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狡辯

秦錦也是沒什麼精神,和蕭衍說了一會話就闔上眼睛沉沉的睡去。

蕭衍陪了秦錦一會,想到自己那邊還有事情,只能再度親了一下秦錦的睡容,起身離開。

田凌等候在門外,看到蕭衍出來,他忙迎了過來,“夫人沒事吧?”

“還好,已經睡下了。”蕭衍悄聲說道

“都怪我們照顧不周。”田凌略帶歉意的搓了搓手。

“沒事。”蕭衍略一搖頭,“你的心腹可曾安排妥當?”

“放心吧。將軍。”田凌這下子底氣足了起來,“這回只要那邊有動靜,我們這邊就肯定會第一時間知道。”

“我們只是懷疑。”蕭衍略沉吟了片刻說道,“尚未確定,我不想冤枉了好人,但是也絕對不會姑息了惡人。所以這件事情,必須弄一個證據確鑿。”

“是。”田凌一抱拳,頷首道,“下官也是這個意思。”

“那人可曾回府?”蕭衍問道。

“回來了。今日傍晚的時候到的。”田凌說道。

“時間上倒是有點巧合。”蕭衍略點了點頭,他的目光稍冷,“那就麻煩田大人了。我先去城外守着。”

“大人辛苦。”田凌退開了一步,將路給讓了出來。

蕭衍回到城外臨時駐紮着的軍營,屈從海正抱着自己的長刀不停的擦拭。

“可有異常?”蕭衍問道。

他忙起身,“暫時還沒有。”他拖着刀跟在蕭衍的身後。

盧秉義在府裡是坐立難安。

“父親,其實咱們不用這麼驚慌。”盧少陽沉聲說道。

“蕭衍要拿那些戰俘去和都哈部族交換!”盧秉義來回在書房踱着步子。“只要都哈的酋長說出是誰開的城門,他就要將所有的戰俘都分毫不差的換回去!你說怎麼可能不驚慌?他的人都帶着信前去都哈了。”

“此事當真?”盧少陽蹙眉。

“怎麼可能假的了?”盧秉義重重擡手敲了敲桌面。

“都哈酋長與我們暗中交易多年,應該不至於會將咱們說出去。”盧少陽愣了一下,隨後不確定的說道。

“柔然人的話能信?”盧秉義急道,“本來是十拿九穩的事情,現在好了,弄的兩頭都不是人。我就不該信了柔然人,你說說看。你當時也在場,怎麼就能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那女人給跑了?連找都找不到?”

“這……蕭衍那老婆畢竟經是泰和郡主,身邊或許有能人也說不定。”盧少陽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纔好,當時他就是在場,因爲他認識秦錦,旁人是糊弄不過去的。

那美嬌娘居然是泰和郡主,這是盧少陽始料未及的。

他擡手摸了摸自己沒有了的半邊耳朵,眼底升起了寒光。是郡主又如何?那賤女人害他如此。他恨不得將那女人抓過來強暴一百遍都不能消除他心頭的惡氣,最好等他玩膩了,再扔給柔然人當女奴!方能去掉他憋悶在心底的氣。

柔然人太蠢,這麼好的機會都沒把握住。

“那咱們就一不做二不休。”盧少陽咬牙道。

“都弄到這個境地了,還怎麼一不做二不休?”盧秉義跺腳道,隨後他心一顫,“你想要做什麼?”

“下毒。”盧少陽咬牙說道,“弄死那些戰俘。看蕭衍還拿什麼和柔然人談判去。”

這倒是一個主意,只是要毒死這麼多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怎麼下?”盧秉義蹙眉問道。

“他們總是要吃飯的!”盧少陽說道,“只要咱們將毒下在給他們吃的飯裡面。這些柔然人一吃飯,就會集體中毒了。”

“這事情好是好,只是很難辦啊。”盧秉義想了想,面有難色,“現在看守戰俘的都是屈從海的人。那個人平時做人仗義,對自己的兵不錯,很難收買他的手下。”

“咱們無須進入戰俘營之中。“盧少陽說道,“父親是負責糧草的知軍,運送給戰俘營的水車可都是咱們手下的人去送的。只要將砒霜加到水車裡面,只要喝過水車裡面的水,人便不行了。”

“若是咱們的人誤食了……”盧秉義稍有不安的問道。

“那就只能怪他們命短了。”盧少陽的脣角升起了一抹狠絕的笑意,“無毒不丈夫啊。父親,若是都哈酋長真的將咱們給出賣了,咱們一家就是叛國之罪,要滿門抄斬的!”

盧少陽話音才落,門外就響起了瓷器落地的聲音。

盧少陽和盧秉義的臉色齊齊的一變,盧少陽一個箭步搶到了書房門口,猛然一下拉開了房門。

他剛擡手要一掌劈下去,卻見蹲在門口的人哆哆嗦嗦的擡起了臉。

“小妹?”盧少陽忙收住了自己的掌風,驚詫的看着門前的人。“你怎麼會在這裡?”他朝四周看了看,並無其他人,這纔有點放下心來,“你可看到了別人?”

“沒……”盧少蓉已經嚇的花容失色,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有點顫抖,“就我一個。”

“進來!”盧少陽面色一沉,拉住了盧少蓉的手臂,將她推進了書房,“你來做什麼?”

“我來給你們送茶水……”盧少蓉的脣抖了半天這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其實她是想來打聽一下蕭衍的事情的,哪裡知道到了門外正巧聽到了盧少陽和盧秉義的談話,她有點好奇,就貼在門上聽了一下,哪裡知道竟是聽到了這麼隱秘的事情,駭的盧少蓉手一抖,將端着的茶杯全數打翻。

滿門抄斬啊!她還這麼年輕,這麼漂亮,不能死!

“你們說蕭衍的夫人是泰和郡主?”盧少蓉剛纔耳朵刮到一點,現在一臉不置信的問道。

“是。”盧秉義沉着臉點了點頭。

她居然就是泰和郡主!而不是什麼教坊出來的下流胚子!

盧少蓉現在心底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了。

原本如果那女人出身低,她還能仗着自己是官家小姐去爭取一下蕭衍。但是現在那女人竟然是大梁最尊貴的郡主殿下,那她豈不是半點希望都沒了嗎?

失望,驚恐,交雜在盧少蓉的心底,現在她已經是六神無主。

盧少蓉哇的一下捂臉哭了起來。

她這一哭,將盧秉義和盧少陽都給哭愣了。

“你現在嚎個什麼勁啊!”盧秉義真心想給自己姑娘一巴掌,將她扇到門外去。

“我們會不會死?”盧少蓉被自己的父親吼了一聲,頓時哭的聲音小了點,她一邊啜泣着,一邊從指縫裡看着自己的父親和兄長。

“這不是在想辦法呢?”盧秉義吼道,“滾回去,今晚之事對誰都不能提!你可知道?”

“是。”盧少蓉鮮少被自己的父親這麼樣大聲的罵,也是被鎮住了,就連抽泣之聲都小了很多,她飛快的對父親和兄長行了一禮,慌慌張張的跑了出去。

攆走了盧少蓉,盧秉義瞪了盧少陽半晌,也實在是想不出有什麼好主意了,只能長嘆了一聲,對盧少陽一揮手,“就按照你的辦法去辦吧。”

將這麼多柔然人再送回去,盧秉義冒不起這個險。

盧少陽抱拳出門,盧秉義站在書房之中久久凝立,長嘆了一聲,現在他心底後悔的要死,早知道當初就不出那個餿主意了。現在好了,弄了一個大爛攤子出來,收拾都收拾不起來。

清晨,天尚未亮的時候,五輛大水車就停在了戰俘營的門前。

“哎呦,這水送來的正好。”火頭軍笑着迎了過去,搓着手。“天夠冷的啊。”他帶着人和前來送水的知軍衙門上的士兵說笑着。

“可不是說呢!”那些送水來的士兵們也隨聲附和着,“媽的,那羣柔然人搶了咱們東西,還殺了咱們的人現在居然還要讓咱們伺候着他們吃喝拉撒的。真他媽不是人做的活計!”

“是啊。”火頭軍的班頭也啐了一口,“這些柔然人固然是可惡,但是那些開城門的細作更是可惡!要是被老子知道是哪個王八蛋打開了西城門,老子第一個不放過他。”

“是啊!”那些人也都紛紛罵了起來。

“將軍,送水的車來了。”屈從海一撩蕭衍的營帳簾子,鑽了進來。守了一夜未眠。屈從海的眼睛裡也都熬着血絲。

“去看看。”蕭衍起身,和屈從海一起快步走到了營門口。

“將軍來了。”火頭軍們和知軍衙門的士兵看到蕭衍和屈從海來了,紛紛行禮。

“送水?”蕭衍用劍柄將水車上的蓋子頂了起來,看似漫不經心的用目光掃過送水的諸人。

有一個人站在水車的後面,深深的低下了頭去。

蕭衍略一挑眉,果然有事。

“是。”送水車前面站着的幾名士兵都抱拳行禮道,“這不是趕着做早飯嗎?咱們起了大早就將水送來了。”

“你過來,嚐嚐這水。”蕭衍緩步走到水車的邊上,用劍柄朝那個深深將頭垂下去的人肩膀上敲了一下。

那人渾身一抖,將頭低的更兇了。

“將軍叫你嘗水,你聽不見啊!”屈從海揭開了水車的蓋子,隨後將掛在水車邊上的一個瓢抓了起來,在水車裡面舀了一瓢水出來,遞到了那人的面前。

那人渾身都顫抖了起來,他轉身就想要跑,蕭衍哪裡能讓他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跑了,長臂一展,劍就出了鞘,那人都沒看清楚蕭衍是怎麼將長劍出鞘的,劍刃已經擱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只感覺到脖子上一涼,自知自己是絕對跑不出去的,雙膝一軟,噗通一下跪在了蕭衍的面前,身子抖的如同篩糠。

“你跑什麼?”屈從海過來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惡行惡狀的吼道,”不就是讓你喝口水嗎?又不是要你的命!”

這就是在要他的命啊!

那人心底害怕至極,屈從海滿臉的大鬍子驟然放大在他的眼前,大眼睛一瞪,就如同那年畫上凶神惡煞的門神一樣。其他人則被眼前的變故給驚呆了,一個個張口結舌的呆立在原地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

“屈爺,將軍,饒了小人吧。”那人見躲也躲不過去。跑也跑不開,忙不迭的哀聲求饒,“小的也是沒辦法了。”

“是誰讓你在水裡下毒的?”蕭衍目光一凜,寒聲問道。

“是我們家少爺!”那人連連求饒。

在邊上的其他人這一聽,頓時一個個都嚇的臉色煞白,這水車裡面的水有毒!

這特麼的,要是將這水喝下去,豈不是要命!

火頭軍的頭兒反應的快,“兄弟們,上!將那幾個人都拿了!”他吼了一嗓子,他身後的火頭軍一擁而上,將送水的其他人全數給按在了地上。

“有話好好說啊!”那些人實在是冤枉,“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老子管你知道不知道!”火頭軍的班頭罵道,“水是你們送的。都有嫌疑!”

“將軍明鑑啊!”那些人見火頭軍這裡說不到理,馬上對着蕭衍喊冤。

蕭衍看都沒看他們一眼,“你確定是你們少爺叫你下毒的?你可知道這些水,就連我們的士兵也會食用,你這是準備毒死誰?”

那下毒之人嚇的臉上完全沒了顏色,“知道!”他顫聲說道。

“好,我不爲難你。”蕭衍冷哼了一聲,隨後他對屈從海說道,“去將田凌叫來,帶人去將盧少陽抓過來。”

“是!”屈從海麻溜的應了一聲,飛快的跑去牽馬。

蕭衍命人將這些人全數捆了帶入戰俘營之中。並且另外派人將水車控制起來,不準人靠近也誤食。

沒過多久,田凌就騎着馬趕了過來。屈從海那邊也將盧少陽從盧府裡揪了過來。

盧秉義叫了一聲完了!他鞋子都來不及穿,直接騎馬來了戰俘營這邊。

盧少陽被抓過來的時候,臉上尤帶着冷笑。他一進營帳就看到跪在營帳中央那瑟瑟發抖的人,他的心底咯噔了一下,但是臉上什麼表情都沒顯露出來。

“你可知罪?”蕭衍坐在營帳裡,清掃了盧少言一眼。隨後緩聲問道。

“我有什麼罪?”盧少陽冷笑着反問道。

“你的手下說你指使他下毒。”蕭衍也不着惱,繼續說道。

“他說你就信,你是不是傻的?”盧少陽哪裡肯認。“我還說是他陷害我的,你怎麼不信?”

“真是死鴨子嘴硬啊。”蕭衍反而笑了起來,“盧少陽,人證物證都在,你還怎麼狡辯?”

“單憑那人的一面之詞,你能說我什麼?”盧少陽狡辯道。“沒準那人與我有仇,故意陷害我的。”

“是嗎?”蕭衍轉眸看向了那人,“他說的可是真的?”

“將軍!小的現在哪裡還有膽子說謊?”那人忙不迭的表白自己,“就是少爺給了五大包的砒霜給我,還給了我五百兩銀子的銀票。事成之後,他叫我馬上離開這裡。將軍若是不信,看看我的腰裡,五百兩銀子的銀票就在腰帶裡藏着。”

屈從海過來。一把扯了那人的腰帶,果然有疊的好好的五張一百兩的銀票從內裡掉落了出來。

“還真有銀子!”屈從海將銀票撿了起來,仔細的看了看,“大同票號的。沒假!”

屈從海用手指彈了彈銀票,隨後將銀票放在了蕭衍的面前的桌案上。

“現在還是人家陷害你的嗎?”蕭衍垂眸,看了看銀票,隨後冷聲問道,“難不成他一個小小的當兵的,能一下子拿出這麼多銀子?”

盧少陽哼了一聲,“誰知道是誰指使他的?”

“哎呀,你個小兔崽子,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屈從海忍不下去了,“老子在一邊忍你很久了!你算是個什麼東西,還長臉了!你就一混帳王八蛋,仗着你老子是這裡的知軍,整日在這坤州城裡爲非作歹的。欺男霸女!還有人花五百兩銀子來巴巴的陷害你,你的臉比你的屁股大嗎?”

屈從海罵的雖然有點粗鄙,但是倒真的將盧少陽給罵生氣了。

他似笑非笑的看了屈從海一眼,“你又是個什麼玩意?一個馬伕,有什麼資格在本少爺面前大吼小叫的。”屈從海和蕭衍打賭輸了,變成馬伕的事情已經傳開了。

“老子現在就是馬伕了怎麼了?”屈從海一擡自己的下頜,痞裡痞氣的蔑視着盧少陽,“老子還就樂意給將軍牽馬了。你管的着嗎?現在是說你下毒害人,別給老子扯那些有的沒的!”

屈從海平日是個一點就炸的脾氣,也沒少在人後說過蕭衍的壞話,今日卻是一點都不受盧少陽的刺激了。

就連盧少陽都感覺到有點意外。

蕭衍來的時候,第一個不服的就是屈從海。

盧秉義這個時候拎着朝服的下襬,匆忙的跑了過來,“將軍,我兒子冤枉啊。”

“嘿!還真他媽的不要臉。”屈從海罵了一句。

“不要多言。”蕭衍出言提醒他,屈從海這才哦了一聲。站去了一邊,兩隻眼睛瞪着盧少陽。

“將軍。”盧秉義這回是真的跑出了一腦門子的汗來。“我兒子是冤枉的。”

“怎麼個冤枉法?”蕭衍表面波瀾不驚,心底已經起了殺念。

盧秉義一揮手,就見外面來了幾個士兵,押着一個五花大綁的人推了進來。

“這誰?”屈從海叫道。

他這邊一叫完,就被蕭衍橫了一眼,他馬上一低頭,“知道了。我閉嘴。”他又縮了回去。老實的蹲着。

“將軍,這是我府上的小廝。”盧秉義將那個面如死灰的小夥子推到了蕭衍的面前,“是他假借着我兒子的名義讓那人去在水裡下毒!還偷了府上的五百兩銀票給他。你們將我兒子抓來,那小廝尚有一份善念,平日裡我兒子待他有恩,於是他就找我來認了罪。”

盧秉義對蕭衍說道,回眸對那小廝說道,“還不趕緊跪下。你剛纔怎麼和我說的,現在就怎麼和將軍說一遍!”

盧少陽一聽,眼底流過了一絲得意之色,他挑釁的看了屈從海一眼,屈從海氣的鼻子差點歪掉。要不是礙於蕭衍在這裡,他早就動手上去將盧少陽的那張臉給打成豬頭了。

那小廝一臉的死氣,他木然的看了盧秉義一眼,垂下了頭。“回將軍的話,我家老爺都已經將話給說完了。”

“什麼叫我將話給說完了!”盧秉義踹了那小廝一腳,“你剛纔在府裡和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是。”那人咬牙半晌,才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個字來。

盧秉義這纔算是在心底稍稍的送了一口氣,“將軍!”他對蕭衍一抱拳,“下官所言句句屬實。我兒子又怎麼可能做出下毒這種惡毒的事情?倒是這個小廝,他是氣不過柔然人活的好好的,爲了給大梁的同胞報仇。所以纔買了砒霜下到了水裡。他是假借少陽的名義所以纔會有人敢聽他的話。”

盧少陽也略帶得意,他也朝蕭衍一擡眸,“將軍,我就說有人冤枉我!”

“媽的,真是死的都給說成活的!?的都給洗成白的!”屈從海真心是再也聽不下去了,一下子跳了起來,“狡辯!還在狡辯!”

“屈從海!”蕭衍厲聲吼了一嗓子。

屈從海回眸看向了蕭衍,“將軍!這分明就是他們合起夥來找了一個替死鬼給盧少陽!”

“閉嘴!”蕭衍對屈從海吼道。

“我……”屈從海脣一動,不過在他的目光碰觸到蕭衍眼底的冰冷之後,他還是將後面的話給吞到了肚子裡面去,他不服的一跺腳,又回到了一邊蹲着。

“將軍如今水落石出了。”盧秉義陪着笑臉看着蕭衍,“我能不能將自己的兒子帶回去?”

“不能。”蕭衍緩聲說道。

“爲何?”盧少陽急了。“蕭衍,你這是準備公報私仇嗎?”

“我與你有何仇?”蕭衍不急不許的問道。

盧少陽……“你記恨我調戲過你老婆?”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蕭衍最恨的便是別人打秦錦的主意。

盧少陽說完之後就有後悔了。他是一時衝動了。

“此事尚未查明原委,所以一個都不能走。”蕭衍的手緩緩的在桌子上敲了一下,最後他站了起來,“來人,將所有相關人等全數關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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