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柏文很少看到陳海峰如此高興,忙問道:“父親,那兩個道士到底是什麼人,跟咱們鬥倒李巨人有什麼關係?”
陳海峰擺擺手道:“等兩位道長下次回來,你就知道了。”
陳柏文雖然滿心疑惑,但既然陳海峰都這麼說了,也只能等那兩個神秘的道士下次過來揭曉謎底。陳柏文心下鬱悶,兩個疑惑都沒有得到解答,便想着今晚出去放鬆放鬆,下到地庫準備取車出門。
點火發動車子之後,陳柏文下意識的瞄了一眼內後視鏡,嚇得一個激靈,見後排靜靜坐着一個女孩!
昏暗的地庫內,陳柏文看不清女孩的面孔,只想趕緊打開車門下車叫來莊園內的保鏢,管這個女孩是人是鬼,先抓住再說。
但車門好像被一股力量鎖死了,任憑他怎麼用力推門都不見一絲鬆動。
這時後座的女孩開口了:“陳柏文,你好。”
聲音很清冷,但意外的有些熟悉,陳柏文心底鬆了一口氣,好在碰到的是個人,不是鬼,鬼不會開口說話。
他扭頭看去,瞬間瞪大了眼睛:“曹靜?你怎麼在這?你不是失蹤了嗎?”
……
蒼山外圍,柳治被一老一少兩個穿着道服的人夾在中間。
柳治苦笑道:“雲鶴,都到了這裡你還不肯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嗎?爲什麼在四十年後的今天還要來尋我這個沒有的老頭子。”
那老道和小道正是雲鶴道人和他的弟子黃子青,雲鶴道人面色一肅,道:“沒有的老頭?嘿嘿,你被逐出門牆時我如果沒記錯的話,是被李彥方親手廢去了一身修爲,當時所有的門內長老包括掌門都看在眼裡。
如今居然恢復了築基期巔峰的修爲,我倒是很好奇你怎麼做到的?難道真被你找到了能修補經脈的靈丹妙藥?”
柳治不動聲色的說道:“既然你這麼想知道我身上發生了什麼,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如何,你告訴我爲什麼要選在這個時候把我帶回蒼山,我就告訴你我是如何恢復修爲的。”
此前一路上柳治都在想法設法的套取信息,奈何雲鶴道人與黃子青都像兩個啞巴一樣,不僅一路上對柳治不理不睬,且兩人之間也沒有任何交流。
其實雲鶴師徒兩人都被下達命令的人嚴令不得與柳治有任何交流,兩人一直嚴守命令,直到這時已經進入蒼山地界才稍微放鬆了警惕。
雲鶴道人有些意動,略微思索一陣,反正只要把柳治押送回師門就算完成了任務,到時再發生什麼也與自己無關了,如今都進入蒼山範圍內,也不怕柳治整出什麼幺蛾子來。而且只要柳治進了蒼山秘境,他遲早會知道門內這幾十年的變故,不如自己就做個順水人情,用門內發生的一些變故來交換他恢復修爲的秘密,穩賺不賠。
雲鶴道人咳嗽一聲,道:“子青啊,你有沒有聽說前一段時間內門弟子都在盛傳的事情啊?”
黃子青眨巴眨巴眼睛,看向柳治,示意雲鶴道人現場還有柳治在聽,不可以跟柳治有所交流。
雲鶴道人等了黃子青一眼,這弟子什麼都好,就是腦袋有些不開竅,這是自己師徒兩人在閒聊,根本就沒有跟柳治交流,怎麼能算違背命令呢?
雲鶴道人自顧自的說道:“喔,你沒聽說啊,我前段時間似乎聽到內門弟子都在討論關押觸犯門規的地牢有奇怪的動靜,好像是說地牢內有犯人暴動。”
柳治心頭一跳,強行按下內心的衝動,安靜的聽雲鶴道人敘述。
“然後在疑似暴動的動靜過後,掌門親自到地牢內巡查,把有嫌疑參與暴動的犯人全部處死,嘖嘖嘖,這些犯人真是的,好好在地牢內安度晚年不好嗎,非要弄出這麼大動靜,白白送了性命。
掌門可是元嬰境巔峰的修爲,有掌門鎮守在蒼山秘境內,就算他們有潑天的本事,也不可能逃得出來,你說他們爲什麼就是想不通呢?”
雲鶴道人望着前方的空氣喃喃自語。
柳治聽完面若死灰,什麼地牢人犯暴動,根本就是掌門剷除異己的遮羞布,蒼山掌門故意搞出這麼一齣戲,不過是想名正言順的把以前在派系鬥爭中失敗的敵人盡數剷除。
那麼自己的師尊李彥方肯定是掌門的頭號目標,很大概率已經死在掌門的手裡。
而掌門爲了斬草除根,才下令讓雲鶴道人外出尋找自己,帶回蒼山派親自滅口。絕了上一代掌門的傳承,至於自己的那位師叔,恐怕也在這幾十年內被掌門製造把柄,打入地牢或者直接滅口了。柳治本人很有可能就是上一代掌門的唯一傳人!
只要再除掉柳治,現任掌門就徹底將上一代掌門的這一脈徹底斷絕。
柳治想到這裡,心下一片絕望,如今自己已經被擒,雲鶴道人是虛丹後期的修爲,自己在隱居的地方與他鬥了一場,根本不是他的對手;現在又被“縛仙繩”五花大綁,徹底抑制了自己調動真元的能力,“縛仙繩”可以將金丹期以下的修行者的真元盡數封鎖。
難道自己這一脈真的在劫難逃了嗎?好在自己收了個弟子阿龍,將畢生所學盡數傳授給了阿龍,也算留下了一絲傳承。
雲鶴道人沒有注意到柳治的異樣,接着自說自話道:“那被廢去修爲,渾身經脈盡斷的人,該如何治療,恢復修爲呢?”
結果等了半天也沒等來柳治的回答,雲鶴道人奇怪的望去,只見柳治好像失去了所有精氣神,面上一片死灰。
雲鶴道人不知他爲什麼會變成這幅樣子,只道柳治想矇混過關隱藏恢復修爲的秘密,怒道:“柳治!你不講信用!”
柳治聽到雲鶴道人的怒吼,這才勉強回過神來,慘笑道:“柳治有負師尊所託,四十年來非但沒有發現經脈未斷,還自暴自棄隱居山中,如今師尊既然已經慘遭掌律老賊毒手,柳治無能,不能爲師尊報仇,只求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