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的言下之意,就是慕容煙沒有底線、沒有原則?!他說得如此直白,無異於對前來套近乎的慕容煙啪啪打臉,令慕容煙和夏夏都有點尷尬。
慕容煙的脣角綻開一抹嘲諷的笑容:“夏清塵的起點比我高,運氣也比我好,但未必會比我走得長久穩健。夏清塵,路還長,要小心翼翼地走啊!”說完這句話,她就帶着高深莫測的笑容轉身離去,向着奧斯卡影帝羅素·杜夫走去,並攀談起來。
“她是天生的交-際花,你不是。”端木溫柔地看向夏夏。
夏夏蹙眉看着端木,慕容煙剛纔的那句話,怎麼聽怎麼像是一種警告!“她仍舊是明震霆的人吧?”夏夏壓低了聲音,向端木詢問。
“她其實就是明震霆在好萊塢的代言人。”端木沉聲說道,“她可不是汪嘉妤那種不知天高地厚的跳樑小醜,慕容煙很有心機,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是個長袖善舞的角色。”
夏夏點了點頭,心中有數。剛纔與慕容煙交談幾句,夏夏就知道這是個心機深沉的女人。前世,當夏夏混跡於劇組底層,慕容煙已經在好萊塢混得風生水起,後來還嫁給了一位美國影業大亨。即使如此,在夏夏的末日裡,明震霆還曾大放厥詞,說慕容煙是他的女人,可見他們的關係一直很鐵。剛開始,慕容煙是被明震霆捧起來的,這不擇手段的女人甚至做過用下-面夾春捲、塞乒乓球的不堪之事,到後來,慕容煙越來越強大,她和明震霆就成了合作關係。
冷餐會過後,夏夏和端木就踏上了歸途,繁華落盡,只剩虛無。
“吃飽了嗎?”端木低聲問道,夏夏剛纔幾乎沒吃什麼東西,只是空腹喝了幾杯酒。
“不餓。”夏夏淡淡地說,她根本就沒有一點食慾。
“等下去酒店餐廳吃一點。”端木體貼地說。
程空和小九也坐在車裡,此刻都覺得很不自在,但又不能跳車逃走。
端木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對夏夏說道:“麥潔已經回到酒店了,她的團隊正和記者們一個一個打招呼,不要在稿子裡把我們和那個碧池寫在一起。”
夏夏未置可否,今天他們遇到了兩個碧池,一個是汪嘉妤,一個是慕容煙,顯然不是一個層次的碧池。端木不希望在新聞稿裡和丟人現眼的汪嘉妤一起出現,這也是夏夏的願望。至於慕容煙,寫在一起倒是沒關係的,正好可以把慕容煙的遲到嘲諷一番。
對於夏夏的淡漠,端木有些無奈,但眼下車裡還有別人,所以他就琢磨着回到酒店之後再好好哄她,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肯定會翻過這一頁的。
可沒有想到,他們卻在酒店大堂裡遇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端木和夏夏一走進水晶旋轉門,坐在大堂一側復古沙發裡的絕-色女子就站了起來,這女子婀娜高挑,目測身高超過1米75,她穿着一條紅色緊身*,秀出無敵大長腿。
夏夏剛開始留意到她,只是因爲她確實很美,而且是很有侵略性的那種美,可看到她臂彎裡搭着的那件黑色衣服,夏夏的心臟驀地一沉,那不是端木不知所蹤的燕尾服嗎?
果然,那女人就這樣風姿綽約地走了過來,她的頭髮是如墨的黑色,眼睛卻在不同光線的照射下,呈現出不同的色澤,深藍和着蜜棕,十分獨特。夏夏很快就斷定,她是個混血兒,因爲她的五官結合了東方女子的精緻和西方女人的立體。
“Christian,我給你送衣服來了。”女人用流利的英語說道。
端木寒着一張臉,冷冷說道:“不用了,麻煩你幫我把衣服扔掉。”
“怎麼就像是要消除罪證?”女人語出驚人,“我知道這不是我該來的地方,我這樣做很不專業,可是我喜歡你,就難免會做出傻事。”
夏夏看看端木,再看看那個趾高氣昂的女人,產生了一種強烈的不真實感。而站在不遠處的小九也已經被這種場面驚呆,過來也不是,走開也不是。
“Jessica,既然你知道不該來,那就應該趕快從我的眼前消失。”端木按住怒氣。
“你叫我陪你、還讓我找姐妹陪你朋友的時候可不是這種態度!”女人也發火了。
“是我看錯了人。”端木的鳳眸之中暗流洶涌。
“Christian,我陪了你這麼多年……”Jessica咬着嘴脣,落下淚來。
端木拉起夏夏的手,準備帶她離開,可夏夏的腳步卻釘住不動。眼下的情景,是多麼熟悉!就像《夜色》裡的橋段,戲裡戲外,夏夏總是逃不過和風-塵女子搶男人的命運。更荒謬的是,端木還在兩個小時前對着鏡頭髮表要娶她的宣言!
“走啊!她瘋了,你也要跟她一起瘋嗎?”端木眼見着拽不動夏夏,聲音擡高了幾分。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夏夏終於開口,聲音卻連自己都覺得有些陌生。
Jessica竟然聽懂了夏夏的華文,但她仍舊用英語說道:“真相就是,3年前Christian就是我的客戶了,這3年來,他每次來倫敦,都會找我。”
“那又能代表什麼呢?”夏夏莞爾一笑,用英文不疾不徐地說道,“他找你,並不代表他愛你。你都說了,他是你的客戶,既然是客戶,那就只存在交易關係,誰先動了感情,誰就輸了。你追到這裡來,有什麼意義?除了自取其辱,什麼也得不到!”
Jessica看着夏夏的眼神有些變了,她原本以爲夏夏只是個受氣包子小女朋友,沒想到她卻是個說起話來滴水不漏的毒舌。Jessica當然不是吃素的,她瞪大了美目絕地反擊:“他來找我,還不是因爲你根本就不能滿足他!你不會比我更懂得如何伺候男人,我比你更瞭解Christian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