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黃流血過多, 雖然被救回來了,但還是比較虛弱,跟着老人過着吃了上頓沒下頓的生活, 分分鐘可能沒了剛救回來的命, 因此沐雲決定, 救狗救到底, 讓老人和阿黃跟着自己, 反正自己不缺錢,齊濤、楚怡以及鄭曦的三個委託給的錢加起來還挺多,多條狗和多個人也不過就是多兩張口, 吃不窮自己,而且家裡有個老人在, 奶喵和黑狗以後自己不在家也不用送到別人家去, 當然, 出於對於隱私以及自由的追求,老人不會跟自己住在一塊, 沐雲打算在家隔壁再租個房子,上次租房的時候聽說那裡也是空着的。
不過沐雲在說的時候着重於說明自己沒有人照顧,要是老人過意不去,就幫着照顧自己。
老人想着自己乞討都混不來飯錢的日子,覺得自己估計到死都還不上沐雲出的醫藥費, 聽沐雲這麼說, 就想幹脆當個保姆一樣照顧人來還債也行, 以前自己一人的時候, 做飯做家務還有種田都是好手, 哪個都不落下,到時全包了, 能還一點是一點,而且老人也有私心,他實在不願意阿黃再跟着自己過吃不飽還可能捱打的日子了。
兩人商量着出了醫院,老人抱着阿黃,聽沐雲說找不到旅館,就帶人到了一間旅店那裡,本來還想回巷子裡窩一宿的,但沐雲不讓,硬是讓老人也在旅館住下,還找旅館的人買了幾身衣服,讓老人換下身上那破爛的布條,體體面面見人。
沐雲做這些事情,的確一開始是出於同情,但是通過接觸,他發現老人是個豁達而且知恩的人,也就開始真心實意地做起這件事來,如果自己只是損失一點錢,做出對自己利益損害並不大的舉動,就能讓一個老人和一個生命不再流離失所,那麼何樂而不爲呢?
也許做好事不該有那麼多的前提,但是在這個時代的薰陶下,沐雲真的沒辦法無差別地去做,因爲世上有值得幫的人,也有不值得幫的人,如果所有人都是值得幫助的,那麼誰會恪守那些複雜的前提?
老人穿着新衣裳,睡着空調房,蓋着薄被單,牀下還有守着的阿黃,第一次睡得如此踏實,兩個星期的風餐露宿,終於迎來了不真實的踏實覺,生怕一個驚醒,然後夢就醒了。
第二天清晨,本來還想再睡一會的沐雲是被砸門的聲音吵醒的,打開門,門外正站着一個大高個砸門,後面還跟着兩個壯漢,看來是來者不善。
還沒等沐雲說話,那個大高個先開口了,“就是你拐了我家那個老不死的?我告訴你,想帶他走,讓他給你當牛做馬賣命,你就必須先給我筆錢,不然我去警察局告你買賣人口,我在那裡可是有人的!”
沐雲聽着覺得有些好笑,“你見過哪個買賣人口的不拐婦女孩童,拐帶一個老人的?”
“萬一你買賣的是器官,老人小孩不都一樣!器官老點也能換錢,錢再少也是錢!”大高個沒被沐雲的話影響,反而理直氣壯地胡說八道。
沐雲覺得跟這種人是說不清楚的,因爲他的目的就是要錢,這人欺軟怕硬,直接一拳把人打趴下就夠了,大高個被一拳打在腹部,疼的蹲下身子,沐雲看着他身後那倆壯漢,“你們是要接着說還是把他帶走?”說着邊活動手腳,大有敢留下來就大打一場的意思,然而剩下那兩個壯漢很識時務,直接拉着大高個灰溜溜地走人了,一句話也沒留下。
沐雲沒把這事放心上,也沒有和老人說,免得鉤起老人傷心事,再來就是,怎麼說都是老人的事情,打了人也不好解釋,於是瞞了下來,在老人起牀後問他小巷子那邊還有沒有要收拾的貴重物品,得到沒有的回答後,給老人足夠的錢,還有自己房子的鑰匙,讓他坐車去京都落腳,自己還想在去其他地方走走,然後打了個電話給葉旭,把經過說了一遍,讓他幫着接老人去自己家。
吩咐完具體事宜,沐雲送走了老人,爲的就是不讓他和早上的那人撞上,因爲早上那會大高個的語氣,還有沐雲隨意看了看他的面相,發現那大高個和老人有血緣的關係,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那人應該就是老人的不孝兒。
送走了人,沐雲頓時輕鬆了下來,待在旅店房間裡,等着那大高個帶着更多人打上門來,沐雲覺得,事情絕對不會那麼簡單地就過去的。
然而,沐雲沒有等來大高個,反而等來了兩個警察。
沐雲將人請進房間,想着這兩人是不是就是大高個口中那邊的人,特意過來找麻煩的,給人倒了水,問道,“不知道警察同志找我有什麼事?”如果是找麻煩的,就打暈人,然後貼黴運符給他們,讓他們嚐嚐喝涼水都塞牙的滋味,運氣再差點的,做過那檔子見不得人的事都給曝光。
“請問早上魏豐是不是找過你?”一位年紀比較大的警官問道,說話比較平和,不像是找茬的。
沒有感覺到惡意,沐雲的態度也放端正一些,那個叫魏豐的估計就是老人兒子的名字,不過知道這個名字的事不能體現出來,免得徒生糾葛,“魏豐是誰?我就知道早上來了一個大高個外加兩個壯漢,上門就來訛錢,他們就是欺負我是外地人,受了委屈人生地不熟沒辦法求救,警察同志是來問具體情況,然後抓他們的嗎?”
之前說話的警官搖頭,說了些沐雲無法相信的話,“他們死了,醫院樓房幾塊瓷磚脫落,從天上掉下來,把他們砸死了,因爲事件實在太過巧合,我們懷疑可能是人爲,因此問了最近和魏豐有仇的仇人名單,你正好在第一個,因此過來找你問話。”說完觀察了沐雲的神情,發現他的確不像知道魏豐死亡的消息,這一線索記在心中,問道,“魏豐爲什麼來找你,訛你的錢總的有個理由吧。”
“因爲我昨天剛來鎮上,順手幫了一個老人,他的狗被刀給劃了,沒錢送醫院,我就出錢給送了,老人覺得我心好,又見我找不到旅館,就帶我來這裡了。昨晚通過和老人的聊天,聽說他是被兒子騙光身上的錢後趕出來的,每天撿垃圾爲生,住在巷子裡,相依爲命的狗還因爲兒子不想他留在鎮上被傷,就覺得老人可憐,想着幫一把,讓他去我家,當個管家的照顧照顧我,畢竟我還年輕沒經過事,有個老人指點指點也挺好。可能是我給錢幫人什麼的太痛快了,他兒子覺得能訛我一筆錢,就上門來了,不過我沒給,還打了他一頓。”
老警察後邊的年輕警察一句話都沒說,把沐雲的話給記錄下來。
“魏豐出事是在離開旅館到醫院的時間段,你那個時候有沒有不在場證明?”
沐雲點頭,爲了替老人出口氣,狠狠教訓那個魏豐,今天就沒走,正好可以對上,“我今天沒離開過這個旅館,旅館老闆可以證明。”
得到這個有力的證詞,老警察沒多說什麼,在問過其他幾個問題之後,就帶着年輕警察離開了。而留在房間裡的沐雲則是覺得,這實在太巧了,怎麼剛想搞點事,人就死了?頓時想起魔修,這裡面會不會是他在搞鬼?
想着,分出一絲神識附在剛出去的老警察身上,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如果能去魏豐死亡的醫院的話,說不定能有什麼收穫。
通過神識,沐雲看到離開自己的房間後,老警察帶着小警察到旅館門口找老闆覈對自己的證詞,得到自己的確沒有離開旅館的線索後,走出旅館去了醫院。
出事的地方被警戒線圍起來了,沐雲透過神識察覺到空氣中擁有一股還沒有散去的能量,那是一種介於靈力以及污濁之氣中間的力量,是誰留下的能量?爲什麼會對魏豐下手?這是沐雲疑惑的,而且還有重要的一點,就是這能量是一種被污染的靈力,靈力被污染有兩種可能,一是入魔,二是吸收的靈氣本身就是駁雜的,沐雲不知道是哪種可能,但追尋着沒有消散的能量,見到能量來源者,就知道到底是哪一種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