有比她厲害的修行者,而且如此年輕。一絲妒意竄上心頭,眼色一沉,身姿飄然欺身上前。
“納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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