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秀女初入宮時,身份都是一樣的,皆暫時居住於儲秀宮中,她們需要通過過五關斬六將方能進入最後的皇帝面試環節。
第一日,將所有秀女集中在一起,一排排站好,以標準身高的量竿進行比對,超過量竿一定尺寸的,落選,低於量竿一定尺寸的,落選。
下午便是比對胖瘦,偏胖偏瘦的都不行,落選。
第二日上午便是觀其五官及細聽聲音,是否口齒不清,是否嗓音渾濁。
下午則是檢查皮膚是否細白*,行走是否儀態端莊。
待至第三日,便由教習嬤嬤帶秀女們進入內室,探乳嗅液,甚至是栓查是否處子之身,這是一個非常難堪的過程。
縱然難堪,卻沒有人敢馬虎,此乃爲新帝選秀,充盈後宮的同時,也在爲空懸的後位做準備,在這些秀女之中,說不定便會有皇后的誕生,若有人大意,選了不合格的秀女送到皇帝面前,不被發現倒也罷了,若被發現了,後果不堪設想。
李妙玉很感謝她的老孃楊素雲,將她生得十分端正,個子高矮適中,胖瘦合宜,肌膚也是水滑柔嫩,讓她從數百名秀女當中成功突圍,與另三十位秀女一併留在了最後。
明日便是秀女晉升爲妃嬪的最爲關鍵的一日,這些日教秀女們宮中規距的教習嬤嬤將三十位秀女一併領到了御花園,讓她們在御花完中散散步,放鬆放鬆心情,也好從容的應對明日皇上協同皇太后純太妃一併舉行的最終面試,這關係到她們將來在後宮中的受寵程度以及身份地位。
御花園百花齊放,皆是些珍稀的品種,無論什麼時節,花匠們總能用各種不同的花將御花園妝點的有如春天。
三十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秀女們紛紛在御花園中引頸眺望,皆希望能在這裡偶遇那氣度不凡英俊瀟灑的年輕皇帝。
最好來一個深情對望,再來個一見鍾情,若是晚上就能侍寢那就更棒了。。。
李妙玉也不例外,她這些天忍受着這些枯燥的禮儀練習,以及被不同的老女人摸身體的羞辱,支撐她的,便是對元衛風的一往情深。
雖只見過兩面,說過的話不超三句,可她卻已經深深的愛上了他。
已經是深秋,衆位秀女們爲了展示自己最爲傲人的身材,皆將夏日才穿的薄綢儒裙穿上身,披着一層若有似無的薄紗,將她們姣好的身體現於人前,只希望能博得君王一顧。
女人爲了美,爲了達成心中所願,再冷的天也能克服,更何況只是深秋,還未入冬呢。
正在教習嬤嬤準備讓她們返回儲秀宮時,一道明黃的身影率着一衆宮女太監浩蕩而來。
秀女們紛紛開始整理鬢髮,扶好珠釵,將領下拉一點,再下拉一點,讓那本就誘人的胸線更誘人。
皇帝由遠而近,衆秀女緩緩跪倒,卻又悄悄挑起眉梢眼角,暗送秋波。
李妙玉心道,大傢伙都這一個姿勢,皇帝步伐又這樣快,如何才能在人羣中看到自己?
於是,她悄悄起身,估意背對着皇帝,裝成不知皇帝駕臨的模樣,算着皇帝的步子已經近到了眼前,她突然腳一歪,身子便朝路中央栽去,並伴隨着一聲嬌媚至極的驚呼之聲。
一切都如她算計的那般精準無誤,只是她怎麼也沒有算到,皇帝竟然眼睜睜看着她摔倒,卻不伸手扶她。
她此時想要自救卻已是不能,很快便嚐到肌骨撞地的痛苦。
人羣中傳來一陣嗤笑聲,暗嘲她不自量力的想要公然勾引皇上,卻棋錯一着。
李妙玉摔得生疼,卻趕忙跪在了皇帝身前,嬌聲道:“不知皇上駕臨,擾了聖駕,還望皇上恕罪。”妙玉說完,緩緩擡起頭來,對上那雙黑沉沉的眸子。
“是你?”元衛風眉頭不由自主的皺起,此女竟然是那是在翠寶齋遇到的李妙玉,妙音的庶姐,不,曾經的庶姐,他記得妙音已經和李家徹底脫離關係。
所以,眼前的女人,不算是妙音的姐姐,他不必給她面子。
妙音見她心心念唸的元公子竟然還記得她,登時便心花怒放了,嬌聲笑道:“原來皇上還記得妙玉,妙玉還以爲,皇上一定認不出妙玉了。”
元衛風眼中閃過嫌惡的神色,十分不耐煩道:“讓開。”
妙玉臉色一僵,她沒想到皇上在認出她後,對她竟如此的冷淡。
恰在此時,只見另一側的雲蓮湖畔,一位秀女爲了能擺出一副十分美好的姿態給皇帝看,在雲蓮湖畔騷手弄姿了許久,伸出玉手去扶湖畔新值的小樹,卻誰知一手扶錯了位置,將她整個人都栽下了湖中。
湖水頗深,那女子又不通水性,在水中拼命的撲騰呼救,立時便將元衛風引往湖畔。
元衛風見狀更是不悅,心道這些女人爲了博他一眼青睞,竟然連命都不要了,自己都不愛惜的性命,讓誰去替她愛惜?
元衛風站着沒動,很快有通水性的太監跳入湖中將那女人救上岸。
女人本就穿着單薄,這被水一浸,薄綢裹着身體,穿了和沒穿也沒多大區別。
元衛風轉臉瞪了眼教習嬤嬤,怒道:“這就是你們教出來的秀女?”
兩位嬤嬤慌忙跪下磕頭,磕得一個比一個響:“奴才失職,請皇上責罰。”
那秀女因喝下太多水,已經昏迷,脈息也漸漸微弱,眼看便要沒命了。
元衛風本想一走了之,又想到自己這幾天太忙,都沒見過妙音,而他身爲皇上,妙音身爲太醫,若沒病沒痛的,還真沒什麼好理由見她。
“速去將莫太醫請來。”他轉臉朝着崔崔吩咐。
崔公公應聲而去,很快便將正在宮中輪值的妙音帶來御花園。
妙音出現無疑在秀女羣中掀起一陣驚濤駭浪,她們自持貌美,聽着浸着讚美聲長大,個個自以爲美若天仙,無人可比。
可今日,妙音的出現,讓她們紛紛恨得咬牙切齒,此女不單長得美,且氣質極佳,清雅幽淡有如空谷幽蘭,穿着一身合體的官服,又顯出幾分颯爽之姿,莫說男人看着會讚美,連她們這些女人見了也捨不得移開目光,儘管心中暗恨老天爺實在很不公平,將一切的美好都集中了她的身上。
妙音匆匆而來,遠遠便見一位女子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立時便加快腳步衝到女子身旁,連看一眼身邊的元衛風都沒有,眼中只有病患,這讓元衛風相當不爽,好希望躺在地上的那個是自己。
妙音見女人已經休克,口角有白沫溢出,當下便跨坐於女子身上,雙手按壓左胸數十次,並捏開她的嘴脣渡氣。
她這一動立時便又掀起軒然大波,連無比相信她的元衛風都皺起了眉頭,她怎麼可能當衆親吻一個女人,一個可能已經死了的女人,難道這也是救人的一種方式?
若這真是一種方式,若落水的如果是個男子,她也要這麼做嗎?
衆人雖驚訝於妙音的大膽動作,卻沒有人出面阻止,因爲皇帝在這兒,皇帝都沒發話,誰有資格說什麼?
就在妙音重複動作約十餘次後,那休克至心脈驟停的女人終於噴出一口湖水,開始猛烈咳嗽。
“活了,救活了。”兩位教習嬤嬤興奮的衝上前查看情況。
妙音幾乎累癱,側臉朝着王平之道:“看見了嗎?學會了嗎?下回再遇着這種事,便用這方法,我力氣不夠,不如你們男子力大氣長。”她邊喘邊說着,完全忽略一衆秀女花容失色的模樣。
若她們之中再有人落水,便讓這男太醫按揉她們的胸部,再用嘴給她們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