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每個人對於朋友的定義是不一樣的,如果僅僅以熟悉,並且經常在一起吃飯一起玩來定義朋友的話,相信每個人都有一大堆朋友。
但如果把這個標準提升到可以共患難,那就不得不說,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是孤獨的。
因爲這樣的朋友,真的很少。
對於姜聞來說,他和趙浮生接觸的時間不算長,但不知不覺當中,他已經把趙浮生當做自己的朋友了。
更何況,今天這種事,本身也讓姜聞覺得很噁心。
張力眼看着姜聞身後站着好幾個人,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圈子有圈子裡的規則,今天這個事情,固然是姜聞的朋友壞了自己的好事,但更重要的問題是,他不能讓姜聞把事情的真相在大庭廣衆之下說出來。
有些東西,說出來和大家心知肚明,終究是兩個概念。
“哼!你給我等着!”
張力狠狠地瞪了一眼姜聞,轉身朝着外面走去,身後跟着一羣人。
看着他們的背影,姜聞狠狠的啐了一口:“呸!什麼東西!”
說完,他轉過頭,看向幾個年輕人:“你們幾個,都是中戲的?”
“是,姜老師,我是桃紅,這是……”
幾個人做着自我介紹,姜聞也沒多廢話,留下他們的電話號碼之後,和于飛鴻一起離開了酒吧。
來到門外的時候,張力等人已經走遠了。
“浮生那小子怎麼回事?”姜聞奇怪的問道,趙浮生莫名其妙的發飆,他還有些奇怪呢。
于飛鴻秀眉微蹙:“不知道,不過他人呢?”
趙浮生可是帶着那女孩兒一起朝外面走去的,結果現在張力等人都已經離開了,他和那個女孩卻蹤跡皆無,可別出什麼事情。
“你放心吧,那小子猴精猴精的,能出什麼事情。”姜聞雖然嘴裡滿不在乎的說着,可手上的動作卻沒停下來,直接掏出手機撥通了趙浮生的電話。
“你在哪兒呢?”電話接通之後,姜聞對趙浮生問道。
“洗手間。”趙浮生說道,似乎在忙碌着什麼。
姜聞一臉莫名其妙,拉着于飛鴻就朝着洗手間而去。
酒吧的洗手間和出口距離不遠,兩個人走到洗手間門口的時候,就看到在水池旁邊,趙浮生正把一盆水倒在宋姓女孩兒的臉上。
沒錯,他就是用倒的。
旁邊還放着另外一個水瓶子,也接滿了水。
看那個樣子,絕對不是什麼溫水,而是冰涼的冷水。
“這是幹什麼?”姜聞一臉呆滯,英雄救美之後變身辣手摧花,趙浮生這個劇本有點吊啊。
趙浮生也懶得解釋什麼,指了指那女孩兒道:“被人下了藥,快要失去意識了,我給她清醒清醒。”
看着他一本正經的模樣,姜聞真的很想抓住他衣領問問他:“你們家叫人清醒是用這樣的方式麼?”
于飛鴻的嘴角卻忍不住泛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瞪了趙浮生一眼:“胡鬧!怎麼能這麼對一個女孩子呢。”
在外人看來,趙浮生確實有些粗暴了,就那麼把女孩兒扔在那裡,一盆接着一盆的往人家臉上倒水,那女孩兒都已經在顫抖了。
趙浮生停下手中的動作,拍拍手:“這也是給她一個教訓!”
說實話,他對這女孩半點興趣都沒有,這種小丫頭涉世未深,根本就沒什麼腦子,在趙浮生看來,如果不是她還有那麼一點底限堅持的話,自己就算看着她和張力離開,也不會多管閒事。
但既然她還算有點節操,那該幫忙的地方,趙浮生不介意伸手拉一把。
但他又不是救世主,人救下來了,剩下的事情還得靠她自己。
“行了,你們去叫車,今天讓她去我那住吧。”于飛鴻沒好氣的對趙浮生道:“你晚上和老薑走,明天再回去。”
畢竟女孩子不方便,趙浮生索性就被于飛鴻給趕走了。
趙浮生一臉無奈,不過也還是點點頭,對姜聞道:“怎麼樣,你收留我一下?”
姜聞嘿嘿一笑:“我跟你說,我那的住宿費可貴,一晚上要一個劇本。”
翻了一個白眼,趙浮生懶得理會這廝,隨口說道:“劇本沒有,不過有幾個故事很有意思,你可以聽聽,如果覺得合適,你就找人寫,怎麼樣?”
雖說劇本他未必能夠寫好,但單憑故事創意的話,趙浮生可是正兒八經看過不少好電影的。
畢竟整個國內電影市場最爲繁華的那些年,好看的電影層出不窮,一年數百億的市場擺在那裡,什麼樣的片子都有,趙浮生作爲半個娛樂圈的人,也算是漲了不少見識。
最重要的是,在趙浮生之前所看到的的資料裡,很多著名的電影都並沒有出現。
當然,趙浮生不是專業編劇,哪怕那些經典的影片沒有出現過,他也沒辦法寫出劇本來。但這並不妨礙趙浮生把這些電影的故事情節說出來。
他寫不出來,有人能寫出來就行。
果不其然,聽到趙浮生的話,姜聞臉上露出一抹興奮的神色來。
接觸這麼長時間,他也瞭解了一些趙浮生的情況,這傢伙的的確確就像他說的那樣,只會寫廣告策劃,不會寫劇本。
甚至於姜聞覺得,趙浮生寫的劇本,水平之爛,簡直令人髮指。
沒辦法,他是專業人士,以專業人士的眼光來審視趙浮生的劇本,確實非常不怎麼樣。
但必須要承認,創意還是很不錯的。
“好,今天晚上去我那裡。”姜聞開開心心的對趙浮生說道。
心裡面已經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從趙浮生那裡,多問出幾個有意思的故事來。
趙浮生自然不知道姜聞這傢伙已經把自己當成是故事提款機,他只是覺得,這些故事留在自己的腦子裡也沒什麼用處,倒不如給姜聞,就當讓這傢伙欠下自己的人情了。
交情這個東西,從來都是有交換纔有感情,一昧的指望着一方付出,就算是再好的朋友,也中就有分道揚鑣的那一天。
這個道理,無論是姜聞還是趙浮生,都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