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叔是讓小何送的。”子書言玉把自己縮成一團:“本來讓小何在車上等我的,結果下午他家裡出了點事,好像是孩子撞傷了,家裡打電話來,急的很,我就讓他先回去了。”
“所以你就一個人溼漉漉的在路邊上等車?”蕭凌然聲音沉沉的:“下午怎麼不和我說,或者給林叔打個電話,讓他來接你也好。”
“這有什麼關係?”子書言玉打了個噴嚏:“又不是多晚,又不是很偏僻的地方……”
蕭凌然皺了皺眉,直起身子將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不太溫柔的圍在子書言玉身上。
子書言玉愣了一下,第一個反應是拒絕,忙道:“不用不用。“
說着,手忙腳亂的要將衣服衣服還給蕭凌然。
蕭凌然微微的有些酒意,不過看得出喝的並不多,伸手便將衣服按住,不容拒絕的道:“別鬧,好好蓋着。你才從醫院出來,逞強什麼?凍出病來,是打算讓我伺候你嗎?”
這話聽得子書言玉是何等的委屈無語啊,不管再是怎麼樣,她也不會有讓蕭凌然伺候自己的念頭產生啊。
雖然蕭凌然的語氣不好。不過他的外套卻是溫暖,子書言玉掙扎了一下,還是拽着衣服邊將自己裹緊。
子書言玉這孱弱的身體啊,和以前的自己,沒有任何的可比性。現在這個時候,醫院裡的徐蘭鳳還需要強有力的依靠,現在她可千萬不能倒下。
方天從倒後鏡裡看着後座上兩個似乎有些鬧彆扭的人,不由得心裡有些忐忑,蕭凌然一向並不是那麼敏感的人,男人,難免大大咧咧。可是話說回來,大大咧咧的原因,很可能是因爲不在乎,若是在意了放在心上了,越是大男人,獨佔心裡便越強,蕭凌然這樣子,該不是因爲覺得自己和子書言玉剛纔過於親密了一些,惹的心裡不痛快吧。
方天並沒有什麼依賴蕭凌然的地方,所以兩人的身份雖然相差的大,可是從來兄弟情義,相處的極好。朋友妻不可欺,方天知道子書言玉是蕭凌然的未婚妻,所以雖然對這女孩子感覺不錯,可是卻一點兒不該有的心念都是沒有的。
“凌然。”方天回了回頭,玩笑道:“女孩子是要哄的,怎麼這口氣跟未婚妻說話,別說現在言玉身體不好,就是身體好着,你伺候伺候,難道還不應該。”
方天的調侃,自然基於子書言玉和蕭凌然是甜蜜一對情侶的基礎上,情人之間,說什麼伺候不伺候,子書言玉身體不舒服,正是蕭凌然獻殷勤表忠心的時候,該是求之不得纔是。
蕭凌然笑了笑,並不反駁,卻也沒有應和,岔了話題道:“方天,晚上我和幾個客戶吃飯,你猜見到誰了,上次在你那裡動過手術的王總……”
子書言玉又再眯了眼,聽兩人不着邊際的胡扯,腦袋裡有些昏昏沉沉的,有些擔心,說不定真的有些發燒。
好在此時離紫園已經不遠了,雨大路滑,方天開的雖然不快,可是也不過二十分鐘,就到了蕭宅。
子書言玉昏沉沉的,聽着蕭凌然在耳邊喊她,說到了,勉強的睜開眼,自己開了門往外走。
胳膊上一緊,一下子被人拉了回來,子書言玉迷糊的睜開眼睛看蕭凌然,只聽他說什麼外面下雨,什麼你怎麼了,沒有太明白過來,只是迷迷糊糊的應着。
蕭凌然晚上只稍微喝了一點酒,雖然不能開車,可是還很清醒,看着子書言玉這樣子不對勁兒,伸手在她額頭上一觸,果然已經比正常熱度高上一截子。
林福已經從裡面拿了傘迎出來,蕭凌然便將子書言玉裹在外套裡,連衣服帶着人裹起來,連抱帶扶的架進了屋。
“子書小姐這是怎麼了?”林福緊張道:“中午出去還好好的呢,這是怎麼了?”
“估計是在醫院門口等車凍着了。”方天應着,他在醫院雖然門診不是治傷風感冒的,可是一般的急救常識還是知道。略檢查了一下,說沒有什麼問題,吃點藥,帶着些暖,睡一覺明天就能好了,要是不好,再去醫院不遲。
林福聽方天說子書言玉是在醫院門口等車時凍的,很是納悶道:“子書小姐爲什麼會在醫院門口等車?少爺,子書小姐不是和你在一起嗎?”
蕭凌然更是納悶:“她什麼時候個我在一起了?”
“是小何打電話來說的。”林福道:“小何家下午出了點急事,打電話給子書小姐,子書小姐說你也在醫院,就讓他先回去了。”
蕭凌然心裡有點明白,頓了頓,點頭道:“是我以爲言玉在外面,肯定有司機會跟着,也沒打招呼就先走了。她怕麻煩,也沒給我打電話,就走岔了。”
林福少不得又唸叨了幾句,子書言玉迷糊中有些清醒,聽林福在念叨蕭凌然,不由的道:“林叔,我沒事的,睡一覺就好,你們都快去休息吧。”
這一堆人站在窗前看着自己,真是挺不習慣的,自己心臟病發那夜,已經讓蕭凌然守了一夜了。再要是讓他照顧,可怎麼受得起啊。
林福又在囑咐了幾句,讓有不舒服的一定要及時喊人,這才和蕭凌然和方天一起退了出來。
外面雨還是很大,方天的車還在不知道修理站的某一個地方,這個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是漆黑一片了,蕭凌然便道:“晚上別回去了,天黑路又滑的,就在我這裡住一夜吧,有客房,就穿我的衣服,都有新的沒動過的。”
方天和蕭凌然兩人是上學的時候住一個寢室的,熟悉親密的很,爽快便應了好。
給方天收拾出來的客房,是緊挨着子書言玉的一間,蕭凌然帶着他打開房間的門,稍微介紹了一下,自己有些酒意上涌,便要去休息。
方天送到門口,突然認真道:“凌然,子書言玉,是個好女孩。”
蕭凌然有些意外,皺了皺眉:“然後呢?”
“好好對她。”方天語重心長:“我知道你從沒有對哪個女人認真過,不過以前只是交往也就算了,你既然和子書言玉定了婚,平時態度也好些,別總一副冷冷淡淡的樣子。免得認真的,也讓人覺得不認真了。”
在車上,總覺得蕭凌然對子書言玉的態度不太對,剛纔進了房間,就更是明顯,雖然抱她上牀,喂藥,什麼也都做,可是總覺得有些不耐煩,看不見半點心痛不捨的感覺。
蕭凌然笑了笑:“如果,我真的沒有認真呢?”
方天一愣,蕭凌然拍了拍他的肩:“方天,其實我和子書言玉,也沒有那麼認真。你要是喜歡她,就多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