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氣是兩軍作戰之中十分重要的一個要素。
蕭衍知道守城的軍民這幾天消耗巨大,柔然人無休止的攻城讓大家都疲憊不堪,秦錦在關鍵時刻送來了家中僅有的糧食,蕭衍雖然知道這些糧食對於幾萬人的守軍來說可能一人都分不到一碗粥,但是蕭衍要讓所有的人在都快要失去信心的時候知道希望還在。
秦錦就是一面旗幟。
她是大梁唯一食親王與公主俸祿的郡主,代表着的就是整個大梁的臉面,或者可以說,她就是在大梁百姓之中神一樣存在與尊貴的人。
如今她就在這座古城之後,與大家一起浴血奮戰,大家還有什麼理由放棄和消沉。
所以蕭衍將秦錦的身份公佈了出去。
這一消息不脛而走,瞬間就傳遍了整個坤州城。
泰和郡主和大家一起在抗擊敵寇,保衛家園,只要郡主在,蕭將軍在,這個城就不會亡!
這個信念頓時猶如一股滾燙的洪流涌入了大家的心胸之中,頓時就將人們已經快要熄滅了的鬥志點燃了起來。
秦錦發現了一個奇怪的事情,凡是她走過的地方都會有人朝她低頭行禮。
與她在京城所接受的禮儀不同,這裡的人或許不知道該怎麼行禮,但是每個人看着她的目光都是尊敬與虔誠的。
秦錦一一頷首回禮,悄悄的問了劉靈兒一聲,“大家這都是怎麼了?”她自從讓剪雨她們將家中的糧食都送去給蕭衍了之後,就索性帶着東西來了前的廣場上,這裡臨時搭建了一些棚子,用來放置那些受傷的士兵。秦錦讓沐雪在這邊支起了一個大爐子,幫忙熬着各種草藥。反正家裡都已經讓她給搬空了,所以在哪裡都一樣。
其實仗打到現在,城裡的藥品也都消耗殆盡了,草藥都只能留給一些危重但是看起來還有的救的人,至於那些已經明顯是救不過來的,也只有放在一邊讓他們等死了。
戰爭就是這麼殘酷。
即便大家再有不忍。也只能默默的承受戰爭帶來的苦果。
說來也奇怪,平時她是最嬌滴滴的,夏天怕熱,冬季怕冷,這廣場上四面透風,與她平日蹲的暖閣自是一天地下,一個天上的區別,但是她在這裡忙碌着卻是完全忘記了自己身上的寒冷,即便她的手指都已經凍的發紅發腫,她也渾然不覺。她只覺得累,但是再累也要熬着。因爲她的蕭衍也是在熬着的。
“殿下,您有所不知。”劉靈兒擡起疲憊的雙眸看着同樣一臉倦容的秦錦,“您的身份已經被將軍公開了,大家現在都知道您是泰和郡主了。”
秦錦……
但是她也沒說什麼。蕭衍在這個時候宣佈她的身份,應該是有他的用意。不管他是出於什麼原因,秦錦覺得自己都會無條件的支持他。
她相信蕭衍。
有秦錦這強心劑的存在,坤州城裡上上下下都是精神一震。
原本已經心生懼意的部分守軍亦是恐懼全消。
大家苦中作樂,說句不好聽的話,就算是有哪一天死在這坤州城了。但是有泰和郡主陪着大家一起,這一輩子也算是值當了。
敢問這世上的普通人,又有幾個能讓尊貴的泰和郡主陪着一起的。
大家鬥志高昂,頓時又擊潰了幾次柔然人的進攻。
拉米已經氣的在外面直跳腳了。
原本他見坤州城已經鬥志消極,相信是帶了強弩之末,再源源不斷的發動幾次攻擊,相信很快就能將坤州城打開一個缺口,哪裡知道只是眨眼的時間,蕭衍不知道在城裡用了什麼邪術魔法的,讓整個坤州守軍的士氣高昂了起來。
拉米的腳還沒跳完。就有傳令兵上前帶來了一個叫他幾乎要殺人的消息,那邊是南懷竹帶着韓昭的大軍已經從亳州出發,朝這邊進發,以大軍的速度,最晚三天,最快兩天,就會到達坤州城。
這消息讓柔然所有的將軍都倒抽了一口冷氣。
不好了!
拉米愣了好一陣子,這才反應過來,他中計了!
蕭衍故意激怒他,調虎離山,然後讓南懷竹抄了他的後路,如今南懷竹領兵前來,兩廂夾擊,他的大軍危險了!
“將軍,不如咱們走吧!”當下就有人建議道,“坤州城久攻不下,已經是消耗甚巨了,若是再讓南懷竹引兵而來,只怕咱們到時候就是連退路都沒有了!”
他這話一說,就有幾個人默默的點頭表示贊同。
拉米已經急紅了眼睛,暴跳如雷,當下叫人將那進言的柔然部將拉下去砍了,“兩軍對陣,動搖軍心者斬!”
那進言的將軍嘴裡罵罵咧咧的,不住的掙扎,但是軍令難違,還是難逃一死。
拉米斬殺了自己的部將,是將剩下來的其他人都暫時給震住了,但是大家心裡已經生出了對拉米不服的心思。只是現在礙於他是主帥,誰都在面子上表現出來。
“給我全力攻城!”拉米瘋了一樣的吼道。
現在擺在他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條是撤回柔然,但是他就徹底的成爲了敗軍之將,不光丟了這麼多部屬的姓名,還弄丟了戰俘和已經到手的財物,大可汗不會留他的性命,不光他要死,就連他的家人也會獲罪,不是死就是被打成奴籍。
還有一條路就是在南懷竹大軍趕來之前他能攻破坤州城,殺入城中,以坤州爲據點再回頭擊潰南懷竹所率大梁軍隊,繼而重新攻回亳州,再將亳州與坤州兩城財物送回柔然,這樣他才能逃得大可汗的懲罰,勉強也算是打贏了這場仗了。
所以兩相權衡下來,拉米唯有全力攻城,完全不能再有半點鬆懈了。
坤州城的守軍很快就發現柔然人和不要命一樣發動攻擊,他們踩踏着自己同胞的屍體朝城牆上爬,大有一種不惜任何代價都要將城圍攻下來的氣勢。
蕭衍見到拉米如此,倒是稍稍的鬆了一口氣。
拉米越是瘋狂,就越是證明南懷竹要來了!
如今他日夜堅守在城頭。已經不知道自己殺了多少柔然人了,他鎧甲裡面的衣服都已經被血給浸透,天寒地凍,浸透了人血的衣衫會被冰上,鎧甲的邊緣都掛着血色的冰凌,他的眸光依然沉穩,他手持長刀,巍然而立,如同一個鋼釘一樣牢固的釘在坤州的城頭。
秦錦同樣的如此。
在她將糧食送去給蕭衍的第二天,她這裡就已經斷了糧了。她是在季度疲憊的情況下餓着肚子和劉靈兒一起幫忙救助傷員。
在秦錦的帶領下,一些原本躲在家中的坤州婦女也紛紛走出了家門,她們打開房門接納了受傷的士兵,讓他們至少有一口熱水喝,也不必躺在冰天雪地之中。
全城都被帶動了起來。
這時候的坤州城,軍民一心,全力抗敵。那些身體康健的壯實小夥子也自發的走上了城樓,做一些他們能做的事情,更有人乾脆拿起了長毛,弓箭,和守城的士兵一起殺敵。
拉米的希望隨着時間一點點的流失而變得越來越渺茫。
在第三日的破曉,蕭衍終於在晨光之中看到地平線的另一端出現了一隊人馬。
他們披着朝陽的霞光而來,鐵蹄之聲撼動着山嶽,斗大的旗幟迎風招展,上面寫着碩大的“韓”字。
柔然人一看,只是在轉瞬之間就徹底的崩潰了,拉米在亂軍之中被自己的同僚刺死,死的時候他雙眸圓瞪,不肯瞑目,而那些部將在刺死拉米之後帶着殘存的柔然大軍快速的朝柔然邊境撤退。
這個時候再不走,估計就再也沒希望走了。
守城的蕭衍看到柔然人一撤退,馬上叫人擂起了戰?。
戰?轟鳴,?聲如雷,每一下都好像敲打在人們的心頭,讓所有已經疲憊至極的坤州守軍再度振奮起了精神。
坤州城們在緊閉了七日之後,終於在第八天的晨曦之中打開,蕭衍率領着大梁坤州守備軍,乘勝追擊,殲滅了大部分已經毫無鬥志只想快速回到柔然的柔然大軍。
史書上將這場戰役記載爲坤州大捷,亦成爲後世兵書之中聯縱抗敵,以少勝多的典範戰例。
而蕭衍也因此戰,一戰成名,成爲讓柔然人聞風喪膽的鐵血將軍。
等待蕭衍率部凱旋迴到柔然的時候,南懷竹已經率兵進城了。
韓昭得意洋洋的騎馬走在坤州城之中,田凌狼狽不堪的站在縣衙之前迎接。
連續幾日不眠不休,田凌那身體也有點支撐不住,如今危機解除,他一鬆懈下來,頗有點搖搖欲墜的趨勢,但是韓昭前來,作爲坤州縣令。田凌不得不迎,他強打着精神站在縣衙門前相迎。
“我倒不知道這小小坤州縣令這麼大的排場。”韓昭騎在馬上耷拉着半邊眼皮子看着在他馬前行禮的田凌,分外傲慢的說道。“見了本將居然不跪。”
南懷竹心急如焚,率領了一部分騎兵先到,那時候柔然人大撤離,蕭衍領兵追擊出去。而韓昭是跟在後面的軍隊搖搖晃晃後到的,他到的時候,坤州城的城門已經打開,例外已經開始收拾戰場和殘局了,可以說韓昭幾乎沒費力氣,單憑南懷竹帶着騎兵先到已經嚇走了柔然人。
他覺得自己連勝兩場,已經成爲戰神一樣的人物,想着南懷竹和蕭衍的事先允諾,此番收回亳州,馳援坤州,所有的功績都會記在他的頭上,他彷彿已經看到了加官進爵四個在出現在了他的眼前。所以見田凌一個小小縣令在得知他來之後居然不出城迎接,心底十分的不滿。
田凌謙遜的一拱手,“是下官怠慢了韓將軍,還請韓將軍恕罪。”實際上他的心底已經是萬分的不耐。不過人家官大,而且又是爲了救援而來,不管怎麼說,都要恭敬一些。
其實田凌心裡明白,韓昭遲遲而來,而南懷竹率先帶着騎兵前來,一眼看來就知道韓昭並不是真的想前來救援坤州,只是現在撿了一個大便宜而已。
韓昭從?孔裡出了一下氣,這才下馬,闊步走進了縣衙之中。
一進縣衙他就皺眉,到處都是傷員,將過道都已經堵死。
“成何體統?”韓昭一皺眉,對田凌說道,“你這縣衙有一點點官衙的體統沒有?”
“將軍見諒。”田凌賠着笑臉說道,“實在是剛剛經歷惡戰。”
“這坤州守備軍的知軍何在?”韓昭傲氣的問道。
“知軍大人已經出城去調集糧草了。”田凌回道。
坤州城裡已經斷糧,所以城門一開,知軍就帶着他的手下前往兩山關。
那邊的糧庫裡還有糧,先拿一點從過來應急。
韓昭又不高興起來。
他現在已經以坤州的救星自居,原本他是想自己進入坤州城的時候會受到百姓的夾道歡迎,還有地方官員會同此處鄉紳的熱烈迎接,哪裡知道這一路走來。滿大街都是殘垣斷壁,大家都已經疲憊至極,哪裡有什麼夾道歡迎的景象,而蕭衍帶兵追擊柔然人,不在城裡,知軍出城籌糧也不在,就連小小的坤州縣令對他都有所怠慢。
這實在叫他不爽到了極點。
他的不滿等到了晚膳十分全數爆發了出來。
田凌命人送來的晚膳居然只是一碗稀的可以照人的小米粥,外加兩根可憐兮兮的看不出是什麼東西的鹹菜。
韓昭勃然大怒,直接將托盤給掀翻,“去將田凌抓起來!”他對自己的下屬說道。
他的侍衛得令,衝出去,將田凌不由分說就給按在了地上。
劉靈兒一看,也是怒不可遏,才上前問了一句,爲何抓她的夫君,就被韓昭的侍衛推搡了一把。
田凌已經累到了極致,被這麼一按,身子骨哪裡還吃的消,當成就暈了過去,劉靈兒一看自己的丈夫都暈了,卻還要被架走,也是着急了,她是山賊出身,情急之下就忘記了自己已經是官家夫人的身份,叫了自己的貼身丫鬟,上來就打了那兩個侍衛,將自己的丈夫搶了回去。
那兩個侍衛一看吃虧了,忙不迭的回去找韓昭,韓昭一聽,這還了得!馬上讓自己的親信帶着一隊人馬去將縣衙團團圍住。叫囂着要捉拿田凌夫妻二人。
劉靈兒其實也是一時衝動,等打了人之後就知道自己闖禍了,馬上找人去請秦錦來。
所以等秦錦趕來的時候,韓昭的親信正帶着人要砸坤州縣衙的大門。
秦錦一個眼神,王璇就帶着兩個侍衛飛身而出,直接落在了那些人的面前。“有什麼好好說!”王璇蹙眉,擋在縣衙門前沉聲說道。
“你又是個什麼東西!”那親信也是一個副將,也是姓韓,是韓昭的本家侄子,平日裡長着自己的叔父是寧川守備軍的將軍。所以也是有點張狂的。他不屑的上下打量了一下王璇,見這幾個人身上穿着都是一樣的服飾,均是選黑色長袍,腰間是黑金色的腰帶,三個人雖然臉上都帶着疲憊但是都是氣質不凡,十分的幹練帥氣。王璇的袖口比其他兩個人多了一道金邊,一看就是他們之中的領頭人。
這種非官,非民,非兵,非將的打扮。那韓副將從沒見過。
若是他再仔細的看看,就會看到這些玄色的衣袍上用同樣的絲線繡着龍魚的樣式,而這大梁朝有資格穿龍魚圖案服飾的一定是錦衣衛出身,並在錦衣衛之中尚有官職。
韓春雨這副將就沒進過京城,也沒機會接觸到錦衣衛,所以對這些一概不知。
“閃開!”他不耐的一揮手。
“這是坤州縣衙,即便你們官職比田縣令的要大,他也是朝廷命官,他若無大罪,你們怎麼能私闖坤州縣衙?”王璇還是耐下了性子。好好的說道。“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韓春雨不屑的一撇嘴,“田凌藐視上官,目無尊上,冒犯了我們將軍,我們將軍如今要拿他,他又縱容其妻行兇,打傷了將軍手下。如今要拿他們夫妻問罪又有什麼錯?再說了,你算是個什麼東西,哪裡有資格在本將軍面前指手畫腳?”
王璇本是想好好的相勸,但是看着那韓春雨譏誚的眼神,心底就有氣。
南懷竹已經去見過秦錦了,將事情的經過和秦錦講述了一遍,王璇他們自然也在場,所以都知道韓昭是爲了救援來遲的。
他們還沒問韓昭一個貪墨財物,延誤戰機之罪,現在韓昭居然還有臉來拿田凌,這是什麼道理!
不過蕭將軍說過,此番戰役只要有功就給韓昭,畢竟也是他肯出兵,才能解了坤州之困。現在蕭衍追擊柔然人未歸,王璇還是強忍着怒氣,不想與韓昭的人起什麼衝突,壞了蕭衍的事情。
“這位將軍,田縣令帶着大家抗敵,已經幾天沒合過眼了。田夫人幫忙救助軍中傷員,也是沒日沒夜的,可能太過辛苦以至於肝火比較旺盛。”王璇好言相勸,“不如就這麼算了,等蕭將軍回來,一切再做定奪。”
“呵呵。”韓春雨冷笑了起來,“蕭衍又算是個什麼東西?要是沒有我們家韓將軍率兵前來,你們現在還有命站在這裡和我們這麼說話嗎?笑話!”
秦錦本是一直站在暗處靜靜的聽着的。
她都已經累的不行了,城門打開之後,她又忙了好一陣子纔回到府上,剛沐浴更衣過之後,想睡上一會,就接到了田家下人送來的信,說是要讓她來救命,他們家老爺和夫人惹毛了前來救援的韓將軍了。韓將軍要拿了他們家老爺和夫人去問罪。
秦錦感覺到事態嚴重。這才趕緊又叫了人跟她出門到這裡。
原本她也是想着,畢竟韓昭是來救援坤州城的,所以能不撕破臉就不撕破臉面,給人留三分顏面,以後在邊境上,說不定什麼時候蕭衍就要用到寧川的人馬。
不過現在她可是一點都忍不住。
且不說那姓韓的救援來遲是爲了什麼,就憑現在這囂張跋扈的副將不將蕭衍放在眼底,她就不能忍了。
蕭衍算什麼?要是沒有蕭衍,那寧川姓韓的能白白的得了一大筆財富,又跑來這裡耀武揚威的充當坤州救世主嗎?
秦錦一怒。就邁腿走出了隱藏的地方。韓春雨聽到腳步聲,回過頭來,就見從縣衙門前的廣場上走來一名年輕的漂亮夫人。
藉着火光看了看那夫人的面容,韓春雨不由眼睛就有點發直。
雖然那夫人臉上帶着倦容,就連眼下也有不少的青黑,但是那姿容,那氣質,滿寧川都找不出第二個來。
她面上未着粉黛,長髮也只是用一根髮帶就這麼系在腦後,不過看起來卻是麗質天成。豔麗之中還帶着幾分叫人心動的嬌弱之態。
只是她的目光卻一點點都不嬌弱,落在韓春雨的身上,還帶着一股子光華外露的凌人氣勢。
她緩步拾階而上,稍稍的拎起了自己的裙襬,頓時給韓春雨一種她不知行走在坤州縣衙這簡陋的門前石階,而是走在巍峨的聳立的宮宇殿前一般。
氣勢非凡!
秦錦在韓春雨的面前站住,似笑非笑的一勾自己的脣,“落雪,給我掌他的嘴!”
“是!”落雪本也聽不得別人貶低她的宗主,貶低她的宗主便是貶低整個天隱宗。他們這些天隱宗所收養的孤兒都是天隱宗所救,沒有天隱宗就沒有他們的現在.
所以落雪得了令,冷冷的看着韓春雨,朝前了兩步。
韓春雨一個武將,先是被秦錦的氣勢所攝,再被落雪冰冷的眼神所迫,幾乎就有點傻了,忘記了自己的身份,等落雪走近了,他才反應過來。失聲叫道。“你敢!”
“你說呢!”落雪一冷笑,擡手就打。
韓春雨仗着自己會點武功,馬上就開始躲,可是他躲了兩下就發現,無論他怎麼格擋躲避,都躲不開那名叫落雪的白衣姑娘的攻擊。
那白衣姑娘就如同幽靈一樣,身影飄忽,巴掌也是隨人而至。他明明看着巴掌是從東邊來的,可是一偏頭,那巴掌還是精準無誤的落在他的嘴巴子上。
啪啪啪!掌嘴之聲不絕於耳。
韓春雨的手下都已經看傻了,一個個都忘記了要將他們的將軍給搶回來。
大家十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