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溫情脈脈的回到盧家,馬娉婷一直都呆在帝鴻懿軒暖暖的懷抱裡,所以並沒有看見擁抱着自己的愛人那寵溺信任的眼神在移開她身上後陡然變得冰冷的樣子,馬娉婷沒看見,不代表其他人也沒看見,內視鏡裡,坐在副駕上的螟瞧見帝鴻懿軒冷冽的面容後,那沉默不語的臉龐上陡地抽搐了下,他似乎感覺到有些人要倒黴的樣子。
下車後,馬娉婷好像已經忘記了白天發生的不開心的事情,和帝鴻懿軒說了句找盧芳有重要的事情商量,便一溜煙兒的跑進了盧家大宅。
帝鴻懿軒微笑的注視着屬於自己的可人兒往宅子裡小跑的背影,轉過頭來時,卻已經沒有一絲笑容,淡淡開口道:“關於丫頭臉上那四根指頭印,是不是有人應該向我解釋一下?”
身邊有瞬間的寂靜,正準備跟上馬娉婷的螟自知此劫難逃,立刻俯首開口道:“少爺,是螟保護娉婷小姐不力,請你懲罰。”
帝鴻懿軒淡淡地瞥了全身黑衣的螟一眼,“認錯誰都會,我要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會有人能在丫頭的臉上留下痕跡,雖然我如今脫離了首都初中的教師一職,但就我所知的,丫頭雖然活潑了一些,可她乖巧的很,是不會輕易和人發生肢體衝突的。能讓她這麼狼狽的人,估計不是什麼普通同學吧。”
螟俯首聽着帝鴻懿軒淡淡的猜測,心裡一震,“少爺果然神機妙算,娉婷小姐臉上的指印是上京閻家的下任繼承人閻譽留下的,而這裡面起極大催化作用的卻是傅家的二小姐傅珊珊。今天,娉婷小姐在學校裡和她的幾個好朋友正敘別情,卻被傅珊珊和其帶來的三個女生圍堵。言辭十分難聽。
最後,傅珊珊不知和娉婷小姐單獨說了些什麼,娉婷小姐便先出手給了傅珊珊一巴掌,恰好這一巴掌被閻譽和傅家的大少爺傅哲瀚看見,然後經由傅珊珊帶來的女生挑撥,閻譽堅決讓娉婷小姐道歉,娉婷小姐不從。之後傅珊珊利用巧勁讓閻譽在娉婷小姐臉上留下了指痕,娉婷小姐向那位閻家少爺表達了好聚好散的意思,便帶着朋友們離開了。”
帝鴻懿軒靜靜聽着螟的敘述,雙手指節微微相擊。沉吟道:“丫頭的那幾個好友就沒有一個人替丫頭出頭麼?”
螟有些怔楞,他還以爲少爺會發威說要收拾閻譽和傅珊珊呢,不過立即就回過了神。“其中,青鶴堂的王紜的確是想爲娉婷小姐出頭,不過卻被娉婷小姐壓下了,所以我覺得應該是娉婷小姐早就給了她的幾個朋友暗示,讓她們不要插話。因爲我感覺娉婷小姐和那位閻家少爺好像有一些微妙的關係。”
“微妙的關係?”帝鴻懿軒一字一頓重複道。“你是想說丫頭和那個閻譽其實是有曖昧的麼?或者說他們曾經在一起過?”一想到這種可能,帝鴻懿軒只覺得心裡抑制不住的發酸發澀,眼中的冰寒也更爲濃重。
“少爺,螟不敢如此揣測,只是……只是……”只是了半晌,螟的後半句話還是沒有是出來。回想着自己爲了保護馬娉婷,居於暗處看見的白天發生所發生的那一幕幕,螟覺得他的言語突然變得很蒼白。這明擺着的事情,他不好說出來刺激自家少爺,可也無法否認,來欺騙自家少爺啊。
帝鴻懿軒看着螟有口難言的樣子,揮了揮手。“行了,不用再說了。關於這件事情,就不要猜來猜去了,我會找個機會直接去問丫頭,想來,既然丫頭已經說出了好聚好散的話,對於閻譽,即使曾經有感情,也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
不過,螟你這番話,倒是讓我覺得傅家那位傅珊珊小心思還挺多的,先是找丫頭密談,然後又讓丫頭忍不住甩她巴掌,再在丫頭甩她巴掌的時候恰好給閻譽看見,在讓閻譽甩了丫頭的巴掌,估摸着是早就計算好的。真不愧是傅昀傅上將教出來的孫女兒,狐狸的後代果然還是狐狸!”
“少爺明鑑!”螟信服頷首,就憑自己的描述,帝鴻懿軒都能把每個人的行爲掐的那麼準,他佩服。
另一邊,急匆匆跑進盧家大宅的馬娉婷不過剛剛衝進盧嶽林住的院子,還沒進房間,便見到了一個暌違已久的男人,按理說現在不該出現在這裡的男人,那就是一直言明要追求盧芳,甚至在和氏珠寶聯展後兩人關係還有了進一步進展的,卻又因爲各種原因很久不見的俞越俞大校長。
俞越穿着一身淺灰色的西裝,不同於一向的乾淨儒雅,細細看去,淺色西裝上有着輕輕淺淺的褶皺,西裝穿在他身上有些空蕩的感覺,袖口腰間都在隨風打擺,想來是上次的槍傷讓俞越清減了這許多。他就那麼靜靜的站在盧嶽林的房門口,眼睛直直望向房間裡,眼神中充滿複雜的神色,仍舊是那架金邊眼鏡,眉心卻是多了幾道深深的摺痕。
馬娉婷看見這副模樣的俞越,聯想到在學校裡王紜和自己悄言的關於俞家近來的那些大大小小的糟心事,不禁暗歎道:俞校長,這段日子應該過得很不如意吧。
暫時放下心中想向盧芳問的那些問題,馬娉婷幾步走到俞越身後,輕輕拍了拍他的右臂,出聲道:“俞校長,好久不見,怎麼光站在門口,不進去看看?”
馬娉婷冷不丁的話讓俞越身子微微一顫,似乎有些被她突然的開口嚇到,低下頭,俞越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身邊居然多出了一個人,這要是來要他的命的,他估計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吧,淡淡自嘲,俞越開口道:“原來是娉婷同學,真是好久不見,我只是來看看盧芳,看她過得好不好,很快就走了。”
“只在門口看一看,就只到盧老師過得好不好了麼?那俞校長覺得通過你這一番觀察,盧老師究竟是過得好還是不好?”沒有客氣的。馬娉婷只戳戳地問道。
俞越有瞬間的啞然,然後輕笑道:“這麼些日子不見,娉婷同學的嘴上功夫日漸長進啊。”
“俞校長,你這個樣子,是不是就叫做顧左右而言他?”微微歪着腦袋,如瀑般長長的黑髮順着那個弧度流瀉,給馬娉婷俏皮的模樣增添了一分柔美,可是她的話卻讓俞越不容躲避。
“一直都很擔心盧芳,”在那雙黑白分明、看得十分清楚的大眼睛中,俞越終究是沒支撐住。又或者這段日子對他而言實在是太沉重了,想找一個發泄口,話匣子也終於打開。“可是,那時候,你們被傅家的人給擄走,我卻被打傷了,傷倒不重。卻還是休養了幾天,醒來後就聽說你們已經獲救了。
當時就想來看你們,卻又因爲家裡突來了不速之客而耽擱了,之後也一直都很忙碌,這副身子也不太爭氣,前段時間聽說盧家發生了槍戰。實在放心不下,便想着無論如何,也要來看看才行。”俞越儒雅的聲音淡淡敘述着。臉上表情並沒有多大的變化,但馬娉婷卻是從這清淡的言語中聽出了太多的煩憂與無奈。
原本還想替盧芳敲打敲打俞越的心就淡了下來,雖然外表那麼光鮮,可是不論是盧芳還是俞越,都過得不容易啊。
馬娉婷靜靜看了眼俞越。眼神也隨着他望進了盧嶽林的房間裡,在那裡。盧芳正在給盧嶽林擦洗身子,按摩手腳。
“俞校長,對不起。”突然間,這句話就從馬娉婷口中冒了出來。
俞越有些不解的回眸,“娉婷同學爲什麼要和我道歉呢?”
“你之所以會受傷,是因爲我因爲擔心盧老師,所以這身抱歉,我是一定要說的。”沒有絲毫尷尬,心裡怎樣想的,馬娉婷就怎樣說了,“世間萬般事,半點不由人。其實,爲了你,在我和盧老師獲救之後,我和她還吵過一架。
因爲,你的傷畢竟由我們而來,而你和盧老師的關係也可以說大致確定下來,所以男友受傷,女友照看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可就在那時候,秦雨和盧芬被送入獄,盧爺爺又一夕之間變成了植物人,盧家的產業也是千瘡百孔,回到盧家的盧老師承受的壓力之大,我想,一定讓她很崩潰。
那段日子,盧老師一邊要照顧完全沒有自理能力的盧爺爺,一邊又要忙着儘可能的挽回盧家的產業,心裡還要受着把自己的母親和妹妹親手送進監獄的折磨,她幾乎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或者說她根本就無法合上眼睛去休息。
在那種外界折磨和自我折磨中,她一定很痛苦,很疲倦,但她還是努力扛下了,我就是在那種時候,卻因爲,她完全沒有心力去關照你,和她大鬧了一場。因爲在我心中,感情是需要雙方共同付出、共同呵護的,我很害怕,盧老師會失去俞校長這樣一個遷就她、心疼她的愛人。
而且,俞汐老師在學校裡的遷怒和生氣,也讓我覺得,盧老師是有必要去說明情況,照看俞校長你的,所以,我無理取鬧了。但後來,傅家又是不安分的接連找上門來,打傷了言懿軒和我,我們又倒下了,盧老師就更沒有機會去看你了。
我以爲,這樣的情況下,俞校長你會心冷、會心死,會不再對盧老師付出感情,但是,今天,你來了,說實話,我很感激你,又是抱歉又是感激的。盧老師她承受了太多,我衷心的希望,你們彼此都不要放棄,不論發生了事情,好不好?”
馬娉婷是換位思考才說出的這一番話,如果自己是俞越,爲自己心愛的人受傷後,那個自己放在心上的人卻一眼都沒有看過自己,那麼她是一定會好好考慮這到底值不值得的,所以,在俞越進屋之前,馬娉婷就想着把這其中的一切無奈都告訴俞越,希望能夠讓俞越理解,寬心。
而俞越也的確曾經閃現過這種念頭,可是無論值得還是不值得,他都想來看看盧芳,只要看見盧芳過得好,他也就放心了,也算是對這份自己單方面長久的留戀的感情有了一個完美的句點。但是在走進盧家大宅,感受到其中的空曠。看見臥倒在牀毫無意識的盧嶽林,而牀邊忙碌着,清瘦了很多的盧芳的那一霎那,他心裡陡然的一疼讓他突然就意識到,他根本放不下。
俞越猶豫了半晌,卻始終沒有踏進這扇門,隨之又聽見馬娉婷的一番話,心底裡來之前那所有的驕傲,所有的決定都在這一瞬間被推翻,這扇門裡的。操勞着的女人,是他心愛的人啊,就算是她有錯。自己也應該去包容,況且,都已經等了那麼多年,還在乎這一時半會兒的嗎?
馬娉婷的敘述也讓俞越知道,盧芳的無奈比之自己而言。更爲深重,所以,他怎麼還狠得下心來,和盧芳說再見,現在的他只想衝進門去,把盧芳緊緊擁入懷裡。好一訴別情。
不知什麼時候,盧芳那纖細的身影已經站在了門邊,靜靜地看着俞越。眼底是深深的思念和不可置信,有些語無倫次的,她開口道:“我……我還以爲……你不會再想見到我的。”
而已經重新定下心思的俞越卻是釋然朗笑,“老婆都還沒有追到手,我怎麼捨得放棄。還是說,芳兒你要拋棄我?”說着。便張開了手臂。
靜靜走過去,輕輕靠在俞越懷裡,盧芳口裡喃喃道:“謝謝你,對不起。”
“芳兒,你知道麼?我等了你好久好久,可你卻一直不出現……”俞越低聲道,想一個迷路的孩子般,聲音中充滿了淺淺的苦澀,那是一種等待已久的絕望。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盧芳靜靜地流着淚,不停道歉。
“不過,我很慶幸,我還是來了,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你也放不下我,對不對?”俞越輕言緩語,話語中慢慢引誘着。
“嗯。”盧芳帶着淚痕的臉頰泛起微微的熱意,但是這一次,卻沒有再否認這份來之不易的情感,“我很想你,我放不下你!”
馬娉婷含笑看着眼前這美好的一幕,靜靜的退出這一方漸漸升起甜蜜味道的院落,把這小小天地讓給了那一對久別重逢的戀人。
就在她要回清風別院的半路上,帝鴻懿軒突然殺出,說是有些事情要問她,有些疑惑的,馬娉婷小白兔便跟着帝鴻懿軒這隻大灰狼去到了盧芳專程爲他和他的部屬準備的院落。
很大氣的院子,形容很規整,華國古典的對成型設計,院中是挺拔耐寒的青松,紅木的廊院,配着遠處踮腳眺望便能看見的高峻的山峰,十分有山水的畫意。
正好好欣賞着這院落的同時,一句冷不丁的詢問便在耳邊響起,“丫頭啊,今天正好有時間,我想和你探討一個人,這上京有四大家族,你知道吧,其中又以閻家爲首,閻家的下任繼承人,那個叫閻譽的男孩子,和你是同學吧,上次在和氏珠寶聯展上,他對你的態度好像很不一樣,而且我關於你臉上的指痕,我也聽螟說了,似乎也和這位閻家繼承人有光,那我能不能問一下丫頭,你和他之間,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我不知道呢?”
這拐彎抹角的說了一大堆,如果馬娉婷還聽不出來帝鴻懿軒話裡的意思,那她的智商就值得懷疑了。
頭上瞬間掛上幾道黑線,她挑眉道:“帝鴻懿軒,你要問的就是這個問題哦,那我可不可以理解爲你在吃醋啊?”
咳咳,有些尷尬的咳嗽聲頓時從帝鴻懿軒喉頭傳出,偏生他還要表現出這是十分不經意的樣子,倒是讓馬娉婷一通好笑,這個一向什麼都在掌握男人啊,怎麼還有這麼可愛的一面,不過,她喜歡。
笑過之後,馬娉婷輕輕拽住帝鴻懿軒的袖子,輕輕搖晃,“其實,和閻譽的那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不過,如果你想聽,我可以完完整整的告訴你,但是,你是不是也應該和我坦白一下,你的過去?你這麼個大美男,要說沒有幾朵燦爛的桃花,我可不信。”
皺了皺鼻子,馬娉婷微微嘟嘴,俏皮道。
帝鴻懿軒伸手輕輕颳了一下她白嫩的臉蛋,拂過她臉上指痕的時候,手勁十分溫柔,“丫頭你呀,真是一點都不吃虧,等等我讓貝銘先給你把臉上這幾道痕跡去掉再說。”
馬娉婷卻急忙阻止道:“那可別,現在還不到去掉的時候,你還是讓你那位冰山醫生幫我把這幾道痕跡怎麼能人爲不用暴力的方式下,加深點比較好,你可不知道,我今天可給了傅家那個傅珊珊兩巴掌呢,要是她找人來,我這臉上還能撥點理兒,不然,要是明個兒見到我一張乾乾淨淨的臉蛋,指不定人家心裡怎麼惡補呢!”
“丫頭以爲,我會懼怕一個傅家的勢力?傷了我的人,就要做好承受報復的準備。”帝鴻懿軒言辭溫柔,但語氣中暗含的危險卻讓人膽寒。
馬娉婷靜靜地搖了搖頭,輕輕側靠近他的懷裡,把自己的小手放進他的大掌中,把玩着,“我不要你因爲我打亂全盤計劃,帝鴻懿軒,我知道,你是個心裡有大計劃的人,我也知道,我和你也許有着意想不到的淵源,雖然,我總覺得你有很多事情沒有告訴我,但同樣的,我也有自己的秘密沒有和你說。
人家有句話叫做戀人之間一定要保持一定距離,纔會長久。所以我不會追根究底,我也知道你一直都尊重我,沒有詢問過我,但我相信,時間會證明一切?,也許到了適當的時間,我們就能徹底向彼此坦白,雖然不是現在,可我仍舊相信,至少,我們一定不會彼此傷害,對不對?”
“丫頭,有時候,我真的很害怕你的貼心,你的敏感,可我有十分心疼,你受委屈了。”撫摸着懷裡小人兒那一頭烏黑的長頭髮,帝鴻懿軒聲音溫暖,眼神滿含着寵溺。
“我哪有什麼委屈,其實這一巴掌是我應該受的,”靜靜的,馬娉婷開口,“帝鴻懿軒,在沒有遇見你之前,首先出現在我生命裡的是閻譽,按照戀愛的性質次數來算,他,應該叫做懵懂初戀吧。”
感受着撫摸着自己長髮的大掌猛地一頓,馬娉婷淡淡一笑,繼續道:“應該怎麼說呢,也許是緣分吧。你應該不知道,我最先認識的上京四大家族裡的一個人是誰,那個人是一個溫和慈祥的老者,她的名字叫楊君如,是我們那個小院裡醫務室的醫生。
我小時候,身子不好,容易生病,所以經常會去楊奶奶的診所裡掛吊瓶,這一來二去的,我們家和楊奶奶之間就變得非常熟悉。楊奶奶她丈夫去得早,一個孤家老人的,我也就經常會去陪她,她就像是我的第二位奶奶一樣,把我當做她的親人,她的孫女兒。
說來也巧,我愛好很多,就想着學書法學畫畫學舞蹈,而舞蹈則帶我認識了上京四大家族裡的第二個人,那就是盧芳老師,第一次見盧老師,她完全就是我心目中的完美女強人,高貴、美麗、漂亮、氣質好。
然後在盧老師的帶領下,我又認識了四大家族中閻家的閆坤和他的妻子莫麗薩,然後又因爲我的畫作被閆坤看上,進而有機會認識了閻譽。”
說到這裡,馬娉婷突然頓了一頓,嘟着脣,伸出食指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然後恍然道:“不對不對,不是的,第一次見到閻譽應該是在俞方爺爺請我去吃飯的時候,認識俞家的俞方爺爺是因爲我學習了毛筆字,然後參加了由他作爲評審的一個書法比賽,然後在那間裝潢的挺別緻的酒樓裡,第一次和閻譽巧遇,那家酒樓好像是就是閻家開的。
他那時候啊,非拉着我要我爲自己一句無心的話作解釋,我實在沒辦法,就和他討論了一下華國酒店業發展的問題,然後他奇奇怪怪地告訴我他的名字,就離開了,我本來以爲我們是不會再見面的,可是後來還是見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