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三歲的時候開始正式接受最優質的教育,在你學會叫爸爸媽媽的時候,你就必須學會用英語、俄語以及日語這三門語言叫出來,你從幼兒園開始便是從四國語言同時起步的;到了小學、初中以及高中,你更是沒有絲毫的自由和童年,你童年唯一的溫暖便是你的父親,也正是因爲你的父親,讓你甘願墮落在母親的統治之下。”
“你也曾經反抗過,但你在某一天聽到了一些小道消息,你所在的羅家內部並不平靜,你父母這麼做都是爲了這個家,如果你不努力,就會有人取代你們一家,成爲羅家之主,甚至,你父親這麼多年痛苦的根源也是家族內部某人造成的。從那以後,你便再也不敢懈怠,也再無退路,那是你第一次感覺到現實的殘酷。”
“你從小便只能做最優秀的人,甚至逐漸的不允許自己犯錯,你害怕你的親戚們失望,害怕他們的指指點點,害怕爺爺失望,害怕媽媽失望,最害怕你爸爸失望。你害怕自己一旦做的不好,就會有人取代你,取代那個在親戚口中的‘廢物羅鵬’‘不舉羅鵬’,爲了證明你自己,你活的太累太累了。”
“本來你母親對你的規劃是讓你成爲最優秀的女企業家,然後再入贅一個乘龍快婿進來,爲此,她在男女之事上對你的管教也極嚴,不準自由戀愛就不說了,甚至不準和任何一個男性走的太近。這一切在你15歲那年變了,那一年你們一家遇到了龍少風,龍少風當場看中你,決定非你不娶,這對羅家、對你媽來說都是天降之喜,這不但可以讓你少奮鬥30年,甚至能夠直接讓羅家一飛沖天,最重要的是,再也沒有人能夠動搖你們一家的主脈地位,哪怕羅鵬已經不舉,無法在誕下男丁。”
“訂下24歲這個娶嫁年紀,也是你媽爲了把你打造成女強人而定下的,她一直希望你成爲她那樣的人,即便是嫁去別家,也能夠掌控別家,而不是被男人掌控。訂下婚約以後,本來你可以休息了,等着傍大佬就好,但你媽對你的管束絲毫沒有減弱,高中畢業後,你便去了米國、歐國留學,直到半年前回來,僅僅半年時間,你便擁有了最開始我說的那些諸多光環,這些光環都是對你從小地獄式努力的回報。”
“論有才,你不如王思萱;但是論優秀,你纔是真正的府城第一才女。我甚至完全相信,即便是你一個人支撐起羅家企業,它也會慢慢壯大起來的。”
石鍾說的這些,是截止她此刻的全部狀態,他並沒有說她未來的狀態,因爲那太慘烈了。
她這種性格的分裂,唯一的紐帶便是羅鵬,羅鵬的死,尤其是在她知道羅鵬是被害死的那一刻,她所有隱藏的偏激型人格被全部激發,不僅僅是羅家,連龍家她都懟!
她恨自己的媽媽,恨羅家所有人,也恨龍少風這個色痞子,她做的事情,比石鍾都還要瘋狂。
也因此,石鍾在輪迴的未來裡極少見過她,應該是很多時候她都已經不在人世了,而在人世的那幾次輪迴,也是早已經面目全非,石鍾都以爲她只是和府城第一美女同名,可想而知是何等的面目全非。
“石先生,到了。”
石鍾剛剛說完,司機便已經將車停在了樓盤的地下車庫裡,而羅月婉此刻的表情自然是相當的精彩,就猶如被定身了一般,徹底呆滯了。
他對自己的分析瞭解,甚至比她自己都還全面詳細可怕!
畢竟,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未來會做什麼,石鍾卻已經見過了。
“你……你……”
她指着石鍾,目光當中盡是混亂迷離,甚至帶着毫不掩飾的震撼以及一絲絲恐懼!
“我說了,我輪迴了很多次,聽說過你家,見證過你、你全家人的結局,由結局自然能夠反射出現在,不用太驚訝。”石鍾淡淡的道,他今天講述的這些,大半都是由輪迴當中的羅月婉親口給他講述的,而石鍾接近輪迴中的羅月婉,主要是爲了對付龍家,找出龍家的軟肋和命脈。
羅家,他真的看不上,和他也沒多大關係,當成故事聽就好了。
這一刻,羅月婉的心情無法用任何語言來形容。
她畢竟是受過“地獄式學習”的人,心態很快變從狂風巨浪當中平復下來,她目光變得陰沉,一字一句道:“石先生,我問你,我爸這一次的‘中邪’,是不是羅明下的黑手?”
“是,還有龍少風的推波助瀾,你媽的想法是讓你掌控龍家扶持羅家,可笑!你們根本不知道龍家有多大的能量,你媽雖然有野心,但說個難聽的話,她還不配和龍家鬥,龍家早就知道她的算盤了。”
“原來如此。”羅月婉雙目朦朧,再度問道:“我爸多年前的不舉,是不是也是羅明下的黑手?”
“是,羅明的父親和你爺爺是親兄弟,當年羅家傳承的時候,本該是羅明父親成爲主脈,但卻被你爺爺得到了,因此羅明一家一直懷恨在心,他們一直想的是奪回羅家的主脈,爲此不惜一切的殘害你們。”
“甚至我還可以告訴你,這一次是龍少風和羅明聯合布的局,龍少風承諾羅明,只要讓你徹底嫁入龍家,徹底成爲龍家的兒媳婦,羅家便歸他治理,甚至他還可以幫助他一臂之力,讓羅家成爲府城的一流家族。”
“在龍家眼中,羅家變成什麼樣人家根本不在乎,人家只在乎你這個府城第一美女。”
羅月婉渾身一顫,兩行眼淚無聲的流下,這個真相她早就有所感覺,但一直不敢相信。
“行了,別暗自神傷了,起碼現在的你夠幸運,遇到了我,羅鵬還能撿一條命。”石鐘下車:“帶路吧。”
想到事關自己父親的生命,羅月婉只能壓下內心的一切,帶着石鍾去往自己的家。
羅月婉的家在18樓,是一個260平方的躍層樓房,在府城也算是不錯的居家環境了。
石鍾一眼就看見了那根金杵,在羅月婉還沒有開燈的時候,它就散發着點點金芒。
“果然是它。”
石鍾一把握着金杵,嘴角浮現起一抹冷笑。
“石先生,我們要怎麼做?”此刻羅月婉的聲音已經變得十分凝重,顯然是徹底相信了石鐘的任何話。
“去,把魚缸裡的魚撈一條起來,殺了,把血滴在金杵上。”
石鐘的話很荒唐,但羅月婉一絲不苟的執行,神奇的一幕出現了,這條魚的血一滴在金杵上,便立刻猶如被金杵吸收了一般消失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這根金杵居然開始微微震動起來。
“哦?”
石鍾目光一眯,而後殺意迸射:“要玩到底,我奉陪,就怕你們玩不起!”
“帶上金杵,跟我走。”
兩人帶着金杵上車,石鍾道:“開車,具體怎麼走我會實時通知你。”
瑪莎拉蒂開出地下車庫。
“接下來,可能需要你的一點血了,你和你爸是有血緣關係的。”石鍾拿出銀針,在羅月婉手指上紮了一下,頓時細細的血線流淌到金杵上,神奇的一幕發生了,這些血線居然朝着一個方向延伸而去。
“右轉,順着這條路一直走。”
石鍾立刻報出了行走路線。
三十分鐘後,瑪莎拉蒂停在了巴沙會所門口。
“躲在這裡面呢?”
石鍾嘴角露出一抹陰森的笑,陰森到連身經百戰的保鏢司機都感覺到不寒而慄。
“你在這裡保護羅小姐,我進去一趟。”
“不,我也要進去。”出乎意料的,羅月婉直言道:“現在我只覺得跟在你身邊才安全,怎麼?活了幾千年,不會沒有保護我一個弱女子的能力吧?”
“激將法我給滿分。”石鍾笑了,向她伸出一隻手:“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