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去樓空,當他們都是傻子呢,耍着玩。舒愨鵡琻前一腳上了陳家莊爆料得了賞銀,後腳馬上人就不見了,不是玩仙了跳是什麼。
“那個,不是我們,我們沒有。對了今天之前沒有見到他們下山,或者是因爲他們害怕了,躲到山裡面去了。要不,我們再進山裡找找,或者應該能找的到。”面對衙差殺氣騰騰的質問,羅平嚇的臉‘色’一變,倒退一步,有些驚慌失措的辯解。
“哼,你當我們是白癡嗎?有誰跑路會將家裡的東西搬空,甚至連一口鍋都沒有放過。往山去了,看來你們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說,立馬說出他們的具體位置,否則就拿你們來頂罪。”累了大半天,辛苦的趕來羅家村,卻是撲了個空。泥人也有三分火氣,更何況這兩人還是堂兄弟。
“沒、我們沒有,差大哥相信我們,我們真的沒有偷偷再報信給他們。我們都跟他有仇,怎麼可能會幫他們,年前的時候我們還被他們打的下了不‘牀’。不信,差大哥可以進村裡隨便找個人問問,我們就是說破也絕不會幫忙逃脫,還請差大哥明查。”羅安生怕被牽連,忙不遲迭的搖頭解釋。
劉瀅跟羅成都走的瀟灑,根本不去理會羅平跟羅安兄弟倆等待他們的是什麼。可憐之人必有其可恨之處,就算被抓去當替罪羊也是死有餘辜,怨不得別人。
“羅成,我們準備上哪去?”邁着輕快的步子,劉瀅回過頭好奇的詢問。青山綠水,天大地大,懷裡揣有銀子心裡不慌。加上還有空間做爲最後退路,劉瀅並不慌張,饒有好新心的咧嘴笑着。
“都好,我們都沒有見過外面的大城鎮,就先到處走走看看。要是有喜歡的地方,就在哪裡定下落腳。”斂眉思索了片刻,羅成很快便有了想法。從小長在羅家村,除了鎮裡,羅成並沒有去過更遠的地方。甚至連天宇王朝的國都天城都沒有去過,天大地大,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羅成自然是不想放過,到處去看看。
“這主意不錯,就這麼辦。”
走走停停,不知不覺便出了曾經居住的小鎮。一路上,劉瀅看到了無數愁眉苦臉的表情,去年天旱沒有收成。開‘春’仍是寸雨未落,大片的土地乾旱暴裂,觸目驚心。劉瀅甚至看到不少的老‘婦’人跪在地上,啕嚎大哭,求老天爺可憐可憐下一場大雨。
不僅是田地裡幹了,就連河水也是斷流。井裡的水,幾乎不夠村裡人家用,絕望的百姓,除了吃用,還要擔負着朝廷地主‘交’下的一層層重稅。壓的大家都喘不過氣來,無怪乎大家絕望了。也許是生活‘逼’的人反,半路上,劉瀅跟羅成居然遇到了幾夥農民扮成了劫匪。
生活再難,也不成以搶劫別人爲生。夜路走多了,總會見鬼,好在劉瀅看的出來,這些人只爲財,並沒有要人命的意思。想到大家都是有苦衷,只是爲了生活,爲了養活家人。劉瀅跟羅成都沒有爲難大家,只是丟下了幾兩銀子便閃開了,讓大家好自爲之。
又翻過了幾座山,到來一個旱情更爲嚴重的村莊。這裡的人,不但沒有收成,就連水都快沒得喝了。地裡乾裂,連野菜都找不到,甚至劉瀅看到了有人在山裡找樹皮,或者難吃的野果填飽肚子。看着大家都面黃肌瘦的樣子,劉瀅忍不住紅了眼睛。從來不知道,原來這世上真有這麼慘的事。
啃樹皮,以前劉瀅聽過到抗戰其間,那些老人說起來。八零年代以後,大家都過上了安定的好日子,劉瀅雖然也是農村裡的孩子,卻也沒有遇見過沒有飯吃的苦日子。最多就是小時候沒什麼‘肉’吃,但一個月下來總能有上一餐。
剛到村口,劉瀅便看到一棵歪脖子的大樹下,有一個‘婦’人正準備上吊。嚇的劉瀅臉‘色’一變,一道氣罡將麻繩割斷。‘婦’人落了地,劉瀅這才鬆了口氣,看着‘婦’人那蠟黃的臉‘色’,劉瀅不用猜也知道原因。生活‘逼’的人沒有活路,才讓人想死了,免得再繼續過這種遭罪的苦日子。
“大娘,你怎麼了,還好吧。”上前扶住臉‘色’蠟黃,就連嘴‘脣’也蒼白裂開的中年‘婦’‘女’,劉瀅擔憂的詢問。
眼尖看到‘婦’人張了張嘴,發出沙啞的聲音,劉瀅立馬就猜到眼前的‘婦’人準是太久沒有喝水。喉嚨正乾的厲害,乾瘦的臉想必也是餓的厲害,又聽到‘婦’人傳來幾聲乾啞的咳嗽。劉瀅看出這‘婦’人應該是病了,不過更多的原因應該還是沒有水跟食物。
劉瀅也不小氣,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反手快速的從空間摘了一個水靈靈的西紅柿,遞給‘婦’人,眼神示意將西紅柿吃了,掂掂肚子。“大娘,這個給你,吃了這個西紅柿喉嚨就沒這麼難受了。”
“西紅柿?姑娘謝謝你,只是,這個我可不可以拿回去給我的幾個孩子。”捧着手裡的新鮮的西紅柿,‘婦’人眼睛頓時一亮。下意識的嚥了咽口水,只是想到家裡同樣正餓的慌半大的孩子。‘婦’人吞了吞口水,並沒有急着一口吃下,看着長的跟天仙似的陌生‘女’孩,‘婦’人愣了一下。
掙扎着坐起身,有些不好意思的詢問。村裡的井水幾乎已經斷流,家裡又沒有食物,村附近的山又不大。能找到吃的東西,早就被村裡人找遍了。胡娘子家裡也斷了糧,水也分不到幾口。家裡人多,養了四個半大的孩子,其中還有二個是正在長身體的男娃,更是苦上加苦。
眼下胡娘子一病,沒有糧食又沒銀子,胡娘子一時想不開,便想上吊死了算,免得又拖累了這個本就不好過的家。
突然得了一個西紅柿,在胡娘子眼中看來,那就是救命的寶貝。哪捨得自己吃了,立馬就想到了家裡的幾個瘦巴巴的孩子。想着想着,胡娘子眼淚就忍不住嘩嘩的往下掉。
“大娘這個你先吃了,我這裡還有,要是需要我再送你一袋子。”捕捉到胡娘子眼裡的哀傷,自己都要死了,都還想着家裡的孩子。劉瀅想到一路來所見,也忍不住有些紅了眼眶,覺得這世道真不是普通老百姓活的日子。
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
輕嘆了口氣,在胡娘子沒有注意的時候,劉瀅又拿了一個裝滿了西紅柿的紙袋遞給了胡娘子。
“這、這怎麼好意思,姑娘現在誰家的東西不是難得,你?”呆呆的看着劉瀅突然遞來的一袋西紅柿,胡娘子愣住了。沒有想到這艱難的時刻,居然有人這麼大方,一下子就送了一大袋救命的食物。眼尖看到旁邊站着的男人,穿着正經簡單,但那臉卻同樣讓胡娘子感覺貴氣。
有些侷促的站起身,胡娘子哪好意思要劉瀅這麼多的東西,忙忍痛推拒了回去。
“大娘沒事,這些東西都收着吧。對大娘而言是救命的東西,但對我們而言,卻並不算什麼。大娘嗓子都乾的沙啞了,還是趕緊吃一個,潤潤喉。對了,大家我看這村裡的旱災似乎比其他之地都嚴重,怎麼大家沒想着離開村子,去往有水源充足的地方。”
搖了搖頭,劉瀅不容拒絕的將東西又推給了胡娘子。想到了什麼,劉瀅有些不解的追問。樹挪死人挪活,既然這裡過不下去,怎麼沒有人想到往大的城鎮裡找些活計,維持日子。
見劉瀅堅持,胡娘子確實也餓的慌了,便忍不住‘誘’‘惑’的大口吃了起來。三下二下,胡娘子顧不得形象,有些囫圇吞棗的將手裡的一個碩大的西紅柿吃進了肚子。汁多‘肉’厚,而且酸甜適中,胡娘子感覺從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西紅柿。
兩眼發光,吃了這個西紅柿,胡娘子感覺整個人突然好了許多,有力氣了。喉嚨似乎也不痛了,胡娘子也沒往其他方面想,只認爲可能是她餓狠了,吃了東西便有力氣。站起身,聽到劉瀅的疑問,胡娘子苦笑了一聲,無奈的搖了搖頭道。
“大娘姓胡,姑娘要是不嫌棄就叫大娘胡大娘。姑娘是外鄉人吧,不知道我們這邊的情況,除了我們出日村。附近的十里八鄉全部都差不了多少,大家也有過不下去往城裡去。只是城裡就這麼大,用人的地方也不多,全部入城裡走,就是當乞丐也沒有乞食給你。再者,再不好這裡也是自己的故土,沒有被‘逼’狠了,誰想背景離鄉。”
嘆了口氣,胡娘子又道:“這天都不讓人活了,一天天的都不見下雨。本來大家都盼着‘春’分到了,天應該會下些雨,緩緩這艱難的日子,誰以曾想到還是這樣。別說下雨,天天日烈,都快將人給曬乾了。”
說着說着,想到家家戶戶的慘況,胡娘子忍不住又泣不成聲。
“胡大娘別哭了,天無絕人之路,或者要不了多久,天就會下雨了。”想到一路來看到的慘況,劉瀅心頭突然一動,與羅成相視一眼。心裡有了一個新的想法,忍不住脫口而出的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