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見着也還是好好的,怎麼就病了?”許若水去了淨室,打算沐浴,聽到這個消息時,解衣裳的手停了下來。
“奴婢也不知道,不過聽說上吐下瀉,可厲害了,夫人都找了大夫過來醫治,大夫說是說是身子太虛了,”煙兒神秘地說道,“那大夫倒是不避諱,讓夫人多放寶梅兩天假,尤其是不能再行牀弟之事了。”
深門之內便是這樣,很多事情想瞞都瞞不住的,那玉文君翩翩君子,居然會是個嗜色之人,將寶梅的身子骨消耗殆盡。
“那夫人沒說再派其他人過去伺候嗎?”
“說了,”煙兒吃吃地笑了兩聲,“大少奶奶,你是不知道,夫人身邊的丫鬟都想爬上玉公子的牀,說是哪怕就是一夜風流死也甘心了,不過那玉先生說了,這兩天不必找人伺候了,他自己能料理。”
噬色之人能少得了女人,這倒是怪哉怪哉了,“別人的事兒我們少管,不過紫嫣今晚又去了她孃家,你將我屋裡那牀明繡牡丹被給她換過去吧。“
“爲何?”煙兒不明許若水的意思,“她可只是個丫鬟而已。”
“別多嘴,讓你去你就去,順便看看屋裡還缺點什麼,都一一稟告於我,”許若水扯了屏風,隔住了浴桶,衣裳盡褪,緩緩沒入了水中。
寶梅下午還好好的,晚上就生病了,這身子虛得莫名其妙。
許若水沉靜在水裡,雙手有一下沒一下搓着澡。晚秋這副身子其實還算圓潤,身上摸不到一點磕巴的骨頭,削肩細腰,圓臀瘦腿,身上的肌膚與臉上的截然不同,任她怎麼洗臉,依然還是蠟黃蠟黃的,好像洗不乾淨一般。
“咕隆,”屏風後面傳來了響聲。
“是誰?”許若水看到絹紗屏風後面有一個人形輪廓,高高大大的,不是煙兒的。
那人走近了過來,很清楚地看到了衣裳上松枝傲雪的圖案,“大少爺留步,”她看清楚了來人便是孟天博,以爲他還在酣睡,竟然給忘記了。
這時候已經說這個已經來不及了,孟天博將屏風搬了開來,“娘子,我~~~~”整個人呆住了,目不轉睛地盯着許若水看。
許若水是起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好雙手捂住胸前,可纖纖細手包不住小巧豐滿的雙峰,反倒讓它們有些呼之欲出的感覺。
“娘子,你……我……”孟天博感覺口乾舌燥,大口地吞着口水。
“你別過來,”許若水厲聲道,這身子是屬於孟天博的,可是她現在是許若水,不是晚秋,以前二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不知道,但是現在絕對不可以胡亂爲之。
但是,孟天博卻越走越近。
許若水急得快哭了,現在的他根本不像個孩子,而是像只飢餓的狼,怎麼辦?手中除了一塊澡巾,沒有其他東西可以遮身了。突然,她急中生智,將澡巾朝孟天博扔了過去,連帶着水呈現出一條優美的弧線。
“噗,”孟天博的臉被溼嗒嗒的澡巾蓋了嚴實,接着這個機會,許若水眼疾手快,將木托子上的衣裳穿在了身上,嬌軀的美好線條因爲沾滿了水而呈現了出來。
“哇……娘子,你做什麼啊?”孟天博扒下澡巾,臉上脖子上全是水,還滲進了衣裳內,許若水連忙找了塊乾爽的帕子爲他擦拭,“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過意的,我說了讓你不要過來的。”雙手只顧着擦拭,沒留意到孟天博身體的變化。
“嗯哼,”孟天博握住了她的手,此時那位置更好在腹部,片刻之間,許若水便感覺到了那地方的變化,她慌忙撤了手。
“娘子,這裡疼。”孟天博捂住自己的襠部,可憐巴巴地說道。
“天博乖,洗把臉就不疼了,”許若水舀了一盆涼水,只見他只搖頭,便一狠心,將一盆的冷水朝他的頭上直直地倒了下去。
“大少奶奶,你這是做什麼事?”胡婆子一把奪過許若水手中的盆子,“你是不是想謀害親夫啊?”雙手還重重地推了一把許若水,因着地滑,她後退了兩步沒站穩,跌坐在地上。
孟天博此時已經渾身溼透了,猶如被驚嚇到了一般,說不出話來。
“大少奶奶,你怎麼這般狠心啊,大少爺到底做了什麼錯事讓你這般狠心對待他,奴婢真是瞎了眼了,將大少爺交給你照顧。”胡婆子氣憤極了,拉着孟天博就往外走了。
煙兒此時也回了屋,見胡婆子一臉的氣惱,還有孟天博的狼狽樣,連忙跑進了淨室,“呀,大少奶奶,您怎得在地上坐着,快些起來,仔細地上涼。”
許若水扶着煙兒起了身,“我沒事,剛剛不小心摔了一跤。”
煙兒的表情說明了她不相信。
“出去再說吧,”許若水一瘸一拐地出了淨室,心不在焉地上了牀榻,上面還留有孟天博的餘溫,自己剛剛做了什麼啊?他實際上就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
等許若水歇了一會兒,煙兒從腰間拿了一小包東西出來,“紫嫣的枕頭地下拿的,聞着味兒怪了些,奴婢拿了點過來。”
“什麼東西?”許若水將那紙包打開,一股子異香躥了上來,“這味道?”她連忙捂住了鼻子。
煙兒將紙包重新包好,“會不會是紫嫣想要下毒害人?”
下毒?許若水當即警覺起來了,紫嫣要害誰?
“煙兒,明日你找人問問,這個是什麼東西,記得從我抽屜裡拿些銀子出去,別讓人說漏了嘴,我是怕……”許若水是怕紫嫣出府買滷水豆腐是個幌子,買這個藥倒是真的。
“奴婢記下了,”煙兒應道。
“不早了,你也去歇着吧,有什麼事情明日再說。”許若水拉了薄被蓋在了身上,衣裳吸了水,又貼在了身上,她頓覺了冷,但是不僅僅是在身上。
第二日,許若水朦朧之中聽見有人叫喚她,“大少奶奶,您醒醒,夫人來了。”
“扶我起來,”聲音乾澀粗啞,許若水覺得全身無力,喉嚨裡跟含了熱鐵一般難受。煙兒幫着穿了衣裳,可下地時腿軟了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