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了男子一百米競速的名單,接下來就輪到女子組了。
蘇澈沒有在意後面趙老師說了什麼,他只是看着黑板上自己的名字,深深的陷入到了自我懷疑當中。
雖然到現在已經上了將近一個月的學了,但在這之前,不論是重生前還是重生後,他都是處於休學狀態的。所以說,他上學的經歷並不豐富,甚至可以說是新手。
他不知道,類似像今天這種班內選拔的情況,老師通常會把最跳的那名同學一塊兒選出來。
而他連續推薦了兩名同學,剛好就成了最跳的那個。
典型的用力過猛。
蘇澈就這樣鬱悶了一節課,等下課鈴聲響起的時候,王瑩主動走了過來,問蘇澈:“咱倆熟麼?”
蘇澈搖了搖頭。
高二分文理,班級在一定程度上被打亂了,雖然現在高二五班大部分同學都是原班人馬,但王瑩就是少數幾個外班分過來的。
所以兩個人何止是不熟,完全就是陌生人,對於記性差一點的同學來說,路上遇到了可能都認不出來。
“那你幹嘛坑我?”王瑩莫名其妙的問道。
蘇澈看了王瑩一眼,認真說道:“因爲你看我了。”
王瑩:“???”
蘇澈解釋道:“你看啊,剛纔老師選人那種情況,一般不都是看誰就是打算推薦誰麼?我以爲你看我,就是想推薦我。”
“你不看我,怎麼知道我看你?”王瑩問道。
蘇澈想了想:“因爲我長的帥?”
王瑩:“…………”
…………
人員確定的很順利,然後時間過的飛快,一轉眼就到運動會的前一天了。
讓蘇澈沒想到的是,運動會居然不在校內開了,南溪高中聯合了附近其他的幾所高中,竟然包了一個體育場,在體育場開運動會。
這就厲害了,以前從來沒出現過這種情況。蘇澈也是在接到演講稿的時候才知道,是自己捐的錢太多了,學校都不知道怎麼花了。索性就先從運動會開始,辦的隆重一點,也算是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畢竟這麼多錢捐出來,所有人都知道了,學校要是一點作爲沒有,別人就會懷疑這錢去哪了。
然而這就讓蘇澈比較頭疼。
怎麼又演講呢?學校領導還有沒有點原則了?一千萬就跪舔到這種程度,真替學生的前途感到堪憂。
於是蘇澈就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他溜了。
運動會當天,學校一早組織同學們乘坐大巴前往體育場,結果班主任點名點了半天也沒點到蘇澈。
“蘇澈人呢?”班主任問道。
同學們一個個全都搖頭說不知道,沒辦法,班主任只能去聲樂班找蘇澄,問蘇澄什麼情況。
蘇澄愣了一下:“早晨我跟我哥一塊兒來上學的啊,他沒在班裡麼?”
班主任一聽,得,蘇澈這擺明了是跑路了。
無奈之下,他只好打電話找校長彙報這件事情。
電話另一頭的嚴肅聽着蘇澈班主任的彙報,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要知道,今天可是南溪區四所高中聯合舉辦的運動會,四所學校的領導都聚齊了,連上面教育部都來人了。
在這種情況下,有資格在開幕之前演講的,也就四所學校的領導、教育部領導,外加學生代表了。
蘇澈不是那個學生代表,他是金主爸爸,所以領導們還特意加了一個名額給他讓他演講。
在臺上演講,那是身份地位的象徵。雖然這些領導們本身也不喜歡演講,演講稿又臭又長,唸完了難免口乾舌燥。但他們喜歡演講時,站在臺前俯瞰羣衆、掌控節奏的那種感覺。
只要我還站在臺上講話,你們多不愛聽都得聽着。
可偏偏蘇澈就不喜歡這種花裡胡哨的東西,嚴肅上一次讓蘇澈上臺演講的時候就看出來了,這一次他也提議過,說蘇澈不喜歡演講,就別讓蘇澈演講了。
關鍵架不住另外三家校長捧臭腳,說什麼蘇澈這種爲教育事業做如此貢獻的人,怎麼能不讓他上臺演講呢?
必須得上臺,要讓更多的人認識這個有爲青年,讓他分享自己的成功心得,把他樹立成榜樣,讓所有同學都跟着學習。
然而嚴肅哪裡看不出來,這些個校長也不過是想讓蘇澈捐款罷了。
那可是一千萬啊,誰不眼饞?
不說這些校長有沒有私心,至少一千萬到手了,學校設施都可以翻新了。原本學生做實驗要在教室做,有錢了是不是可以蓋個實驗樓?
原本藝術生沒有獨立的教室,那是不是也可以給他們準備幾間?畫畫的有專門的畫室,唱歌的有獨立的音樂室。甚至連體育生都可以單獨蓋一件體育館,省的他們每天只能在操場上挨着風吹日曬的訓練。
這多好啊。
計劃早就在領導的腦子裡準備妥當了,現在萬事俱備,只差錢。
上面每年撥款有限,就只能把目光放到剛剛慷慨過一次的蘇澈身上了。
只是他們怎麼都沒想到,蘇澈的虛榮心不在此,捐款本身也不是爲了公益。
當時各校領導們一直推舉蘇澈出來演講的時候,嚴肅都想說了,或許你們找個老師得罪一下蘇澈,然後再讓蘇澈砸錢趕人,都比讓他上臺演講強。
可這事兒她不能擺到明面上說啊,就只能配合着給蘇澈安排演講了。
現在好了,蘇澈溜了。
嚴肅拿着電話,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儘量聯繫蘇澈,聯繫不上也彆着急,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
班主任一聽,既然校長都這麼說了,那自己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雖然男子100米競速有蘇澈的名字,蘇澈溜了少個人。但這對一名有經驗的班主任來說是完全不成問題的,備選名單他心裡早就有數了。
於是他叫來體委說道:“一會兒到體育場,你去找裁判組,把男子一百米競速的名單改一下,蘇澈不來了,改成張迪。”
“蘇澈怎麼了?”體委問道。
班主任想了想,說道:“可能是有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