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電話的撥通,張琅耳邊聽到了母親王巧巧的聲音:“琅琅是你麼,你怎麼給我打電話了,是不是你爸對你怎麼樣了?”
聽着母親王巧巧急切的問候,張琅內心還是一暖,只是長期對於父母沒有好感,張琅還是冷冰冰的回答:“沒事,我爸沒對我怎麼樣,我也沒什麼事情,就是有些事想跟你商量下。”
母親王巧巧一聽也知道這是兒子張琅有正事要跟自己說:“琅琅你說吧,媽媽聽着”。
於是,張琅就把出院以後,自己告訴老太太要求父親辭職辦廠,以及昨晚老太太的一些顧慮告訴了母親王巧巧。
母親王巧巧聽完張琅的話,沉思了很久,電話裡面一度出現了寂靜,過了好一會張琅的母親王巧巧開口道:“琅琅,是你想辦廠對不對,是你想………。”
張琅直接打斷母親的繼續問詢,回答道:“媽,你想的沒錯,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想問什麼,但是有些問題我不想回答你。”
電話裡面又是一陣沉默,此時此刻的王巧巧詫異於兒子的成熟,更是愧疚於自己因爲與丈夫的關係不融洽以及工作的繁忙遺漏了與兒子一同成長的時光。以往雖然與兒子見面相處的時間並不少,但是以前的張琅都是話不多,自顧自做自己的事情,突然之間的轉變,讓母親張琅意識到,自己的兒子張琅也許變的自己不再熟悉不再那麼………
張琅的母親王巧巧在電話裡繼續說:“琅琅,你的意思媽媽知道了,你把電話給你爸,我來跟他說。”
張琅不知道母親到底是真懂了還是假懂自己的真實意圖,但是事已至此,只能喊了幾聲,讓父親張越來接聽電話。
父親張越從房間內走出,隨口問道:“誰的電話”。
張琅直接回答:“你老婆的電話”。
父親張越張了張嘴,有點難以置信,要知道自己的老婆王巧巧向來很少給自己打電話,張越從張琅手中接過電話機放到耳邊:“恩、恩、你怎麼知道、哦、不行、不行、我不同意,你別想了………..好吧,好吧你不要再說了,我同意了。”
張琅不知道父親張越和母親王巧巧的具體談話內容,父親張越顯然心情不是很好,沒好氣的把電話往張琅手中一遞:“你媽要跟你說”說完這句話又自己回了自己的房間。
張琅接起電話,母親王巧巧直接開口道:“琅琅,你爸的廠子我投了100萬,這些錢就當媽媽給你投的,反正媽媽賺這麼多錢也都是給你的,媽媽掛了,過會要給你爸打錢,就這樣,我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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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電話裡的一陣忙音,張琅對自己母親從事的行業工作產生了巨大興趣,要知道90年代不是所有上班族都能夠攢下百萬存款,要知道96年的杭州房價均價也就5000左右,母親王巧巧顯然還不止這點存款。
張琅想想,算了,等以後有機會再問問母親的工作,想想自己爲人子10幾年,對於父母也的確瞭解的不多,打記事起,一半因爲性格的原因一半因爲父母本身的原因,導致自己表明上對父母還算恭敬,但別人都看的出來,這孩子跟父母的關係確實有點疏遠。
下午,張琅找到父親張越,看着父親張越還是對上午母親王巧巧的事情耿耿於懷,張琅又是一陣牙疼,自己的父親張越對於家庭尤其對母親王巧巧的容忍的確不高。也許是見到妻子的成功,讓父親張越深深的受到了刺激,老實說,母親王巧巧家庭背景好,人長得漂亮,又能賺錢,除了從小因爲被外公寵愛脾氣大了點,比較任性外,配配父親張越真是綽綽有餘。也許正是基於此,父親張越對兩人的定位和關係有了更不和諧的認知和定義。
張琅開口到:“爸,我們定兩張火車票,明後天去一趟上海。”
張琅的父親張越聽到張琅的話,點了點頭,說道:“過會我就出去一趟,去買兩張火車票,你媽下午會給我打100萬錢,這次我們可以把預算定的寬鬆點,可以多進一些機器,多招一些人。”
“對了”張琅的父親張越繼續說道:“土地的事情我已經聯繫好了,根據你選的地方我找了那個村的村長,要了一塊15畝的土地,租了20年,我看既然預算寬鬆了我就去再租個15畝,反正現在那邊的土地便宜的很,附近幾個村子也都富裕,巴不得有人去他們村租土地。”
張琅沒想到父親張越的思路轉換的這麼快,好歹也是正宗的大學生,確實有一定的頭腦,管理一個木線廠應該不成問題。
張琅如此想着嘴上說:“爸這些事你決定就可以了。”
張琅的父親張越點點頭,其實剛開始的時候,他也還沒有從教師的工作環境中轉換過來,隨着經過這幾天的鍛鍊,張越也變得越來越老練和成熟,完全沒有了以往在校爲人師的書生意氣,變得越來越有主見,頗有一點儒商的感覺。
晚上,父親張越回到家中,手裡拿着兩張火車票,並吩咐張琅準備一些行李和衣服,隨後跑到鄰居張大媽家,拜託張大媽照顧幾天老太太。張大媽本身平時與老太太來玩較爲緊密,知道張越要和兒子張琅去上海一趟,滿口答應一定會照顧好老太太,讓張越和張琅放心。
次日清晨,張琅和父親張越扛着一個行李包坐上了去往yw火車站的客車,96年的現在即使是隔壁的yw市的火車站也是非常破舊,再加上yw作爲小商品城,人流往來十分複雜,爲此一路上張琅能夠明顯感受到好多道目光肆無忌憚的打量。
希望上海此行能夠順利,不要出現天下無賊般的鏡頭,張琅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