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鳴也知道,如今能認識他的陌生人全是因爲狂影發佈的通緝令。
聞言淡淡一笑,起身抱拳道:“惡名而已,正是在下!”
牧原呵呵一笑,道:“你有一位朋友在我的軍中!”
“哦?”文一鳴驚喜問道:“請問他叫什麼名字?”
牧原剛欲答話,忽然摸出通訊牌看了一眼,起身告罪道:“牧帥到了。”
臨出門時回頭道:“稍後安排你們見面,他正在營中訓練。”
牧原離開不久,一名披甲着鎧的儒雅男子推門而入,六十有餘,面像有如四十中年,三綹微須,雙眸掃過衆人,目光堅毅有神,深藏睿智。
男子拱手自報家門,正是三關主帥牧星雨,牧家家主牧震棠的孫子,武王九層的修爲。
“晉老,幾十年不見,您老這不怒自威的氣勢不減當年啊!”牧星雨徑自落座,很是隨意。
文一鳴暗自喝彩,牧星雨的氣質和外形讓他不自禁的聯想到了民族英雄岳飛。
晉月笙呵呵大笑,“星雨,怕是有三十多年不見了吧,記得那次老夫與震棠兄對飲,還是你親自在旁斟酒呢!時間過得真快。”
幾句話後,牧星雨拱手正色道:“晉老突然蒞臨三關,不知所爲何事,但說無妨!”
說完,面帶微笑的看了文一鳴一眼,見晉月笙沒有反應,便不露聲色的等待晉月笙的答話。
文一鳴的通緝畫像他早就見過,與狂影爲敵之人,又和晉月笙走在一起,很顯然通緝令上所謂殺人不眨眼的殺神是狂影杜撰。
不過玉堂山六十口手無縛雞之力的俘虜被屠殺之事,他也有所耳聞,晉月笙的身份他是清楚的,雖非七堂寨之人,但有着聯繫,關係還不淺。
晉月笙知道牧星雨的想法,簡單的介紹了文一鳴的身份,不過天災之事隻字未提,只言及文一鳴乃故主之後,至於故主是誰也未言明,敖問天名滿北疆,其座下四臣所知之人極少。
他相信牧星雨不會追問,當年與牧震棠相交,後者曾言及,牧家最有潛力接掌家主之位的非他孫子牧星雨莫屬。
能得到牧震棠的肯定,無論修爲還是智慧,肯定極其出衆,些許人情世故上,晉月笙不會擔心。
晉月笙幾句帶過,而後進入正題,道:“星雨,這次前來,我是有求急事請你爺爺幫忙。”
接着,組織了一下語言,將所想之事和盤托出。
牧星雨聽完後久久不語,微皺眉頭起身踱着步子,良久才道:“晉老當年贈丹救我二姐一命,這事牧家一日不敢忘。晚輩在家族中雖做不得主,但是三關將士卻能任我調遣,你們在此歇息一日,我即刻與爺爺聯絡。”
送走牧星雨,牧原親自前來爲他們安排住處。
文一鳴沒有直接回房,而是去見了牧原。
他想要了解一下三關的局勢,是否適合雷鳴軍進駐,畢竟三關是牧家的天下。
牧原沒有藏掖,告知了頗多三關的消息,甚至對獅虎之旅目前的局勢也做了分析,在聽到文一鳴想要引進一支四千人的軍隊進駐三關,牧原大喜過望。
三關自上一次獸潮和異族入侵,兵力銳減,眼下雖然相對安全,但時不時的小量獸潮依然在不斷的損耗兵源。
儘管知道文一鳴只是讓軍隊暫駐三關,不會久留,牧原依然高興,獸潮的大規模爆發在時間上並不確定,在得到文一鳴同意每月義務出戰抵擋一次小規模獸潮後,他沒有避諱文一鳴,直接將這一消息彙報給了牧星雨。
傳回的消息是,讓文一鳴的軍隊駐紮永明關,只要能每月義務出戰一次,日常的軍費開銷由牧家提供。
文一鳴最初的想法是在永明關獲取軍功,爭取到封地建立天災基地,但是在牧原分析北疆局勢和地理情況後改變了計劃。
北疆的無主之地頗多,並非盡屬兩大軍團,位於兩大勢力中間的古戰場覆蓋萬里之遙,就是無主之地;沿着古戰場望極北而去,從血牙森林到整個極寒之地,均是自由土地,不屬任何勢力。
在文一鳴記憶中,血牙森林和極寒之地的交界之地很適合擴展天災,這一刻,他心裡有了新的計劃。
離開牧原的書房,緩步轉回自己的房間。
文一鳴剛進房間便見一熟悉的身影凝立房中,下垂的雙手略微顫抖,頗爲激動。
“天嘯!”
“教官!”
兩人異口同聲,隨之同跨一步,默契的一個熊抱,胸膛對撞,砰然有聲。
良久,兩人分開,文一鳴道:“天嘯,據說你和鐵弼在一起,他人呢?”
同門異地相逢,免不了一番痛飲,不多時已經將大致情況相互瞭解了一番。
郝天嘯得知舒憶藍等人淪陷魔巖城,焦急不已,相間的喜悅消失不見,隨之而來的是沉重的壓力和自責。
“教官,牧帥既然說三關將士能任他調遣,不難看出他有援手之意。”郝天嘯冷靜下來,道:“我得離開怒虎,與你們一同前往。”
文一鳴沉思片刻,同意了郝天嘯同往。
相談了半個時辰,郝天嘯臨走時,文一鳴塞給他一枚空域石戒指。
鑄造堂日夜不停的趕工,不僅打造了數千套裝備,還有製作了近五千簡潔的空域石戒指。
文一鳴如今還儲有幾百枚,凡身邊的人他都不會吝嗇。
郝天嘯很感動,裡面不僅有幾百萬上品靈晶,還有大量的藥劑,文一鳴交待他回房立即服用赤練藥劑,爭取在行動前提升到大武生。
他相信,以郝天嘯的天賦和堅毅心志,在二十多年的厚積薄發之下,提升兩層修爲應該沒有問題。
永明關不能隨意走動,一夜無話。
次日一早,衆人剛聚集在文一鳴房中用早點,牧星雨便趕了過來。
“晉老。”牧星雨直接坐到了飯桌旁,直奔主題,道:“爺爺已經回話,他會親率十名武宗和兩名武王前往魔巖城,讓我護送你們到古戰場西郊會和。”
晉月笙哈哈大笑,拍案而起,“好,三十年未與震棠兄見面了,一見面就要麻煩他出山,慚愧!”
牧星雨搖頭道:“您老與爺爺乃是生死之交,說這些見外了。晉老,事不宜遲,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