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麼意思?”方天一把拽住蕭凌然的手臂。
“沒什麼意思。”蕭凌然笑了笑:“早點休息,等我忙完這一陣子,找個時間,我好久沒去看望伯母了。”
方天的臉色微沉,有些不悅:“蕭凌然,你把話說清楚,今天我是看見言玉一個人在醫院門口等車,就送她一段路,你若是覺得不妥,以後有你們的地方,我就離遠點。”
方天的脾氣其實並不好,但是當了這麼多年的醫生,再是火爆的脾氣,也活生生磨的溫柔了,所以他對蕭凌然板臉的時候並不多,而一旦沉了臉,就證明他是真的不高興了。
蕭凌然並不喜歡子書言玉,所以即使方天和她走的近了些,也沒有什麼不高興的念頭,只是這個時候,不能出什麼岔子。本想和方天說笑幾句的,見他有些認真,也就認真了道:“我和子書言玉的關係,不像你想的那樣,我們之間,只是合作的關係。”
方天有些意外,挑了挑眉:“合作關係?”
蕭凌然點了點頭:“遠然需要一個有資源優勢和上升空間的本土品牌。玉氏需要一個可以推進發展有雄厚資金的合作企業。所以我和子書言玉,就有了這樣合作的關係。如果不出意外,這關係,我們的關係,會在兩個公司的合作關係非常平穩,或者是不再需要合作的時候,結束。”
方天不是做生意的,和蕭凌然的關係也非同一般,所以蕭凌然對他,倒是不打算刻意的隱瞞什麼。
方天聽蕭凌然解釋完,這纔有些恍然,雖然意外,可是商界聯姻的事情,卻也是再正常不過,而以他了解的蕭凌然,卻又不是一個願意接受別人意志搭上自己感情的人,所以各讓一步,纔會有今天這樣的事情吧。
方天苦笑搖頭道:“凌然,感情的事情,還是慎重吧。”
說完,方天也伸手在蕭凌然肩上拍了拍,轉身進房。明天還有一場手術,今晚不能熬夜。
子書言玉的身體確實不好,不過晚上也只是淋雨吹風一點小小的發燒,吃了藥,又安穩的睡了一夜,也就基本恢復了。
早上醒來的時候,覺得頭還有些昏昏沉沉,不過伸手試了試額頭的溫度,卻是已經正常。
有些無奈現在這個一點兒吹打也禁不起的身體,子書言玉撐起身子坐起來,心裡有些煩躁。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不管想做什麼,若是這樣一個吹不得累不得的身體,那都是很麻煩的。
坐在牀上發了會兒愣,子書言玉也就起了身,她不習慣睡懶覺,更何況,昨晚上睡得其實很早,現在雖然身上還沒有什麼力氣,卻也並沒有什麼睡意。
洗漱好了,子書言玉細細想了想昨天晚上的事情,只覺得似乎該和方天或者蕭凌然說聲謝謝,又給他們添麻煩了。
想着,便往樓下走,這個時間還有些早,八點鐘還不到,子書言玉知道遠然和玉氏的上班時間都是九點,如果不是有什麼特別的事情,蕭凌然應該還沒有出門。
果然,到了樓下,蕭凌然正坐在餐桌邊,一邊吃早飯,一邊隨手翻着當天的報紙,林福就站在蕭凌然身邊,正將一個火龍果去皮切成小塊。
“子書小姐。”聽見腳步聲,林福一擡頭,看見是子書言玉,不由的忙放下手裡的東西,迎了上來:“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我沒事了。”子書言玉笑一笑:“睡了一覺就好了,一點兒也不燒了。”
子書言玉現在的臉色雖然不太好,可是卻算正常,沒有昨晚那樣因爲發燒而紅的可怕。
說完,只聽咕的一聲從子書言肚子裡傳了出來,子書言玉的臉刷的一下子紅了起來,尷尬道:“昨晚沒吃,早上一醒來,就覺得餓了。”
林福抿着脣笑,替子書言玉拉開椅子,道:“晚上沒吃,又燒了半夜,消耗自然是大的。給你熬了粥,一直熱着呢。”
林福說着,有人趕緊端了粥和小菜上來,因爲想着病人沒胃口要吃些清淡的東西,所以只是簡單的白粥,熬的濃濃的,加了一點點調味的肉末和菜心。
子書言玉是真的餓了,管它什麼味道不味道的,咕嘟咕嘟的大半碗下了肚,這才緩過一口氣。
蕭凌然坐在子書言玉對面,一直低着頭看報紙,只在她走下樓的時候,擡頭看了她一眼,其他的就沒有什麼表示。
沒有交流的各自吃飯,沒過多久,蕭凌然先站起了身,接過林福遞過的車鑰匙和外套,對子書言玉道:“今天就不要到處亂跑了,在家好好休息,你這樣的身體,還不知道要給別人帶來多少麻煩。”
蕭凌然這語氣雖然不好,可說的卻是實話,子書言玉自己都挺煩這個動不動就昏倒的身體,更何況是別人。而且這才認識幾天,就麻煩了人家兩次。
子書言玉四下看看,不由的道:“方天呢,昨晚上,真是麻煩他了。”
蕭凌然道:“方天今天有一場手術,先走了。”
“哦。”子書言玉道:“昨晚上真是麻煩他了,還害的他車子拋錨,下次見了他,要好好說聲謝謝纔是。”
林福在一旁接了話道:”今天早上臨走的時候,方先生還去看過你呢,他說你沒事了,這才走的。少爺也才放心的讓你休息。”
沒等子書言玉說話,蕭凌然便淡淡道:“既然燒已經退了,也就不用去醫院了。好好在家休息吧,要謝方天,等下次見了再謝就是。”
蕭凌然說着,人已經走到了門口。
子書言玉知道他要去上班了,連忙的揮了揮手:“我知道了,你去上班吧。”
論理,她和蕭凌然之間也沒有那麼熟,可是一連麻煩了人家兩次,也不好再表現的太過冷淡。更何況,蕭凌然在醫院裡對着她說的那一番話,讓子書言玉改變了一些看法。
原以爲,像蕭凌然這樣從小含着金湯匙長大的公子哥,是不會將任何人放在眼裡,高高在上的讓人厭惡的。可是蕭凌然卻又對徐欣然表示出和善和欣賞,這讓子書言玉很是意外,並且恍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蕭凌然討厭的人的類型,其實和她一樣。
懦弱,無所事事,只能依附他人,沒有一點自身價值的人。過去的子書言玉,現在這個身體的自己。