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國?占星一族?聽見身後這名叫婠婠的女子提到的兩個名詞,就像是一道道閃電打中了馬娉婷的心田,她好像記得帝鴻懿軒曾經和她提過這個國家,也從他口中聽說過這個占星一族,貌似帝鴻懿軒他家祖上還和這占星一族有着說不清的關係。
關鍵還不是這個,關鍵是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又怎麼會是婠婠口中的“聖女”?她不是應該在盧家,和帝鴻懿軒一起面對着那些槍手麼?槍手!想到這點,馬娉婷心頭猛震,之前帝鴻懿軒替她擋下了一槍,在她面前倒下了,她甚至還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心裡突然一陣慌亂,馬娉婷驟然起身,就想向外跑。
一股蠻力卻是從身後拽住了她的錦袍下襬,然後是婠婠有些無奈又乞求的聲音,“聖女,請您稍安勿躁,還有一點點,婠婠就能夠替您整理好儀容,這之後再出去也不遲。如果讓長老們看見聖女這個樣子,婠婠一定會被懲罰的。”
只不過是兩句話,就打散了馬娉婷心裡的期望,是啊,她怎麼忘記了,她現在可不是在盧家,也不知道自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就算跑出去又去哪裡找帝鴻懿軒呢?回去是一定要回去的,眼前看來,她只有忍和等,忍耐着弄清楚這一切,等待着回到自己原本位置的合適時機。
長長的金銀線繡錦袖下,兩隻纖細的手緊握成拳,馬娉婷靜靜地深吸一口氣,重新走回雕花圓木椅上坐了下來,婠婠幾乎是立刻就走上前來,生怕她改變主意似的,雙手飛快的在馬娉婷如今這個身子的長欲墜地的黑髮中穿梭。
只見婠婠五指迅速地捻起馬娉婷發頂的幾股黑髮,分股盤結。合疊於頭頂,然後從梳妝檯上拿出三五根白玉質的細小頭釵把髮辮固定住,最後她深吸一口氣,打開了梳妝匣最上層最寬闊的一格,眼含敬畏地請出了一定絢麗的頭冠。
說它絢麗,卻並不是閃閃發光的那種,而是用古樸的黑檀木做框架,上面以細細的透明的絲線做媒介,綴滿了珠串的翡翠玉石,每一串幾乎都有百八十顆。順着黑檀木的冠框,一條一條靜靜垂落。
只是一眼飄過,馬娉婷幾乎就認出來好幾種帝鴻懿軒曾經給她欣賞過的珍稀翠玉。火紅的紅翡中閃現着點點金光,金絲紅翡的串珠佔了珠冠的前中後三個點,呈流線的三角形把位於他們之中的冰種半透明飄綠翠珠長串襯托出一種奇異的美麗。黑翡的大氣樸實點綴着珠冠的圓環形框架,其間也偶有紫羅蘭色飛鳥狀翡翠展翅飛翔。
圓形的珠冠頂端是九顆顏色、質地都不盡相同的菱形、方形、圓形翡翠脆片組合而成的一顆美麗的星星,工藝精絕。幾乎和黑檀木本身融合成一體,分不清到底是雕琢上去的還是本身就長在其中的;就像是占星一族的名字一樣,看着這顆星星就能夠想象到他們對星辰的敬仰和熱愛。
黑檀木冠被婠婠慎而重之地拿起,然後小心翼翼地戴進馬娉婷頭頂已經定性的髮髻上,黑色的檀木冠框幾乎和馬娉婷黑色的髮絲融爲一色,遠遠望去。只能看見金絲紅翡那閃閃發亮的珠身,飄花冰翠那盈盈綠綠的色澤和紫羅蘭飛鳥形翡翠那展翅翱翔的輕快。
珠冠成型,衣着得體。一切就緒,婠婠伸手扶起馬娉婷,退後兩步跟在她身邊,走到門邊,高唱一聲。“聖女出行!”
之後馬娉婷就只聽得外間那震耳欲聾地高喊,“聖女萬歲!聖女萬歲!”
那高高的震耳的喊聲讓馬娉婷雙腿有些發軟。她覺得自己好像沒有勇氣踏出這個門檻,畢竟她不是真的什麼聖女,這外間聲音已經傳遞了成千上萬人的存在,要是她一會兒露餡了,那,那該怎麼辦?
就在她心思紛亂的時刻,身邊的婠婠卻沒有給她多加考慮的時間,推開房門,輕輕摻着馬娉婷的右臂,幾乎是半拉半扯地把她給“請”了出去。
下一秒,看着已經身處室外的自己和眼前滿地跪拜的人羣,馬娉婷暗自無奈一笑,什麼叫做趕鴨子上架,她今天總算是體會到了。
見她出來,在她門前擠滿的人羣自發地讓出一條寬長的道路,兩邊等候已久的黑衣侍衛在地上滾落下猩紅的錦緞,婠婠站回馬娉婷身後,悄然提醒道:“聖女,請起步。”
強自按捺下心中巨大的不安感,馬娉婷擡腳踏上了算不上厚實的錦緞,在身邊無數百姓的眼光下,她努力保持着平靜的面色,自己在演戲,自己在演戲,自己在演戲,反覆唸叨着,這五個字在漫漫地走紅錦緞的過程裡給了馬娉婷極大的的安慰。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後一直跟隨自己的婠婠的腳步陡然消失,而那紅色的錦道終於漸漸被大理石質的階梯地面所覆蓋,就在馬娉婷傾吐一口氣的時候,擡頭間,她看見的一個個站立在自己面前三米處,身着深藍至淺藍的錦袍,上綴繁星的容色嚴謹的十名老者時,巨大的壓迫直逼進她的心底。
這一世馬娉婷就不準備做個服輸的人,面對着那一雙雙省視的眼睛,她毫不退縮地一一對視過去,眼中透露出淡然和堅韌,秉持着敵不動我不動的方針,在情形未明的情況下,她絕對不做先開口的那一個。
良久,一個蒼老的聲音在十名老者身後響起,“考驗,就到這裡吧。總體而言,這將近一個月的考驗和今天的精神碰撞,已經足以證明這個丫頭能夠繼承我的衣鉢,我們占星一族下任聖女的位置,這一點,大家應該已經有了共識。”
聽見這個股聲音的同時,十名老者瞬間收回了放射在馬娉婷身上的視線,轉過身去,腰和地面呈九十度夾角,恭敬地對着那個蒼老聲音的主人鞠下一躬,異口同聲道:“僅憑聖姥囑咐。”
“好了,丫頭。過來吧,”蒼老的聲音就像是在馬娉婷心底響起,讓她生不出一絲反抗的意味。幾乎是不由自主的,馬娉婷邁開步子便向那個聲音的主人走過去。
走近了,馬娉婷在看清那個老者模樣的時候,心底不禁深深一驚,老者穿着一襲銀色星宿的袍子,整個頭被巨大的銀色帽子遮住,佝僂着身子,拄着柺杖。看不清楚面貌,可是,她認得她。一個無法自抑的奇怪馬娉婷頭從她心底冒出。
“星葶,二十年了,我等你成長已經等了很久了,你眉梢那顆金色的星子終於在我眼前亮起,是該由你擔當起我們占星一族未來的時刻了。”老者聲音微嘶啞。但是卻有一種說不出的韻味,就像是在吟唱着什麼似的。
“星葶叮噹謹遵聖姥之命,傾盡一生爲占星一族禱告。”馬娉婷口中無法自已的吐出這句話,剛剛哪個時刻,馬娉婷感覺到支配這具身體的,並不是自己。而是另有其人,難道……
想法未明,老者微啞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聲如洪鐘,幾乎響徹這一方天地。“如今我秉承漫天星辰的指引,爲我們占星一族新興的聖女舉行加冕儀式。”
話落,一個錦盒便出現在老者手中,一顆碧色盈盈的珠子在下一秒出現在馬娉婷眼前。這是……看着盒子中那和奶奶文舒交給自己的別無二致的翡翠碧色珠子,馬娉婷心裡猛地一顫。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她腦海中翻滾,一下子浪頭太多,她有些抓不準其中確切的信息。
又是這個身子的自我操控,馬娉婷幾乎是被迫接過了那顆在占星一族在場老者眼中象徵着身份與地位的翠珠,把它捧在手心裡,靜靜站了起來。
身着銀色星宿袍子的老者抓住她的右臂,一直走到大理石階梯前,面對着階梯下擠滿的百姓,登高一呼,“占星一族的新聖女誕生了,蜀國的未來我們占星一族定當鼎力相持,占星一族不滅,蜀國不滅!”
臺下千萬的百姓似乎是被這一句話激動地無法自己,“占星一族不滅,蜀國不滅,聖女萬歲!萬歲!”
震耳欲聾的喊聲比馬娉婷走出房間的那一刻更爲響亮,看着臺下狂熱的百姓,她心下也泛起一陣奇怪的感受,似乎一股豪氣與自得也從心底悄然升起,但是幾分是自己的,幾分是這個身體原本的,她卻分不清了。
占星一族是屬於夜晚的,白天的繼任典禮的隆重過後,夜晚的蜀國燈火通明,夜空中一絲雲都沒有,漫天的星子好像也在歡騰着新聖女的誕生,長長的銀河中無數的眼睛在不停閃爍。
馬娉婷和占星一族的幾位老者此時正坐在白日裡的大理石臺階上的紫檀木椅中,等待着古蜀國那位未曾謀面的帝君。
煙花在遠處的天空綻放,紅的藍的綠的色光映襯着漫天的星子,炫彩斑斕,就在馬娉婷欣賞這繽紛的夜色的時候,一聲洪亮的喊聲昭示着帝君的到來,“王上駕到!”
反射性的轉過頭去,巨大的黃金色鑾駕險些閃花了她的眼睛,身邊加上那位穿着銀色星宿袍子的老者一共是一位老者已經站起身子,朝着那巨大的鑾駕上端坐的那人輕輕弓下腰去,只有馬娉婷仍舊沒有從閃花眼睛的刺激中醒過神來,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鑾駕停下,一身銀色錦袍的男人從鑾駕上緩步移下,占星一族的十一位老者同時開口道:“王上吉祥,萬歲萬歲萬萬歲!”
“各位長老快快請起,無須多禮,蜀國還須靠着各位占星長老的扶持,帝煦哪裡禁得起各位如此大禮。”一身銀袍的帝王話語醇然,像是一曲微醺的桂花酒,馬娉婷只是聽着都覺得有種沉醉感。
可是,立刻,她就反應過來,這些感覺並非是出自己的內心,而是這具身體的自我反射。
那個白色的身影緩緩地走進她身邊,越近,一股迫人的帝王氣勢和難以忽視的熟悉感便在馬娉婷心中油然升起,有些不可置信地擡頭,眼睛一點一點地挪移到銀袍帝王的臉上,那張早已刻入她心房的俊逸臉孔便映入眼簾。
“帝鴻懿軒!”有些不可置信的,馬娉婷不自禁的低喃。
銀袍帝王對於她的喊法似乎有些不滿,微微皺了皺眉頭,卻又勾脣一笑。“看來我們蜀國這位新一代的聖女似乎對我有些意見,嘴裡在咕噥些什麼呢?”
銀色星宿袍子的老者拄着柺杖走到馬娉婷身邊,厲聲喝道:“聖女,還不見過王上。”
馬娉婷看着眼前和帝鴻懿軒可以說是一模一樣容顏的男人,感受着他和帝鴻懿軒對自己截然不同的態度,心下有些難過卻又有些釋然,他,不是帝鴻懿軒,所以對自己不會那麼包容,不會那麼遷就。
可她沒有想到的是。她自己的容顏和現代的自己也是有區別的,而且如此多的長老在場,即使是帝鴻懿軒。也不可能在此刻和她相認。
靜靜地,馬娉婷站起身子,向這位衆人口中的帝君微微鞠躬,輕聲道:“王上萬福!”
“聖女似乎和以前有些不同啊!”帝煦睨着馬娉婷的側臉,陡然間脣邊帶上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像是故意刁難似的說道。
一旁的銀色星宿袍的長老連忙出聲圓場,“王上,星葶新接大位,有些東西她還懵懂,希望王上能給老身一些時間,等到祭星之日。定當讓王上看見一個完美的聖女。”
“星葶聖女啊!”帝煦玩味的咬文嚼字,看着馬娉婷發頂上的頭冠,像是極度感興趣。“你這黑檀木的頭冠上綴着的都是些什麼珠子?”說着,便伸手去觸碰馬娉婷的髮絲。
輕輕偏頭,躲過了帝煦想要撫摸自己髮絲的動作,馬娉婷眼神微冷,擡頭盯向眼前這位越發不正緊的帝君。淡淡道:“這些珠子,名爲翡翠。是一種珍貴的地下礦石,經由高壓低溫成千上萬年才得以成型。不知道這個解釋,王上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脫口而出的是帝鴻懿軒曾經叫教導給自己的知識,馬娉婷也不知道爲什麼會說出來,也許是試探這個男人到底有沒有帝鴻懿軒的影子,也許只是直覺告訴她應該這樣說。
而下一刻,帝煦說出的話讓馬娉婷瞬間變了臉色,“原來如此,星葶聖女還真是博學。就是不知道這金絲紅翡的珠串和冰翠的流蘇是怎樣和這黑檀古冠組合的如此天衣無縫的,冰種飄花的翡翠我見過很多,記得又一次還有人拿了一件劣等的飄花鐲子,卻被當場識破,今天看見這完美的冰種翠色,真是漂亮。不得不說一句,占星一族的銜接之術還是一如既往的神乎其神。”
後一句話有些恭維地是朝幾位長老說的,幾位長老臉上霎時就升起了淡淡的自豪,和帝煦謙虛着。
而馬娉婷已經是怔愣了,冰種飄花的劣質手鐲,這不是自己在上帝鴻懿軒教導的最初幾堂課上,班上的一個女生帶去後來被識破的麼?這個帝煦是怎麼知道的?這是偶然、巧合,還是,眼前這個男人就是自己認識的帝鴻懿軒?可是他剛剛爲什麼那種態度,是爲了試探還是……
一驚一乍的時候,帝煦已經向幾位長老開口,說想要陪着馬娉婷進行今晚的遊街大會,讓百姓們同時瞻仰帝王和占星聖女的風光,以及再一次坐實占星一族無可動搖的地位。
幾位長老自是答應不提,唯有那位着銀色星宿袍的老者眼光莫名的看了一眼發呆的馬娉婷,眉色之見有一股淡淡的不贊同。
可是馬娉婷此時完全沒有注意到她的神色,等到回過神來,她已經伸出帝王的座攆之上,身子被一隻溫和有力的大掌環在胸口。立刻地,馬娉婷幾乎是使勁全身的力氣想要掙脫,耳邊卻響起那有些陌生的微醺聲音,“丫頭,怎麼,我還是我,只是多了一個身份,你就認不出了麼?”
聽見這句話,馬娉婷心底一下子救坐實了先前的猜測,這個該死的男人,剛剛居然真的是在故意急自己,難道看着自己不安的面容,他就那麼有成就感啊!這麼想着,馬娉婷掙扎地更加厲害了,嘴裡直道:“王上可是一國之君,說話可要慎重,我可是占星一族的星葶聖女,什麼丫頭的,我可不認識。”
就像是一個繼續發泄情緒的小姑娘在埋怨着自己的情郎,在馬娉婷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這似嗔似怒的話語便從她嘴裡傳出。
身後的胸膛輕微的震盪,低低的笑聲從帝煦嘴中傳出,“丫頭,在我心裡,不論是王上也好,星葶聖女也好,只要你還是你,我還是我,我還能一直在你身邊保護你,就夠了。
你知道麼,現在的我無比感激上蒼,讓你也能和我一同回到這個古老的地方,不是一個人的感覺,真好,能在見到你,真好。”
耳蝸邊是身後那個溫暖的男體帶來的陣陣讓人耳根發癢的呼吸,一連兩個“真好”,其中那真摯溫柔的感情讓馬娉婷的心頓時化作一團泉水,叮咚叮咚,快快慢慢地滴落着,呼吸有些急促,她有些聽不見自己的聲音。不知道到底是說了什麼話,頰邊被一個溫柔的泛着溼意的軟物輕觸了下。
頓時,漫天的焰火和星子好像一時間都落滿了馬娉婷的心田,緋紅的臉色好像要滴出血來,好半天,等到耳邊的轟鳴聲漸漸散去,她才憋出一句話,“帝鴻懿軒,是你,你,知道你在幹什麼麼?”
“我知道,丫頭,我一直都很清醒,”生後那個微醺的聲音像是在釀製一罈美酒,讓馬娉婷有些飄飄然,“雖然你還是個孩子,但是我知道該懂的,你都懂,很多時候,你讓我很迷惑,不知道那個如孩童般俏皮的你是真的你呢?還是在面對大危難時堅忍敢爲的你是真的你?說實話,我真的沒辦法把你當成一個普通的小女生。你真的不像是一個孩子,反而有時候比你身邊的那些大女人還要成熟大膽。總是忍不住的懷疑,你到底是誰?”
心裡先是一喜,後卻是一緊,難道,難道帝鴻懿軒發現了自己的秘密麼?“我,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什麼喜悅、什麼羞澀、一切朦朧的粉色迷霧在這一刻悄然爆炸,馬娉婷緊張的只覺得手心裡都要冒出汗來。在所有人眼中,重生都是一個假命題,當這件事情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她才知道這不是夢。可是,這件事情是不能夠讓其他任何人知道的,不論是父母親人,還是帝鴻懿軒。
不自覺間,帝鴻懿軒在馬娉婷心中的重要程度已經再上了一級臺階。
“不過,不論你是誰,你都是我帝鴻懿軒最寶貴的丫頭,要用生命去保護的那個人。”帝鴻懿軒並沒有回答馬娉婷驚疑不定下的問題,反而是用一個肯定句表明了對馬娉婷的心意。
漸涼的心,瞬間被感動盈滿,可是馬娉婷卻不敢放任這種感覺,剛剛帝鴻懿軒的問題雖然讓她驚出了一身冷汗,但是同時也讓她的腦子重回正常,一些本該提出的問題此時一個接着一個地蹦出了她的腦海。
沒有來得及迴應帝鴻懿軒近似表白的言語,馬娉婷直直道:“帝鴻懿軒,你知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爲什麼我會在這個什麼聖女的身體裡,而你卻是這裡的帝君?爲什麼我們的容貌和他們的相差無幾?我們不是應該在盧家大宅麼?你中槍了,要不要緊?我們該怎麼回去?”
一旦有了可以依靠的人在身邊,馬娉婷的心底就漸漸放下了危機感,一股腦的把所有憋在自己心口的東西倒給帝鴻懿軒,頓時,馬娉婷的世界舒暢了。
帝鴻懿軒則是微微苦笑着看着懷裡嬌人兒的柔軟側顏,無奈嘆息,這丫頭,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剛剛說的話代表的含義,這跳頻也跳的太快了,她到底是故意的還是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